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漫長的坡道(四)

時間來到了七月中旬,好容易習慣了越來越熱的天氣以及半夜起來守夜白天行動時也必須小心謹慎的米拉,又迎來了第三個讓她開始對夏天感到厭煩的因素。

——知了。

雖然在六月末開始就有一些早蟬發出鳴叫,但到了七月的中旬在悶熱的索拉丁地區熱帶氣候的催生下開始大批涌現沒日沒夜叫個不停的這一大批惱人的節肢動物,仍舊和往年那般成功地爲當地的居民帶來了巨大的困擾。

儘管大量涌現的知了同樣爲食物並不十分充足的大部分本地居民提供了一段時間內算得上是穩定的蛋白質來源,但對於並沒有那個心思去捉知了並且對吃蟲子這樣的事情也多多少少有些牴觸的我們的洛安少女而言,這些傢伙除了讓自己因爲休息不足壓力變得更大而煩躁以外,沒有多少的作用。

世界是豐富多彩陽光明媚的,只是這會兒的他們一行四人,並沒有這個心思去欣賞。

馬蹄踩踏在乾硬的泥土上揚起了一路煙塵,從七月初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一週以上沒有下過半點的雨水。越來越悶熱的空氣連同其它一系列的跡象一併表明了即將到來的會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超級風暴。路上的行人都有些焦躁不安,商人們拼命驅趕着自己的馬車生怕趕不上這一次血本無歸,米拉默默地注視着這些人,與之前的情景極爲相似的這一切,但如今的她卻也已經沒有了那個心情去擔憂其他人。

亨利在和那些教廷的騎士的衝突結束的時候說了他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在之後卻並沒有主動開口解釋。不過隊伍裡頭的三人都是有些腦子的,米拉不用說,艾莫妮卡和約書亞在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當中,也逐漸地明白了賢者的行事風格。

如果把一切和盤托出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話那麼他自然會這麼做,目前的情況暫時來說還並不明朗,做出判斷是需要線索作爲基礎的,即便是身爲賢者亨利也並沒有辦法無中生有僅憑短短的一次接觸就推理出整個局面的走向。

——但若只是被動地逃跑的話,他也就不是當初那個僅憑三言兩語就爲亞文內拉帶來了一場勝利的男人了。

在和那些教廷騎士的短暫碰面之後一行四人在亨利的帶領下捨棄了外頭的大道,賢者先是讓衆人一起檢查起來補給以確認他們有多少食物,之後就進入到了林間的小道之中。

他們前進的速度變得更慢了,待到第三天的時候僅僅走出了原先半天的路程。

步步爲營的謹慎行動僅僅只是一個方面,雖然真正休息的地方是位於更深處,亨利卻讓一行四人都在大道上踩出來腳印。他用小刀割下了路旁艾卡黑松厚實的樹枝用那些密密麻麻如同針狀的葉子仔細地清理着衆人向着更深處進發的足跡,之後又耗費了相當多的時間在另一側留下建立營地的痕跡。

他們使用的篝火以及食物之類的東西甚至就連紮營的時候清理出來的空地都被賢者細緻入微地在某處給處理好,這些細節做得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只有團隊當中餘下的三人才明白,他們從未去到過那些地方進行紮營。

他爲什麼這麼幹,並不算遲鈍的隊伍裡頭的其他成員都能夠想通。被動地等待着對方找上門來,不如設下一個圈套看看到底對自己一行人有意見的是何許人也。運用知識和冷靜的思考主動規劃讓情況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這一點那些傻兮兮永遠只會一團糟地亂跑等待對方撞上來再開始戰鬥的人,顯然是永遠無法學到的。

賢者最爲貴重的東西或許不是他的知識也不是戰鬥能力,米拉心想:人們在遇到不明不白的事情的時候往往會陷入混亂甚至選擇開始互相指責內鬥,但實際上若是肯用心解決的話也沒有什麼事情是真的那麼困難的,冷靜下來尋求因果關係,把整個問題剖析清楚之後選擇切入點,進而一步一步地達成自己的目標——亨利的這種思考模式,是他們至今爲止遇到過的這麼多件事情都可以被解決掉的根本原因。

