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鐵大山動彈不得。不知所措,更不知自己犯了什麼事,惹來公主出手對付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怔怔問道:“公主,你只是……”
鐵大山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只因他接觸到那雙,優美的眼眸,彷彿有一股魔力,要將他的魂吸過去,只覺意識也更模糊。
看到剛剛還生龍活虎,現在呆若木雞的鐵大山,前後的巨大反差,搞得天若一陣莫名其妙,只見關燕輕悠悠對着鐵大山道:“從此以後,你就聽命於我一人。”
“是公主殿下。”鐵大山就像丟了魂一樣,有氣無力得說道。
“那本公主問你,之前的事,你有沒有向被人透露半句。”
“我只按公主的吩咐,將應天若。薛義等人引入天牢內,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好,很好。”關燕滿意一笑,五指伸展如蘭,白皙的手掌伸到鐵大山面前,輕輕柔柔道:“回去後,好好睡一覺,將之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你什麼都不知道。”
“是,我要忘記。”鐵大山一個字一個字說着,就好像中了咒語一樣,對關燕的話,唯命是從,然後整個人精神恍惚得走了,一旁的天若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關燕用的是哪門子武功,居然能控制人心,本事大的已經超乎想象了。
突然天若心中一寒,想起林靜對他說過的,前些時候,他曾被關燕用攝魂術控制了心神,與林言的大打出手,一念及此,那股寒意更甚,天若沉着臉問道:“燕兒,你剛剛用的可是攝魂術。”
關燕隨口回道:“沒錯,我會得可多呢。怎麼你要學啊,可是我不教你,除非拜我爲師。”
“那你曾經是不是用攝魂術控制過我。”天若語氣微怒,想起自己被控制心神之後,險些交出了正天道門的名冊,差點害死了那麼多人,鑄成大錯,心中就一陣後怕不已,再者被人控制的滋味,終歸是不爽的。
“是啊,你早就中了我的攝魂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關燕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還說得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之事,聽的天若壓着怒氣道:“燕兒,你快替我解了攝魂術,還我自由。”
“想得美。”關燕毫不客氣,毫不猶豫拒絕,擺明了是要和天若對着幹,眼神還充滿了挑釁,一副你能那我怎麼樣的姿態,只把天若氣的鼻子噴氣。反覆提醒自己,好男不跟女鬥,其實也鬥不過。
一而再再而三,被關燕眼神挑釁,忍耐終有極限,天若的大男子主義終於發作,厲聲道“燕兒,你快替我哦解了攝魂術,不然……”
“不然,你想把我怎麼樣。”關燕毫不留情,打斷了天若接下來威脅的話語,說了一句更具威脅的話,還一副小樣你敢造反的藐視眼神,看得天若怒氣一瀉千里,搖頭嘆氣,心裡是十萬個爲什麼,怎麼一向溫婉的關燕,突然變得這麼強橫,且不講道理了呢,好像女大十八變,變得不是性格吧。
爲了男人的尊嚴,天若挺起胸膛,義正言辭道:“燕兒,今日你一定要我解了攝魂術對我的影響,不然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啊,我到要看看,你如何不會善罷甘休。”關燕神色毫不在意,雙手抱臂,漫不經心的看着天若。好像一副看透了你不敢的樣子。
事到如今,關乎顏面,天若只能硬着頭皮,狠狠威脅道:“燕兒,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我們相處的事,公告天下。堂堂華芸公主,也被我親我,抱過,牽過手。”
這不但是赤裸裸的威脅,還帶着一點厚顏無恥,天若爲了給自己爭一口氣,還真的說了出來,不過一說出口,就馬上後悔了,看到關燕鐵青的臉色,天若馬上一改口風,急忙道:“燕兒,我是開玩笑的。”
這下輪到關燕被氣得不輕,語帶一點寒意道:“若哥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用攝魂術,讓你一輩子都清醒不了。”
天若啊了一聲,趕緊裝傻充愣道:“燕兒。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明白。”說話間,只覺背後涼颼颼的,暗暗想着,千萬不要得罪女子,這也太記仇了。
關燕冷哼一聲,嚇得天若心中一跳,按經驗,就要一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關燕突然輕聲一笑之後。然後一指通往天牢第八層的甬道:“若哥,你去第八層,好好鍛鍊鍛鍊。”
