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一月有餘之後。血老,段緣,太煞等人養精蓄銳完畢,按照誠王的意思,以太煞爲引路人,前往曠世邪君的隱居處,儘量將其展覽麾下,連日來一路披星戴月,馬不停蹄。
經過數十日的長途跋涉,血老一行六人來到一個深山老林,這個地方不斷荒涼,鳥不拉屎,到處是枯樹和荒草,一片死氣沉沉,更是充滿着陰森氣息。
血老望着眼前像是慘敗不堪的景象,無來由的一陣不安,即將面對大邪人,傳聞他喜怒無常,六親不認,心思活躍,害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單憑一己之力將整個武林攪得不得安寧,後來被葉青城等七大高手圍攻,一番苦戰,最後寡不敵衆,身負重傷而逃,從此銷聲匿跡,再無音信。關於他的行蹤,衆說紛紜,很多人都以爲他是重傷不治,在荒郊野外成了孤魂野鬼。也有人猜他是受創太深,武功全廢,再無雄心之志。
但血老從太煞口中得知,曠世邪君長期閉關,成迷與武學,苦心專研,武功練得廢寢忘食,早已到了深不見底的地步,他一直隱忍道今日,是因爲深受當年寡不敵衆的教訓,除了練武,更是悄悄在訓練一批人,準備隨時捲土重來。
當年太煞行事極端,殺人碎屍,態度張狂,屢屢不停勸阻,被程遠趕出正天道門之後,又被皇上的江湖勢力追殺的四處亡命。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甚至以蚊子充飢,日子過得慘不忍睹,顛沛流離了數年,就在窮途末路之際,巧遇正在招賢納才的曠世邪君,憑着頑強的求生意志和兇性,被邪君一眼看中,經過嚴酷的考驗,和細心的調教,太煞學的一身武藝,實力突飛猛進,滿滿自信,恢復了張狂的本性,更是在邪君的授意下,訓練了六個同樣走投無路的人,加於訓練,手下逐漸兵強馬壯,有一日,一心要報仇雪恨的他。感覺時機成熟,便迫不及待踏上了復仇之路。
六人在枯萎的樹林中,緩步前行,領路的太煞冷笑道:“不要怪我沒有好言提醒,邪君一直閉關,一向不見客,恐怕你們會白跑一趟。”
血老面無表情道:“你只要帶我去見邪君,其他的事,無需你操心。”
“我也懶得操這份閒心。”太煞漫不經心道:“我只是怕你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惹了邪君不高興,丟了命是小,可不要連累我受苦。”
血老淡然一笑:“憑我們的本事,就是不敵邪君,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太煞譏笑道:“我可沒說,這裡只有邪君一個。”話音未落,就有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太煞你一去數月,還想到了回來。”音波震動,連枯樹也動盪起來,血老等人運功緊受心神,抵抗音波入侵,暗歎來者功力高絕,不下於他。
音波消弱,隨即一個目光幽深的男子,精光內斂,輕飄飄而來,就如同沒有體重一樣,落在血老和太煞面前,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在他眼中根本沒有兩人的存在,淡淡道:“太煞你好大膽,居然敢擅自帶人到邪君的隱居之所,是不是嫌命太長。”
太煞悚然一驚,立即道:“原來是天煞,多月不見,你風采更勝當時。”
血老心中一驚,看到一向張狂的太煞在這個天煞面前,也說起了奉承話,眼神更有幾分忌憚,足見這個叫天煞的,一定是個相當危險的角色。
血老先是眼神示意,身後的兇,惡,瘋,狂四大殺手,隨時做好應變準備,然後自己定了定神,向着天煞拱手道:“在下屠天絕地血殺手,閣下也可以稱呼我爲血老,今日誠心拜見曠世邪君,有要事相商,還望通告。”
“屠天絕地?”天煞動容。驚疑的打量着血老,似乎一時不能從對方言語中判斷話語的真實性。
若是要人選擇,屠天絕地和曠世邪君那個名號最忌諱,腦子稍正常的人都會選屠天絕地。因爲曠世邪君只是一個江湖中人,他再有能耐,也只是曾經在江湖中掀起一點風浪罷了。
而兩百年前,屠天絕地的殺手,人才輩出,鼎盛一時,無論是誰只要價格合適,就能刺殺。不光將整個武林攪得腥風血雨,更是連王庭命官也敢行刺,險些將整個天下都搞得動盪不安,後來由於刺殺王庭第一女皇關月失敗,慘被王庭屠戮,又被衆武林聯合打壓,幾乎陷入絕境,只有三三兩兩的屠天絕地的殺手苟延殘喘了下來,再沒興風作浪,兩百年來也無任何跡象東山再起,幾乎所有人都因爲屠天絕地從此消失,逐漸開始遺忘。
如今看到自稱屠天絕地的血老,出現面前,天煞震驚之色,稍縱即逝,先不管真假,就衝對方敢自稱屠天絕地的人,這份勇氣,就讓天煞有一點欽佩。要知道當初屠天絕同時得罪整個武林與王庭,惹得仇家比曠世邪君多了數倍,誰敢承認自己是屠天絕地的殺手,就又可能受到王庭與整個武林的追殺,到時必定是九死一生。
“邪君一向與屠天絕地毫無瓜葛,我們沒有什麼事好商量的。各位還是請回吧。”天煞果斷下了逐客令,眼中閃過若有若無的殺機,也是因爲屠天絕地的名號,不然爲了以防邪君的行蹤泄露,他真有可能血老幾人當場擊殺。
血老客氣道:“邪君與我屠天絕地雖然未有交情,只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所謂同仇敵愾,萬事好商量。”
聞言,天煞眉頭一皺:“共同的敵人?”
