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命運

“你知道他們會怎麼描述我們嗎:他死在一個本不應該去的地方,爲了一場他並不瞭解的戰爭,在一個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的國家。”——無名傭兵,墓誌銘。

……

被拉曼文化所點燃的西海岸以及其他許多文明地區的很多很多的文學作品當中,凡是涉及戰爭的,凡是涉及到波瀾壯闊的歷史洪流的,都肯定會存在有力挽狂瀾的,某某特別出衆的英雄人物存在。

這些人是個人英雄主義的代表,他們力拔山兮氣蓋世,憑藉一己之力便能扭轉乾坤。人們嚮往着這樣的英雄,人們歌頌着這樣的英雄;作家和詩人們把他們傳唱,存留在貴族和有錢的大商人那豪華的宅邸當中掛載在牆壁上的名貴繪畫也往往都會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和他們一生波瀾壯闊的事蹟。

不單文學作品,在諸國曆史當中一些確切存在的偉大人物的名號也因爲這種對於英雄的憧憬而變得流芳百世,直到現如今許許多多的人們仍舊津津樂道——民族英雄,偉大的將領,乃至於天國的神祗又或者英武的天使。受源於拉曼體系文化薰陶長大的少年孩童們總是相信一己之力強大的英雄主義足夠改變那不可見的龐大的命運,這一種誕生自璀璨帝國的凡人可逆天的強大信心與教會一併存在至今——但我們這裡要提到的,卻是與整個里加爾世界主流社會截然不同的,北方的文化。

寒冷的北方四島誕生出來的信仰與繁榮昌盛土地肥沃的南方有着極大的區別,興許是那貧瘠的土地和多發的海嘯給予他們的民族性格,儘管斯京海盜之名如今仍舊讓許多人聞之色變,北方四島的這些高大的戰士們所屬的實際上卻是一個悲觀而又沉默內斂的民族。

他們的故事當中,你很少見到某位英雄真正地做到了流芳百世。

那一批在祖國被拉曼帝國征服後朝着更加北部逃跑的蘇奧米人當中,帶領殘存的一支部族經歷過波濤洶涌寒冷無比並且還有巨型海獸出沒的北海到發現了這些島嶼的傳奇領導,可謂是北方四島的開國英豪般的傳奇人物埃裡克海爾維埃裡克寧,就是在取得了如此的壯舉之後,卻非常憋屈地因爲寒冷和腹瀉脫水死於病榻之上。

早先就來自於滅亡的國度,逃亡之後又在貧瘠的土地上與寒風和海陸兩棲的巨獸進行搏鬥,之後還有民族內部的鬥爭,這一系列的事情一併塑造了他們堅忍不拔的品性和沉默如金的性格,也令他們的故事和傳說變得與里加爾的大部分其他地區截然不同。

北方人的故事當中更多描繪地是人類在大時代背景下的無力,一場戰役或者戰爭當中,一個個體有多麼地茫然和無助。

了不起的劍客,村裡頭最帥的年輕小夥,高大而又英俊風流倜儻女孩兒都憧憬着的人,或許剛剛踏上戰場,就被自己人誤射的一枝流失從背後一箭穿心。

底層的平民和士兵們的生活是苦澀的,就算是一位貴族,他也常常只是奉行着更高級別的貴族的命令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爲何而戰。

文明社會當中不論帕德羅西還是奧托洛又或者魯姆安納託這三個大帝國當中總有學者譏諷這是因爲北方人愚昧野蠻而又沒有信仰,北方人的故事和傳說在西海岸的諸多王國當中受衆也是極其狹小,人們反感他們的悲觀主義,憎惡看到那些美好的人兒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去——可這又何嘗不是,因爲這是這個世界的現實呢。

君王與國家,民族與信仰,正義與榮耀。

人們嚮往着那些單純而又美好的故事和傳說,正是因爲在現實當中,這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會被利益所**。

正義是什麼——是一種相對的概念,對應邪惡。

那麼邪惡又是什麼?由誰來定義?

這個問題,就算是信仰最爲堅定的白色教廷護教騎士團的騎士們,恐怕也會尷尬地無法給予你一個明確的答案。

教會的聖書上面說着行走於黑暗當中的邪惡就是他們應當抗擊的對象——任何的非人之物以人爲食的魔物,都當由這些奉神之榮光的戰士們來剷除捍衛此界的繁榮與平和;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抹黑神之光輝的異教徒,他們也是必將予以鐵錘之懲戒的惡的對象——可這兩者的惡,是同等的嗎?