“鍛鍊,我看是去送死吧。”天若不是白癡,光聽來自第八層的咆哮聲,就知道那一位一定是個練功練到走火入魔的高手,是不是林放那種絕世高手,雖然不肯定,但至少在頂尖高手中,也是佼佼者。
“怎麼不敢嗎?”關燕似笑非笑道:“你讓素醫女帶你進天牢,現在事情敗露,害了人家,要如何補救呢。”
聞言,天若心中一緊,他本意是要利用素雪顏進天牢給段緣治療的機會,親眼目睹恩師的現狀,絕沒有想過要牽連素雪顏,但如今身份暴露,自己到是無所謂,可是如果連累素雪顏,心中有愧。
“好在,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關燕很隨意得撩了撩雲鬢,動作優雅,隨意,透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因爲她相當瞭解天若的爲人,是不願拖累別人的。
沉思片刻,正如關燕所料那樣,天若不想因爲自己,而害了別人,問道:“燕兒,如果我去第八層,你是不是會放素姑娘一馬。”天若不知道,關燕是否就此事向素雪顏興師問罪,但他早已摸不透關燕的心思,爲了穩妥起見,只好冒險一試。
關燕回道:“當然會。本公主一向不會食言。”
“好那就一言爲定。”天若想都不想就往第八層奔去,同時心中唏噓不已,什麼不會食言,當初你還說要嫁給我呢,現在好了翻臉比翻書還快。
十幾步之後,就當天若心情十分沉重之時,聽到後面,關燕用內勁傳來一句,讓他莫名的話:“傻瓜,你要記住,那個魔教老魔一直在發狂,你一定打不過,但肯定能撐到他清醒的時候,到那時就立刻自報姓名,說不定能有奇效。”
“自報姓名,會有奇效?”天若聽的一頭霧水,暗想莫非自己的姓名,有什麼講究,該不會能發人深省。就當天若納悶之際,關燕又補充道:“如果這也不行,你就趕緊喊救命吧。”
聞言,天若頓時泄了氣,自己好歹也是一流高手,感覺叫救命,實在太丟人了。
看着天若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關燕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賀長老,你都走了,你該現身了吧。”這一聲就像個一道利箭刺進黑暗,充滿着寒意,隨即賀平一步一步走出黑暗,對着關燕跪着,行禮道:“賀平拜見公主殿下。”
“賀長老不必多禮。”關燕擺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反而讓賀平心驚肉跳,只聽關燕很溫和道:“賀長老,現在若哥去會你們仙教的老教主,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老教主武功高強,誰也傷不了他,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賀平一臉平靜,似乎是對仙教的老教主充滿自信,但額頭的那底冷汗去瞞不過關燕的法眼。
關燕饒有興致道:“那賀長老就不擔心若哥的安危。”
“公主殿下,再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賀平強壓心神,甚至不敢擡頭,他怕自己的眼神一個不小心將他內心出賣。
“賀長老還在和我裝糊塗。”關燕微微一笑道:“一直以來我發覺,仙教對若哥很好,好的讓人懷疑,我有一個猜想,所有爲了驗證這個猜想,我讓若哥好好和仙教老教主單獨相處,若是如我所料,那還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賀平淡淡問道:“公主就不擔心,那個小子有個閃失嗎?”
關燕很隨意得回道:“所以,我纔要他在那個老教主清醒的時候,自報姓名呀。”
賀平跪在地上沒有迴應,內心的在不斷的發顫,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目光猛地爆出一道光芒,也不管禮數,就站了起來,惡狠狠盯了關燕一眼,然後扭頭就走,好像怕慢了一步就後悔莫及。
“對,去向仙教教主求援,希望能趕得及。”關燕漫不經心得也轉身離開,緩步進入關燕段緣的牢房,看着滿門已經被扎滿金針的段緣,就像一頭刺蝟一樣,雙目漸漸恢復了神采。
“素醫女,固然醫術了得,不過本公主好事冒昧問一句,還有多久。”此刻一直保持着從容的關燕,逐漸有些急切,好像也怕夜長夢多,不敢久留天牢。
“請公主,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儘快。”素雪滿頭大汗,爲了將功贖罪。盡力表現,精神高度集中。
“好,本公主就再等一段時間。”關燕凝神打量着段緣,眼中閃過一抹深意,當初陸劍明七個弟子中,最疼愛不起眼的應天若,然後是段緣這個正天道門三大高手之一,傾囊相授一身武藝,緊接着正天道門的人接二連三的出現,隱隱都與天若有某種關聯,這讓關燕還有一個猜測。而今日,她便打算通過段緣的嘴,知道一些鮮爲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