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的一幕,意外得寶柒張大了嘴。
等她轉身時,天神般降臨的男人正和幾個黑衣男人纏鬥在一起。
他面色陰冷如鐵,一個凌空俯衝動作,如同衝鋒陷陣的大將軍王。一個又一個虎虎生風的彪悍技能,像極武俠電影的特技表演,將特種兵強大的戰鬥能力和以一敵百的氣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狂猛、凌厲。
那威風凜凜的勁兒,絕對可以做徵兵宣傳畫了。
寶柒看呆了!
眨眼功夫,幾個人全趴了。
見形勢不妙,沒下車的司機發動引擎就想開溜——
冷梟見狀,飛速疾衝四五步,一把抓住汽車反光鏡,身手敏捷地拉開他沒來得及反鎖的車門,勒住脖子就活生生拖了下來。
身經百戰的他,熟悉各種搏殺技巧,這幾個人又怎會是對手?
雨中,是一聲又一聲痛苦哀嚎的聲音……
“小心——”
倏地,寶柒失聲大叫!
雨霧模糊的視線裡,她看到冷梟身後的男人怪到極點的表情,還有冷兵器的寒光。
刀!刀!
他抽出了刀。
幾乎沒有考慮,她腦子就炸了!像只發了狂的小野貓,驚恐萬狀地撲了過去,那發狠衝刺速度,頂得上任何一個短跑冠軍。
“我操!”
在冷梟憤怒的咆哮聲中,完全不懂得軍事規避技術的她,就那麼擋在了他的面前。
一陣劇痛從下腹傳來——
接着,眼前人影一晃,黑衣男人就死狗般匍匐在地。
而她,穩穩落在了他的懷裡。
“操,你豬腦?”
他的目光,幾乎能噴出火焰。
他的頭髮和臉上,全是雨水,樣子又冷冽又性感。
雨珠兒沿着他刀削斧刻般的臉頰流下,從硬朗的下巴滴進她裙子的領口……
一滴一滴,滑下……
這感覺……
寶柒一陣激靈,“我沒事——”
看着她被雨水打溼的小臉兒,冷梟狠狠擰眉,一句斥責的話都說不出口。
“傷哪兒了?”
搖了搖頭,寶柒呲牙裂嘴地衝他笑,盯着他黑夜裡看不太清的俊臉,不由自主地抖了又抖。
說不清是冷的,還是嚇的。
剛纔她真的嚇住了。
不是害怕自己有危險的時候,而是在以爲他會有危險的時候。
很詭異!
驀地——
只見剛纔揮刀刺她的男人,身體一下一下抽搐起來,沒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兒,讓她臉色一白,手腳瞬間冰涼。
“你……你殺人了?”
“他沒死——”冷臉上雲淡風輕,他殘暴得像一頭黑夜的野狼。
“不,他死了!你會坐牢的……”
冷睨着她,冷梟面無表情地將她扣壓到堅硬的胸口,捂住了她的眼睛,兩個字沒有溫度。
“忘掉!”
遠處,雨霧裡,警笛聲聲——
冷梟將寶柒放在車上,一回首,眸色染上了嗜血的光芒。
憑着特種職業軍人的本能直覺,他斷定,這幾個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
可,到底是哪方面的人?
對小丫頭下手是碰巧還是蓄意?
有待調查。
……
出示了證件,冷梟和警察交待了幾句,便坐上了汽車。
哪料,剛發動引擎,小丫頭竄過來就緊緊抱住了他。
“……你沒事吧?”
“我能有啥事兒?到是你,小小年紀長行市了?不僅敢跑,還敢替老子擋刀?”
乍一想到她衝上來的一幕,冷梟不由心生後怕,脊背涼颼颼的。
那感覺,如同被人用狙擊槍鎖定了腦袋。
他沒事?寶柒鬆了一口氣。
放開抱住他的手,她身上那股子勁兒也軟了下來。
“喂,你真厲害,教我功夫吧?”
“你?”
“不相信我?”
“沒必要!”
