翻過圍牆,再次來到這個世界少林寺的藏經閣外時,郭意便見到這藏金閣內正有一個身穿敝舊青袍的僧人背對着他,手中拿着一把掃帚正彎腰掃地。
這位青袍僧人一邊掃地,最中還在一邊唸誦佛經,郭意雙手合十、垂首低眉,恭恭敬敬的聽着這位掃地僧說法念經。
其實,這位青袍僧人距離院牆處並不遠,但是郭意在沒有親眼見到這位青袍僧人的時候,一直都沒有發覺到察覺到他的存在,甚至以他現在敏銳的五感,都沒有聽到這僧人之前唸誦佛經。
“郭施主,四年前一別,別來無恙吧!老衲在此地已經等候你多時了。”郭意眼前這位正背對着郭意的掃地僧,停下了唸誦佛經,頭也沒有回地一邊繼續掃地,一邊對郭意說道,他的聲音有些蒼老。
“您就是少林寺的達摩祖師嗎?”郭意雙手合十,恭敬地對這位青袍僧人說道。
“沒錯,既然你能猜到是我,想必你已經見張三丰了吧!”這位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手中拿着一把掃帚,轉個身來,看向郭意並說道,“四年時間,郭施主能這麼快就抵達這種境界,不愧是天外之刃。”
當這位青袍僧人轉過身來時,郭意這纔再次見到這位青袍僧人的容貌,他的年紀不小,下巴下長着幾根稀稀疏疏的白鬚,臉上的肌膚卻是如同嬰兒一般白嫩光滑、晶瑩剔透。
可是,這僧人拿掃帚的那隻手的手掌上卻是似無半點肌肉,手皮之下,包着的就是骨頭。
“我的確已經見過張真人了,張真人還叫我來少林寺見你一面。”郭意說道,對於眼前這位達摩祖師的手上和臉上的不同,郭意猜測可能是與張三丰所說的那本《枯榮禪功》有關。
“你知道他爲什麼叫你過來嗎?”達摩拿着手中的掃中走向郭意,又對郭意問道。
郭意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你也應該也知道了,我已經苟延殘喘近千年,我這把老骨頭早就該去西天見佛祖了。他也知道我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所以纔會叫你來我這裡,其實也是爲了讓我再見你一面,看一看未來是不是真的還有路可走。”達摩說道,他的話語中沒有因爲自己活不長了而有絲毫的傷感,有的只有對這個世界武者們未來道路的擔憂。
“大師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未來的路要看我這個外來人?”郭意又問道。
“沒錯,可以這麼說,但不單單是你這個外來人,而是你們這些外來人。”達摩說道。
“那大師從我們這些外來人的身上,是否看到了這個世界未來的道路了呢?”郭意對達摩說道。
聽到郭意問的這句話,達摩道:“未來之事變化莫測,我只能從你們身上看到希望,但未來的道路具體如何,這我也不得而知。
不過,你和當今聖上設立演武堂,想要集天下人之力,推進這個世界的武學,使其更進一步,單是這一點就很不錯了。”
達摩說完之後,郭意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對於你們少林來說,恐怕不太友好,大師怎麼看?”
“若是犧牲少林,能夠使得我們這個世界的武道更上一層樓,這又何妨呢?
佛祖能夠捨身以飼餓虎、割肉喂鷹,地藏王菩薩能夠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宏願,我們少林寺又有什麼做不到的呢?
你儘管去做吧,我不會插手的。”達摩對郭意回道。
……
郭意與達摩的聊天不同於與張三丰的聊天,他們的這次談話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來到少林寺的三天之後,郭意終於結束了與達摩的交談,從來的地方出了少林,又走到少林寺的大門處,現在他要從大門這裡走進少林了。
自從郭意滅了魔教之後,天下武林大多門派便都有歸順朝廷之意,在後來絕情山莊關門,武功天下第一、護龍山莊的莊主、當今皇叔朱無視死在郭意的手上,而護龍山莊又改名護民山莊之後,天下武林除了幾個大門派之外,其他小門派根本就不敢違抗朝廷,不服禁武堂的管制。
而郭意在從武當離開之後,武林正派兩大巨頭中的武當也已經徹底歸順朝廷了。
“我有要事需要見主持了空。”來到少林寺的門前,郭意對眼前的兩個年輕和尚說道,這兩個年輕和尚是少林寺的看門和尚。
這兩位身穿青袍的年輕和尚雙手合十,其中一人對郭意說道:“主持師伯了空禪師正在坐關,現在寺內主持暫由了結師伯代行。施主如果要見了空師伯,還請三個月之後再來。”
郭意也曾做過和尚,在寺廟中待過一段時間,所以也知道坐關是什麼意思。
坐關是佛教中的用語,相當於閉關,是佛教弟子的修行方法之一,意思是說在一定時期內,與外界隔離,獨居靜坐,一心念佛或參禪。
“了結?了結也行,我要見的是你們少林寺現在能管事的,只要你們少林管事的在就行。”郭意說道,說完之後,他便直接朝前走了一步。
“施主要見我們了結師伯還請在此等候,容我們回去通報一聲。”說完,這兩個僧人也沒有離開,而是等着確定郭意不再繼續先前。
可是,郭意卻沒有管他們,他腳步不停,繼續向前快出一步,來到了這兩位年輕僧人的身前。
“施主硬闖山門,恐怕於禮不合吧!”這兩個僧人見此,連忙伸出手來,攔住了郭意。
別說是這兩位年輕的僧人了,就是少林寺內三位了字輩的僧人們都出來,都不一定能攔住郭意。
沒過多久,郭意便已經來到少林寺內的大雄寶殿之上了。
幾位髮鬚皆白的了字輩老和尚都站在威嚴肅穆、慈眉善目的金佛下,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他們的對面。
站在這幾位了字輩和尚對面的,正是已經闖上山來的郭意。
“郭施主此次前來少林,究竟所謂何事?我們少林寺一向遵紀守法,可沒有違反大明律例,也沒有違反禁武堂的禁令。”了凡說道。
站在了凡身旁的,還有了結和從坐關中出來的了空。
“遵紀守法?遵紀守法可不是嘴上說說就行了的,不是犯了法自認爲已經悔改就沒人再追究的。朝廷曾派人通知各大門派,約束門內弟子,嚴守禁武令。
可是,你們少林寺中對待那些犯了事的弟子,說的和做的可不一樣。”郭意說道,對於少林寺的事情,他在之前從武當來少林的路上便已經全部知曉了,而且朝廷的人也在趕來少林的路上,最多不過再過兩個時辰就能抵達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