知識和戰鬥能力固然重要,畢竟沒有這些東西的話問題就算能夠被解決也肯定會花上更長的時間。但同樣擁有一定的戰鬥力和一些知識的人若永遠只是按照慣性思維在沒有得到足夠的情報之前就“想當然”地“對號入座”的話,搞砸事情的機率比讓一切順利解決的機率,顯然是要高出許多的吧。

冷靜而理智,簡單又有效,正如賢者的戰鬥一般。米拉想着:自己最缺的就是這些東西,在碰到戰鬥的時候還是容易被心裡頭的一些過於主觀的想法所左右,這一點必須多加改變才行。

重重摔倒在地導致的頭疼持續了好幾天的時間,但失敗帶來的不僅僅只有挫敗感和疼痛,女孩在眩暈和煩躁當中變得日益堅強,她承受壓力的能力隨着這一趟旅行進一步地增加,並且在許多方面上也變得無比敏銳。

蟬依然在叫,“知了~知了~”地叫個不停。天氣依然十分悶熱,樹下陰涼有風處都已經達到了三十幾度,外頭沒有遮攔被太陽直射的路面更已經達到了能夠燙傷裸露皮膚的高溫。

來到西海岸的南方已經幾個月的時間,她那洛安人的原本比傳統的西海岸人更淺一些的白色肌膚在明媚的熱帶陽光下也不由得開始變成了稍深一些的小麥色,與手指關節和掌心遍佈的磨出來的硬繭一併作爲少女倔強性格的見證。

“沙沙——”裸露的手臂接觸到碧綠色的草叢,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了過來,陰涼的地表下不少細小的蟲豸四處逃竄——熱帶地區的灌木叢可不像溫帶那麼友善,尺寸不過拇指大小就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毒蟲多達數百種之多,就連某些蛙類和植物都帶有極強的毒性。

出行在外的人身上攜帶一些驅蟲的藥粉是一種常識,畢竟解毒用的藥材昂貴醫生又不好找,所以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做好防備手段,反倒是省時省力。

用曬乾的除蟲菊和一些其他的植物果實和花朵一塊兒搗碎再用麥芽酒作爲催化,製作完成的粉劑對於各類蟲子而言都有極強的驅逐作用。在野外使用的時候稍微兌一些清水抹在裸露的皮膚就能夠在短時間內保護好自己,但在夜晚睡眠的時候,因爲持續時間的緣故最好還是點燃起一團篝火。

持續不斷的蟬鳴,在另一種程度上闡釋了“寧靜”的含義,米拉趴在個不算太高的懸崖邊上,她的旁邊是亨利,再往後一些,是艾莫妮卡、約書亞還有兩匹馬。

這個落差僅僅六米左右的小懸崖位於科裡康拉德通往碼頭道路一側當中稍微深入一點的地方,亨利連續好幾天都刻意留下的蹤跡似乎差不多要到起效的時候了,因此賢者帶領一行人停在了這兒埋伏起來,準備看一看那些追蹤自己的人到底是些什麼貨色。

他對於時機的掌握一如既往的熟練,幾天的路途上刻意留下來的各種蛛絲馬跡給追蹤者透露出來許多信息:散亂的不經仔細挑選四面受敵的紮營地看起來像是新手的選擇,燃起來的篝火的位置以及並沒有仔細處理好的食物殘骸——這些東西和遇襲之前的一行人留下來的蹤跡十分相像,而在遇襲之後仍然這樣,在追蹤人員的解讀當中,自然就變成了:

“這些人全無防備,他們以爲襲擊只是一次完結,根本沒有預料到還會再來第二次。”

試圖通過蛛絲馬跡推測狀態,推理心理的人,遇上了此道宗師。將計就計地留下訊息,這些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爲是自己依靠自己的能力探尋到的真相,卻不曾想過從一開始他們就在亨利的指掌之間。

