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莫氏廣告便出現在各主流媒體上,可以算的上是狂轟亂炸,這次莫氏廣告的力度可以看出,此次新推出的產品,是莫氏的主打產品!
莫氏還是有很多信賴者的,尤其更多的人相信,莫氏的產品在出事後,肯定不會再有問題,因爲莫氏不敢啊!往往這個時候,查得都是非常嚴格的。基於這個心理,再加上廣告有效的誘惑,打電話諮詢的人就多了起來。
市場上已經鋪了貨的地方,都開始出現搶購,勢頭是非常好的!
殷權此時已經到了辦公室,他看到廣告,只對趙總助說了兩個字:“行動!”
“是!”趙總助匆匆離開辦公室,開始啓動計劃。
莫氏上下都是喜氣洋洋,莫偉勝更是大笑地走進來對莫習凜說:“好消息不斷啊,已經有地方賣斷貨了,咱們可要加緊生產!”
莫習凜略歪地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深灰色的襯衣泛着光澤,低調中又顯華貴,黑色領帶打了個花結,近看才能看出,細節中彰顯不凡。他那狹長的眩眸內閃過一絲得意,脣角不羈勾起,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可抑制的喜悅,“放心吧,我已經吩咐下去加緊生產,一定不會脫銷。現在庫裡的產品已經送出去了!”
“這次我們在董事會上可就能直起腰了,哈哈!”莫偉勝叉着後腰,挺着肚子,一副將軍的模樣。
莫習凜的腳一下又一下地不斷勾起落下,顯示他的心情真的不錯。在董事會上是否能擡起頭並不重要,反正他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重要的是他能夠對殷權再發起新的一輪進攻。
就在此時,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莫偉勝立刻揚手說道:“必定是報喜電話,我來接!”他一手叉腰,大步邁向辦公桌,拿起電話,“喂,銷售情況怎麼樣?”
莫習凜微微搖頭,脣邊凝着疏懶的笑,似乎是在笑話他的父親,太喜形於色,一點都不內斂。
“什麼?對方違約?”莫偉勝瞪大眼睛,可能是因爲消息來得太快,他臉上的笑都未落下,僵在上面,很是難看。
莫習凜立刻站起身,彎腰奪過父親手中的電話,沉聲問:“出什麼事了?”
對方聲音焦急且慌張,“莫少,我們產品的主要原料供應商違約,不再提供原料,他們說願意支付違約金!”
“什麼情況?”莫習凜腦中已經迅速有了答案,但是他想確定,他覺得那是不可能之事。
“對方不肯說,我找人打聽了一下,據說已經有人和他們簽訂了協議,出的價錢幾乎要比我們高上一倍,並且有多少要多少,還是長期協議!我們覈算了一下成本,如果我們用價格壓下去的話,那隻能是賣多少虧多少!”
這次爲了挽救莫氏危機,所以價錢定的並不高,口號就是彌補上次失誤,“零利潤”是他們這期廣告的主打,如果真的高價進原料,那就真是賠錢,還不如不做。
“現在立刻去與另外幾家備用供應商聯繫,不管多少原料都買進!”莫習凜想都沒想便說道,他剛纔悠然自得的表情已經消失無蹤,倜儻的臉上顯露出猙獰的表情。
對方已經是欲哭無淚的聲音,“莫少,我已經聯繫了,備用供應商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不可能吃下那麼多原料的,他又沒有用!”現在莫習凜已經確定,這就是殷權搞的鬼計。
“現在該怎麼辦?眼看馬上就要停產了!市場上已經供不應求,莫少,您想想辦法吧!”
莫習凜立刻說道:“辦法?現在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進原料,你去到別處找供應商,想辦法壓價,我就不相信全國的原料都沒有!”
“是!”
莫偉勝心急,不等莫習凜掛電話就趕緊問:“怎麼回事?誰搞的鬼?”
