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慕時嚴三人對這個都興致懨懨,只有唐謹淮一人興趣高昂,在沙灘邊走來走去,隨意勾搭漂亮小姐姐。
顧思微見他們兩個人不害臊地膩膩歪歪,跟他們待了一會兒就待不下去了。
瞧見唐謹淮那沾花惹草的模樣,靈機一動,拍下他勾搭別的女孩子的證據,一一保存下來,想着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有求於他的時候就可以藉此威脅他一把,即使她知道陸眠或許不能把他給怎麼樣?可只需要發給唐伯伯,唐謹淮肯定沒好日子過。
“你還要在這裡玩嗎,要不帶你去一個更好看的地方?”慕時嚴站在太陽底下,頭頂上的太陽光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閃閃發亮的金色光圈。
舒歡往後看了一下,點頭,“走!”
兩人趁他們不注意往回走,坐上車子,“他們要是知道我們偷偷把車開走了會不會生氣?”
“他們可以打車回來,實在不行,等下我給他們安排一輛車。”慕時嚴將車座上的衣服遞給她,“先穿上衣服,那個地方有點冷。”
他這樣一說,勾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正想要問他,那個地方是哪裡,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起。
打開屏幕一看,是家裡的座機號碼,這個點舒智平按道理應該在公司,怎麼還在家裡給自己打電話?她沒有多加細想便接起電話。
電話裡頭傳來的是一陣抽泣聲,“歡歡,剛剛先生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被李叔送得去醫院了,你快去醫院看看。”
舒歡聽完,心裡抽了一下,轉而就讓慕時嚴開車回去,“我爸爸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我們快開車回去!”
慕時嚴將往前行駛了一段路程的車立馬掉頭往另一個方向開。
車速一路飆升,用了來那裡時一半的時間到達了阿姨說的醫院。
舒歡到達手術室時,醫生護士推着昏迷的舒智平出來,她一路小跑在後面,跟着護士到了病房。
“醫生,我爸爸情況怎麼樣?”她站在主治醫生的面前,小喘着氣。
醫生推了推眼鏡,“沒什麼很大的問題,輕微腦震盪和腿輕微骨折,需要靜養幾天,不過我們檢查發現病人有心臟病史,最近幾天也需要注意一下。”
聽到醫生這樣子說,舒歡一路懸着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舒智平之前經常心律失常,最近幾年纔好了一些,剛剛聽醫生說到心臟病的時候她差點以爲是病情加重了。
隨後,慕時嚴見舒智平的手指左右輕微挪動,說:“歡歡,你先在這裡,我去買點水果回來。”
她點頭,看着他離開。
舒智一睜眼就看見慕時嚴離開的背影,而站在牀邊的舒歡含情脈脈地盯着他離開,他只覺得兩眼一黑。
“你究竟是來探望我的,還是故意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你們兩個有多甜蜜恩愛。”舒智平哼了一聲,語氣裡有不滿,只是剛醒開,麻醉藥沒有完全失效,說話的底氣有些虛。
舒歡驚了一下,她發誓她剛剛只是走神了幾秒鐘,所以纔多看了幾眼。
“爸爸,你知不知道你可把我給嚇死了,你看我這臉上的汗都是給你嚇出來的。”她一屁股坐到他的病牀上,手緊緊地握着他的手臂。
舒智平冷笑一聲,但凡他今天中午沒有看她發的朋友圈,他或許也就相信了。
“你確定你臉上的汗不是因爲你大熱天的去海灘而流的?”
“當然不是,我們從那裡回來到這裡要一個多小時呢,在那裡流的汗早就幹掉了。”舒歡這纔想起她吃飯的時候剛好發了一條出外省玩的朋友圈,爲了防止他再繼續深究下去,她迅速地轉移話題,“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點水喝。”
舒智平冷着臉,“他去幹嘛了,我一醒他就走,怎麼,拐跑了我的女兒還不好意思看到我?”
“纔不是呢,他是去給你買水果了,等下就回來。”
“好啊,我還沒有說什麼你急着幫他說話。”他傲嬌地撇開頭,避開了她遞到嘴邊的白開水。
思來想去,越想越生氣,他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轉眼幾天就打包着行李跟別的男人跑了。
舒歡,“……”
“算了,你要不是誠心來看我的就走吧,我一個老頭子也留不住你,你想跟他住就跟他住吧,現在受傷了,沒人照顧我我也認了。”
“你瞎說什麼,怎麼可能會沒人來照顧你呢?我這不是就來了嗎?”
“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你今天晚上就回來。”
“啊?”
“有意見?”
“沒……沒有,我高興還來不及。”隱隱約約間感覺被他下套了。
舒智平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了一句,“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昨天你睡哪的?”
“他房間。”舒歡端起水杯,愣了一下,老實回答。
他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變得冷然,“那他呢?”
她像是早就料想到他下一句要問什麼似的,幾乎脫口而出,“地上。”
“真的?”
