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弈非要分個輸贏嗎?”
說到這的黃成功,一顆顆的收着棋子。繼續補充道:“有的時候,享受整個過程纔是最重要的。”
當肖大官人聽到黃成功這話後,笑着搖頭道:“你這話就跟馬雲說他從來不愛錢,劉強東說他自己是‘臉盲’一樣。反正我是沒有達到你們那樣的境界。”
就當着簡雪的面,兩人還真就閒敘起來了。
也不着急的簡雪,抱着價格不菲的康帝,靜靜的聆聽着兩人間的對話。
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來都不會主動打斷兩個男人間的對話。那不僅僅是不尊重,更是不自知的表現。
“我沒看出來啊,就我個人而言,覺得你的境界已經很高了。在淮城,你勝哥是出了名的‘視金錢爲糞土’。衆人眼中的‘狗大戶’,成立百勝之後,若不是你那幾個兄弟‘執拗’,你恨不得把價值不菲的股權全都散出去。”
“錦升人家馬老二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轉頭賀人家結婚、有喜又送出去一半。說是留給你乾兒子的!中寧的更絕,股份是收了,可卻主動簽署了‘只分紅’的協議。人家貪權、貪財,可你除了那幾個‘紅顏知己’之外,連爹媽都跟你那幾個兄弟‘共享’了。”
說到這,稍作停頓的黃成功,稍緩了手中收拾棋子的進度。繼續補充道:“遠的不說,就說你這次入餘杭。入雲龍賈三爺把豐華的股權轉讓書雙手送到你面前,你丫的直接回答一句:這算是送給三嬸子的見面禮。得,左手轉右手還是他老賈家的。”
“可境界這麼高的一個男人,卻在與人博弈的時候,非要分出個勝負來。來,我今天替衛子民詢問你一下,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當黃成功簡明扼要的道出了肖勝的‘傳奇’後,幾人中對於肖勝了解最膚淺的小安,長大嘴巴的望向眼前這個極具魅力的男人。
按理說,像他這個年齡,正是貪戀權財和美色的時候。然而,他不說做到‘潔身自好’吧,可他的境界卻把同齡人甩出去了幾條街。
對於肖勝有所瞭解的簡雪,也僅限於資料上的那些。
淮城赫赫有名的‘勝哥’,淮城鐵三角之一。從無到有,他僅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完成了華麗的轉身。這其中,是有‘運氣’的成分在作祟。
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次次做到‘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而現如今,當她聽完黃成功的這番話後,對於肖勝的印象加深了些許。或者說他的形象,躍然豐、滿了許多。不再似之前那般籠統和模糊。
在他囂張的背後,也有着常人難以做到的‘捨棄’。
“從小到大,我最喜歡的就是‘捨得’這兩個字。顧名思義,有舍纔有得嗎!糾正一點,我不是不貪財、不貪權,而是懶得去貪。在我的思維模式裡,把事情交給更爲專業的人去辦,豈不是更好?淮城那些股權啊、財富啊,我覺得放在我這,跟放在我兄弟那裡都一個概念。”
“出來混,身邊總得有一兩個不跟你計較錢的兄弟吧?我運氣夠好,我身邊的人皆是如此。所以,我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入雲龍賈三爺……”
說到這,肖勝望向身旁的賈巖說道:“我這可不是揹着三叔說他的壞話。如果我接受了他的贈予,就不會有我肖勝入餘杭,他更不會心甘情願的做我的‘墊腳石’。我所圖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豐華,我想要的是如何快速的完成我的抱負和野望。”
“很不巧,在這個過程中衛子民擋住了我的路。所以,也就有了現如今‘針尖對麥芒’的局面!講實話,讓他一個在餘杭混了那麼多年的lǎo jiāng湖,主動讓路讓我過去……他老也不願意嗎!怎麼辦?想方設法的讓他願意嗎。我這樣的解釋,黃哥能理解嗎?”
說到這,肖勝擡頭望向簡雪道:“簡總能聽得懂嗎?”
