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揹着你家人來這的。現在,他們很可能滿淮城的在找你?”
表情誇張的肖大官人,冷不丁的詢問道。
“不是可能,是已經在找了。我在淮城處的那些朋友,我爸都留有底子。你這,他沒有。思來想去,覺得上你這來最安全。”
邊說這話,小花邊大步流星的湊到了肖勝身邊。而且,根本不理會世俗目光的一把攙扶住了這廝的胳膊。
衆人表情各異的望向這個氣質非凡且大膽的姑娘,同時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她旁邊的肖勝。
“我這最安全?你拉倒吧,要是讓你家人知道你偷到我這,還不把我拉部隊‘突突’掉?別鬧好嗎,趕緊回家……”
肖勝這麼一句話,等同於把楊小花的底給交了。
拉到部隊裡‘突突’掉?很顯然,這一身迷彩裝打扮的女子,是部隊大院出來的。現在淮城勝哥混的這麼牛逼了嗎?連部隊裡都有人了?
看兩人這親暱的樣子,八成是這般。
無形之中裝了一把大灰狼的肖大官人,自個還沒真正意識到。
講實話,加上今天他是第二次見到小花。上一次,還是在雷石頂層的休息室裡。就是那一天,肖勝跟袁菲結下了樑子,最終被她記仇在心。才了後面的與袁尚交惡,被放了暗花……
說起來,那晚還是她給肖勝撐的場子。
“你也怕死啊?”表情同樣誇張的楊小花,用近乎‘腦殘’的問題,蹂躪着肖勝的智商。
大腦短路了近五秒的肖大官人,這纔回答道:“廢話,哥很惜命的。還有,你能別摟着我臂膀嗎?我女朋友就在旁邊,她醋勁大。”
邊說這話,邊轉身的肖勝指了指人羣中‘鶴立雞羣’的葉薇。
聲線不大,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聽到他這番話的葉薇,臉色瞬即變得‘鐵青’起來。可不知爲何,在肖勝當衆‘拒絕’這個女人的親暱動作時,她心裡竟然有點竊喜。
“肖勝,你……”
“哦……”聽到這話鬆開肖勝胳膊的楊小花,扭身就對葉薇鞠了個躬。隨後說道:“嫂子,江湖救急。這幾天,勝哥先借給我了。”
“不是,小花……這個不能亂借得!”
“我一天都沒吃飯了。”
聽到這話,望着小花那略顯疲憊的臉色。甩了甩手的肖勝,直截了當道:“怕了你了!先去我那吧……靠,我那正翻新呢。你想吃啥?”
“烤紅薯……火烤的那種……”
“你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聽到這個回答的肖勝,微微搖了搖頭。說這話時,他給了陳鵬舉使了一個眼神,後者會意的往自家跑去。
淮河流域的沙土質土地,本就是適合種紅薯。這對於有地窖的農村人來講,誰家不囤了百八十斤的?
想吃烤紅薯?這在農村,絕對是日常要求嗎。
待到肖勝領着楊小花離開這邊後,整個圍觀的羣衆像是炸開了鍋似得。
他們所議論的重點,已經不僅僅是楊小花的軍方背景了。還有肖勝剛剛那句‘我女朋友在這呢!’。
但不少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肖勝故意那葉薇開刷,或者說以此爲藉口拒絕對方。可他越是這般,衆吊死男們越是不能接受啊。
這不是暴殄天物嗎。放着送上門的大姑娘不要,你老肖家這是要做火箭上天嗎?
有些人,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真正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身份的人,才知曉她的家庭背景是何等的了得。那是,絕對讓普通凡人望而止步的存在。
別說肖勝對她有什麼狗屁想法了,特麼的跟她在一起,肖勝都戰戰兢兢的。
借用胖子的話說:如果楊小花的父親,僅僅是淮城‘九卿之一’的駐軍一把手,還不足以讓整個淮城乃至淮河流域的人這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他家往上追三輩都能稱得上根正苗紅!絕不是那種沾親帶故的‘僞紅’,而是‘嫡系’純正的不能再純的那種。
不僅如此,楊小花的親堂姐嫁的是內省同樣不得了的黃家。
不顯山不露水的內省黃家,看似在華夏頂級‘權貴圈’裡沒什麼大名聲。但就其背後的能量‘海’了去了。
之前,肖勝聽胖子說這些時,跟聽天書似得。
這些個遠離陳寨村的‘內部八卦’,在肖勝聽來,就跟高考聽英語聽力似得——那是一點都不懂。
胖子,也多是道聽途說。可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無風不起浪。
單就楊家在淮河流域的超然地位,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也不知道內幕的肖大官人,就知道一點——楊小花不厲害,但她家很牛逼。
就是那種能哄着,千萬別逆着來的主!
刨坑,拾柴火,生火,烤紅薯……
這些在農村最爲基本的生存技能,對於肖勝來講稱得上信手拈來!
趴在地上,撅着腚的肖大官人,由下往上的吹着火星。旁邊,已經卸下包袱的楊小花,顯得很興奮。平常冷冰冰的臉上,一直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約摸十多分鐘後,瘦長個、架在坑兩邊的紅薯被烤的表面‘黢黑’。
感覺差不多的肖勝,讓火自然熄滅。然後再把紅薯埋在火星內,蓋上了旁邊刨坑時挖出來的乾土。
從始至終,楊小花都是在幫倒忙。那笨手笨腳的樣子,看的肖勝‘啼笑皆非’。
借用肖大官人的話說:像你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在農村估計連婆家都找不到。
而聽到他這番話的楊小花‘不樂意’的回答道:“在農村能生兒子不就行了嗎?”
這記暴擊,着實堵得肖勝啞口無言。也確實,按照現在社會的男女比例,男人只要討到媳婦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來年,再給婆家生個一男半女的。那在家裡的地位絕對超然!
別說下地了,婆婆都端到她面前恨不得喂她吃。
可能是蹲在火坑旁待熱了,掄起袖管的楊小花,露出了她把沒有血色且蒼白的皮膚。
她的皮膚不像普通小姑娘那般有光澤、有彈性,就像她的面容似得,總予以旁人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滄桑感’。
當然,這是比較隱晦的暗喻。
等待刨紅薯的時候,就席地而坐的楊小花,感受着燎地寒風的洗禮。望着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雪地,小丫頭咧開嘴角道:“真好!”
“什麼真好?”
“出來真好!”
“嗯?想出來的話,別跟家裡慪氣。講清楚去哪,什麼時候來都行啊。”肖勝笑着回答道。
而聽到他這句話的楊小花沉默少許道:“肖勝,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