這是一場玩弄人心的博弈,而賢者是個中翹楚。

“來了。”他輕聲開口這樣說着,這裡的地形之前一行人已經稍微花過一點時間探查了一下,知曉應對方案的約書亞在身後緩緩地抽出了長劍,他雙目失明的缺陷導致如果發生緊急情況的話很可能沒有辦法及時趕到,因此在亨利確認了來人的人數以後,約書亞就當先一步藉助灌木和草叢的掩護摸索着前面已經探索過的道路到預定的地點等待。之後賢者與米拉從另一側下去,兩面夾擊以避免有人逃跑。

對方顯然在人數上面佔據有壓倒性的優勢,埋伏在這個易守難攻的懸崖上頭可不僅僅是出於佔據制高點容易觀察的好處,假若來人不單人數多在裝備和人員組成上面也有着極大的優勢的話,他們也可以直接選擇撤離,擇日再戰。

話歸原處,對方一共只有十一個人,然後從他們騎乘的那種草原馬來看就可以明白並沒有攜帶過於厚重的裝備。六名帶盾帶劍的,餘下的則都是短刀與長弓,散熱性良好的短袖皮甲,不戴頭盔,看起來就完全是一副斥候的打扮——亨利和米拉果斷地從另一側衝了下來。

“小心一點。”賢者如是回頭提示道,洛安少女謹慎地點了點頭,上一次過於輕敵造成的後果她還沒那麼快就忘掉——她這一回的配置有點獨特,使用的是一手半劍加上之前繳獲的盾牌。

這當然不是近戰的搭配,一手半劍雖然在設計上同時可以作爲單手劍和雙手劍來使用,但只有傻子纔會真地拿它去搭配盾牌。過長的手柄和總長度導致一手半劍單手使用起來處處受限,加上女孩尚且年幼體力不足,要她用這套搭配上去近身戰鬥顯然與送死無異。

那麼盾牌在這樣的情況下到底有什麼用呢——很簡單,用來……格擋攻擊。

——戰場上會有的可不僅僅是近戰武器,與那種特異化的小尺寸鬥盾不同傳統的圓盾和方盾那巨大的面積並不是某些人所想的那般是徒勞無功的累贅,事實上任何一種工具存在都是有自己的意義的,而盾牌這種廉價的產物最好的地方就莫過於面對弓箭時絕佳的防禦效果。

“啪嗒——”他倆沒有隱藏自己的蹤跡直接走了出來,這一行的斥候既然有能力全員配馬顯然也不可能是之前的那種用來當炮灰使的下級綠牌傭兵——對方立馬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圈套,幾名弓手迅速地搭弓射箭身體能力優越的亨利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而我們的洛安少女則迅速地按照計劃擡起了盾牌掩護自己。

“咻——咻——”“奪嗚嗚——!”扎穿了厚實木盾表面的箭矢透過了一個黑鐵的箭頭,米拉如同約定好的那樣不進反退利用樹木掩護自己。她把身子弓起來將重達數公斤的盾牌舉過頭頂以保護自己的面門,聲勢凌厲的箭矢一枚接着一枚,弓手們當然沒有忘記另一側衝出的亨利的存在,但奔跑起來速度飛快的賢者就彷彿是草原地區常見的瞪羚一樣敏銳,幾枚箭矢連連落空,被米拉分散了一會兒注意力的弓手們這會兒才反應了過來但已經太遲——

亨利迅速地衝到了他們的身邊然後一個折返。

“上!”持盾的斥候抽出了腰間的單手劍果斷地迎了上來,亨利迅速地改變了下腳的發力方式一步比一步沉重在預判好距離快要接敵的時候他重重一腳踏出藉助奔跑的餘勢單手持劍出鞘直接就是一個高位的怒式斬擊。

“咻——!!”凌厲的破空聲,熟悉的場景,錯誤地判斷了賢者力量的對手看着他僅用一手握劍試圖用盾牌強擋而非躲閃——其結果,只能用不堪忍睹來形容。

“咔——嚓!”巨大的衝擊力下牛皮包邊被拉斷盾面直接裂開變成兩半,脆弱的皮甲完全無法抵擋這種尺寸的武器,鮮血四濺持劍的斥候在反應過來之前就丟掉了自己的左半邊身體沒了性命。而亨利抽出大劍不緊不慢地朝着身後退了兩步避開左右夾擊的敵人,之後又單手持劍再次揮出一擊。

