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摔落在地上,段延慶猛地在空中倒騰下來,落地的瞬間,鋼杖一點,身子又倒騰回了空中。
“好,再和老夫比比拳腳上的功夫如何?”
方纔兩人比拼內力時,段延慶分明可以叫他三個手下發起突襲,但卻並沒有這樣做。
反倒出手阻止,是以慕容復對他倒有了幾分好感。
既然他遵守江湖道義,那便也不好拒絕。
“好,即是如此,那我便一併接下便是。”
段延慶身形飄動,左手鋼杖一點,右手一招“其利斷金”便即將鋼杖遞了過去。
如今段延慶左手鋼杖雖被方纔的力道折斷,卻仍是可以用以防身和遠射,而右杖則用作武器。
慕容復自袖口取出摺扇,踏着凌波微步,一腳避開,隨即又欺近兩步,竟是不顧段延慶的鋼杖。
段延慶凌空一個翻身,手腕一抖,鋼杖便又砸了下來。
慕容復暗運內勁,打出一股力道,又將段延慶逼了回去。
如此反覆十餘招下來,雙方都沒撈到什麼好處。
段延慶身在空中,藉着重力的優勢,手中拇指粗細的鋼杖在一陽指的加持之下,使得宛如六十七斤重的鑌鐵禪杖一般,不僅去勢兇猛,更是攻守兼備,使得惟妙惟肖。
慕容復踏着凌波微步,雖是斜仰着身子,卻也顯得遊刃有餘,一手姑蘇慕容氏劍法使得清雅脫俗,瀟灑如意。
如此二十餘招下來,雙方各顯神通,竟是誰也沒有落下。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厲害,看來老大今天竟然遇到對手了。”
葉二孃看着兩人的比拼,眉頭緊皺,顯然是並不很放心段延慶。
雲中鶴也是點着頭嘆道:“原本他便是慕容復,我窮兇極惡敗在他手裡,也算認栽了。”
又拆了十餘招,段延慶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而慕容復也並不想再與他糾纏。
踏着凌波微步,猛地一個回身,隨即食指一仰,一道凌厲的劍氣猛地射出。
段延慶目眥欲裂,旦見這股凌厲的劍氣,自知無法避開,更是無法應接。
情急之下,雙杖往身前一橫。
“咯噔!”
只見火星四溢,兩根鋼杖已然成爲了四截,且去勢仍舊未消,又在段延慶身上留下了個血洞。
“得罪了!”
話音未落,慕容復又是一掌退出。
噗!
段延慶猛地吐着鮮血,身子急速倒騰,砸落在一側的房屋上,口中不斷髮出悶哼之聲。
葉二孃、雲中鶴,木婉清、段譽,皆是膛目結舌,如此強的劍氣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就算再練上二十年,恐怕也練不出如此強的一擊。
“這個淫.賊好生厲害,看來這輩子我是殺不了他了。”
木婉清一臉的失落,眼裡一片茫然。
段譽也是憨笑着道:“這位大哥好生厲害,怪不得他能從神農幫手中救出鍾靈姑娘。”
雲中鶴搖頭嘆息,“看來是我們低估他了,方纔他要痛下殺手,完全可以殺了我們。”
葉二孃跑去將段延慶扶了起來,段延慶捂着胸口,手裡的鋼杖已然只剩寸許,便直接拋了開去。
“好強的劍氣,不知你這招可是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
段延慶身受重傷,沒有了鋼杖便如廢人一般,如今並無反抗之力,是以語氣中,底氣也顯得弱了三分,心底生出了些許恐懼。
慕容復愣了愣,回身一笑,道:“非也非也,這是我潛心研究兩年所自創的,叫葵花點穴手,你可記住了。”
段延慶似信非信地點着頭,少時,方纔又道:“今日我敗了,輸得心服口服。”
慕容復笑了笑,道:“那你還不走?”
段延慶一臉的震驚,沒想到慕容復當真可放他走,要知道這時候殺他可是最好的時機。
“你放我走?”
慕容復點頭,冷笑道:“我不殺你,是因爲我想見識見識你的棋藝,今日看來是不可能了,下次見了可要好好切磋一番。”
段延慶點着頭,滿眼凌厲地道:“好,那咱們後會有期。”
在這天龍世界裡,在棋藝上,要說慕容復所欣賞的,也只有段延慶一人。
黃梅僧與之對戰一天一夜,即使有段譽幫忙,若是段譽沒有碰到他的手,以至於下錯了棋,恐怕也勝不了他。
聾啞谷,虛竹只闖對了一個棋子,他便把珍瓏棋局整盤的解法給想了出來,其實力可見一斑。
慕容復向來喜歡圍棋,是以並不想殺了這麼一個圍棋好手。
待得四大惡人走後,慕容復轉而又圍着木婉清打量了起來,口中不住地自言自語。
“咳咳,嘖嘖,這身材,,nnn”
慕容復時而湊近木婉清,嗅着她身上的芳香,時而又掀開她斗篷看看。
木婉清氣得狠狠地咬着嘴脣,罵道:“淫.賊,你休得亂來,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你若敢亂來我便自殺。”
慕容復雙手背在身後,點着頭,笑道:“放心,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淫,但不是賊。”
見段譽仍在一旁,影響心情,慕容復又道:“段公子接下來準備去哪兒啊?”
段譽撓了撓頭,眼裡閃過一絲落寞,神情甚是哀傷。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活三天了,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兒。”
慕容復陡然想起,原來段譽被那司空玄餵了斷腸散,活不過七日,想了想,反正他也死不了,倒不如再幫他一把,順便寫封信讓他交給段正淳,也省得再跑一遭。
段正淳這人生性**,四處留下**債,事後又不管人家,丟在腦後,慕容復對這種人打心底裡厭惡。
雖說自己也很色,但也不至於像段正淳那樣,至少不會**完了就對人家棄之不理,偶爾想起了就再**一回。
“行了,就再幫你一把,神農幫已經被我滅了,但有不少俘虜被關在了無量劍宗,你隨我前去,等幫你解了毒,我正好還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
段譽一臉的興奮,道:“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慕容公子,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在下能做的一定幫忙。”
慕容復點着頭道:“行了,你先去幫我僱輛馬車吧。”
不多時,段譽僱來了馬車,慕容復抱着木婉清上了馬,便讓他趕馬,而自己則和木婉清呆在馬車裡。
“娘子,要不今晚我們就找個好地方洞房?”
馬車上,慕容復又開始**起木婉清來。
木婉清罵道:“淫.賊,休想!”
慕容復摸了摸鼻子,傲慢地道:“想不想可不是你說了算,哼哼,萬一我要獸性大發,指不定我能不能控制出,反正爲了防止你逃跑,你是得跟我睡一間房了。”
此去無良劍宗大概有兩日的路程,是以三人當日便在路上休息了一晚。
次日醒來,慕容複方才發現昨晚竟然中了迷香,起牀一看,木婉清已經自行解開穴道不知去向。
“唉,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算了,還是一切隨緣吧。”
慕容復蹲在地上,心裡一陣失落,木婉清既已逃,人海茫茫,想要找到她卻着實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