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歡緊抿着嘴，巴眨巴眨地盯着他。
還不是他先撩自己的，她還沒怎麼反撩，爲什麼他就理直氣壯地說起她來了？
但是這些抱怨她也只敢在心裡說一說，現在這種情況她怕自己說的哪句話不稱他的心，他就更加得寸進尺。
“你……好好說話，別靠我那麼近行不行……”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她的脣稍微蠕動一下，就能與他的相碰。
“真不巧，今晚我不想好好說話，怎麼辦？”
舒歡揪着他的衣服，用力到粉嫩的指甲都泛白，心裡越來越沒有底，“你……別亂來啊！”
“知道叫我別亂來了？把我騙到這裡來之前你沒想過後果嗎，還是說你真的把我當做聖人了？”
“我哪裡有騙你……你少亂污衊人！明明就是你自己色心熏天，怎麼搞得好像還是我拐你來的。”
慕時嚴的脣抵着她的耳廓，從喉嚨深處發出陣陣低笑，震動的胸腔感染到她，“還不承認？不是你故意關掉電閘的嗎？需不需要我現在帶你去看看究竟是電路壞了，還是某人故意把電閘關了。”
女生臉上的窘迫難以掩飾，濃淡相宜的眉蹙起。
他是怎麼知道是她乾的？
她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家裡安裝了監控錄像。
“那……那你知道我是騙你的，你還來？”
舒歡咬着下脣，這下也瞞不住，所以她乾脆就承認了。
“一開始我是信的，只是後面注意到一樓的冰箱還在運行，其他的所有電器都斷了電，唯獨它還可以正常工作，就猜到可能是你關電閘的時候落了一個按鈕。”
他說得頭頭是道，舒歡無力反駁。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我了。”
被男人這樣無情地揭穿，她面子上多多少少有點掛不住，還以爲自己做得完美無缺，結果這麼大的一個漏洞被他發現了還不知道。
原來他後面是在陪着自己演戲，入戲的只有她一個人，這樣一想，更加顯得自己是一個小丑。
他肯定是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話。
“給我一個你這樣做的理由，我就放過你。”男人低沉地笑着。
“我就是無聊沒事幹。”她隨口一說。
“這個理由聽起來就很敷衍。”
話音剛落，男人的吻又落了下來，將她堵得嚴嚴實實，他寬厚的手還乘機在她的細腰上面擰了一下，力度很輕，還是讓她叫出聲，脣又被他堵着，只能發出幾聲低悶。
“再給你兩次機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結束了這個法式深吻，舒歡側着臉，像是極速跑了八百米一樣，艱難地喘着氣，眼裡還噙着被欺負過的淚光。
“還有十秒鐘，不說我就繼續吻了。”
男人不知恬恥地倒計時，舒歡連氣都沒有緩過來，哪裡有時間思考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我想有人陪，然後怕你不答應，我就那樣做了。”
這個理由他總滿意了吧。
男人點了點頭，節骨分明的手還是沒有從她的腰間撤離，隨着他微微點頭的幅度，時不時地掠過她的腰窩處，弄得她很癢，卻又沒有地方可以躲。
“聽起來有點可信，但怎麼感覺不是你的真正意圖？”
“真的就是這個理由，比金子還真！”
她言語誠懇，極力證明自己沒有騙人。
“歡歡，你知不知道你騙人的時候總是喜歡錶現出一副自己無辜可人的模樣，要不是對你瞭解，或許我還能信你幾分。”
舒歡剛想反駁，他又是一個低頭深吻。
她簡直懷疑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給她難堪，故意找吻自己的藉口。
正當她感覺嘴巴都要抽筋了，慕時嚴這才放過自己。
兩人離得很近，透過他的瞳孔還能看到她嬌媚的倒影，嘴很麻，麻到失去知覺，脣也腫得不像樣。
這還需要什麼口紅，不上一點脂粉都是性感的烈焰紅脣。
“最後一次機會。”
慕時嚴步步緊逼，不給她任何一點喘氣的機會。
躺在他身下的舒歡動了動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和他的左手已經十指相扣，他的手背上還有四個指甲印，是她剛剛情難自禁時留下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認真交代，“好吧，我是想試探你。”