“我聽不聽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黃少能不能理解。”當簡雪道出‘黃少’這兩字時,便說明她已經得知了黃成功的真實身份。
“今晚黃少能親自蒞臨聚力,着實讓這裡蓬蓽生輝。之前,簡雪不懂事驚擾了黃少。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當小安聽到簡雪用這種語氣跟親自點自己臺的黃成功說話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一次‘飛黃騰達’的機會。
“我剛剛就說的很清楚了,簡總肯買下今晚的這個單,我就權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那簡雪先在這謝過黃少的大rén dà量了。”
聽到這話的黃成功,冷笑道:“真不喜歡你這種公式化的虛僞客套。心裡明明在滴血,嘴上卻截然相反。”
說完這話,黃成功指向肖勝道:“你這邊玩好了嗎?說實話,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當槍使。今晚,你把我當槍耍了。”
待到黃成功說完這話後,簡雪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
真實情況,果然如同她所分析的那樣。這背後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設計的。
“差不多了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事不是我在操、作。我只負責拿出方案,有專業人士幹專業的事,就這麼簡單。”
在肖勝如此直白的道出這番話後,眼角微微抽動的簡雪,強顏歡笑的說道:“勝哥,您這就有點……”
“別誤會簡總,今晚我只是‘對事不對人’。沒想過收手,也不會改變我的初衷。簡單的來講是想斷衛子民一隻手,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哈哈……都傳聞‘淮城勝哥’很是囂張,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也就在肖勝說完這話時,半掩着的房門被衛子民隨手推開。與此同時,他的話也傳到了衆人耳中。
“得,你要等的人到了。趕緊絮叨,說完回去。”
緩緩站起身的黃成功伸展着懶腰,而進屋後的衛子民自然是要主動拜訪下這位被譽爲‘江南一少’的頂級權貴。
“別別,衛總!你現在就是跟我說客套的話,那也不是發自肺腑的。今晚,我不是來找事的,只是純粹的陪朋友來喝喝花.酒。當然了,如果你非要這樣認爲,我也無所謂。”
霎時耿直的黃成功,說出來的話聽着刺耳。不過在場的lǎo jiāng湖,也都聽的明白。
人家真的不屑於耍這種小手段,如果他黃成功真的想針對聚力或者說衛家的話,哪還需要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這個是自然!黃少也不屑於耍這樣低劣的手段。”
“低劣嗎?肖勝只是用你針對豐華的手段,反過來套用在你身上而已。白貓黑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今晚,我就不喧賓奪主了。你們談,我只聽。”
聽到黃成功這態度的衛子民,泯然一笑道:“那是甚好啊。雪兒,還不趕緊給黃少倒酒?這在平常可是請不來的大佛啊。”
“好的,乾爹。”
在對簡雪說完這番話後,風塵僕僕從江南會所趕至聚力的衛子民,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坐在那裡收拾棋盤的肖大官人。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都不急不躁的繞到肖勝對面。落座於剛剛黃成功的位置!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彼此卻都已經‘神往’很久了。
“賈老三不簡單啊,都一隻腳踏進棺材了,還能給賈家小子物色一個肖總這樣的‘好老師’。更重要的是,你還這麼年輕!”
待到衛子民說完這話時,緩緩擡起頭的肖勝泯然一笑道:“別誇我,我會更囂張的。”
“有意思啊!多久了,多久沒見到過有小年輕,這樣跟我說話了。”說這話時,衛子民望向了就站在他身邊的王景天笑呵呵的說道。
相較於前者的‘氣度’,被針對了的王景天此時陰沉着臉頰,怒瞪向坐在那裡面帶微笑的肖勝。
“所以今天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嗎!不光是見識,還得讓你感覺到痛。否則啊,老人家都不怎麼長記性的。”
待到肖勝頗爲‘囂張’的說完這話時,站在那裡的王景天伸出右臂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餘杭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囂張跋扈了。”
聽到王景天這話的肖勝,仰起頭冷笑了幾聲道:“就從今晚開始怎麼樣?客觀的來講,就我個人而言,我是不願跟一顆已經無用的棋子,在這‘逞一時口舌’。”
說到這,擡起頭的肖大官人,像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得對衛子民,用平緩的語氣說道:“我沒打算放過王景天以及他背後的景天集團。”
“你也配?”站在那裡的王景天,惱羞成怒的對肖勝說道。
而此時,肖大官人的目光只與對面的衛子民對視着。
後者在王景天說完這三個字後,笑着說道:“沒那麼容易吧?以目前肖總手裡所掌握的資源來看,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想法。”
“我無所謂!在天鴻領投的中寧、錦升沒有正式入股豐華之前,這些賠的都是老賈家的!拿別人的錢,爲我自己鋪路,我不覺得自己虧啊。再說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不還賺二百的嗎!在現如今的餘杭大環境裡,豐華能跟老衛家‘五五開’就已經不錯了。更不用說還有的賺呢。”
“這樣的套路,以目前豐華的體量,我可以再玩十回。屆時,賈家和衛家不說兩敗俱傷,但也都不復現如今的的風光了吧。我相信在資本市場上,落井下石的人遠要比錦上添花的人要多。”
說到這,歪着頭的肖大官人面帶冷笑的對衛子民補充道:“事後,我願意把我的那份補償給老賈家。可誰又願意把他的那份補償給衛家呢?寧淑珍?陸情,還是李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