“還能有誰?除了殷權沒有別人!”莫習凜把電話摔上。
“殷權?他要這麼多原料幹什麼?他是幹項目的,又不搞生產!他傻瘋了買這麼多?”莫偉勝不相信。
莫習凜看向他說:“你忘了上次我們做的手腳?殷權這是報復,就是報復!”
“哪有人這麼報復的?殷權是商人,無利純報復的事兒,他也會做?”莫偉勝不相信地問。這畢竟不是一筆小錢。
“現在殷權是怎麼打算的我還不知道,眼下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原料恢復生產!”莫習凜一邊說着,一邊抓起電話,快速撥了號,問:“現在的原料還能做多少出來?”
“莫少,以現在的銷售形勢,恐怕一天都不夠賣的。還有這些利潤,遠遠達不到我們的廣告投入,更不要提贏利了!”
莫習凜的拳已經暗暗收緊了,他沉了沉氣,說道:“告訴生產,做精細一些,儘量減少損耗,要將原料利用到最大化,明白嗎?”
“是!”
莫偉勝說:“這樣也不是辦法,這個殷權,簡直太可惡了!”
正說着,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衝莫習凜抖着手機說:“你看看,剛出了問題就有人來質問了,你說那幫傢伙盯得多緊,你趕緊想辦法!”
“我這不正在想辦法?你過去那些關係呢?現在找出來用一用!”莫習凜煩躁地說。
“唉,我馬上就去聯繫,好不容易要翻身,竟然出這樣的事,殷權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已啊!”莫偉勝說到“殷權”二字的時候,眸內閃過一絲陰戾。
尊晟!
劉志川興沖沖地走進門,笑着說:“殷總,原料已經裝好車,現在就準備運往非洲!這下t市可再找不到那種原料了!”
殷權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新聞自然是報道莫氏產品銷售多麼火爆的場面,他不緊不慢地問:“路線呢?”
劉志川笑意更大,“放心吧殷總,車隊會從莫氏公司大門口經過,然後再路過莫氏的廠房,集裝箱上印着產品名稱,莫氏不知要多麼眼紅,哈哈!”
想起那場面,劉志川都忍不住笑出聲,簡直太解氣了,這真是叫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啊!
殷權的脣果然也勾了起來,他冷哼道:“後續廣告還敢做?這下讓你血本無歸!”
“是啊,莫氏本來就受了重創,指着這回翻本呢,這一下,讓他再也翻不了身!”劉志川立刻順勢說道。
殷權看向他,說道:“這批原料你要親自運往非洲,把那塊地的批文換回來,不能有一點閃失!”
“是,您放心吧殷總!”劉志川決定以後不再嘻皮笑臉,學鍾石的面癱範兒。
“嗯,讓趙總助進來!”殷權拿過一旁的資料,不過那資料可不是工作文件,上面印着四個字“婚禮流程!”
趙總助匆匆走進門,微俯身問道:“殷總,您找我?”
“你做的這份流程我看了一下,訂花兒這個我不滿意,如果提前一天送到,第二天會不新鮮,當天送到的話,萬一有點閃失,那怎麼辦?”殷權擡頭,犀利的目光看向他。
趙總助忙低頭問:“那殷總您的意思是……”
“把附近的鮮花養值基地都買下來,確保到時候鮮花夠用,讓養花工人們想辦法,要花兒在那天盛開!”殷權的語氣不容置疑。
趙總助立刻汗滴滴,這花兒能說什麼時候開就什麼時候開嗎?要求跟人似的稍息、立正,真是汗死了。不過他可不敢反駁,只能想辦法了,於是答道:“是!”
爲個結婚,殷總又多了幾家養花的產業!
殷權指着紙上說:“你找的這間婚慶公司,是不是規模太小了?連航拍都沒有,到時候怎麼拍攝婚禮?我要求的是三十六度全方位無死角拍攝你明白嗎?到時候兩架直升機都不一定夠用!找間好的來!”