慕時嚴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答案，低眉淺笑，“試探我喜不喜歡你嗎？”
男人的話一針見血，但的確是這樣，這聽起來有點幼稚，卻也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法子了。
“誰讓你之前莫名其妙地吻我，然後又對我忽冷忽熱的。”
聽到她這樣的抱怨，慕時嚴覺得自己有點冤枉。
他什麼時候對她忽冷忽熱了，不是跟以前一樣嗎？
“所以因爲我吻你，你就動心了嗎？”
他又想起來那次在飛機上，她做着夢，然後他就問她喜不喜歡他，當時她的回答是不喜歡來着。
說實話，他當真了。
舒歡不語，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動心，又不可否認對他的感覺在慢慢的改變。
有時候真的很神奇，男人對你一旦有什麼暗示和親密的接觸，就會忍不住地讓人猜想一些東西，猜想着，兩人的感情就開始慢慢地變了味道。
“可能有一點點吧。”或許是今天晚上的氛圍實在是太好了，加上又被他撩撥得不像樣，所以她直接說出了實話。
這要是換做大白天，她估計打死都不會承認。
“就只有一點點？”聽男人的口吻，感覺他還有一點不滿足？
“唔，”轉而，她大方地對上他的視線，“那你呢，你對我什麼感覺，強吻我那麼多次總不能全部都是因爲生理衝動吧。”
她撇嘴，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你說呢？”
“我能怎麼說，我又不是你。”
舒歡認定，慕時嚴就是故意的，故意吊着她，不給她一個乾脆的回答，今天晚上她要是不問清楚，她就不姓舒。
“原來你還沒有感受到，看來是我吻得不夠用力。”
舒歡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她還想要繼續追問時，他又吻了下來。
舒歡想，他這輩子是沒有親過女人吧！再這樣親下去她都要恐懼接吻這件事情了。
“這下感受到了沒有？”
舒歡臉上的紅暈就沒有散去過，緩過來的氣又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擾亂。
“嗯，那就是我想的那樣嘍。”
“看來也不是太笨。”
舒歡瞪了他一眼，她這麼聰明的人什麼時候笨過。
不過，這樣子算不算是互相告白了，還以爲今天晚上會一無所獲，結果這個火箭般的發展速度又遠遠超出她的計劃之中。
“啊，你幹嘛？”
舒歡還沉浸在剛剛的情景中，就感覺到自己騰空的身子，他將她抱了起來，朝着牀走去。
看着自己的身子就要被放到牀上，她緊緊地抱着他的脖子，“你……你別亂來啊，雖然我是對你有一點心動，可是也不會就答應跟你……睡的。”
“鬆手。”慕時嚴睨着她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有些哭笑不得。
“不鬆。”她怕她鬆了手，就被他吃幹抹淨。
“我要是真的要對你乾點什麼，你這樣只會更加地方便我。”
舒歡一聽，利索地從他身上爬下去，然後裹緊自己的小被子，身上的衣裙早就因爲剛剛的一系列行爲有所不整。
“早點睡，我去開電閘，今天晚上我睡我原來的房間。”
他沒有從家裡搬出去的時候是住在三樓的，而她在二樓。
舒歡拉住他的手，“你房間的牀單被子昨天被阿姨拿去清洗了。”
“那我繼續睡你的沙發？”
“隨便你。”
“真的要隨便我的話我就回公寓睡了，牀大，不至於伸展不開身子。”
舒歡有點生氣，他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她都提示到那份上了，他還想着回公寓睡？她作爲一個女孩子還是要矜持點的好吧，不然都怕把他給嚇跑了。
“那聽我的，明天再去開電閘，今天晚上就睡我的沙發。”
“好。”他答應地很爽快，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如徐徐展開的畫卷。
舒歡心滿意足地躺下，慕時嚴在她額頭落下了一個輕吻，“晚安。”
男人的吻讓她的心再次悸動
她嘴角含着淺淺的笑，最終進入夢鄉。
隔天，清早。
舒歡醒來看到沙發上空蕩蕩的，粉紅毯子被疊成標準的小方塊。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走了。
忽而又瞧見桌子上的男士手錶，他這是還在？
