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姐期許的眼神,肖大官人緩步的走下了階梯。
也是背朝對方的時候,肖勝搓擦着自己的右手,把對方留下來的電話號碼給擦去。
朝着接機口走去的時候,肖大官人便不禁在想,如果這位美麗妖嬈的姑娘,知道自己兜裡只有不到四位數的資金話,她願意陪自己去青年旅社將一晚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乘機的人本來不多,那接機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嗎。
不過當出來的肖勝,一眼瞅到了身着公主裙且戴着髮箍的賈茹時,感覺整個人彷彿被人抽空了一般。
如果不瞭解賈茹脾性的異性牲口,看到現如今淑女的她,也許會被其矇騙。可真正與其有過‘肌膚之然’的肖大官人,則十分清楚在她這姣好的面孔和身段背後,隱藏着一顆多麼野性的脾性。
習慣了強勢,由衷的抗拒這種野性十足的性格。不喜歡被逆推的肖大官人,多少對賈茹有點‘躲閃’。不過今天,來到人生地不熟的餘杭,他是沒得選的。
“勝哥,我在這……”
剛剛好淑女範的賈茹,在瞅到肖勝後,穿着裙子都蹦起來揮手。而原本在她身旁與其交談的‘護花使者’,則在這個時候,把目光投向了出站的肖勝。
眼眸內寫滿了敵意,審視着亦要自己高近十公分的肖勝,男子想要‘埋汰’這廝兩句,卻發現貌似對方還真是‘無可挑剔’。
最少在形象,符合着賈茹心儀的硬漢形象。
“三叔那不需要人看着啊?”
見了面的肖勝,輕聲詢問着湊來的賈茹。面對對自己有敵意的男性,肖勝也沒必要熱戀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繼而,連禮節性的招呼聲都懶得去說。
“我媽過去了,是我爸的意思。說家裡最近可能不太平,守這個家那麼多年了,也讓她陪着一起退休。”
聽到這話的肖勝泯然一笑的點了點頭!
賈老三用實際行動兌現着,當初對肖勝的‘承諾’。
賈母畢業也是跟着入雲龍出生入死的女人,在賈家內部有着極高的威望。如果她繼續留在這裡,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可同時也束縛了肖勝及賈巖的發揮。
江湖的事,一旦牽扯到婦道人家,在外人眼也變了味了。
既然選擇了相信肖勝,那‘用人不疑’。單這一點,賈三爺勝他人不止一倍。
“那你怎麼還留在餘杭啊?”
“見證你力攬狂瀾啊!”
說這話時,賈茹的雙眸內充斥着崇拜的目光。可在她說完這話後,一旁的小年輕不屑的‘切’了一聲!
“小騰子,你這‘切’是什麼意思?勝哥,可是我哥的‘授業師傅’。我爸欽點的,你想zào fǎn啊?”
這位看起來質彬彬的‘宅男’,被賈茹連推帶嚇的懟得是啞口無言。
“愣在那裡幹什麼?開車去啊。”
走到門口的賈茹,要不是穿着裙子一腳揣在這廝的身了。
原本還一臉彪悍的賈茹,再轉過頭望向肖勝時,那叫一個溫柔啊。面對賈茹這如同‘六月天’的變臉速度,肖大官人內心直呼‘受不了’。
當一臉奔馳e系的青春版轎車停在肖勝面前時,賈茹拍着這輛紅車道:“不你在淮城的勞斯萊斯哈……”
“我在家開農用三輪的!”
把行禮放在後備箱裡,拉開車門的肖勝坐在了後排。他這邊還沒坐穩,賈茹便從另外一個車門裡鑽了進來。
看到前面駕車的宅男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現在家裡什麼情況?”
一邊詢問着身旁的賈茹,肖勝一邊從兜裡摸出香菸,同時探着身子摁了一下車載的打火器。
賈茹還沒開口,前面的宅男跟條件反射似得的開口道:“車裡不能抽菸,小茹最討厭別人在她車裡抽菸了。”
他這話剛說完,賈茹直接回懟道:“我討厭的是別人,不包括勝哥哈。勝哥,我知道你下飛機肯定要過煙癮,車臺裡備了一盒打火機。”
聽到這的肖大官人苦笑連連的把香菸塞回了煙盒道:“不抽了,你還是給我講講家裡大致什麼情況。來的時候,我跟你哥通過電話。他可沒你表現的這麼輕鬆!”
