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絲音呢?”阿七問,“今晚我們都想聽你彈琴。大皇兄還沒聽過你的絲音。”
是啊,師傅還沒聽過我彈吉他。我撇開臉嘟囔:“哪有什麼絲音,皇上欽點,讓我拉琴~~~~”想$要閱%讀更^多精彩內容*請登錄$派+派後-花^園
“什麼?!”阿七大驚,就連龍墨焎的眸中都劃過一抹驚訝。這人表情怎麼多了起來。
“皇上那晚躲在觀月樓,什麼都看見了。”深深一嘆,想躲,總是躲不了。
阿七擰眉變得深沉,他身旁的龍墨焎拉了拉他的衣袖:“走了,要開始了。”
阿七點點頭,擔心地注視我,湊到我耳邊,輕輕說:“結束了我來找你。”
臉又忍不住一紅,心跳開始亂撞,找我做什麼?!我哪裡有你那麼好的體力!瞪向他,這麼多人,我根本說不出半個宇。
就在這時,看到龍墨焎冷冷淡淡掃了一眼過來,然後將阿七拉走。
龍墨焎怪怪的,這個人陰陰沉沉,比龍墨刑危險許多。阿七怎就喜歡和他整日粘在一起。
等他們離去,衆人紛紛起身,朝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自己的練習,剩下的人,和我都不是一個部門的。
晨華殿有三層,當月宴樂曲聲起,大部分人都跑上樓去遠遠觀看,兩位大司樂在月宴旁主持大局,樂正和樂監分成兩組調度,一組在月宴上,另一組在這裡。
遠遠看到晴姨和琴老頭站在一起,登時清醒!果然美色誤事!忘記把玉菏泉的警告帶給晴姨了!
狠狠敲打自己的腦袋,難怪朋去們都說我這種人在後宮活不久!
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給徹底忘了!
趕緊跑出晨華殿。門口的小太監也沒攔我。按道理,像我現在還只是個甲等樂女的身份,是不能跑的。可是…
呃…誰叫我有後臺,而且後臺還是一個比一個大。
悄悄跑上天台,站到晴姨身後,拉拉她的袖子,她轉頭看到我大吃一驚。琴老頭還在個神貫注地注意整個會場,沒留意到我。
我立刻把晴姨拉出來。晴姨對我的腦袋就是一陣狠柏:“你這丫頭要死了!要死了!是不是現在殿下們都寵着你,你無法無天了!”
我捂着腦袋也很委屈:“晴姨,又不是我有意的,昨晚我練到很晚好不好~~~~~娘說了,讓我不要搶姐姐的風頭~~~~”想$要閱%讀更^多精彩內容*請登錄$派+派後-花^園說謊中……
晴姨怔了怔,嘆口氣:“你母親說得是,往年滿妃都不曾吹簫,今年皇上欽點了你,她卻吹簫了,明知節目會重複,看來她對你也已經有所顧忌。那你打算表演什麼?”某藍印!
“皇上會安排的。”我說,讓晴姨眸中縷縷劃過擔憂和驚訝之色,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現在不是擔心我的時候,我立刻說道,“晴姨,我得到內部消息,說琴老頭想在這次月宴上害你,讓別人做大司樂”
晴姨原本驚訝的神色,卻是慢慢黯淡下去,透出了一絲疲憊:“害就害吧,我也該出宮嫁人了,這金宮裡,也再無我留戀之人了……”
聽到她這句話,讓我一陣發懵。她嘆息轉身而去,完個不做任何警戒,莫的打算坐等陷害,然後可以離宮。
我怔怔看着她透着一絲疲累的背影,心裡暗暗吃驚。君臣之道,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退休亦是如此。如果不是病重快死,或者老得快死,一般不能隨意辭官。那是對君王的藐視。
君王看得起你,給你官做,豈是你想辭就能辭的?一切都是皇上說了算。在這裡辭官比我們那裡辭工難上加難。辭了還沒勞保的說。哎,這樣想起來,在古代還真是沒保障。
晴姨的豁然讓我出乎意科。本還以爲她會像宮鬥劇裡跟琴老頭來個決戰,卻沒想到她直接投降,只爲藉着這十機會,可以離宮。她說金宮裡再無她留戀之人,難道,那個人是我古代老爹?
哇唔~~~~~~~不得了啊~~~~~~~~~
回到晨華殿和大家一起繼續看錶演。
身旁晃過了一個人,是子遙老師。
“簫樂女,你今晚準備什麼節目?”他問,“聽說今晚滿妃也是獨奏簫曲,你雖爲滿妃之妹,又被幾位殿下寵愛,但主僕有別,你不能衝撞了主子,與主子表演同樣的節目可是大不敬啊。”子遙老師看着隨性不羈,對宮裡的不成文的規矩倒是熟悉。
“看來你要彈絲音。哎~~~~可惜了,本想今晚與你一決高下。”子遙老師今晚領樂一曲。簫滿瑩一獨奏,他也不能獨奏吹簫了。蒼宇之藍印!
