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置好後,給我一起去趟手術室那邊。 順子哥的父親在做心肌梗死塊切除術。記住,不管陳大河當年如何對待咱們,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講,他爲了自己的兒子沒有錯。順子哥,永遠是咱們的老大哥。不要給我帶着任何情緒哈。”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哥幾個異口同聲道:“明白了勝哥!”
這一段‘糾葛’,王迪還知道一些。畢竟他在隔壁村!可張彪是一臉懵逼……
拖到隊伍後面的他,才從河馬那裡得知一些信息。
當年陳家兄弟,算是拿陳泰順的‘命’在要挾着老村支書陳大河。在那種情況下,作爲一個孤寡老人,他沒得選的。
當然,河馬闡述的輕描淡寫。但是經歷過那段黑暗的人,都知道當時的陳大河予以肖家及衆人多大的‘暴擊’。
待到衆人在肖勝的引領下趕至手術室時,陳泰順在黃林琴及陳鵬舉的陪同下,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情況怎麼樣?”肖勝前詢問着。
“劉院長親自主的刀,剛剛葉主任也打來電話詢問情況了。雖然事發緊急,但好在是在午飯時間,周邊都有人。監獄裡的醫護人員第一時間進行了救治後,才送過來的。”
起身的陳鵬舉輕聲轉述着。待其說完這話後,陳泰順才強顏歡笑的對肖勝道:“謝謝,剛剛李春華已經過來拿資料了。正在辦理‘保外醫’。”
如果是其他事、其他人,陳泰順肯定不會說‘謝謝’。兄弟倆一個眼神交匯,便心照不宣的過去了。可是在陳大河一事,陳泰順心有愧。
“作爲父親,他老那樣做沒有錯;作爲兄弟,我這樣做也沒有錯。既然都沒錯,何來‘謝謝’啊?要謝,其實你應該謝謝你父親。這些年,他爲了你遭了多大的屈辱?”
聽到這話的陳泰順點了點頭道:“我跟你嫂子商量好了,等他老好了之後留在城裡享天倫之樂。”
“話是如此,可你倆天天忙的不着家。高興在幼兒園又得一整天,你讓他一個人空守着大房子幹嘛?家裡別墅的進度讓彪哥再催催,咱們都爭取春節前搬進去。門挨門的,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料。”
肖勝說完這話,一旁的張彪開口道:“不蓋高層,獨門獨院的別墅主要是在地基。一旦弄好,兩個月成型了。屆時,安排裝修隊進駐。春節前,肯定是能住進去的!”
“好啦,我知道你在顧及什麼。你覺得是我爸是那種小雞肚腸的人,還是大柱叔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三老在一起,彼此還都有個照料。再說了,陳總現在混這麼大,想跟老爸再找個晚年老伴還不容易?”
當肖勝說完這話時,哥幾個咧嘴‘嘿嘿’笑了起來。
“對了,你跟我嫂子什麼時候辦婚禮啊?別耽擱了哈,胖子剛纔還跟我說,抽時間找你一起合計合計。一起接過門,大傢伙都熱鬧熱鬧。”
雖然黃林琴已經與陳泰順領過證了,但跟胖子一樣還沒辦事。兩人一拖再拖的原因‘大同小異’,一來是工作,二來還是家長身體的不適。
也在大傢伙閒聊的時候,手術室的燈變成了綠色。伴隨着劉母出來之後,衆人紛紛湊前詢問情況。
手術情況要預想的還要好,這樣的結果終於讓陳泰順長出了一口氣。
八樓的八號病房,哥三離開之後,陳大河又搬了進去。當年,他在這裡‘鼓動’着肖父當衆給了肖勝一巴掌的。
因果循環,誰曾想到一年多之後他也住了進來。
下午五點多鐘時,衆人一同從醫院浩浩蕩蕩的朝着寧大酒店駛去。
今晚陳泰順肯定是不能缺席的,畢竟老三元那邊也來了不少他的班底。雖然現在都併入了百勝,但很多人彼此之間都不算認識。還需要他從間介紹。繼而,醫院裡只留下了黃林琴一人在那陪護着陳大河。
待到肖勝帶着陳寨村這羣班底趕至大酒店時,馬胖子那邊的人也都在李春華的帶領下提前入場。錦娛、錦升和百勝的弟兄,那都是‘老相識’了。
繼而見面都不用介紹,彼此都熟絡的扯起犢子起來。
倒是寧這邊,各個都是‘化人’。如果不是三家機構的掌舵人,他們也許很難與這些平常嘴所討論的‘流氓’爲伍。
簡單的來講,是圈子不同,亦使得兩邊人乍一看顯得‘格格不入’。
寧與錦升、錦娛及百勝的人有點‘涇渭分明’的既視感。單從酒席開始後,一邊‘溫爾雅’的吃喝,另一邊扯着嗓子划拳能看的出來。
彼此都有些牴觸,但不至於‘翻臉’。畢竟在淮城這個十八線城市裡,所謂的高學歷,真不一定有‘好關係’靠得住。
像這些衣冠楚楚的寧高層,也許在商業運作是一把好手。可在日常生活,他們不一定有百勝、錦升這些人吃的開。
只要還在‘同一屋檐下’討生活,沒有誰誰高貴!彼此混了個臉熟後,以後即便在日常生活有什麼問題,也可以讓人搭把手嗎。
社會是個形形*的大染缸,大學畢業只不過算是有了‘一技之長’。如果這些人‘優越感’十足的看不起,那些從底層爬來的人物話……
那麼他們在現實社會,也只有一輩子與人打工的命。
姜宏偉是寧陣,肖勝最爲欣賞的重臣之一。人家真是到達官貴人,下到三教九流……見什麼人,表現出什麼樣的精神狀態。
絕不會輕易的看不起任何人,哪怕是被他踩在腳下的對手,他也仍會保有幾分的‘敬重’。用姜宏偉的話說,能被自己稱之爲對手的人,再不堪一擊,也曾讓自己謹慎過。
典型的‘務實派’代表,是肖勝尤爲欣賞的人物。
“雕哥,去餘杭我給你借一個人。”
折了一條胳膊的肖大官人,在連番敬了十多桌酒之後,有些微醉的坐在那裡喝着茶水。
空腹連喝了八兩不止,這人家還照顧他是傷號,沒敢硬灌。看看胖子,現在還沒能從人堆裡‘拔’出來呢。雕哥雖然也有酒量,但他在外人面前很少‘放開’。再加,他是幾家機構當之無愧的‘大哥’,沒人敢真逼着他喝酒。
繼而,肖勝和雕哥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抿着香菸的肖大官人,目光一直望着湊到房大壯他們那一桌的姜宏偉,輕聲對耿鵬飛提着懇求。
“你不會是看宏偉了吧?”
