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聽這話,身子微微一顫,都被唬的忘記推開雲染的手。
等到回過神來,卻覺得四肢無力,被雲染輕輕一推,整個人就跌坐回了椅子上。
“喲,定王妃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瞧着像是一點力氣沒有的樣子,我這就去給你請太醫,你在這裡好好的等我哦。”雲染作勢就要走。
定王妃想以後頭的計劃,整個人渾身一顫,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一把抓住雲染的袖子,“不能走。”
“定王妃姐姐,你這麼喜歡我,不喜歡我走,可是我不能看着你這麼難受不管啊。你放心,咱們姐妹情深,我一定會把太醫給你找來的。只是這裡距離太醫院怕是有些距離,你得等我啊。”雲染說着用力去推定王妃的手,做出堅決要走的姿態。
定王妃哪裡敢鬆手,此時她渾身無力,抓着雲染的手,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這個時候她已經想明白了,洛王妃一定是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這纔將計就計,把自己給坑了。
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的,但是很顯然洛王妃根本就不是小白兔,這分明就是十分兇殘的大灰狼。
她到底是怎麼覺得對方好欺負的?
定王妃是絕對不能讓洛王妃走的,她要是走了,只要想想皇后的吩咐,她就覺得心都涼了,自己後半輩子怕是全要毀了。
她要是出了事兒,她的孩子怎麼辦?
一輩子都會擡不起頭來。
定王妃這一刻是真的怕了,做了母親的人,這輩子最大的軟肋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她不怕死,卻害怕因爲自己的污名,連累孩子的聲譽,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
“你想要什麼?”定王妃的聲音有些發顫,她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洛王妃合作。
雲染瞧着定王妃終於上道了,蹲下身子笑米米的說道:“說起來我跟定王妃姐姐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謀害我。不過這些都不要緊,眼下最緊要的是,想來定王妃姐姐不希望自己聲譽有損,明兒個就成爲整個京都的談資吧?”
在酒裡摻藥,火種焚香,想來也就是那麼點不入流的手段。
雲染用腳趾頭都知道,宮裡這樣的手段,可真是不少見。
她往昔作爲國公府嫡女的時候,出門做客,總會聽到不少皇家秘聞。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好些算計人的手段,也是聽別人說過些的。
只是沒有想到,今日會用到自己身上。
“是皇后娘娘允諾,只要我幫她對付你,就能讓定王府更上一層。”定王妃口乾舌燥,從心底深處生出幾分燥意來,她就知道不太好了,看着雲染有些哀求的說道:“先……給我一杯涼茶。”
雲染也是嫁了人的人,瞧着定王妃這般模樣,心裡有數,卻更加的惱怒。
只想着若是今日中招的是自己,到時候她有何顏面見司空穆晟?有何顏面見她爹?
留給自己的也不過是死路一條。
她雖然惱怒,卻也不會做到皇后那般喪心病狂,雖然定王妃是咎由自取,可是也不忍她最後落地那樣的境地。
站起身來,端起桌子上一開始那宮人送來的茶,天冷這個時候已經涼透了。
一杯涼茶灌下肚,定王妃渾身一顫,總算是覺得清醒了幾分,支撐着站起身來,看着雲染說道:“得先離開這裡,然後我再細細的告訴你。”
雲染瞧着定王妃一定要離開,就知道後頭肯定會有人來,而且一定是男人。
她想知道真相,也不想在這裡成爲別人的籠中鳥。披上氅衣,就扶着定王妃往外走,寒風一吹,定王妃就更加清醒幾分,但是酡紅的面頰,還是能看出幾分不正常來。
雲染把定王妃氅衣的風帽給她戴上,擋住了大半邊臉,這樣路上遇上人也能遮掩幾分。
定王妃神色複雜的看了洛王妃一眼,沒想到她會這樣做。
“從這邊走。”定王妃指了一條小路,“走這邊,會與那邊的人撞到一起。”
那邊的人是誰,雲染心知肚明。
扶着定王妃走了另一邊,沒走多久,定王妃就有些支撐不住了,藥效發作上來,腳軟的幾乎站不穩。
雲染一個人架着她,實在是有些費勁,但是又不能這個時候扔下她,只能咬着牙扶着她繼續往前走。
從皇后的宮殿到達太醫院,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出了皇后宮殿的範圍,雲染這才鬆了口氣,忙喚住了路過的一個小太監,輕聲說道:“這位公公,定王妃身體有些不舒服,突發舊疾,還請幫個忙,把人送去太醫院。”
那小太監只看服色就知道在宮裡的地位不高,想要讓他弄個軟轎什麼的壓根不可能。
再者說了,在宮裡只有嬪妃才能乘坐軟轎。
那小太監一聽是定王妃,當下也不敢推辭,就忙答應了,在另一邊攙扶着定王妃,帶着她往太醫院走。
而這邊,那宮女悄悄地領着人到了廂房的時候,只見裡頭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跟着她來的,身穿侍衛衣衫的男子,皺眉說道:“人呢?”
那宮人面帶幾分驚慌,說道:“不知道,趕緊找找。'
兩人把院子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都沒看到人影,那宮女臉白如紙,渾身顫抖,得趕緊稟報皇后娘娘。
怕是要出事兒了。
”你趕緊離開這裡,別被人看到了。“那宮女說完,就加快腳步離開,往設宴的宮殿快步而去。
心裡着急,事情沒辦好,那宮人腳都要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