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林平之?”那個聲音重複了一遍,還沒等他繼續說話,就聽到另一個男生響起,“原來是一劍殺退青城派這羣狗熊的林少俠,在下華山令狐沖,久仰林兄大名啦!”
而躺在地上才爬起來的羅人傑,在聽到林平之的名字後,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謹慎的看了看林平之,帶着自己的兩個同門,就想從一邊繞開離去,畢竟眼前這個少年,可是能和自己的師傅大戰幾百個回合、隨後還傷了師傅的人,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對手!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那個那夜獨鬥他們是師兄弟十幾個、還殺了餘人豪的少女。
林平之輕哼了一聲,瞥了一眼羅人傑,手中的劍一抖,那把閃着寒光的劍已經握在了右手中,沉着聲音說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羅人傑愣了一下,隨即退後了半步,抽出了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要做什麼?”
“也沒什麼,”林平之轉過身,劍指羅人傑,“就是想看看,這段日子你進步了多少。順道也想親自領教一下青城派的絕學——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羅人傑也自知襲擊福威鏢局那事,是青城派自己理虧,但此時只有他們師兄弟三人,這酒樓內估計也沒有旁人會出手幫忙,已經想不出了別的法子的時候,他靈機一動,便道:“我,我告訴你,上面可有「採花大盜」田伯光,你不去懲治那個淫賊,卻來找我們的,我們的麻煩,是何道理啊?”
“田伯光?”林平之微微揚了一下眉毛,不慎在意地笑道:“我與田伯光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但是你們青城派可是毀了我福威鏢局的元兇,爲人子者,自是要先報了此仇的!”話說着,林平之手一抖,運起內力,步伐極爲輕盈的上前兩步,快劍刺出,根本不屑使出什麼刻意的招式,直接攻向了羅人傑的胸口。
羅人傑大驚失色,橫劍擋住這一劍,但林平之的劍極快,他走的本就是輕盈一路,加上內裡充沛,又常年練習「移花接木」,劍法上已然到了一個境界。
羅人傑才避開第一劍,便看到林平之的下一劍又已到了自己眼前,頓時慌了神,驚慌之下,一個屁蹲兒摔倒在地,狼狽的向後爬去。
“原來這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就是這麼運用的啊!”林平之嘲笑了一句,但是手上卻沒有停下,反手幾劍之後,已把羅人傑逼到了角落處,隨即他飛身兩腳,踢開了上前要救人的青城派另外兩個人,一劍直接刺入了羅人傑的肩胛處,一時之間,羅人傑大嚎了一聲,慘烈非常。
“哥!”脈脈見狀,連忙喊了一句,拉住了林平之的袖子,“咱們這是來參加劉三爺金盆洗手的,別鬧出大事,讓劉三爺不好做。”在這種時候,若真的和青城派打起來,單憑他們兩個,不好收場。
林平之聽罷,衝着脈脈點了點頭,冷哼了一聲,隨手取出了一塊手帕,擦拭着自己的劍,冷冷的說道:“滾!回去告訴餘滄海,若要報仇,我林平之隨後候教!”
看着青城派的幾個人連配劍都不敢撿,狼狽的相互攙扶逃了出去,二樓那個爽朗的聲音再度響起:“果然是「狗熊野豬,青城四獸」,林兄武功高強,令狐沖佩服!佩服!”
脈脈一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哥,這人好有趣,「英雄豪傑,青城四少」變成了「狗熊野豬,青城四獸」,改變得倒是恰當得很!”
林平之微笑着點點頭,拉着脈脈上到了二樓,就看到樓上這一桌,詭異的三個人,兩個男子一個尼姑?頓時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在場的幾個人,便衝着令狐沖道:“想來這位便是華山大弟子,令狐沖,令狐兄了?”
令狐沖裂開了一抹笑容,道:“不錯,在下正是令狐沖,我來介紹,我對面這位,就是要和我比賽坐着打誰是天下第一的田伯光田兄,至於這位……”令狐看了看一旁的小尼姑,“這位就是讓我黴運當頭的恆山派儀琳師妹了。”
田伯光此時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之前就曾耳聞林平之身手不凡,此時見識了林平之出手,更是覺得自己今日勝算不大,聽到令狐沖這般直接的把自己的名號說了出來,就知道他此刻恐怕是有心讓這個姓林的出手,連忙道:“令狐兄,這做着打,你到底還比不比?”
令狐沖喝了一口酒,從容的說道:“我這不是想找林兄做證人嗎?林兄,不知道可否?”
林平之淡淡一笑,一撩衣服下襬,同樣坐在了這張桌子上,道:“這坐着打,平之也好奇的很,不知道是否也能與兩位坐着打的高手切磋一二?”
令狐沖一聽這話,心下大喜,知道有林平之在,這田伯光是得不到便宜了,立刻點頭,“甚好!令狐沖也是想能夠多與坐着打的高手過招啊!不想林兄竟也精於此道!”
林平之好笑的看着令狐沖裝模作樣的演戲,聽到他說要比坐着打的時候,事情的經過他就基本明瞭了,一個十分美貌的尼姑、一個臭名昭著的淫賊,想也知道令狐沖不外是想拖延時間,讓那個小尼姑跑掉,此刻自己的加入,不過是給田伯光更大的壓力。
不過想到田伯光那個“萬里獨行”的綽號,擔心他會認輸的時候掠走那個小尼姑,林平之便說道:“我們三人在此坐鬥,不免上了無辜,這位小師太不如去與舍妹共坐一桌?”
儀琳擔心的看了看令狐沖,又看看已經坐在了旁邊一桌,衝着她搖搖手的脈脈,乖巧的點點頭,用溫和的聲音說道:“還請三位出手小心,刀劍無眼,稍有不注意就會傷了無辜,我佛慈悲……”
林平之心裡暗笑,回頭看看脈脈,“脈脈,你和這位小師太在一邊觀戰,做個見證吧!”
田伯光見此刻事情已無迴轉的餘地,心知自己一人是鬥不過眼前這兩個人的,不捨的看了看走到了脈脈身邊的儀琳,悶哼了一聲,站起身,“這坐鬥,今日算是田某輸了,令狐兄,我們改日再單獨鬥!”言罷,田伯光拎起了一旁的酒缸,頭也不回的就從窗戶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