“那不是因爲你來了嗎!我和我哥對你都是盲目的崇拜。”
通過前車鏡,望着後排賈茹那一臉花癡樣的‘眼鏡男’,氣的是渾身亂抖索。
而聽到賈茹這話的肖勝,扭過頭望向這妮子道:“丫頭,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太喜歡阿諛奉承。重點……”
“哦,好!我爸動手術的消息是在今早泄漏出去的。緊接着,他下面的那些人便已各種理由登門探望。說白了,是希望從我哥那裡得知我爸在哪裡住院。一個個都跟商量好似得,一起堵在了大廳裡。我來的時候聽人說,方大紅待會也去。”
“不過,我宮叔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方大紅已經提前跟幾個‘老字輩’的打好招呼了。像利用這段時間‘逼宮’。”
當賈茹說完這話後,微微點了點頭的肖大官人繼續追問道:“逼宮?逼誰的宮?逼三叔的,還是逼你哥的?”
“在消息泄漏後,我爸第一時間讓虎叔轉達了他的意思,他在養病的這段時間裡,家裡全權有我哥來打理。不過下面的反響來看,我哥有點‘不服衆’。”
聽到這話的肖勝,嘴裡嘀咕道:“提前渲染好的氣氛。三叔要做搭橋手術這事,我都能調查到,方大紅不可能查不出來。他在下面是有威望的,找人渲染下氣氛,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別說你哥服不了衆,是你爹這次傷愈歸來,也很難服衆嘍。”
“我讓你們準備的資料,準備的怎麼樣了?左右搖擺的那些人我不要,必須有鮮明立場的。”
“準備好了!”
當賈茹把三疊檔案袋交給肖勝時,後者詫異的詢問道:“這是幾個人?”
“三個,這三個人對我父親絕對……”
不等賈茹說完,肖勝直接打斷道:“那有資格坐進會議廳的老字輩有幾人?”
“十五個!”
“漂亮!”
在肖勝說出這兩個字後,賈茹都無尷尬的嘀咕道:“剩下的裡面也有不問世事、退休的。你不是不要……”
“那你告訴我,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原本搖擺不定的叔叔伯伯們,更傾向於誰?”
肖勝的這句話,直接反問的賈茹啞口無言。事實,賈家人都清楚。方大紅其實已經實際掌控了絕大部分賈家‘灰色產業’。
而這些介於‘白與黑’之間的產業,纔是能養得起那麼多賈家人的根本。而這些年,一心想着爲自己的後代留下一片乾淨產業的賈青,在江湖確實是一把好手,可在現代金融市場裡,他也是‘雌’。
不說賠的掉腰子,那也算是把賈家最近幾年的積累揮霍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方大紅掌管的灰色產業,還一直在輸血。賈家早養不起這些人了!
此消彼長……
這些個拜山頭的小弟兄們圖的是什麼?圖的不是榮華富貴嗎?
不僅僅是這些小弟兄們,連那些老字輩們,誰不希望有個富足的晚年?隨着時間的推移,方大紅在整個賈家體系裡的地位、威望及威懾力,自然是越發穩健。反之,賈青也只是‘餘威’猶在,身邊還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老人罷了。
賈青在,方大紅會有小動作但絕不會明目張膽的逼宮。可賈青的兒子在,那不一定了。這是賈青老早便知道自己需要做這個搭橋手術,卻遲遲不敢去做的根本原因。
他生怕自己躺下了,賈家真的改頭換面了。所以,纔有了後來,他隨着寧淑珍一起來淮,讓自家兒子打怪升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希望能得到餘杭寧家的力挺。
然而事實卻是:商人眼只有利益,沒有感情!
在他爲了寧淑珍在淮城‘損兵折將’的時候,寧淑珍卻與衛家、方大紅已經達成了合作。
賈青來淮的這一步,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失去了寧家這一‘白眼狼’,賈青卻結識了肖勝。
當然,肖大官人之所以肯出手,也是與自己的利益有着很是直接的關係。但不得不說,淮城勝哥的聲譽,是值得賈青去信任的。
這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豪賭’了!不僅僅把整個賈家的未來託付給了肖勝,更把自己唯一的兒子和閨女,交給了肖勝。
如果這個時候肖勝也化身爲一名唯利是圖的‘商人’話,那麼他賈青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也成爲了昨日黃花了。
“午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想約這三位叔叔伯伯吃頓飯。當然,還是要以賈巖的名義!”
“好的,我回去安排。不過,目前的情況來看……”
“他們不會賴在賈家吃午飯的。如果方大紅是個沒有耐心的人話,不會坐等三叔手術後纔開始‘逼宮’。”
說這話時,肖勝微微側過頭。通過倒車鏡觀察着身後那輛尾隨一路子的商務車。
記憶力超羣的肖大官人,清晰的記着這輛車的車牌號。雖然對方一直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兩輛車的車距,甚至還故意夾雜在其他車後面。但還是被肖勝敏銳的補充道!
“回賈家只有這一條路嗎?”
“啊?前面副道可以傳。不過這會兒大路車少,這樣速度會更快點。”賈茹連忙回答道。
“從輔路……”
“哦……倪騰,小騰子,聽到沒,走輔路!”
賈茹這一嗓子亦使得肖勝知道宅男的姓氏及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