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樹上的脈脈這個時候心裡偷笑了兩聲,心裡想着:我們等的可就是你這一句!想到這裡,她輕輕一跳下了樹,站在林平之的身邊,笑道:“你這話說的可不對,管你這事怎麼能是閒事?我哥結拜大哥便是華山大弟子,今日我們二人來到華山就是爲了來看望他的。你既然到我哥的結拜大哥的師門搗亂,我們怎能不出手?”
田伯光一聽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這位兄臺的義兄可是令狐沖?”
脈脈一皺眉,眨了一下眼睛,道:“你問這話未免太多餘了吧?江湖上人人皆知華山派的大弟子姓令狐名衝,難不成還有別人嗎?”
田伯光忽然大笑了起來,一派和善的說道:“哎啊,這可是誤會了!我田伯光今日特別背了這兩罈好酒上華山,就是來看望令狐兄的,當日在衡山……”正說到這裡,田伯光忽然一愣,那日在衡山城,眼前這二人分明和令狐沖不認識,怎麼到了今天變成了兄弟了?思及至此,田伯光狐疑道:“你真的是令狐兄的結拜義弟?”
林平之嘴角微挑,打量了田伯光一番,才我裝作狐疑的說道:“說起來,我能認識我大哥,還是多虧了田兄呢!若不是你那日在衡山城要爲難於他,我又怎麼可能認識這麼一位豪爽的大哥?反倒是你,那日你傷過我大哥,如今怎會如此好心帶酒來看望我大哥?莫非……”林平之眼神變厲,狠狠的盯着田伯光,冷聲道:“莫不是暗中下毒欲加害於他?”
田伯光先是尷尬了一下,聽到最後卻是變了臉,嚴肅的繃着臉,很是嚴肅的道:“田某的武功雖稱不上高強,但卻是遠遠高於令狐沖,若是要害他,還需下毒?真是天大的笑話。”
脈脈聽了這話,裝模作樣的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的這話倒是也有道理,剛纔我哥說的事情倒是顯得我們多疑了……”
田伯光聽了脈脈的話,很是驚喜的模樣,反問道:“這麼說,你相信我了?”
脈脈淡淡的笑笑,若有若無的微微點着頭,好像思考着什麼似的,一邊想一邊說:“你田伯光,雖然說平時作惡多端,但是行事卻也不是那般陰險的人。做了壞事還會留了自己的名字,倒也當真爽直的很。”
田伯光本就是個喜好美色的人,脈脈一張清秀的小臉本就是十分漂亮,聽見美人誇獎,田伯光立刻來了精神,誇張地笑了笑,道:“能有這般美麗的小姑娘賞識,田某……”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大清楚?”林平之的臉色立刻變了,不介意和田伯光說幾句,可是若這事情牽扯上了脈脈,那可是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的,更何況他現在的話實在不禮貌!
田伯光此時纔想到,眼前的這個美麗少女還有人保護,這個保護者顯然不是此時的他能夠得罪的,連忙客氣道:“是田某失言!田某賠個罪!”
脈脈拉了拉林平之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說,便繼續道:“既然是這樣,那麼不如我們一起上山吧?不過……”脈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之後,便道:“不過你,能走正門上山嗎?”
聽了脈脈的話,田伯光也沒了那麼多的疑慮,拍了拍酒缸,豪爽道:“我自然是不能走那正門,不過現在走你們要是走正門,怕是也見不到令狐沖,你們的這位大哥現在正在華山思過崖上,我是從後山上那思過崖……”
“思過崖?”林平之眉頭微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考慮了一下才道:“既然這樣,那麼不如我們和田兄一道上山吧?不知道田兄是否介意?”
“不妨事,不妨事,田某認得路,”田伯光一擺手,挑起扁擔,道:“兩位跟我上去吧!”說完,田伯光挑着扁擔,提氣便跑。
脈脈看了看田伯光的背影,心裡一笑,低聲道:“哥,田伯光的輕功確實很厲害啊!我們也開始跑吧!”
林平之點點頭,大約還是對時才田伯光對脈脈的調侃言語有些介懷,不冷不熱地添了一句:“哼!他要不是靠着這手絕世的輕功,恐怕早就被江湖上的正義之士分屍了。”
田伯光的輕功雖然很高,但是一來他對林平之和脈脈有幾分防備,生怕他們又想出什麼在上山的時候出手阻撓,故而跑得飛快,幸而林平之和脈脈的輕功雖然不是多出色,但和負重的田伯光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
當這三人幾乎同時到達思過崖上時,看到的便是令狐沖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很隨意的躺在地上,並沒有練什麼功夫,哪裡有什麼被罰的模樣?
田伯光一上到崖上,便很是豪爽的大聲說道:“令狐兄,故人來訪啊!”
躺在地上的令狐沖,聽到這話就猛的跳了起來,瞪了田伯光兩眼,又看到了田伯光身後的林平之和脈脈,表情再度變了變,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口氣很是隨意的道:“哦……不想田兄還記得我?田兄遠道來訪,在下自然只有歡迎,歡迎啊!”
田伯光哈哈一笑,把扁擔放下,道:“我聽說令狐兄在這思過崖面壁,心想你肯定是沒酒喝,便到那長安謫仙酒樓弄來了這兩壇上好的汾酒,咱們兄弟也好開懷暢飲一番。”說着便要去打開酒罈。
令狐沖的目光卻飄向了林平之,眼底閃着些疑問。
林平之此刻微微的笑着,道:“大哥,小弟冒昧來訪,大哥不會怪罪小弟吧?”
令狐沖看到林平之和脈脈,本來很愉快,此刻卻有了些疑問,而他本就是直爽的人,沒有多想便問道:“林兄弟怎麼會來到這裡的?怎麼……還和田兄一起來的?”
脈脈看了看田伯光,調皮的說道:“我和哥在山下碰到了他,本以爲他又有意爲難華山派,還想着要出頭幫令狐大哥一把,卻不料他卻也是來這裡看望大哥的,他還告訴我們令狐大哥此刻正在思過崖上,想着我們也不認識路,就一道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