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婚,雖然是簡單了很多,可也是禮儀頗多,陸七在蕭府折騰了一上午,才迎了三乘喜轎迴轉老宅,除了小馥出嫁,李雪心和青雯也成爲了新娘。
而且小馥特意爲她們各置了本家祖堂,陸七是從擺着祖宗牌位的閣房,跪叩迎出的李雪心和青雯,她們是屬於另行出嫁給陸七的,陸七尊重小馥的大度,非常認真的遵禮迎娶,沒有一絲的敷衍和不耐煩。
迎親回到了老宅,陸七與三位新娘牽紅繩拜堂成親,之後牽紅繩的帶三位佳人去了洞房,三位新娘入洞房後,一起坐在了喜榻上,之後陸七去應酬賓客了。
臨近黃昏,陸七纔在辛韻兒的扶持下回到了洞房,辛韻兒到門外就離去了,繼續去應酬前來道賀的女賓,石埭縣的普通大戶當然感覺不到什麼危機,反而覺得能夠參加駙馬與公主的大婚,實屬榮幸,所以來的人非常多。
陸七眼神歉意的送走了辛韻兒,他才進了洞房,三位喜娘一直在守候和服侍新娘,一見陸七進來了,紛紛恭敬的道喜,陸七微笑點頭回應,同時他也看見了一位熟悉的綠衣褲美人。
綠衣美人是宋玉兒,在洞房見到了宋玉兒,陸七不覺得意外,辛韻兒對他說過了,宋玉兒在以前,曾經言語得罪了公主小馥,所以大喜的日子,辛韻兒讓宋玉兒來洞房服侍公主,以求化解了公主的怨恨。
陸七微笑的與宋玉兒對視點頭,宋玉兒美目複雜的看了陸七一眼,就低頭女禮了一下,昔日自己看不上的武官,如今已然是大貴人了,陸七一笑,眼睛看向了三位新娘。
一位喜娘走前遞了喜稱,恭敬道:“稱心如意,老爺,公主殿下吩咐了,第一個稱心如意的,今夜圓房。”
陸七聽了心兒盪漾,他伸手接過了喜稱,邁步走到了三位新娘近前,不用細看,他也知道了三位新娘的妝扮一般無二,他手拿着喜稱,微笑的掃看了一會兒,忽彎腰傾了半身。
“我是有辦法知道的,但我今天不應該了耍賴欺哄,我陸天風一生最困苦的一段,是在西部,苦盡甘來,我就擇了西側這一位吧。”陸七輕聲的說道。
說完他左移了一步,伸喜稱挑開了喜帕,露出了一張略帶羞惶的美人嬌容,新娘竟然是青雯,陸七一笑點頭,之後右移一一用喜稱挑開了喜帕,坐在中間的竟然是李雪心,最右纔是小馥,小馥身爲公主,竟然沒有坐在了正中。
三位美人新娘嬌羞的偷視陸七,陸七神情傻乎乎的看視笑着,忽宋玉兒走了過來,恭敬道:“奴婢小玉,奉命侍房。”
小馥一怔看了宋玉兒,白玉般的嬌容微現了皺眉,但很快淺笑了,柔聲道:“你既然來了,就服侍青雯吧。”
“是,奴婢謝公主殿下寬容。”宋玉兒忙跪地迴應,之後起身服侍青雯脫衣,而喜娘過來,服侍小馥和李雪心脫了繡花襦裙,去了頭飾。
喜娘們做完了,恭敬的禮辭離開了,自可去了外面領喜賞,她們也是納悶不解,公主出嫁,怎麼沒有陪嫁了大羣的奴婢,就是普通官家小姐出嫁,也會有七八個奴婢陪嫁的。
“你們累了吧。”陸七看着小馥和李雪心,溫柔的關心問道。
小馥嫣然一笑,細聲道:“是很累,可是總算是嫁給你了。”
陸七一怔,隨即好笑不已,微笑道:“你卻是不該這麼說的。”
“我偏要那麼說,不可以嗎?”小馥卻是嗔怪的俏聲迴應。
陸七笑了,拱禮恭敬道:“夫人之言,無所不可也。”
小馥柔和笑了,細聲道:“我真的是累了,你過去吧。”
陸七直腰,上前一步卻是抱起了小馥,小馥一驚的忙道:“七郎。”
