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山上的婚禮結束後, 脈脈和林平之就不得不提前辭行,朝南趕,對令狐沖的說辭也就是朋友有事相邀。令狐沖成了親, 華山派的事情也很多, 根本給不了他多餘的時間, 也就沒有多挽救二人, 只把他們送下山, 便趕回去處理一個代理掌門要做的事情了。
不過,脈脈和林平之纔出了華山的地界,就接到了祖千秋送過來的書信, 信是任我行寫來的,他希望脈脈和林平之中有一人能陪着平一指上黑木崖, 給一個人看病。
脈脈看了信就一皺眉, 自己的相貌和自家孃親太過想象, 教內的老人很多都能看出去,自己爹這個意思, 顯然就是要林平之去上黑木崖啊!可是這個時候的黑木崖,那可是弄不好就要沒命的地方!
林平之看了信,卻沒有什麼表情,靜靜的考慮了一下才道:“無礙的,這江湖上認得我的人並不多, 略微化化妝也就是了。”
“可是——”脈脈不贊同的搖頭, “你怎麼能自己去?要知道這可不是小事!”
“那又如何?”林平之淡笑, “難不成你不去, 我也不去嗎?這事, 說是爲難我也好,或者是什麼, 其實說到底,恐怕還是你爹他對我並不怎麼滿意吧!”
“他滿不滿意有什麼關係!”脈脈撅起了小嘴,“反正我不要哥你去冒險!”
“沒什麼冒險的,”林平之平靜的說道,“既然你爹已經做到了讓黑木崖來請平一指的地步了,想必黑木崖上已經有了很多他的暗中部署了,讓我去,最多就是到時候有了內應的效果罷了!”
“可——”脈脈還想反對,可是看到林平之那種勢在必得的模樣,也不好多反對什麼,她知道,自家哥哥不想讓她爲難,可是雖然是親生爹,但那到底也是脈脈的爹,雖然她承襲了脈脈的記憶,但是那畢竟也只是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的模糊印象罷了……
即知事不可違,脈脈就在朝着開封前進的路上,慢慢的把重心放心如何讓自家哥哥保全自己的重大事情上來,她特別的叮囑了他關於葵花寶典的一些事情以及東方不敗現在可能的狀態——男不男、女不女的,還有關於東方不敗和楊蓮亭的一些事情,聽得林平之發寒。
脈脈不能到平一指那裡去,便在開封城外就停了下來,住在了一個客棧裡面,再三叮囑了林平之之後,才讓他獨自拿着書信進了開封城,直奔平一指的住所。
任我行的命令,平一指自然不能不聽,知道了事情原委後,便立刻吧林平之喬裝打扮成了他的藥童,並緊急的教授了他一些必要的知識。不過兩日之後,平一指的院子外面,就萊克四個黑衣的男子,恭敬卻很強勢的把兩個人請出了開封,坐上了馬車。
平一指的膽子並不大,畏畏縮縮的坐在馬車上不言語,林平之在和他們四個人熟悉了幾分後,便開口問道:“幾位大哥,不知道這受傷的人究竟是誰?能夠勞動得幾位親自出馬?”
爲首的男子看了看林平之,粗聲粗氣的說道:“你不要管這麼多事!”
林平之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笑,道:“這是我師父要問的,他得提前想想這治病的法子啊!不然到了那裡,萬一還要耽擱時間,那豈不是不美?”
爲首的男子似乎覺得這也在理,便道:“都是那個姓童的叛徒,他勾結了我們教中另外一個叛徒,要圖謀不軌,幸好被楊總管發覺,將之帶回了教內。卻怎想,那日在成德堂上,姓童的這廝竟然掙開了刑具,趁人不備,重傷了楊總管。唉,現在重傷的便是楊總管了。我們也是希望平大夫能去爲楊總管診治。”
林平之聽到這裡,微微一驚,另一個叛徒?莫非,這是一出自己未來岳父導演的好戲?
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內,一行人快速行進,不到兩日便到了平定州。
在離平定州西北四十餘里的猩猩灘。更向北行,到了兩邊石壁如牆,中間僅有一道寬約五尺的石道的地方,林平之便見到了一路上都有日月教的教衆把守嚴密了,只是他們一見到這輛馬車和車上的人,都十分恭謹。
一行人經過了三處山道,來到一處水灘之前,爲首的男人放出響箭,對岸搖過來三艘小船,將林平之這一行六人接了過去。到得對岸在上山,等到了總壇,接平一指的四個人就立刻命人向東方不敗急報,說道奉行教主令旨,已成功而歸,請到了神醫。之後,他們便恭恭敬敬的等候在了這裡。
不多時候,便有人來傳喚平一指進去。於是,六個人便跟着傳喚的人沿着石級上崖,經過了三道鐵門,纔到了一道大石門前,等過了石門,又跨進竹簍,在銅鑼三響後,竹簍緩緩升高。
林平之看到這裡,心想微微驚歎:若不是設身處地的親自到了這裡,誰能想到這黑木崖竟然有如此嚴密的守衛呢?
過了良久,竹簍才停。
林平之一行人踏出了竹簍,向左走了數丈,又進了另一隻竹簍,見到林平之好奇的模樣,那爲首的男子才道:“崖頂太高,中間有三處絞盤,共分四次才能絞到崖頂。小兄弟不必害怕!”
林平之表面上一副感激的模樣,心中卻已經暗暗記下這每一處口令。
林平之六個人在侍者的帶領下穿過了正堂,來到了一個略顯偏僻的廳堂後,纔在一聲“教主到……”之後,見到了邁着方步走進來的東方不敗。其他的五個人包括平一直在內都是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的禮節,自知也是躲不過的,只得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東方不敗現在並沒有考慮這些理解是不是標準,只是很焦急的看着平一指,問道:“不知道平大夫可不可以儘快爲楊總管療傷?”
林平之微微擡起頭,眯着眼睛打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很男人,沒有脈脈所說的那種練功的後遺症,這個人,真的是東方不敗?有了這個疑問之後,林平之就觀察的更加的細微起來,半天,他有了新的結論:這個人一定是個傀儡,真正的東方不敗現在恐怕還陪着他的那個“蓮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