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麻六這個慫貨……”嘴裡惡狠狠的嘀咕這句話的馬胖子,眼神變得陰鬱起來。
而恰巧聽到這句話的肖勝,笑着回答道:“不是他慫,而是他明白就目前而言,誰纔是他該去針對的敵手。”
聽到這話的馬升,冷笑道:“針對的敵手?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可笑嗎?”
“我不覺得!我更不覺得陳家兄弟會怕你馬胖子。對,我不否認村西南沿的那幾處煤礦,真正的東家是姓馬。可那是馬磊的馬,而不是你馬升的馬!他們陳家兄弟怕的是馬家的馬磊,而不是馬家的馬升。”
“所以啊胖子,收起你那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自己好好想想,連我這等屁民都敢給你對懟,更何況在淮城根基不淺的老陳家呢?”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馬升冷笑道:“我能理解爲你這是挑撥離間嗎?”
“你和陳家兄弟間的利益矛盾,還需要我去挑撥嗎?我覺得你對局勢瞭解的還真不夠透徹!”
說這話時,肖勝直接拉開了橫在自己面前的那名保鏢。隨後湊到了馬升旁邊,單臂搭在了他的肩膀處,輕聲道:“你覺得你現在是在爭奪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家產。反過來,你哥哥也會覺得你是在染指本就屬於他的那份資產。人家是淮城明星企業家,你呢?享受着父母餘蔭的浪蕩公子哥。”
“爲了維繫錦華的正常運營,你哥可以做足表面工作的把股份分給你。但你若是還不知足的算計他的‘灰色收入’。我想結果肯定不怎麼好!更重要的是,你在做,而且沒有做到天衣無縫,還被人發覺了。換成是我,你不仁,我不說不義,但我絕不介意假借他人之手好好的敲打下你。再或者,一次性把你打怕,打老實……”
說完這話的肖勝,單手拍了拍馬升的肩膀。隨即補充道:“你完全可以認爲我是在危言聳聽,你也可以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我更不否認想要假借你的手,教訓下陳麻六。但你同樣不可否認的是,我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客觀事實。”
“你跟我之間最多算情敵,甚至這個‘情敵’還要打上一個冒號。你應該調查過我,就我肖勝這家庭背景和長相,你覺得葉主任能看上我哪一點?我們倆之間的矛盾,講開了就上不了檯面。但你我跟陳麻六間的矛盾,就不這麼簡單嘍。”
兩人借車身遮擋竊竊私語的身影,着實讓在場的衆村民像是丈二的和尚似得莫不這頭腦。包括不遠處的葉薇,都在豎着耳朵努力的想要聽到什麼。
兩人不是‘情敵’嗎?怎麼現在好的跟親哥們似得?
“我是不管你怎麼看待剛剛我所說的那番話,但這個陳麻六我是肯定要搞的。我相信馬總身邊也應該有能人在幫襯着,否則以你這智商不可能玩出‘借刀殺人’這一齣戲的。別瞪我,實話不中聽!你可以諮詢下他的意見,再回味下我所說的一切。”
說完肖勝拍了拍馬升的肩膀,微微轉過身的他,剛好迎上那名保鏢的目光。笑容頗爲燦爛的肖大官人,伸出右手指向自己的臉道:“看清我這張臉,下次客氣點。不然我會打死你的。”
說完這話,肖勝重重撞了下這名保鏢的肩膀。僅僅這一下,便讓對方蹣跚的後退了數步。
“肖勝,你特麼的絕不是什麼好人。”
拉開車門的馬升,一臉陰鬱的對肖勝吼道。聽到這話,撓着寸發轉過身的肖勝,攤開雙手道:“好人通常都活不久遠,只有惡人才能禍害千年嗎。有時間常來玩,真心希望那邊的煤礦是姓你這個馬,而不是那個馬。最少這樣能噁心下陳麻六嗎。”
‘哼’了一聲的馬升,直接鑽進了車廂內。而那名剛與肖勝對峙的保鏢兼司機也同時上了車。
在豪車啓動的一剎那,站在前列的肖勝朝着衆村民擺手道:“來,來給馬總讓條道。說不定某年某月他還能爲我們陳寨村的gdp做點貢獻呢。”
雖然衆村民不知道啥叫‘gdp’,但都覺得好厲害的樣子。一個個‘嘿嘿’大笑起來!
其中不乏與肖勝年齡相當的爺們,當衆開着肖勝的玩笑道:“狗勝啊,你這麼急慌慌的從城裡趕回來,是不是就是怕葉主任被城裡的漢子給拐走了啊?”
伴隨着這廝的起鬨,圍集在這裡的老少爺們們包括婦女頭子們,都跟着起鬨!連葉薇都沒意識到,村民會當衆開這種玩笑。落了個臉紅脖子粗的她,根本就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反倒是現在臉皮頗厚實的肖勝,咧開嘴角道:“葉主任是我們陳寨村的,我們要捍衛屬於我們陳寨村的每一片淨土。這麼漂亮的姑娘不能被畜生拱了對不對?雖然我是屬馬的……”
“哈哈……”
肖勝的話換來的則是葉薇的一記重踢!而她的這一番姿態,着實引來了衆村民的再次吆喝聲。
臉皮薄的葉薇,紅着臉的折回了辦公室。而肖勝則趁着這個機會的跟大夥‘通報’了一聲自己包地的事情。
手持個人資料的他,毫不避諱自己的資金上不足。更是開誠佈公的對衆村民說,他是在申請貸款,同時強調包地地畝錢是‘上打下’,提前預支絕不拖欠。
頗具蠱惑性的一次洗腦!肖勝借打壓馬升的勢頭,公開表態的這番話更具有說服力。
開什麼玩笑,人家現在都能跟城裡的‘大款’對懟了,其背後的勢力不言而喻了嗎。陳麻六牛不牛比?最近不還是三番兩次的在他手上吃癟嗎!
想到這的衆村民,不少都有表態的意思了。可就在這時,一直躲在背後裝孫子的陳大河,卻突然跳了出來。
“你那貸款批不批下來還很難說。就你家那點家底,誰不清楚?沒這貸款你付得起地畝錢?”
陳大河的一番話,直接戳中了問題的重點。而望着眼前這個老傢伙,一如既往如同小丑般跳了出來時,肖勝的雙眸內寫滿了‘可悲’。
“你怎麼知道批不下來?”
“哼,只要我還在村支書位置一天,你的申請我就不會提交上去。”這話,陳大河說的就有點託大了。可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每個村的申請款,都需要村支書和村主任的簽字確定。
如果他不肯簽字的話,連走程序的這一關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