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連?一直都是‘英雄連’啊……”
嘴裡嘀咕完這話的女子,快速的翻看着資料。而站在她身邊的助手,隨即提醒道:“肖衛國確實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他當時的連長就是金陵的韓老。”
在助手說到這時,女子也已經把資料翻閱至屬於肖父的那一頁!
“倖存九人之一?祖籍渝城?他是渝城人,怎麼舉家來淮了?”
女子很是詫異的詢問道。
“查了下,肖衛國當時的老排長陳戍國就是淮城人。而且極有可能就是現在的陳寨村人!淮城駐軍軍籍處沒有記錄,我又調取了雲省邊境駐軍的歷史檔案!當時護送陳戍國骨灰‘回家’的就是肖衛國。呶,在這裡。有他當年的簽字。”
聽到這的女人,瞪大眼睛的回答道:“你的意思是,肖父舉家遷淮。就是……”
“對!除了這個理由外,他沒任何客觀因素驅使肖衛國,不遠千里來淮。大小姐,要知道那時候的交通可沒現在這樣方便。而且你注意到時間段沒有?那個時候的華夏,正處於動盪時期。也只有澤袍之情,纔有這樣的‘真摯’。”
當自己的助手說完這話時,坐在那裡的女子久久沒有開口。作爲軍人家庭出身的她,比誰都清楚助手所說的這份‘真摯’到底有多‘純粹’。
“另外,大小姐……韓老,正在找他們。從現在得到信息來看,已經找了好些年了。”
聽到這話的女子,長出一口氣的回答道:“待會兒,你把這個信息告訴韓老吧。講實話,看到這些信息,我有點扎心。爲了一段真摯的澤袍之情,守了整整一輩子。還因爲是外來戶,被當地人欺凌。”
“打仗那會兒,面對長槍短炮的敵手,都不曾彎下脊樑骨。在自己家裡,被村霸欺凌。最終若不是韓叔叔出手,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一段因果,一個輪迴。”
驀然回首,那人真的就在燈火闌珊處……
誰曾想到,韓老苦苦追尋了那麼多年的‘戰友’,其實早就跟他的兒子接觸了呢?
“善惡終有報!以前我不怎麼信,現在看來肖勝能有這樣的成就,卻有命運的眷顧啊。”
“哦對了,大小姐。還有一件事,我得向你彙報一下。”
說完這話,這名助手把錄音筆擺在了女子的面前。按動之後,裡面的對話內容,赫然是胡天雲與何彪間的對話。
聽完這些的女子,臉色變得冷冽起來。聲線同時降至冰點的詢問道:“這個胡天雲,就是皖省胡家的長孫?”
“對,他姥爺家就是鷹衛在調查的賀家。韓朗赴淮的真正任務,就是在調查胡家、賀家到底與海外非法洗錢組織,交際有多深。具體是如何操作,上家是哪兒,以及這個橫跨華澳兩國的‘地下錢莊’,是否長期爲境外非法組織提供經費……”
待到助手說完這些,女子笑了,不過她的笑卻是‘冷得’。
“這個叫何彪的,也不簡單。查了下他的信息,有五年的檔案是空白的。跟我以前的戰友聯繫了一下,初步可以判定,消失的五年裡,他是在境外接受僱傭兵式訓練及洗腦。目前身份,被賀家包裝成了私人保鏢。而且,通過關係,爲他填補了這五年的檔案空白。”
當助手說完這些信息後,緩緩起身的女子,站在窗口處,眺望着遠方道:“可以的!我戴嫣兒看上的男人,他們都敢動?讓人密切關注何彪的蹤跡。”
“是,那我們需要……”
“順其自然,他們不是要製造意外嗎。肖勝也可以讓他意外嗎。”背朝助手的戴嫣兒,冷聲回答道。
“但這樣的話,賀家可能會動用胡家的關係,把這件事定性爲……”
“你先把肖父就是韓老苦苦追尋的肖衛國一事,通知韓家嗎。你覺得,如果肖勝出了事韓家會袖手旁觀?”
