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年春,後方人心徹底穩定之後,高順留太子高策監國,荀彧和田豐輔佐,其實也就是他們二人處理政務,高策小小年紀根本什麼都不懂,高順連實權都沒給他,不過名義上還是如此宣佈!
兵馬早已準備好了,只是各部將領還需到達,荊州的兵馬還是由趙雲和郭嘉全權指揮,不過這次有了關羽、張飛兩員猛將,更是如虎添翼,水軍都督太史慈,最後一路中軍則由高順居中調度統率,三路齊發,直逼江東!
江東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聽說高順三路大軍近百萬壓境,還是有點喘不過氣來,現在想要求和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勸降的聲音再次冒出來,不過孫權顯然不會就此放棄,尤其是周瑜病癒復出,讓東吳士氣重振!
孫權即刻以周瑜爲水陸大都督,全軍將士任他調動,全力支持周瑜對抗高順,他則在後方爲周瑜準備其所需的一切,這一年多的備戰,東吳也集結了近五十萬兵馬,包括預備役已經全部調用,光水軍就是三十萬,在虎林、九江口、蕪湖三處水寨,各有十萬水軍,嚴陣以待!
只要守住長江沿岸的這些港口,再保證南郡不失,便能擋住高順的進攻,周瑜並不想放棄南郡這個地方,雖然此地距離稍遠,但就算放棄南郡,東吳還是面臨兩線作戰,與其將戰火引到江東,還不如就利用在南郡的數年經營,擋住西面趙雲的大軍,就算丟了,也不可惜,再集中兵力退守未遲!
與此同時,周瑜和魯肅商議,大力提拔東吳新將領,如呂蒙、陸遜、孫桓、周舫等一干文武,並加以重用,雖然東吳數十年的經營,也是人才濟濟,但面對如此全面爆發的戰爭,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周瑜命陸遜前往南郡爲孫瑜擔任參軍,出謀劃策,呂蒙在柴桑和黃蓋、程普等人鎮守上游水路,嚴密防守,憑藉九江口三面環水的地形,只要不主動出擊,就能讓敵軍寸步難進,而周瑜則率水軍主力親自鎮守中路,與高順大軍正面交鋒!
煙花三月,這本是一個清爽的季節,微風拂面,江水粼粼,一葉輕舟,便可從江夏直通秣陵,但現在兩軍戰事一觸即發,長江水面上再也沒有了那些悠閒的漁船,而是來回巡邏的戰艦!
高順的兵力部署還是與年前大同小異,烏林有徐盛的十萬水軍,江夏則是文聘訓練的八萬水軍,而在廬江,則是太史慈和甘寧率領的二十萬水軍主力,綜合算起來,水軍的數量就要比東吳的多,再加上戰船的優勢,只要指揮得當,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誰也不敢保證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情況,或許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從此一蹶不振!
而張遼統領的三十萬步兵則還在長江北岸待命,現在沒有水軍打開通路,馬步兵也只能乾着急,一旦佔領了長江沿岸的港口,或者只要打開一個突破口,能讓張遼率軍登岸,東吳的敗亡便指日可待,此時全天下的目光都注意到了長江兩岸,水上爭雄,纔是最關鍵之處!
接受了上次濡須港的教訓,東吳的水寨重新加固了不少,所有的港口之外都用巨石鋪設,就算有船隻衝過來,也不會直接接觸水寨,免去了被襲擊點燃的可能性,而且東吳也效仿郭嘉,在緊要之處建築長堤,雖然不可能全線都這麼做,但在港口左右還是能夠完成的,只要主力無法上岸,其他零散的士兵衝上去,也是送死罷了!
長江在與漢水匯合之後一直東流至廬江,才向東北流向進入大海,所以在這個拐彎的地方,廬江距離柴桑和秣陵都差不多,而夏侯和柴桑遙遙相望,烏林的水軍順流直下也能到達柴桑!
而柴桑的位置也十分重要,只要佔領此處,東可進攻吳郡,深入江東後方,西可發兵長沙,佔領南郡,與趙雲的兵馬會合,如此重要之地,又能三面呼應進攻,九江口首當其衝的成了首要進攻點!
徐盛因是東吳舊將,不願與昔日好友陣前相見,便回到江夏主持水軍調度,烏林的水軍在劉磐帶領之下順江而來,與此同時文聘帶領江夏之兵、甘寧率領廬江的水軍共計二十萬直撲九江!
爲了牽制周瑜的水軍主力,太史慈也率領水軍出了廬江,派前哨巡視虎林和蕪湖港兩個地方,每日都在江面上訓練水軍,千帆過處,旌旗蔽日,殺聲震天,長江兩岸的鳥獸早被驚走一空!