順着他的目光,耿鵬飛不難揣摩到肖大官人的‘企圖’。
“寧‘守成有餘’的人不少,可進取心和忠貞度也同樣企及的少之又少。你瞅瞅五六號桌那幾個抿的跟大佬似得的人。一個個‘心天高,命紙薄’的姿態。那些人我都看不,姜宏偉麾下的這個團隊,我相當的喜歡。”
聽到這話的耿鵬飛笑着開口道:“挖牆角啊?”
沒有隱瞞自己意圖的肖勝重重點頭道:“明挖,不給也得給。”
“咋了我賣給你了?”耿鵬飛反問道。
“百勝缺一個業務熟練且專業知識過硬的總務。我看陳助理不錯!放心,這事我不給你商量,我跟嫂子絮叨絮叨。我覺得吧……”
“找死是吧……”一拳捅向了肖勝的襠部,耿鵬飛左顧右盼一番後,惡狠狠的對其說道。
“老薑……”
站起來的耿鵬飛,狠狠瞪了肖勝一眼後,當衆喊着姜宏偉。
聽到這聲呼喊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在了耿鵬飛這邊。特別是寧這邊的人,一個個都聚焦在耿鵬飛身。
誰都知道,現在幾家機構都是在lùn gōng行賞的時候。不少‘佔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也在想入非非。甚至還有人在抱怨。
說什麼,自己在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實際呢?寧淑珍逼宮時,他們的冷漠和不聞不問是最大的支持。
現如今的寧處在‘擴張期’,手裡儲備的人才不夠。一旦穩定之後,這些個了白名單的人,一個個都得滾蛋。
用耿鵬飛的話說,老子要的不是一羣‘左右逢源’的蛀蟲,而是一羣務實的流砥柱。
連忙湊過來的姜宏偉,還端着酒杯。主動起身的肖大官人,斟滿了桌前的一杯酒水。
“姜總,先碰一杯。我再跟你說個事!”
“好……”
說完,兩人當衆碰響了酒杯。
而姜宏偉,則是今晚肖勝唯一一個單獨敬酒的高層。這一信號,已然表明了什麼!
一飲而盡杯的酒水,肖勝拉着姜宏偉在那裡說了近二十分鐘。錦升、百勝這邊到沒什麼,可寧那邊的不少人那叫一個眼紅啊。
今天在簽約儀式,黃成功當衆道出肖勝那唯一的‘職務’時,所有人都認清了肖勝在整個體系的地位。換而言之,他纔是整個寧體系的掌舵人,大方向的規劃者。
而現在他拉着姜宏偉單獨在那裡‘竊竊私語’了二十多分鐘,只要不是個傻子知道姜宏偉肯定會被‘委以重任’。
衆所周知,天鴻入主幾家機構後,淮城鐵三角‘大散’手的股份。那些個陪着他們打江山的弟兄們,各個都分到了價值不菲的股權。
雖然只有分紅權,可那也身價的一種體現啊。
姜宏偉本來是耿鵬飛身邊的紅人,現在又要被肖勝‘委以重任’,這是要躋身股東行列的節奏啊。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去詳細的瞭解項目及周邊市場,在此基礎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把項目給我吃透的同時,對項目進行有效的宣傳。老薑,這個項目我們準備自持百分之五十的物業。對,你沒有聽錯。這是我們跳出淮城,踏足餘杭的第一站。”
“另外你所擔心的一切外在客觀因素,統統都不要考慮。我親自過去爲你保駕護航,最少保證你在操作過程被人‘惡意競爭’。有信心嗎?”
聽到肖勝這番話後,瞬即酒醒幾分的姜宏偉怔在那裡少許。他當然知曉肖勝的這一番話‘坦誠相告’意味着什麼。
“我儘量……不,我保證超預期的完成肖總給的任務。”
“漂亮,再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