聽到這話的助手會意的點了點頭。待其離開後,雙手摁在飄窗上的戴嫣兒,又嘟囔了一句:“論‘以權謀私’,我納蘭家怕過誰?”
“肖勝……你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
……
金陵,韓家……
韓老一直都有午睡的習慣。年過八旬的他睡眠很淺,屋外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能驚醒。當然,這與他這些年一直從軍也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剛眯了一會兒的韓老,便被屋外急促的腳步聲吵醒。下意識睜開雙眼的他,就聽到自己的二兒子,在門口與其母親說道着什麼。
“媽,我是真有事找我爸。”
“什麼事不能等他午睡後再說?都五十出頭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
“這事沒法穩重……”
母子的交談聲,隱約傳到韓老耳中。
“老二來了?”
緩緩坐起身的韓老,對着門外喊道。他的話剛落音,韓家老二便直接推開了屋門道:“爸,找到了,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
“你當年老虎連的那個肖衛國……”
聽到這話的韓老,瞬即從牀上站了起來,抓着自家兒子的雙臂道:“真的?他在哪?”
“淮城,就在老三那邊。不過,他改了名現在叫肖德貴。就在淮城大口鎮陳寨村內住!他在那裡,守着你當年警衛排排長陳戍國的屍骨,已經守了三十多年了。”
當韓老聽到這話後,瞬即老淚縱橫。沒有比他們這些經歷過那場戰鬥的軍人,更能體會到這樣的情感。
“去淮城,現在就要去淮城。給老三打電話,趕緊給老三打電話。無論他現在在做什麼,放下手頭上的所有事情,給我找到肖衛國,一定要給我找到肖衛國。”
已然泣不成聲的韓老,身體略顯顫抖的拉着兒子,就往外走去。而其老伴,連忙安撫道:“老韓,你別激動。你別激動。”
“秀梅啊,我得馬上去,我得馬上去。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我知道,我知道。我陪你去……我記得‘小肖’的傷還是我幫他包紮的。”
臨近年關,剛剛履職局長一職的韓朗,整天忙的是焦頭爛額。不說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那也差不多少了。
升遷之後,並沒有換辦公室的韓朗,只是把門口的‘門頭’換了換。
此時的他,正在辦公室裡跟幾個分局局、長,部署年關安保事宜……
突然震動的私人手機,讓他下意識的看了下號碼。站起身的他,先是讓下面人消化一下。自己邊往外面走,邊接通了電話。
“二哥……”
“哪裡?大口鎮陳寨村?肖德貴?”
沒走出辦公室的韓朗,本能的提高了聲唄。而就在辦公室裡的劉暢,扭頭嘀咕了一句:“陳寨村肖德貴?那不是肖勝他爹嗎?”
聽到這話的韓朗,猛然扭頭道:“你確定?”
“陳寨村本來外姓人就少,姓肖的就他一家。不會錯……”
待到韓朗聽完這話,興奮不已的對電話說道:“二哥,告訴爸。我知道他家。我還去過呢。”
“喂,老幺啊……”
“爸……”
“你知道衛國的家?你還去過?他現在怎麼樣?”
聽到自家父親的詢問後,已然走出辦公室的韓朗,輕言細語道:“不錯,身體硬朗。就是年輕上工的時候,砸斷了腿。不過現在出院了在家養傷呢。他兒子跟亞妮還是朋友呢。”
“是嗎?那你之前不是說找不到嗎?”
這話直接把韓朗問懵逼了,他哪知道肖德貴就是肖衛國啊。就在韓朗不知該怎麼回答之際,韓老連忙說道:“你現在先跟他們聯繫上,我這邊已經上高速了。幾個小時能到?四個半小時左右,我們能到。”
“好,我知道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