血老見狀,知道勾起了天煞的興致,不急不緩道:“邪君將整個武林攪得不得安寧,我屠天絕地兩邊年前又和這個武林爲敵,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老夫也知道邪君躊躇滿志。勢要捲土重來,但要對付整個武林,談何容易,既然如此,我們爲何不合作呢?”
血老說的合情合理,也說道了天煞的內心所想,當年強如邪君在整個武林面前也慘淡收場。鬼谷兇名一時,無人敢範,卻在整個武林面前,險些全軍覆沒。魔教死灰復燃,雖然殺得整個武林人心惶惶,憑藉的不是實力,而是神出鬼沒的行動,但殺來殺去,武林的主要實力依然健在,根本沒有撼動根基。
再者武林高手層出不窮,實力深不可測,他日邪君出關,再度與整個武林爲敵,若是真不能找到一個可靠的盟友,很難不重蹈當年覆轍。
聯盟對付整個武林,這事關重大,天煞用眼神向太煞詢問之後,知道對方靠得住,心中更爲所動,只是他雖然頗的邪君信任,也不敢擅自做主,沉思片刻之後道:“幾位,邪君閉關之際,嚴令外人不得打擾,除非事態緊急嚴重,不然凡是驚擾他閉關的人,都要非死不可,此事我會盡快告知邪君,只是他願不願意,就不得而知,還望回去耐心等候消息。”
“有勞天煞兄代爲傳話了。”血老笑容可掬,知道像曠世邪君這等高手必然桀驁不馴,脾氣古怪,爲樹立威信一定言出必行,若是真的打擾了他閉關,一定惱羞成怒,纔不稀罕什麼與屠天絕地一起同仇敵愾,統統殺光再說,聯盟之事再無可能,就連能否或者離開也是一個問題。
血老見好就收,事到如今地步,雖然沒有達到他的期望,但也算過得去,只要天煞代爲傳話,事情就有望達成,爲此他還專門留下太煞,希望他能在邪君面前說話有點作用。
臨走前,血老輕微笑道:“不知天煞兄,聽聞過鬼谷被整個武林襲擊一事。”
“聽說過。”天煞感覺被羞辱了,有些不悅道:“我們雖然身在窮山惡水,但也不是瞎子和聾子,江湖之事,自有人打探。”
血老解釋道:“天煞兄誤會了老夫的意思,你可知鬼谷雖然死傷慘重,但高手尚存,與整個武林結下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聞言,天煞眼中一驚,恍然大悟道:“莫非屠天絕地也想要結盟鬼谷,一同對抗整個武林。”
血老意味深長得笑道:“我屠天絕地早已和鬼谷結盟,若是窄的邪君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剷除整個武林就勝算更大。”
聞言,天煞難言驚駭之色。他本以爲血老打算去結盟鬼谷,這樣的話,日後三方聯合,實力倍增,對付整個武林,就不在話下。但聽血老所言,屠天絕地早已和鬼谷結盟,消息超過預期,得來驚喜,更加堅定了天煞要結盟的事,悚然道:“血老放心,半月之內一定給你答覆。”
“敬候佳音。”血老微微一笑,隨後帶着其他人告辭而去,知道天煞已經對結盟的事,再無疑慮,一定會盡力說服邪君,再加上太煞一旁附和,分析利弊,想必結盟一事一定水到渠成。
不過想起鬼谷和魔教的結盟失敗,血老心中又一緊,知道若是此事再不成,誠王可能要打算重新招兵買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