趙總助忍住擦汗的衝動,航拍是拍電影好吧!哪有用直升機拍婚禮的?婚慶公司沒這規模!但是這他哪裡敢說?只能點頭稱“是”。
殷權又向下指,“還有這個換衣間,臨時搭建,是不是太將就了?”
趙總助不太明白了,“殷總您不是說要搭建一個換衣間,擔心會被人偷看?”到底什麼意思?他不是按意思搭建了?怎麼就將就了?
殷權微微蹙眉,脣一抿,說道:“你這鐵皮房能用嗎?只有一個坐的位置,婚紗都擺不開!”
趙總助跟着說:“殷總,這個房間足有二十平,別說婚紗了,連化妝的人跟伺候的人都能站開。”
他可不承認他的工作沒做到位。
“那休息間、茶水間、化妝間還有廚房等等,這些都在哪裡?”殷權氣的,把手中的資料摔到了桌上。
趙總助心中一凜,腰彎得更低,他想了想,然後問:“殷總,您的意思是,搭建一個別墅?”
是不是太誇張了?用完就拆?
殷權的氣方纔緩和了一些,“別墅不別墅的無所謂,只要能夠休息好就行。還有,連婚紗帶禮服要十幾套,時間比較緊,所以一定要兩人以上幫助換衣,一個人換妝一個人做頭髮,屋子小了那可不行!”
“好的,殷總我明白了!”趙總助心想婚禮纔多長時間?你十幾套衣服,那不是時間緊的問題,是根本就換不完。
“還有這個車隊的問題,太太家的親戚,一律用蘭博基尼!”殷權說的雲淡風清。
趙總助嘴巴張得老大,半天才說:“殷總,那一輛車只能坐下一人?”這得要多少輛啊!
“所以才讓你去找車隊,n市不夠就到外面去調,務必要保證人人都能夠坐上!”殷權強調道。
他可不是什麼土豪,只會砸錢的那種,平時岳丈大人讓他低調,好車也得限制在百萬以下,現在正是顯示他實力的時候,當然他又不是爲了自己,他也不認識那羣人是誰,他是爲了讓岳丈大人在親戚面前漲臉,更何況錢往往能夠最佳地體現出他的感情。他總是堅信,一個男人捨得爲他的女人花錢,無疑這個男人是愛這個女人的。所以他想讓岳父岳母明白,他對她的感情。
而且,他和她結婚,畢竟是他逼迫下的結果,從這點來講,他是虧欠她的,他怎麼也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
“好的殷總,我馬上就安排,那您的家人呢?安排什麼車?”趙總助匆忙地在本上記錄着。
“不用管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殷權淡淡地說。
“啊?”趙總助又覺得自己幻聽了,那麼遠的地方,再說這差別對待,是不是也太明顯了?
“趙總助,你最近聽力有問題?”殷權不悅地皺眉。
“沒有沒有,殷總,還有哪裡不符合您的要求?”趙總助趕緊問。
一提這個,殷權更火大,他重新從桌上拿起資料,揚了揚說:“這做的什麼東西?幾乎就沒有我滿意的,婚宴檔次太低,花拱門只有一個,那怎麼夠?一點浪漫的感覺都沒有,還不如電視劇裡的好看,是不是顯得我太小氣了?還有我要求的往天上飛的東西,都不夠多,我要的是場面、場面還有驚喜,一笙不能驚喜,我這婚禮辦個什麼勁兒?”
殷權這次把資料扔到了趙總助的身上,沒好氣地說:“趕緊去辦,誤了事,你這總助也別幹了!”
“是,我馬上就去!殷總您放心,這次一定要辦好!”趙總助腿都快軟了,記都記不過來,他算是抓到一個要點,要讓孃家滿意,讓太太驚喜。
可是他又不懂浪漫,怎麼製造驚喜?婚慶公司又都是流程化的東西,比較老套,參加過婚宴的都見識過,毫無驚喜可言,這可是爲難他了。
劉志川就在門外等着,剛纔殷總髮怒的聲音他都聽到了,他見趙總助出來,挑着眉說:“怎麼?又挨訓了?”