你所奉行的正義,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

只是遵從某本書上面的規矩,遵從上面某位大人物的指揮,堅信着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那麼這樣就,好了嗎?

當一切的東西都變成了一個空洞的口號,變成了某種規矩某種束縛某種藉口,被當權者用以堂而皇之地施行暴力以達成自己的**,那麼隨着對方的指揮堅信着自己是爲了正義而採取行動不分青紅皁白地屠殺的士兵們,又與爲了錢財那些死在異國他鄉死在不屬於自己的戰爭當中的傭兵,有多大的區別呢。

或許後者,反倒是更爲真實地活過罷。

宗教也好,民族情感也好;榮譽也好,正義也好,信仰也好。這些東西一旦被人利用並且煽動起來,造成的結果可以說是天翻地覆——可話又說回來了,真正意義上的榮譽與正義,存在過嗎?

縱觀歷史的話,恐怕答案一向都是否定的吧。

每一次有人開始高喊某個口號,高舉起正義與榮耀的旗幟的時候,往往都是腥風血雨的開始。而順藤摸瓜揪其背後,你總是能夠發現利益的蹤影。

夾雜在某一事件幕後推手的**所引起的狂風暴雨中的諸多生靈,爲了那虛無縹緲的名號在毫無意義地死去。他們堅信着自己是爲了某個更大的目標,他們堅信自己所行是正義的,可到頭來他們就像是那些莫名其妙地就被殺死了的代表着“邪惡”的對象一樣,也僅僅是處於這巨大背景當中一無所知的茫然又孤獨的一個個體。

他們所信仰的正義,是膚淺的;是書上記載的;是別人口中的;是夾雜了上頭領導的既得利益者那些大貴族大主教甚至是大商人的**的。

多數的士兵在經歷過許許多多的戰場之後都會變得成熟起來,泛里加爾世界的範圍內你幾乎很少能夠見到一個一大把年紀了還相信這一套的老兵存在——這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人們在漫長的歲月當中早已忘記了夢境原本的面貌,他們不記得真正的美好是什麼樣子的,詩人和作家們謳歌着的是幻想當中的正義,是力挽狂瀾的個人英雄主義,那刻意抽離了苦澀的現實將一切改寫的扭曲的美好被人們所鍾愛卻不真實。

——但當整個世界都陷於這種虛浮又迷惘的狀態之中時,有兩個人。

僅僅兩個,既不是那些未曾體會過諸多苦澀現實的作家與詩人,也不是那些迷惘而不知應當如何自行思考的人。

仍舊在踏上他們的旅途。

正義是爲何物,或許並不需要通過抗擊邪惡來證明。它所代表的更爲古老的涵義,直至如今依舊有某些人懷抱於心中,那是不接受這個世界按照原有的樣子,而試圖將它轉換爲“應有的樣子”的行爲。

即便無力,渺小,卻也堅持自己的本心。

這一大一小的兩人,此時正試圖逃脫身後愈來愈大的風暴。

但他們的行爲就像是投入池塘當中的一粒石子一般,即便身體已經離去,對接觸過這份美好心靈的人們而言影響卻會像是泛開的漣漪一樣久久迴盪。

戰亂不停的五國地區森林當中許多潛藏起來的平民正在努力地重建他們的生活;將灰燼揚入大海之中的紅髮劍客轉過身朝着北方一路走去;一頭白金色頭髮的年輕騎士隱藏面貌渡海而行去到了遙遠的東方。他們的思想都經歷了一定程度上的變化,某些種子已經紮下,在隨後的風吹雨打當中,註定要茁壯成長。

風暴在七月底終於正式地來臨,遠比之前的那一場規模更爲龐大。在索拉丁地區某個地區的教堂當中,乾瘦禿頂的主教在狂風暴雨之中不知所蹤,麾下的人們信誓旦旦地宣稱着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而與此同時之前被替換下來的許多高層人員也莫名其妙地就從地牢之中失去了蹤跡,教會高層頑固的老派守舊者規模進一步地縮減,更多的年輕的和來自寒門不被重視甚至於被歧視的面孔替代了他們原先上司的位置。

