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捏緊了拳頭,目光掃了這桌子的菜後更冷了幾分。
“老大,你早就該把他趕走了!”阿彪湊近道。
“南瑜琦呢?”司念往樓梯口看一眼,發現人不在了便問道。
阿彪臉色變了變,目光看向滿地花瓣。說實話有些同情南瑜琦這個孩子。
“老大,你剛纔對南瑜琦那樣真的有些過分了。”
司念冷眼掃了阿彪一眼,目光轉而看向一地的花瓣,眼中情緒晦暗不明。
現在情緒穩定了下來,再回想自己剛纔做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了。畢竟那只是個孩子,做錯事的又不傻。
“我看那小子八成死心了。”柳巖也跟着說道。
死心也好,她本就不喜歡南瑜琦。“啊彪,南小姐吃過沒有?”
提起南瑜蘭的時候阿彪變了臉色,垂眸說道:“我剛給她送去了,但她一點也沒動。”
柳巖嘆口氣道:“我後來又送了一次,她也沒有吃。”
“你抽空多陪陪她,我有些累了,先上樓了。”司念滿臉疲憊,說完話就往樓上去。
走到樓梯口,扭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剛纔好像感覺有人在看她,是錯覺嗎?那感覺和上次一樣。
“阿彪,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
“哦!好的。”
阿彪雖然不知道她疑神什麼,但還是乖乖出去了。
唐氏診所的門口,很安靜。以前串流不息的車流不知道去哪了,現在一到晚上就會很安靜,偶爾經過的車子也不會按喇叭。
在門口站了一會,阿彪就準備進去了。
突然一隻手從斜刺伸出來,他被人拉了過去。剛要用針扎人就被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掙扎不開。
許久他被拖進一條巷子裡面,這才被鬆開了。昏暗的路燈下站着一條人影。
那人碩長的陰影從路燈下緩緩靠近過來,到了面前站定他才發現是張熟悉的臉孔。
“白總!”阿彪蠕動脣瓣,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這大半夜的他被人拖走,還以爲是被綁架了。沒想到是白易楓。再看旁邊那個剛纔拖着自己的大個子,不正是白易楓身邊的冷行。
額!
大半夜把自己託過來,這是想幹嘛啊!
阿彪很鬱悶的看着白易楓,張口想問又不敢去問。
“她最近過的好嗎?”白易楓的聲音淡淡的想起,路燈下他一雙眼睛盯着阿彪。
阿彪嘴角抽一下,感情半夜把自己拖出來是打聽老大的情況,這位爺是個奇葩了。
“老大最近很好,白總您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現在天氣冷了,他站在這個地方剛好是風口處。寒風吹來凍得人打哆嗦。
白易楓臉上沒有情緒,目光直視阿彪許久帶着探究,“南應辰是不是糾纏她了?”
阿彪縮了縮身子,這風吹來真的很冷。鼻涕都掉了出來,他用手相互摩擦手掌給自己取暖,嘴巴往自己手中呵口氣。
暖了點才道:“人已經被老大趕走了。白總,這地方怪冷的,您要不去診所坐坐?”
他此刻渾身都冷,本身穿的就少。他們診所有空調,所以只穿了白大褂,這會被人托出來他被風吹着真冷。
白易楓聞言臉色微變,皺了皺眉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隻懷錶來。遞過去對他說道:“把這個交給她,告訴她,我很快就會來見她。”
說完話,白易楓就轉身隱藏進了黑暗中。
冷行急忙跟了上去,走之前又給了阿彪一些錢,叮囑他好好照顧司念。
阿彪盯着手心裡面一疊紅票子,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白易楓怎麼這麼彆扭,不是來看老大的嗎?把他拖出來吹了那麼久風,人就這麼走了。
真是有夠彆扭。
不多想,阿彪帶着東西回去了。
司念看到他回來,問道:“外面有人嗎?”
她那殷切的目光,分明是感覺到什麼了。阿彪真是不明白了,明明兩個人都想對方,卻一個比一個別扭。
“老大,有人送來這個。”阿彪把懷錶遞給司念道。
司念接過懷錶,目光盯着懷錶裡面兩隻天鵝發呆。這天鵝做的很逼真,是黃金打造的,上面的寶石做成眼睛,天鵝下方刻着一個楓。
白易楓的楓!
他來了!
“他說了什麼嗎?”
“他說很快就會來接您回去!”
“哦!”
司念沒有多少表情,收了東西就上樓去了。
半個月後,白易楓沒有等來。原本約好來看病的南瑜琦也沒有來。
司念上回從藥族藥泉收集的一些藥她都處理過了,按照聖典上面記載的配方做出一些美容養顏的丹藥。
柳巖在她旁邊幫着研磨藥材,見她把東西隨便裝進油紙中,阿彪忍不住就喊住了她。
“老大,好東西要好好包裝,這樣才能賣個好價錢,您這樣隨便裝起來豈非抱潛天物啊!”一旁的柳巖忍不住指正道:“彪哥,這成語不是這麼用的。”
阿彪讀書不多,文化不高,難得用個成語還這麼蹩腳。被人當面指正他一張臉瞬間就變得不好看,剛要反駁找回點面子。
“噗呲~”沙發上傳來一聲輕笑。
這是南瑜蘭的笑聲很輕,彷彿聽了個笑話般忍很久了才爆發出來,旁人倒是不覺得什麼,阿彪的臉卻一瞬間漲的通紅了。
他往南瑜蘭看去一眼,對上對方沉靜的眸子迅速低頭不語了。
司念見阿彪這番吃癟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還是第一次見這傢伙認慫。
“阿彪,你臉紅了!”司念笑着調侃。
她的話剛說完,阿彪就放下東西往裡面去了。那速度簡直是逃的樣子。
“哈哈哈~我還是第一回見彪哥這樣可愛。”柳巖忍不住笑。
“我也是,第一次覺得他很可愛。”司念輕笑,說完話目光轉而看向沙發上的南瑜蘭去。
她醒來有半個月時間了,平時就喜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彷彿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中一般。
司念其實也很擔心她不能康復,剛纔聽到那一聲笑,她也放心了下來。
南瑜蘭只是不願意走出來,她在自己的心裡造了一間黑屋子,不讓人進去。
能笑,說明還是有機會的。
心結只能心藥來醫,看來只有阿彪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