“你和雪心在裡邊。”陸七淺笑輕語。
小馥一怔,美目嗔怪了他一眼,由着陸七抱放到了牀裡,之後是李雪心被抱放,最後陸七去抱了,已然是玉身亭立,玲瓏美妙的青雯尤物。
五日後,沉浸在新婚燕爾的陸七一家,突然接見了京城來客,一位姓王的千牛衛將軍,帶來了唐皇手諭和吏部公文,職任陸天風爲撫州司馬,權知臨川縣令。
唐皇的任命讓陸七一家大爲意外,意外的是,唐皇竟然會外放陸七去了西部任官,而且還在撫州司馬之外,權知了臨川縣令,正常而言,就是外放了陸七,給個司馬官職就足夠了。
千牛將軍帶人一走,小馥立刻去了蕭府,兩時後青雯返回,告訴了陸七,撫州的情形與池州類似,有四萬昭武節度軍的存在,也如池州一樣,由撫州供給昭武軍軍糧,因爲有昭武軍的存在,所以撫州不實行鄉兵番上,撫州司馬的官職等同於虛官。
蕭府的人說,讓陸七權知了臨川縣令,事實上就是讓陸七由武官轉向文官的開始,而且撫州是昭武節度軍的地盤,如今撫州也鬧了災荒,只怕臨川縣令的職事會非常的難能,上有軍壓催糧,下有災荒待救。
蕭府建議陸七能夠拖延赴任,以避過撫州的陷阱,蕭府的看法是,唐皇如此急切的放任陸七去撫州,可能是要儘早的收管常州,常州戰事一起,陸七在不在撫州任上,都不影響什麼了,如果唐皇想究罪陸七,那陸七在那裡都一樣。
小馥回來了,告訴陸七,蕭府老夫人答應了蕭四小姐,蕭知山和言總管,秘密的去蘇州躲避和任職,但撫州的事情,老夫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了小馥,這幾日,就與陸母和陸天華一家,啓程去京城定居吧。
陸七聽了當然明白,蕭府老夫人是在暗示了他,儘早的去撫州赴任爲宜,陸七也覺得,他應該儘早的去了西面,一是有一個響應唐皇諭令的姿態,二是他想看望一些舊識,聯絡一下官勢。
小馥只能無奈的答應,但出言讓辛韻兒陪伴了陸七去撫州,陸七拒絕了,言此去撫州多危,他自己有信心自護,帶了家人就會分了心,而且唐皇收管常州之事,出不了幾個月了,只怕他在撫州上任不久,就得離任的被召回了京城。
小馥也是明白,不再多言,轉而與陸七商量以後的應變之事,小馥建議陸七,一旦聽說了唐皇的問罪可能,那乾脆跑去了蘇州,用兵鋒逼迫了唐皇妥協,陸七回應那時候的事情,只能是隨機應變。
第二天,小妹一行離開了石埭縣,秘密去了蘇州,老宅這裡沒有人去送,陸七懷疑唐皇很可能留了人監視,一旦他的陸家異動,只怕會出現了武力的劫殺。
小妹走的次日,陸七與家人灑淚而別,也離開了石埭縣,不過他是帶了二百南鷹衛走的,另外八百南鷹衛,則要護着家人去了京城,而且以後就留在了京城,護衛公主府聽用,陸七當然不願意南鷹衛真的歸屬了南都軍系。
一路向西,一日就入了饒州地界,抵達了樂平縣駐留,樂平縣屬饒州中間地帶了,過了樂平縣就是鄱陽縣,也就是饒州的州治所在。
陸七對於去不去鄱陽縣有了顧慮,擔憂被唐皇所知悉後,有可能影響了他在饒州的官勢佈局,可是他又很想見見兵勇軍的兄弟們,也想聽聽王仲良的見解。
思索後,陸七覺得不宜去了鄱陽縣招搖,他使人趕夜路去了鄱陽縣知會,想在了餘干縣會合秘見一下,他此去撫州,經過餘干縣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