黃蓋聞報,急忙召集衆將議事,柴桑有守軍五萬,水軍十萬,依照現在柴桑和九江口的地形來講,這些人足夠防守了,再來多了也是無濟於事,但對方卻有二十萬水軍,黃蓋也不敢大意!
陳武言道:“前一陣甘寧勝了鄧當,人皆以爲我東吳水軍不敵高順,如此奇恥大辱,焉能就此放過,不如趁其三路人馬尚未會合,先正面敗其一軍,不僅鼓舞士氣,挽回顏面,也能減少威脅!”
黃蓋看了看呂蒙,他知道這個年輕人這兩年來都在埋頭苦讀,對於謀略頗有見地,黃蓋也甚是看好他,見呂蒙不說話,只好言道:“都督將令,九江和柴桑只許死守,不得貿然出擊,我等豈能抗命?”
陳武急道:“黃老將軍,雖然都督有令,但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正當臨陣指揮,隨機應變之時,敵軍未到,自可出擊,若待軍至九江,在嚴守不出,也不算違抗軍令!”
黃蓋這些武將也都是好戰分子,鄧當輸了一陣,讓東吳上下都覺得沒有面子,因爲他們引以爲傲的水軍居然敗得一塌糊塗,這對東吳的士氣打擊極大,要不是周瑜復出重新訓練,說不定現在的水軍根本不堪一擊,所以他們和陳武一個想法的人倒是不在少數,只是黃蓋這次身爲統帥,卻不能說這些話,也不敢如此草率而已!
此時一向沉穩的程普也對黃蓋言道:“公覆,我看陳將軍之言也有道理,趁其兵馬不曾合到一處,吾軍卻率精銳逐個擊破,實乃一舉兩得!”
“這……”黃蓋其實已經很動心了,但他還是轉頭看向了呂蒙,問道:“不知子明有何高見?”
呂蒙方纔還在沉思,此時見問,才擡起頭來,看看大家,他知道水軍第一敗就是自己的岳父鄧當造成的,所以自己心中也憋着一口氣呢,所以主戰當然是呂蒙的想法,不過他考慮的要比別人深遠一些罷了!
“敵軍三路而來,若能逐個擊破,九江之危便可提前化解,如此固然是好!”見大家都面有喜色,呂蒙又沉聲言道:“不過高順部下用兵,向來虛實難定,敵軍雖三路齊發,直奔九江,然有一處要地,卻不得不防!”
黃蓋神色一動,問道:“莫非便是陸口港?”
呂蒙點頭道:“正是此處,陸口港雖距柴桑較遠,然一旦待其佔領,便可讓步兵無限從此登陸,東可攻柴桑,西可攻長沙,如此要地,若是烏林之兵順江而下,卻突襲此處,使我等不能專心防守九江,顧此失彼,爲兵家大忌也!”
黃蓋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但就此再分兵把守陸口港實爲不智,這裡距離陸口港有兩日的行軍路程,派的少了不起作用,派的多了一旦九江有危險,也來不及支援,所以這個地方是在令人棄之可惜,不管吧卻又威脅太大,實在令人頭疼!
這個地方大家其實早就討論過,陸口港現在有三千守軍,就算有變,也能來得及報信,呂蒙知道大家的心思,卻開口言道:“諸位將軍以爲,這三路兵馬,哪一路最弱?”
衆人相視一眼,還是程普答道:“看似烏林之兵最多,廬江之兵最少,然廬江水軍乃是甘寧統帥,其不但勇猛,又是水軍精銳,不可小覷,文聘在江夏訓練水軍一年多,士氣正盛,又有高順軍中那些奇怪的戰船,難以對付,唯有烏林之兵,乃是荊州水軍殘部與江夏部分水軍混合,並無多少訓練,而統帥劉磐更是尋常之輩,雖然兵力最多,卻是實力最差!”
黃蓋等人聽完程普的分析,也都深以爲然的點點頭,烏林這次來的水軍足有八萬之中,比江夏的還多一萬,而甘寧僅有五萬水軍,但有了鄧當這個前車之鑑,誰也不會小瞧了甘寧的水軍,烏林遠在荊州以南,又是那些被郭嘉打得丟盔棄甲的水軍,這樣的士兵,就算人數再多,又有什麼用?
最主要的是烏林的水軍遠離中原腹地,根本來不及製造和輸送那些奇怪的戰船,他們只能用常見的水戰方式,這纔是東吳衆將最有信心的方面,上次鄧當兵敗,那些文所問問的戰鬥方式讓他們大吃一驚,而且據逃兵彙報,還有許多戰船沒有出動,顯然對方還有後手,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他們誰也不想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