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目光如炬,面對三大高手,沒有絲毫動搖,背對着天若道:“應兄,我來爭取一絲勝算,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什麼”天若聞言,心中一駭,心想着:“莫非林兄也知道,不能以一己之力打敗那三個高手。”
沒錯論天賦,林言的確天資過人,根骨奇佳,世上罕有。堪稱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對武學的專研和下的苦功,都付出了相當大的精力和時間,在江湖上又歷經磨練,以一個非常驚人的速度在成長。
但太煞,段緣,血殺手難道天賦就差了嗎?身爲一代高手,沒一點對武學的悟性怎麼行,而他們對武功的苦修,也至少比林言多了二十年,他們經歷的生死考驗,不知要比林言多多少,即便林言一朝頓悟,也無法一下彌補歲月上的巨大差距。如果三人打一個都勝不了,那他們真的沒這臉在江湖上混了。
林言並非不自信,而是明白這個道理,如果真要他以一人之力,勝了眼前三個高手,至少要再給他一年時間,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在這一年之間,武功沒有一點進步。
之前的皇宮一戰,林言還不是太煞的對手,現在應家之戰,林言再次對陣太煞,佔據上風,除了本身武功精進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太煞被困天牢,沒有練功的機會,所以無法在武學上取得突破。此消彼長,林言現在武功在太煞之上,也不足爲奇。
“小子,受死。”太煞不忘六個兄弟的血海深仇,已是迫不及待,率先猛攻,狂暴的氣勢,登時勁氣撲面。
段緣與血殺手,默不作聲,緊隨而至。三人三股氣勢,暴涌而出,遠勝林言一根獨木。
面對即將到來的三大高手,林言臉色一沉,將刀插於地下,一股狂暴的氣勢洶涌爆發而出,居然對抗住了血殺手三人的聯合氣勢。
不過更可怕的,是林言目光從未有過的兇狠,又好像很痛苦,緊咬牙根,在拼命忍受着,全身青筋鼓起。
“這是……”天若駭然色變,他回憶起了海霧山的那一戰,林言爲解救衆人危機,使出的那一招。
“哥,要用秘法,這太危險了。”林靜花容失色,緊張得盯着林言,但感覺他並非鋌而走險,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心中一凜:“難道哥他閉關有所成,秘法被他完善了。”
林言輕喝一聲,一刀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夾着千鈞之力,劈在太煞交錯的雙刀上。
“這小子,功力要比剛纔更高。”太煞看着手中的兩把刀,被砍出的缺口,心中大驚。但林言更快更強的第二刀,接踵而來,不給太煞思考的時間。
“怎麼會,他的功力又增強了。”太煞雖然擋住了,但腦海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而之後林言彷彿越戰越強,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重,一招未盡,另一殺招接踵而至,殺得太煞沒有喘息的機會。
“不可能,這小子的功力怎麼還在提升。”面對林言永無休止的攻勢,太煞簡直不敢置信,雙刀被劈碎成零零散散的碎片,虎口完全崩裂,先是手臂發麻,接着麻感傳遍全身,在這個關鍵時刻,就是短暫一瞬的停滯,都有可能是勝負關鍵。林言一刀勢不可當,朝着太煞迎面劈來。
千鈞一髮之際,段緣趕了過來,以手臂爲盾,替太煞擋下了林言的極具威脅的一刀,只聽咔嚓一聲,段緣的手臂居然脫臼了。
“怎麼會,難道連不滅真身也抵擋不住。”太煞身體恢復知覺,閃電般退開,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驚駭發覺身體不知何時已經中了林言一刀,鮮血從傷口處噴涌。
太煞本就沒有痛覺,再被林言攻得全身神經麻木,根本沒有覺察出身體別砍了一刀,立刻亡羊補牢替自己止住了血。但因爲失血過多,腦袋一陣眩暈,腳下虛浮。林言刀勁又將他震得五內皆傷,現在內傷,外傷,失血太多,太煞很難再戰。
又是咔嚓一聲,段緣另一條手臂也脫臼,林言攻勢之強,完全不受不滅真身反震力影響。
“這種提升功力的方法,一旦經脈承受不住,很可能會爆體而亡,林言你難道真的不怕死嗎?”血殺手好言提醒,實則想動搖林言的鬥志。
“多謝良言。”林言淡然迴應:“那你就看看我會不會死。”話音未落,一刀至剛至猛,快疾絕倫,朝着血殺手劈了過來。
血殺手瞳孔一縮,用心去看,終於看到了刀的來勢,雙手一合,將林言的刀夾着兩掌之間,以爲就此化解了林言的攻勢,但更可怕的緊隨而至。
林言內勁連環爆發,就像驚濤駭浪一般,一波比一波洶涌,衝擊血殺手的身體,將他震得吐血倒飛:“不可能,他再強也該有個極限啊。”
“一定要先打敗這個最強的,給應兄爭取更大的勝算。”林言揮刀追擊,勢要將血殺手敗下。
段緣突然從半途中跳出,以身做盾,擋住了林言前進的道路。機不可失,林言不想就此放過重創血殺手的機會,渾厚的刀勁,瘋狂劈在段緣身上,後力無窮,銳勁無可匹敵,刀鋒過處,風雲變色。
方長風看得目瞪口呆,然後面如死灰,暗想:“如果林言一開始與我交手,武功就發揮到這般田地,我斷然是勝不了的。”
“可惡,林言你是看不起我嗎?所以纔沒有用全力。”方長風緊緊盯着林言,將他的每一刀都記在心裡:“我一定要自強,一定要自強,林言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段緣不滅真身被林言硬生生攻破,吐血之後,倒退了幾步,然後軟軟倒地。但看他上有呼吸且均衡,應該只是重傷昏迷,沒有生命之憂,畢竟不滅真身的防禦力還是有些效力的。
“到極限了啊。”在擊敗段緣之後,林言一動不動,一臉疲態,刀從手中滑落:“應兄,對不起,看來我要休息一下了,還是將最厲害的留給了你來對付了。”
“原來如此,是要將功力短時間耗光作爲代價的。”血殺手察覺林言不妙的狀態,頓時明白過來,擦了擦嘴角血跡:“幸虧這次多帶了兩個幫手,不然就懸了。”突然血殺手眉頭一皺:“不過這樣的話,就只剩下了……”
天若扛着長槍,從林言身邊緩緩走過:“林兄辛苦了,下面的事,我來,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林言一笑,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地面,滿頭大汗,呼吸急促,看着天若的堅定的背影,突然涌起一股期待。
天若踏着堅定有力的步伐,逐步迎向血殺手。現在形勢,雙方都只有一人能戰,最後的勝負就取決於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