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下第一世界中,崑崙派有一門掌法,名叫烈焰掌,江湖中人又稱之爲崑崙烈焰掌。
這崑崙烈焰掌使用的時候雙掌如火,可以化冰爲水,其要訣便在於氣聚天靈,散於五腑,六脈彙集,運功如火。
而郭意對丁不四所使用的武功,與那崑崙烈焰掌倒是有些相似,但卻又有許多不同之處。
除此之外,郭意還能夠以氣化冰。
此時,丁不四已經收回了他的右手,而郭意這邊的動作也吸引了其他幾張桌子上的人的注意。
“看什麼看?”這丁不四在郭意這邊吃了癟,又見到其他人幸災樂禍的樣子,大聲呵斥道。
因爲郭意已經問出了丁不四的姓名,所以這些圍觀羣衆也都知道了丁不四的名字。
丁不四的名字他們也都聽過說,知道眼前這人不好惹,不過他們這邊人多勢衆,他們也不覺得他們這裡這麼多人會需要怕這個丁不四。
而丁不四在說完之後,便從郭意這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了那幾張桌子中的一張桌子旁,在一張長凳上坐了下來,左肩一挨,將身旁一條大漢擠了開去。
那被擠開的大漢大怒,心道:“這丁不四在那儒生模樣的老人的桌子上吃了虧,看起來實力也不怎樣,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竟然還想着跑到我們這裡來撒野,今天倒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這麼想着,這位大漢,便也用盡全身力氣回擠,在他看來,在自己這全力一擠之下,丁不四這個糟老頭還不立刻摔出門外不可。
那誰知,這大漢剛撞到丁不四身上,立時便感到有一股剛猛之極的力道反逼出來,登時無法坐穩,臀部離凳,便要斜身摔跌。
丁不四右手已經受傷,不能動彈,只是伸出了左手,左手一拉,又將那大漢拉了起來,使其纔不至於摔跌。
這大漢登時臉皮都脹紫了,心道:“這丁不四子的內力竟然如此深厚,那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沒有什麼武功的老儒生的武功豈不是更厲害?”
想到這裡,這大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裡的其他人與這大漢是一夥的,均知這大漢的武功不弱,可是給這丁不四這麼一擠之下,竟險些摔跌,心中都道丁不四果然名不虛傳,更知那個儒生老頭兒的實力更是在丁不四這老頭兒之上。
丁不四將那大漢拉回來之後,便拿起桌上的一碗酒和牛肉,開始飲酒吃肉,對於之前在郭意那裡吃的憋,似乎全然沒有當一回事一般。
而這幾張桌子上的其他十八九個人卻是個個停箸不食,眼睜睜的瞧着他,又瞧了瞧郭意這邊,一時也不知該不該趕丁不四走。
“我們向在關東營生,少識關內英雄好漢的名號。在下遼東鶴範一飛。”一名瘦老者最先開口,對丁不四說道,丁不四手中的那碗酒正是這名瘦老者的。
聽了這瘦老者的自我介紹之後,丁不四卻是笑道:“瞧你這麼黑不溜秋的,不像白鶴像烏鴉,倒是改稱‘遼東鴉’爲妙。”
範一飛本來不想與丁不四爲敵,但是現在聽到丁不四這麼一說,立刻大怒,拍案而起,並大聲喝道:“咱們素不相識,我敬你一把白鬍子,不來跟你計較,卻恁地消遣爺爺!”
在範一飛說完之後,飯店中幾乎沒人注意到一個頭戴氈帽,身穿灰布直綴,店小二模樣的人又從後堂溜了進來,這人正是躲到後堂喬裝打扮去了的丁當。
丁當回到桌旁。因爲並沒有見到之前丁不四與郭意的過招,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郭意這邊,而是一邊說話,一邊用滿是煤灰的雙手在石破天臉上塗抹了一遍。
飯店中除了郭意注意到他們的動作之外,其他人都正瞧着丁不四,誰也沒去留意他兩人搗鬼。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漢子對那範一飛勸說道:“我們此次前來還有要事,還是不多惹麻煩的好。”
丁不四向那高身材的漢子側目斜視,微微冷笑,道:“你是錦州青龍門門下,是不是?好小子,纏了一條九節軟鞭,大模大樣的來到中原,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對範一飛進行勸說的這漢子正是錦州青龍門的掌門人風良,九節軟鞭是他家祖傳的武功。
風良聽得丁不四報出自己門戶來歷,倒是微微一喜,心中想道:“這丁不四單憑我腰中一條九節軟鞭,便知我的門派。不料我青龍門的名頭,在中原倒也着實有人知道。”
想到這裡,風良當下對丁不四客氣地說道:“在下錦州風良,忝掌青龍門的門戶。丁老爺子若想喝酒,我可叫店小二多倒點酒來。”
對於這風良的示好,丁不四卻是沒有看在眼裡,反而是用左手將桌子拍得震天價響,大聲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九節鞭矯矢靈動,向稱‘兵中之龍’,最是難學難使、難用難精。什麼長槍大戟,雙刀單劍,當之無不披磨。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另一桌的丁當見到丁不四以左掌拍桌,右手似乎有些僵硬,便對一旁的石破天問道:“咦?叔公的右手怎麼好像受傷了一樣,剛纔進來的時候應該還是好好的啊!天哥,我剛纔不在的時候,叔公和人交過手嗎?”
“交手?沒有啊!喔,對了,四爺爺剛纔是要在那張桌子上吃飯的,但是被那位老爺爺攔了下來,所以纔去那人多的地方的。”石破天解釋道。
丁當順着石破天指向的方向,看向郭意這邊,有些疑惑地對石破天說道:“你把剛纔我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都給我說一遍。”
聽到丁當這麼說,石破天便將之前郭意與丁不四交手的事情告訴了丁當。
石破天說完,丁當驚訝地說道:“看來,這人的實力應該遠在四爺爺之上,要不然四爺爺是不會甘心去到那邊桌子上的。”
再說丁不四這邊,在丁不四說完之後,那風良卻是心中一喜,心道:“這老兒說出九節鞭的道理來,看來對本門功夫倒是個知音。”
“不知老爺子因何生氣?”風良對丁不四問道。
丁不四對風良全不理睬,仰頭瞧着屋樑,說道:“你爺爺見到人家舞刀弄棍,都不生氣,單是見到有提一根九節鞭,便怒不可遏。你奶奶的,長沙彭氏兄弟使九節鞭,去年爺爺將他兩兄弟雙雙宰了。四川有個姓章的武官使九節鞭,爺爺把他的腦殼子打了個稀巴爛。安徽鳳陽有個女子使九節鞭,爺爺不愛殺女人,只是斬去了她的雙手,叫她從此不能去碰那兵中之龍。”
在場衆人越聽越是駭異,知道丁不四所說的都是真的,長沙彭氏兄弟彭鎮江、彭鎖湖都使九節鞭,去年爲人所害,他們在遼東也曾有所聞。
那風良哪裡還有之前的喜色,頓時面色鐵青,手按九節鞭的柄子,說道:“尊駕何以對使九節鞭之人如此痛恨?”
“胡說八道!爺爺怎會痛恨使九節鞭之人?”丁不四呵呵大大笑地說道,說完便即探手入懷,豁喇一聲響,手中已多了一條軟鞭。這條軟鞭金光閃閃,共分九節,顯是黃金打成,鞭首是個龍頭,鞭身上鑲嵌各色寶石,閃閃發光,燦爛輝煌,一展動間,既威猛,又華麗,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