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謝陛下!”
待許都重新坐回椅子上後,李慶安又將視線轉向范雎。
“範卿家,昨日在龍輦上咱們討論的建學院那事可有眉目了?”
范雎有些汗顏的拱手道。
“陛下,臣昨日和今日上午都在協助龐將軍善後,這建學院一事,臣還只來得及草草構思框架而已。”
李慶安一愣,這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操之過急了,不過他還是說道。
“無妨,今日許卿家也在,咱們可以集思廣益。”
許都還未從剛纔的激動中恢復過來,不過聽小皇帝提到自己,立功心切的他還是忐忑道。
“陛下,範老大人,不知那建學院指的是何事啊?”
范雎笑了笑,回答道。
“是這樣的,昨日在龍輦上……”
范雎將情況基本說清之後,許都幾乎是瞬間就算出了大致的銀錢需求,他皺着眉頭說道。
“皇上,範老大人,要建這樣一所學院,所需要的銀錢可不是小數目,不知龐老將軍此次帶回來的戰利品大致有多少?”
范雎想了想回答道。
“按昨日還有今日的統計來看,約莫在五千萬兩白銀左右。”
聞言,李慶安大吃一驚,沒想到龐維興居然從洛邑、廣陵弄了這麼多錢回來,他是把別人家祖墳給刨了嗎?
可許都聽了卻仍然是眉頭緊皺,他緩緩說道。
“依陛下的目標,這所皇家學院將來會爲咱們大秦各行各業的人才,那麼這所學院的面積絕不能小,各種設施,設備也需一應俱全。
而且招收學子也以寒門爲主,那就說明這所學院很可能長時間不能盈利,相反朝廷可能需要持續向其輸血。
如此算來,要建成學院,五千萬兩白銀或許是夠了,但後期運作這塊卻是填不滿的無底洞啊!按朝廷眼下的收支是絕對負擔不起的。”
“許大人,你擔任戶部尚書多年,想必也有很多開源節流的法子,不妨說說看。”
范雎笑了笑說道。
“好,那便說說臣的看法。”
許都沉吟片刻,然後緩緩說道。
“陛下,範老大人,以臣之見,這所學院若能建成,對我大秦的好處不言而喻。
而其問題主要分爲兩塊,一塊在於如何建成,另一塊在於如何運作。
臣先說說如何建。
首先是選址問題,依臣之見,學院選址當以皇城郊外的南湖爲佳。
其一,南湖屬於皇室土地,可以免去購地的費用。
其二,南湖連通長瀾江,且是一片森林,建設學院所需材料不僅可以就地取材,運輸起來也方便而耗費少。
然後便是勞力的問題,關於這個,臣建議就以天策府所抓捕的俘虜以及囚犯爲主,工部只需要監製就好,如此還可以省下大筆的工費。
最後就是工期的安排。
臣以爲學院的修建當以全盤規劃,然後循序漸進的方式。
比如說先建設學堂,開設詩、書、禮、樂、算、武等主要學科,優先培養朝廷急需的人才,而一些民間的學科,如商、農、織等可以延後設爲第二批需建設的設施。
如此一來朝廷初期投入就可以大大減小,不至於一下就掏空陛下的錢袋子。”
許都喝了口茶水,然後繼續說道。
“臣再說說運作方面,臣以爲,一個隸屬於朝廷,對外開放,成熟且高效的機構當以自身的條件做到自給自足,甚至反哺帝國,所以在下認爲咱們在這一塊不妨將視線擴寬一些。”
“說的很好,不過該如何擴寬?”
李慶安問道。
得到小皇帝的肯定,許都也漸漸輕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陛下,範老大人,臣認爲皇家學院的招生範圍不應侷限於寒門,而應該擴大到帝國範圍內所有的適齡子弟,同時設置較高的費用,然後再根據學子的家境設置不同的政策。
比如說,而家境富裕的學子,我們可以一次性收繳全部的學費,以填補學院的支出。
而家境貧寒的學子,我們可以以朝廷的名義爲其墊付求學的費用以及求學期間必要的開銷,在他們學有所成之後,再以勞動的方式償還。
制定好收費標準之後,我們就可以根據實際情況控制招生比例來平衡收入和支出。
如此一來,只要學院能招收到源源不斷的學子,那麼學院不僅不會虧錢,反而能替朝廷賺錢。”
許都頓了頓繼續說道。
“同時在學院內部我們也有法子可以想。
首先,教授知識的講師可以直接從朝廷臃腫機構中篩選一部分,與其讓這些官員做朝廷裡的米蟲,不如讓他們去學院工作,以緩解朝廷的壓力。
其次,由於這所學院佔地巨大,絕大多數學子與講師都不可能做到每日往返於家與學院之間,因此衣食住行等生活必須條件就得在學院內想辦法。
朝廷可以爲他們解決這些問題,但是得付錢,這一部分的收入定然也是很可觀的。”
聽許都說完,范雎不禁摸着鬍子笑道。
“許大人不愧擔任戶部尚書多年,這開源節流的法子一環扣一環啊!”
范雎是稱讚,李慶安那邊卻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許都還真是個人才,幾句話的功夫就將辦建皇家學院這樣一件大事給說道面面俱到,窺一斑而知全豹。
單從這一件事就能看出,他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治國大才,要放在抽卡類的手遊裡至少也是個SSR啊!
“範老大人過譽了。”
許都笑了笑繼續說道。
“皇上,臣暫時只能想到這些,不過臣建議此事還需與工部的黃清河大人一同討論一番。
結合黃大人擔任工部尚書的經驗,臣以爲定然還有很多能節省成本的地方。”
“好,那此事便有範卿家牽頭,許卿與黃尚書協助,儘快擬個章程方案出來,如何?”
李慶安點了點頭說道。
“老臣(臣)領旨!”
一件事已經有了眉目,許都便又問道。
“陛下方纔說有兩件事,不知這第二件事又是什麼?”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范雎的表情,可惜後者面無表情,許都再怎麼看也發現不了什麼。
“這第二件事便是能賺錢的了。”
李慶安笑了笑道。
“說起來這是朕還是皇子那會便有過的想法,只是當時嫌麻煩就沒有做,但最近發生了兩件事,卻讓朕覺得非做不可了。”
“陛下就不要賣關子了,究竟是何事?”
范雎失笑道。
“朕要辦個皇家出版社。”
聞言,范雎與許都都是一愣。
等了好一會,前者才緩緩問道。
“陛下,老臣愚鈍,何謂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