想到他早上有健身的習慣，想着他可能是在跟跑步。
她哼着歌，麻利地去洗漱了一番，換好衣服下樓，就看到在廚房裡面忙活着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不熟練的樣子，連圍裙都沒有穿，一隻手拿着菜譜，一隻手拿着勺子在試調料。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下廚，準確來說她以爲他這樣的人會很不屑於進廚房。
慕時嚴正打算盛起鍋裡的麪條，就看到身後站着的舒歡，也不知道是他做得太入迷了，還是她太安靜，他對她的到來毫無察覺。
“醒了？有空的話去拿兩個碗過來。”
聽到男人的指示，她聽話地去拿了兩個大碗過來給他，邊瞅着他認真做飯的模樣，甚是賞心悅目。
“發什麼呆，去坐好準備吃飯。”慕時嚴輕輕地敲了她的額頭。
她又被他拉的去餐桌上
麪條盛好在碗裡，色相看起來還可以。
“不好吃也要吃幾口墊墊肚子。”
他先將醜話放在前面。
舒歡拿起筷子，夾了點麪條，嚼了幾口，臉上的表情變化多彩，“做得很好。”
慕時嚴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她之前吃他做的東西都嫌棄的要死，雖說這次比以前有進步，但也不至於到很好的地步。
“下次不要做了。”她又補上一句。
慕時嚴：“……”
“不過雖然香味一般，口味一般，配菜一般，但其實又還可以，比我想象中好一丟丟。”
她無疑是說了一堆廢話。
“下次換你做，讓我也來點評點評。”
“好呀，改天讓你嚐嚐我的手藝，不過不好吃你也要吃下去。”
“好。”
最後舒歡還是很給面子地把他做的西紅柿面都吃完了。
飽餐一頓之後，慕時嚴開着車帶她去上班。
一路上，舒歡揚起來的嘴角就沒有放下來過。
“哎，慕時嚴，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地下戀情啊？”
“怎麼說？”
“這不是沒人知道我們在談戀愛嗎？”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公開。”
“真的？”舒歡眼裡閃着光，其實她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畢竟真的公開了，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這不是理所當然的？”
“算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要是公司的人知道你這個老總和秘書談戀愛還不得把我皮扒了，公司裡面覬覦你的人可大有人在呢。”每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她就能聽到旁邊的人說着一些八卦，說得最多的還都是關於慕時嚴的，“而且我感覺這種偷偷談戀愛的滋味也挺刺激的，我爸爸要是知道了可能也會覺得難以置信吧。”
說起這個她還些頭疼，她要怎麼告訴舒智平她跟他養了二十多年，相當於半個兒子的男人在一起了？
舒歡沒有注意到，當她提到爸爸二字的時候，慕時嚴的臉色沉了幾分。
轉眼，車子到達停車位。
“我先下車，你等下再出來，不然別人看到我們一起進去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舒歡低頭開始解安全帶，“話說，慕總，我能把我的辦公室的沙發換一換嗎？”
“你要幹嘛？”
“太硬了，睡覺硌得慌。”
“你在辦公室睡覺？”
“呃……就小憩一會，這不是中午還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嘛？”
“你確定你不是上班時間睡覺？”
“當然不是，你還在我隔壁呢，我怎麼敢啊？”
“最好是這樣，要是被我發現你上班時間睡覺，發現一次，你的工資就扣一半。”
“那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了，就不能給個特權嗎？”
“不能。”
舒歡噘嘴，“行吧，我一定好好工作，不給你添麻煩。”
“乖。”男人修長的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給她一種他在摸寵物狗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