“唉,劉特助,您以前怎麼伺候的殷總?我總是達不到他的要求!”趙總助嘆氣道。
劉志川笑了,說道:“我告訴你吧,你不要用你的思想去想殷總,你覺得花錢太多了,節省啊,不必!你想想,殷總那麼愛太太,他賺這麼多的錢爲了誰?不就是爲了太太嘛,所以一生就一次的婚禮,當然不能有遺憾,送你倆字‘砸錢’!”
趙總助眼前一亮,趕緊抓住他說:“劉特助,這次您可一定要幫我,您瞭解殷總,咱們不能讓殷總的婚禮有遺憾啊!”
太好了,上鉤了!劉志川心中一喜,但臉上還是一本正經,他想了想,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殷總的婚禮,咱們一定要給他辦好,放心吧,我會幫你!”
“謝謝劉特助!”趙總助高興地說。
劉志川這麼做當然是想殷總結婚一高興,這裡面有他的功勞,到時候就不用去非洲了!
殷權要辦婚禮,自然派人去跟爺爺說了一聲,到時候老爺子要出場,得讓他準備準備吧!
殷宗正一接到通知,這人立馬就興奮了,他馬上給殷權打過去電話問:“殷權,你說,讓爺爺怎麼做?”
“爺爺,您到時候參加婚禮就行了,別的不用管!”殷權心想婚禮這事兒,老人家一摻和,只能是四不像。
“那怎麼能行?我得出一份力啊!”殷宗正想起程一笙的大度,上次她走之後,他越想越覺得後悔,自己心眼太不怎麼樣了,別說她沒事,就算有了事,只要殷權不嫌又怎麼樣?想一想現在的女人有哪個結婚前沒個男人的?這程一笙結婚前乾乾淨淨,他都查過了,她跟以前的男朋友,一向都是在公衆場合出現,從來沒有去酒店或是去他家裡。
像程一笙這樣潔身自好的女人,已經很少見了。要是別的女人,仗着殷權的寵愛大可以不必理他這個老頭子,但一笙把她能做到的都做了,他還求什麼?殷權沒能得到家庭的幸福,得到愛情的幸福,已經是幸運了,他當初真是腦子進水了,這回他可真想出份力的。
“爺爺,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您就不用管了!”殷權繼續說道。
“那……我就好好收拾收拾家裡吧!”殷宗正說道。
“收拾家裡?”殷權問。
“到時候你接新娘,不是要接到殷宅嘛!”殷宗正吹鬍子,難道這小子打算接別處去?
果真,殷權說道:“爺爺,我沒打算接到殷宅!我已經準備好了房子!”
“哎,那可不行,你不接到殷宅,這外面人又說閒話了。你只有接到這裡,纔算是殷家人明白嗎?這不是臉面的問題,而是一個身份的問題。你現在是有錢,可沒有家族的支撐,要知道如果一笙有了殷家的背景,那走到哪裡也不敢有人欺負的!”殷宗正不厭其煩地勸說。
殷權一想,爺爺說的有道理。不得不說還是老人想的全面!能給一笙多加層保障當然更好。於是他答應下來,說道:“爺爺,那殷宅則要好好修整一下,千萬不能丟了我們殷家的臉!”
“當然當然,對了,還有件事……”殷宗正欲言又止。
“什麼?”
“你跟一笙結婚,那可是大事,但我還沒禮服呢!”殷宗正中氣十足、理直氣壯地說。
“爺爺,您的衣服好像不少,讓人上門給您量體做啊!”殷權說道。
“那可不一樣,我穿西服可是顯不出氣質來,我得穿中式衣服,要不我親自給一笙打電話,讓他幫我訂上幾套?”殷宗正嘿嘿笑着,說了一個他認爲很正當的理由,“我不會挑嘛!”