“……太有必要了,你大侄女這長相,容易引人犯罪——”
調侃的話還沒說完,她‘噝’了一聲兒。
餘光一瞄,冷梟臉上無一絲情緒,但車速明顯加快,“坐穩了,十分鐘到醫院。”
“我……我的傷不方便……我傷在那兒了……”
暴雨嘩嘩譁灑下,將她細如蚊子的小聲兒給淹沒了,他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
寶柒沒勇氣再重複,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一個大大的噴嚏就來了。
“啊嚏——”
皺緊眉頭,冷梟寒芒一掃,將車上的抽紙甩給她,“作吧,活該!”
眼角一抽,她又‘啊嚏’了一聲,硬着頭皮壓着身上的不適頂嘴,“……沒良心,我好心救你……!”
“不需要!”目光一沉,男人的臉色越發冷冽。
變態男!
寶柒心裡暗罵,沒好氣地扯了好幾張雪白雪白的抽紙,抹了鼻子抹嘴巴,抹了嘴巴抹脖子。
突然!
她‘啊’的驚叫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在包裡胡亂摸索起來。
頃刻後,像個失了魂的午夜幽靈,她一臉煞白,“……我的錢包不見了……停車停車!”
沒了錢,比沒了命還難受!
見他沒半點反應,她着急就要去推車門。
一把扯過她,冷梟對她嗜錢如命的性格深惡痛絕,“多少錢?一會兒給你!”
“不要你的!停車啊,我的錢……”
“坐好,我去找!”狂躁地低吼一聲,冷梟的臉黑了又黑。
他上輩子一定欠她的!
冒着傾盆大雨,這位軍中嬌子京都大少無奈地在路上仔細搜尋起來。
好在路上沒有行人,依他特種兵特訓的夜視能力,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鼓囊囊的紅色帆布錢包。
返回車邊,將錢包丟給她,他抹了一把臉,‘呯’地關上了車門。
“我的錢……”抱着失而復得的錢包,寶柒的心終於又圓滿了,聲音無比真誠:“喂,謝了啊~真好!也沒枉了我捨命相救!”
“要說多少次?我不需要你救!”冷梟繃着的冷臉,越來越龜裂,聲音冷到極致,“不要有下一次。還有,記住我不是喂,我是你二叔!”
“yes,二叔!”
歪歪地敬了個軍禮,寶柒心情大好,錢包的迴歸讓她忘記了疼痛。仔細將它妥帖地放好,緊緊環抱着書包,將溼漉漉的頭髮和臉頰貼了上去,一臉的滿足。
見她這樣,冷梟的惡氣被卡在了喉嚨口。
渾身溼透的她褪去了痞性和流氣,不過也就一小丫頭罷了。
何況,不是誰都有勇氣替他擋刀的……
煩!
略一思忖後,他給江大志撥了一電話,簡單吩咐完他處理後續的事情後,又黑着臉囑咐他趕緊弄兩套女孩子的衣服送到醫院。
那邊兒,江大志苦逼了。
讓他做啥都行,買小姑娘的衣服?
要命!
——★——
r縣人民醫院。
冷梟停好車,將小丫頭裹在懷裡,兩個人落湯雞似的衝進了大門。
“二叔……”寶柒嘟囔着。
不理她?
寶柒默了默,拼着吃奶的勁兒甩了甩腦袋,將頭上的水珠,灑了他一臉。
冷梟臉更黑了,“你還作?”
“二叔……我不要男醫生……”
“不知所謂!醫生就是醫生,哪來的性別?”
端着一張冷臉,他擺足了長輩的架子,糾正她莫名其妙的觀點。
——當然,他沒料到幾年後會因爲這話吃盡苦頭。要不然,槍指腦袋他也不這麼說。
寶柒胸口一股氣血翻滾,小臉兒紅了。
然後,白了。
接着,青了。
最後,倒在他懷裡,暈了過去。
十分鐘後,冷梟終於知道她爲啥不要男醫生了。
那一刀,是斜插過來的,創口的面積約五六釐米。
不算淺,也不算深。
總的來說傷勢不算嚴重,不過傷在下腹,右大腿根上二寸,恥骨肌肉被劃破……
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是難以啓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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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驚險啊!~明兒寶柒醒來,又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啊哦,會好盪漾!想知道嗎?不告訴你們,明兒咱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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