“鏘——咔擦!”他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的技巧,只是單純地以力量和武器尺寸就足以壓制得住這一行好數人的斥候,弓手們明顯地注意到了情況的不妙,事情的惡化速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但他們想要支援亨利卻左躲右閃總是不給瞄準的機會。弓手當中有三人不耐煩地直接丟下了長弓,拔出短刀想要繞到賢者的身後去包圍他,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從不遠的地方約書亞以極高的速度衝了過來。

“該死!”餘下的兩名弓手剛剛對着米拉那邊再次射出了一箭就發現了約書亞的存在,他們再次張弓搭箭打算瞄準紅髮的劍師,但意識到對方不再攻擊自己的白髮少女也立馬丟下了傷痕累累的盾牌從藏身的地方衝了出來。

“約書亞小心!”上方艾莫妮卡擔憂的聲音響了起來,已如驚弓之鳥的這幾名殘存的斥候立馬又開始慌張了起來,既然能夠被派來追蹤他們顯然是對於一行四人的存在有一些知曉的,但經過戰鬥開場的這一系列的反應看來這份“知曉”顯然也僅僅停留在淺薄的程度。

亂上加亂,亨利成功地踹翻了一名斥候之後轉身迎向了那幾名企圖偷襲的弓手,而約書亞儘管眼盲極強的戰鬥本能卻也證明了艾莫妮卡的擔憂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在聽到弓弦緊繃的聲音的一瞬間就果斷地朝前撲去一個翻滾,儘管因爲無法看清地面上有些什麼而沾滿了草汁和泥土看起來有些狼狽,卻也成功地衝了過來迎上了被亨利逼退的那些劍盾斥候。

“啪嗒——”一秒三劍,單手揮出,第一擊是虛晃一招在碰觸到盾牌的邊緣的時候就瞬間收了回來;第二擊通過風聲判斷大致的方位切割到了對手的手腕;而對方在這種情況下發出來的驚呼就爲約書亞的第三劍,準確的直刺指引了方位。

“嚓——”他抽出了帶血的劍尖緊接着一個轉身,而另一側的亨利蠻橫地掰開了對手的盾牌直接用大劍捅了對面一個透心涼。

一個黑髮一個紅髮,一個又猛又狠一個又快又準。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如果不是高水準並且有擁有良好防具的對手的話,這種程度的人數只不過是一個關乎到結束時間的數據罷了——米拉剛開始朝着這邊衝來的時候才死掉了兩個人,而等到她跑到了這邊的時候,十一個人全部剩下的就只有兩個了。

“呼……”女孩呼了口氣,神情有些複雜,而亨利則對着那名被他給繳了械的斥候如是說道:“我們有點問題想——”

“呃——”傷痕累累的斥候表情臉色一橫然後就掏出匕首直直捅進了自己的心臟,他的動作之快就連賢者也沒有能夠成功地阻止“喇——”另一側那名殘存的弓手張開了長弓,賢者一把推開米拉另一側的約書亞也條件反射地跳了開來,然而那人微微一笑卻把長弓朝向了天空。

“阻止他!”意識到不對勁的亨利這麼喊着,約書亞閃電般地一劍穿心,然而直直指向上方的長箭卻也已經騰空而起。

“咻——嗚嗚——”響亮的哨聲,迴盪在天際之間。

“響箭……這傢伙是在給後續部隊發信號,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但多半我們要面臨的麻煩會變得更大了……”“刺啦——”約書亞抽出了長劍,亨利站在原地念叨了幾句,然後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麼一樣,上前撥開了那名自盡的劍盾手那淡薄皮甲的胸口。

“……”被自身鮮血所浸染的胸口,用藍色的顏料留下的是神徽的刺青。

“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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