“別!”殷權當即否認,“婚禮是瞞着一笙的,要給她一個驚喜,您可不要給我露餡去!”
“那我穿什麼去參加你婚禮?我可不要穿西裝!”殷宗正耍起脾氣來。
殷權無奈,“爺爺,又不是您結婚……”
“那可不一樣,是我最疼愛的孫子孫媳婦結婚!”殷宗正更加理直氣壯。
真是有種拍馬屁的嫌疑啊,這還是給殷權拍程一笙的馬屁,誰讓殷權就吃這套呢?他當即說道:“行了,禮服你不用操心,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的!”
殷宗正強調,“我要的可是程一笙給我做的那種風格!”
“我知道!”殷權不耐煩地說完,提醒道:“你記得把殷宅收拾好!”
“沒問題,你放心吧!”殷宗正打了保票!說完,他又說道:“對了,我得親自到一笙家去下聘,不然太不重視女方了!”
殷權沒意見,這可說對他心思了,他說道:“好,我安排時間!”
“你等等啊!”殷宗正說完,轉頭問管家,“你去看看下聘哪天是吉日?”說完,又對殷權說:“你們年輕人啊,辦事就是不行,不能什麼都不信,這種事關以後幸福的事,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當年你爸就是不信,結果現在……唉,我說這些幹什麼?”
殷權沒說話,但是也沒有阻止爺爺去問吉日。
很快,管家回覆道:“老太爺,今日下聘是吉日,下一次,要二十天之後了!”
“哦?那就今天吧,我現在讓人準備東西,現成的!”殷宗正拍板道。
“今天?是不是太趕了?再說一笙的父親現在應該上班!”殷權想了一下又說:“一笙晚上還要錄節目!”
殷宗正拍腿,“那不是正好嗎?晚上趁着一笙錄節目,咱們去一笙家。你不是要保密的?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你說呢?東西方面不用你操心,爺爺操辦的婚禮也不算少了,你大哥他們,不都是我弄的?我有經驗啊,不會委屈了一笙的,你就放心吧!”說完他還感嘆地說:“哎呀,你說沒個老人怎麼能行?你什麼都不懂啊!”
“好吧,那我們晚上過去!”殷權說道。
習俗的事他的確不懂,有老人提醒也好,免得他做的不周到,岳父岳母不滿意。
晚上,程一笙錄節目之前,小楊跑進來說:“一笙姐,外面有個大帥哥來了,是你那選秀節目裡的,猜猜是誰?”
程一笙擡起頭,想都沒想就說:“許紹清?”她腦中很快就閃出這個男孩子的臉,真是他留給她的印象太深了。
“哇,您怎麼猜到的?好厲害啊!”小楊叫道。
“讓他進來吧!”程一笙無奈地說。
這個男孩子到底想幹什麼?她感受不到他對自己有惡意,他的目光很純澈,她很難想象如果有邪惡,那要怎樣掩藏?
許紹清走進來,手裡還拎着一個袋子,他走進辦公室,把袋子放到茶几上說:“聽說你今晚要錄節目,食堂飯肯定不好吃吧,我特意在外面買的,你吃點?”
程一笙沒動,而是問他:“你怎麼跑到n市來了?你不應該專心訓練嗎?”
許紹清漾出一個單純的笑,好聽的嗓音愉悅地說:“我們都來了啊!節目組說電視臺設施比較全,用起來方便,r市的場地畢竟是租用的嘛,不如這邊方便。”
原來如此!程一笙心想這種跟她節目相關的事都不和她說,顯然薛岐淵是真的生氣了。
許紹清打開袋子,把裡面的飯盒拿出來,一個個打開,對她說:“快吃吧,要不涼了!不按時吃飯,對胃不好!”
程一笙問他:“你吃了沒有?一起吧!”