“比金子還真。”
舒智平銳利的視線在她臉上掃視了一圈,舒歡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表面上有多坦坦蕩蕩,心裡就有多發虛,還好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舒歡在病房裡將近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等到慕時嚴回來,有些着急,她還指望着能通過這件事情緩和一下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最後,她只等來了慕時嚴的短信,意思大概就是他臨時有事,不能來了,但是已經叫了別人把水果送到病房。
舒歡硬着頭皮一路扯東扯西扯了幾個小時,試圖讓舒智平忽略掉慕時嚴去而不回的事情。
晚上,舒智平在醫院熬不住,堅持要回家修養,聲稱自己在醫院裡好得更慢,舒歡拗不過他,只能跟他一起回家,而在慕時嚴公寓的東西也沒想着搬回來,畢竟家裡還有她用的,搬來搬去也麻煩得很。
慕時嚴回公寓裡,看到房子裡面空蕩蕩的,昨天的情景彷彿是一場夢。
四天後。
一大清早地,舒歡被舒智平從牀上叫起。
“大週末的起那麼早幹嘛?”她睡眼朦朧地眯着眼睛,從牀上起來,嘴巴里還叼了支牙刷,滿臉怨念地瞅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今天你替我去拿份資料,十一點鐘,你快收拾收拾。”
舒歡瞥了一眼牆上的鐘,內心咆哮,這才八點鐘啊!昨天晚上跟慕時嚴煲電話粥煲到凌晨一點才睡,眼睛都要睜不開。
“他是我一個很重要的客戶,你好好打扮打扮,穿幾件漂亮一點的衣服,千萬別給我遲到了。”說完,又感覺有一些不對勁,便加了一句,“如果不是我腿腳不方便,那我就自己去了。”
舒歡聽到前面他說的,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爲自己是去相親的。
她敷衍地嗯了幾句,在家裡磨磨唧唧,磨了一個多小時纔出門,按照他給的地方,提前了十多分鐘纔到。
看到坐在窗戶邊的男人,舒歡有些難以置信,反覆看了好幾次舒智平給自己發的具體位置,再三地確認沒有錯,才走上前。
“好巧啊,居然是你。”男人擡眼看她,先一步開口。
舒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坐下,扯了一個禮貌得體的笑容。
雖說她對他的第一印象是很好的,可自從上次在服裝店裡見他看顧思微的眼神,就覺得他或許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好。
“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看來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之褚,你是舒董的女兒舒歡吧。”
舒歡點點頭,“我爸爸說讓我來幫他拿資料,所以……”
“資料?舒董沒有讓我給他什麼資料啊,你是不是記錯了?”陸之褚溫潤如玉的眉眼帶着疑惑。
舒歡擰眉,打開舒智平最新給自己發的消息,上面寫着:好好吃飯,年輕人之間多交流交流。
這下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又被他給忽悠了,難怪他總是叮囑自己要分外注意儀容儀表,果然是別有居心。
“嗯……”舒歡正在醞釀着怎麼跟他解釋?
陸之褚心知肚明,溫言淺笑地說:“看來你跟我的情況是一樣的,我也是被我父親忽悠來的,他跟我說,讓我來見一個公司客戶。”
舒歡哀嘆一聲。
“不過既然來了,也算是一種緣分,先吃個午飯裝裝樣子,回去了也好交代。”
這點他們兩個倒是不謀而合。
在餐廳的不遠處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
一輛低調而奢華的商務車停在馬路邊,駕駛穩上的窗戶打下來,從裡面探出一顆腦袋,四處張望,看着周圍的路況。
“慕總,我們最少還要再等上十多分鐘才能走,前面好像發生了點事故,而且……”
秦清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等等,我好像看到了舒小姐。”
“嗯?”
秦清瞪大眼睛,用自己標準的視力,認真地瞅了好幾眼,確定沒有看錯人,可當他看清楚,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時,沉默了片刻。
“哦,我應該是看錯了。”
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慕時嚴已經打開玻璃窗,朝着他看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不遠處談笑風生的兩人。
今天的天氣很溫暖,不冷不熱,微風徐徐的,在這樣的露天餐廳裡吃飯正好。
那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關係甚好。
秦清嚥了嚥唾沫,下意識地偷偷往慕時嚴的臉上看了幾眼,那越發陰鬱滲人的臉色,讓他看了幾眼就匆匆忙忙地挪開了視線。
“慕總,可能舒小姐不知道你和陸之褚之間的關係。”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可以保證在這狹小的車廂裡面,慕時嚴一定可以聽得到。
但慕時嚴像是故意裝作沒聽見一般,打開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你在哪?”不溫不淡的口味,聽起來有淡淡的疏離感。
與此同時,秦清試圖打開微信想給舒歡通風報信,可是對着聊天框打了好幾個字,刪刪改改的,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沒什麼,我就是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人,還以爲是你,本來想要讓你跟我一起吃飯。既然你在家裡的話,那就改天吧。”
秦清內心直呼完蛋了,他不敢擡頭看慕時嚴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
“愣着幹什麼,還不開車?”慕時嚴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秦清被他這一句不怒而威的話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下去,但是手機頁面卻讓慕時嚴看了去。
“看起來你還想要跟她通風報信。”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秦清這會也摸不準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心虛地解釋,“沒有,本來想要看信息的,然後剛剛不小心按到了舒小姐的頭像,不信你看,我什麼都沒有給她發。”
秦清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把手機屏幕放到他面前,有一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開車,還有不到半小時,遲到了拿你是問。”慕時嚴閉上眼,靠在車椅上,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陰冷感。
秦清無奈地啓動車子,果然,前幾天陷於熱戀的慕時嚴變得溫和又平易近人了很多,現在還是現回原形了,那親切的上司終究只是鏡花水月。
算了算了,這都不是他這個打工人應該操心的事兒,再怎麼說慕時嚴也是脫單的人,而自己還是單身棍一個,這種事情,自己還是少摻和。
舒歡盯着自己被掛斷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電話裡頭的他欲言又止,口氣聽起來也不太高興的樣子,跟昨天晚上的他,簡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那是你男朋友?”陸之褚端起水杯,抿了幾口,隨意地問了一句。
“嗯。”舒歡心思還在剛剛的那通電話裡面,回答的也很敷衍。
“既然你已經有男朋友了,爲什麼舒董還要讓你來見我?”
舒歡窘迫地笑了笑,“他不太同意我們兩個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