局已布完,旗子都到位,教會以驚人的速度展開了全面的行動。

八月份來臨風暴席捲過後教會以援助重建的名義派遣出了大量的部隊,如同撒開的漁網一般迅速地覆蓋了周邊的一系列地區,本地的人事調動日夜未停,索拉丁北部的鐵匠皮匠和木匠們被大量地聚集起來工坊成天不停地開動。北部拉曼出身的大小貴族們開始頻繁地出入白色教廷在西海岸的本部,而他們麾下的士兵舉着各個家族的旗幟一併由護教騎士領導前進的光景也被當地的許多人連連目擊。

以援助爲由四處擴張的騎士們逼近了周邊的各個國家,在擴張完整個北部以後他們又朝着中西部坦布爾山腳下的地區進發。在教會的影響力不甚強硬的中西部許多的貴族和國王們都開始因爲這些邊境上出現的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人們而感到心急如焚,他們商量着要形成某個同盟,但利益無法達成一致本國國內又有大量的信徒他們也無法真正做出一些什麼樣的反應。

曾經單純只是享受着教會帶來的好處的貴族們,當白色教會的行動方針開始產生改變的時候,第一次明白了棘手這個詞彙的涵義。

他們無法拒絕這些掛着幫忙重建的旗號前來的全副武裝的士兵,也沒有能力去與他們對抗,即便拼命地想要保持住自己的利益和影響力,卻終究只能是吃個啞巴虧眼睜睜地瞧着那些人進入到自己的領土當中。

不可逆轉的某些變化,正在如火如荼地展開。

這一切從四月份的某次惡魔的出現開始,一直持續到八月的中旬。往年在風暴過後總是要面臨艱難生活的索拉丁和中西部的居民們,忽然察覺在七月份的這場風暴過後自己的生活水平反而有了提高,大量由教會發放的免費食物以及他們提供的就業的機會,加上鄰國國境線上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的關稅,底層的人民和商人們興高采烈,高層的貴族們卻都是愁眉苦臉。

表面上一切欣欣向榮,僅僅只有很少的人意識到白色教會控制的版圖正在形成統一的一片區域。這一系列巨大的變動逃不過別處國家的眼線,但在通訊方式及其缺乏而落後的西海岸,等到亞文內拉和西瓦利耶那邊得知索拉丁的一切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九月份開頭。

包括科裡康拉德這個傭兵王國在內殘存的那些索拉丁高地的獨立國家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超級力量,他們開始警惕着所有掛着神徽的人,調兵遣將駐紮周圍以防止自己也被吞併的行爲使得尷尬的氣氛一再擴張,新的一輪衝突彷彿就要到來,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停下了步伐,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朝着身後去了。

神歷1330年,亞文內拉歷192年的9月7日這一天,白色教會浩浩蕩蕩的部隊,開始朝着北部的裡戴拉溼地地區前進。

他們的行動出乎了科裡康拉德和南方不少索拉丁國家的意料令這些人都一併鬆了口氣。

但若是自七月份開始就已經離開了這裡的賢者得知這個消息的話,他卻會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從艾莫妮卡死去的那一天他瞧見並且推理出了白色教會背後發生的權力變更的這一系列的事情開始,亨利就知道在之後這一切肯定會發生。

那場令他都感覺措手不及的圍追堵截測試的可不僅僅是那些護教騎士們的能力,若不是瞭解他的過去真實明白亨利梅爾這個男人是爲何物的話對方根本不會採取如此的行動。

那完完全全就是衝着他來的,那是一個提醒,一次警告,一次測試,也是一個質問。測試他這把劍是否仍舊鋒利,也質問他會站在什麼樣的立場。

那個真正真正的幕後黑手對他知根知底,他或者她在故意試探賢者,通過一系列的運作想要獲得一個答案。而在這樣的前提下亨利選擇繼續朝着南方前進,除了出於生存的考慮要避開這並不友好的一切以外,還有一個想法,需要前去驗證。

立場的話,他在決定幫助愛德華的那個時候,就已經選擇好了。即便不是這樣,因爲艾莫妮卡的那件事情,他也決計是無法與那個提出疑問的人站在同一陣線了。

這在那些人看來或許是有些狹隘的吧,畢竟他們常常會提的就是看到更大的局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之類的東西——但不好意思,他的正義就是這麼狹隘的東西。

更大範圍內的動盪即將要來臨,要想要在之後的一切存活下去,不論是他還是米拉,都只能將此刻內心中的負面情感強吞下肚,變得更加堅強。

……

卷二第一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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