“姐姐比我吹地不知好多少,子遙老師你準備甘拜下風吧。”跟我姐姐比去,別來煩我。
子遙老師呵呵而笑。正說着,籌曲傳來,果然是優柔婉轉,響徹金宮天空。吹籌之人,正是簫滿瑩。她今日的裝扮分外清麗,衣衫雖然素雅,但不失華美。遠觀都能看到從她身上而來的,隱隱的月色的光芒,那件衣衫上,定有珠寶綴飾。
她真美。
稍後,便是皇子們獻樂。
當看到阿七,師傅,龍墨焎,和龍墨炎(這句話怎麼斷?疑問……)合奏之時,想到龍墨刑卻是一人獨奏,難免有些替他感到寂寞。他又何錯之有?不過是母后受到獨寵,讓其她妃子嫉妒。可是,如果她們知道皇上的愛是那麼地可怕,她們還會嫉妒嗎?
不久之後,子遙老師走了,月宴已經快進入尾聲,也沒看到玉清泉說的陷害晴姨的事件發生,難道琴老頭改變了主意?
終於有人來通知我,讓我到天台邊隨時上場。
此時子遙老師正好下場,卻是琴大司樂和晴姨雙雙上場,據說每年都是他們二人作壓和演出,每年也都是琴與琵琶合奏。
琴老頭琴聲領起晴姨的琵琶,一陣錚錚之樂起時,皇帝大叔舉杯邀酒,大家紛紛在起起立飲酒。宴會上,有多少人會去認真傾聽音樂,觀看大家努力練習之後的表演?
現在想想,確實感覺苦悶。
“繃!”忽然,晴姨的絃斷了!
登時所有人收聲,整個天台鴉雀無聲!(哇塞……這麼安靜捏?)
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絃斷是一件極爲不吉利的事情,更別說是在聖君面前,月宴之上,簡直就是在詛咒國君“駕崩。”
晴姨立時惶恐下跪:“臣罪該萬死!”
琴老頭站到一旁,保持距離,深深一禮:“請皇上開恩。”
臭老頭,明明就是你陷害,居然還好意思在那裡假惺惺。
全場收聲,武誠惶誠恐地看向皇帝大叔,皇帝大叔自然不悅,臉沉地比冰塊還冷。
忽的,有人輕拍我,我轉身一看,卻是皇帝大叔身邊的那個公公,他手託托盤,托盤上正是我白色的小提琴。
他看看無人敢出氣的天台,萬分認真地說:“簫樂女,救場吧。再這樣耗下去,只怕皇甫大司樂性命不保強”
我心領意會,皇帝大叔身邊的公公,有時就是起到緩和作用的。所以,皇帝身根的人,不是那麼好當的。
我拿起小提琴,琴弓放落,擰眉之間,迅速拉起了《熊蜂疾飛》。
極快的音符迅速掃過天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密密麻麻的雄蜂撲面而來,讓衆人陷入驚詫入,無暇再關注晴姨之事。
一邊拉,一邊走上天台,擋在了晴姨之前,琴老頭詫然地看向我,我看他一眼,繼續加快自己的琴聲。讓一撥又一撥熊蜂疾飛而來。
有人將晴姨悄悄帶出場外,我迅速收尾,讓所有人都來及喘息。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簫滿瑩驚詫的臉龐,和驚訝的爹孃。某藍印!
然後,在衆人依然怔愣,皇帝大叔完全被琴聲所迷之時,緩緩拉出了《難忘今宵》。每年春晚結束曲都是這個,能不印象深刻?而且,我覺得用這首曲子結束宴會,十分合適。
衆人驚詫緊繃的神情,在肉換的琴聲中慢慢放鬆,露出了柔和的神色。皇帝大叔的臉色也不再陰沉,轉爲滿意微笑。
呼…,好險吶……
那公公定然深知皇帝大叔的脾性,纔會有膽叫我出來救場。現在看來,果然有用。
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之時,衆人紛紛響起了掌聲,皇帝大叔已經恢復喜色。
“真是大開眼界啊…”衆人開始小聲讚歎。
“是啊是啊,這到底是什麼樂器,怎麼從未見過。”
“依我看,也只有偉大的聖龍纔會有如此才人。”
“對對對,聖龍地大物博,自然人才濟濟…”
聽到這些輕語的皇帝大叔更加滿意。我彎腰謝禮,悄悄退出。
才走到天台之下,忽然有人將我扯住,拉到一旁黑暗無人的牆角。
“你在做什麼?是炫耀!是真的想做我父皇的女人!”居然是龍墨刑,我看向他,他近乎生氣地質問我。蒼宇之藍印!
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從未對我真正發過脾氣,無論我提怎樣過分的要求,無論我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他依然好脾氣地衝我笑,對我好,頂多不正經地調戲我兩下。而今天,卻因爲我在皇帝大叔面前拉了琴,他發了急,生了氣。
我也覺得很委屈:“這要怪你,讓我參加你的宴會,你知道嗎,那晚皇上就坐在觀月樓,然後看了一整晚!”
龍墨刑的身體,在黯淡的燈光中微微一怔,他忽然緊閉雙眸,陷入深深的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