他擡起頭,陽光燦爛的笑就掛在臉上,“一笙姐,我吃過了!”
程一笙走過去,坐下來一看,果真很豐盛,米飯、菜,還有湯都全了,她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問他:“你笑起來很好看,爲什麼平時不愛笑?”
他的笑,很有感染力,那樣的純粹,連她都差點被迷惑了,可是他不愛笑!她從來沒有見他在臺上笑!
許紹清臉上的笑淡了下去,他斂下眸說:“沒有值得讓我笑的事,我家裡很窮,因爲貧窮,父母經常吵架,我從小營養就不良,長得瘦瘦小小,班裡的同學,總是欺負我。我變得很沉默,可是越沉默,就越受欺負。”
程一笙的目光,凝重下來,她看看他說:“其實你的外形不錯,相信你應該受女孩子們的喜歡!”
許紹清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現在的女孩子們,太勢利了,像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不招人喜歡。我們班的班花,就跟了一個滿臉麻子的矮小男人,就因爲那男人的家有錢。的確有人向我表白過,可那是富家女的遊戲,我玩不起,還有一種……”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然後突然笑了,譏諷的,充滿了涼薄的,“居然是男人,還是老男人,真是可笑又可怕!”
程一笙何嘗不懂,她在這個圈子裡,沒見過還沒聽說過嗎?有些人變態的嗜好!
許紹清說到這裡,突然擡起眼,認真地看着她說:“一笙姐,我叫您一笙姐,是因爲您是第一個讓我感覺這個世界溫暖的人,我記得您每一次的鼓勵,那樣的真誠,您會指出我身上的缺點,我非常感激!”
原來如此。程一笙看着這雙如此純澈的眼,明白他爲什麼這樣做。許紹清心裡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珍貴東西,那叫赤誠,這樣的人,如果你對他真誠一些,他可能會對你加倍的真誠!她不是刻意對他如此,她對每一個選手都是這樣,沒想到許紹清的情況如此特殊。
程一笙想了想,語氣十分鄭重地說:“磨難對有些人是寶貴的,它能讓那個人重生,華麗地轉身。而它又會對有些人是災難,讓那些人陰暗、頹廢,端看你怎麼去運用!”她沉聲道:“你的條件很好,以我的經驗來看,絕對有公司籤你。不要爲一時的苦難而鬱結,也不要爲了那眼前的利益而妥協,你身上的堅韌纔是你閃光的地方,也許未來會有不公平,會有潛規則,我希望你不要怕失去,堅持你現在所堅持的,你會成功,我相信!”
有一種人,天生適合在舞臺之上,他有一種魔力,張口就能讓人找到感覺。程一笙相信許紹清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有人強壓於他,即使他不願意上臺,也會有某些執著而瘋狂的人幫助他成就夢想。
程一笙知道,有些星探,捧一個人也是爲了自己,而有些人,又有着某種理想,總之許紹清不會普通。
許紹清似乎有些激動,他想都沒想說道:“一笙姐,我迷惑過,又彷徨過,我害怕我的堅持是錯的,可是有了您的話,我堅信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潔身自愛,我的心是赤誠的,我的身體更不允許受到玷污!”
程一笙笑了,“好了,不用說得這麼鄭重,跟發誓似的。我們換個話題,你的比賽準備的如何了?”
“有的時候,我會找不到感覺!”許紹清撓頭說。
“我看了一下網友們的留言,你的粉絲們很鐵啊,到時候決賽的規則要是定下來讓粉絲做主,你沒問題!”程一笙說罷,笑了,說:“你還說沒人給你溫暖,看看你的粉絲,網絡是虛擬的,可電腦後面,卻是一張張鮮活的臉,一個個赤誠的人,他們是單純地愛着你的,這麼多的人,你應該很幸福!”
“嗯!”許紹清重重地點頭,說道:“一笙姐,我突然才明白,您帶給我的不是幸福,而是讓我有一雙發現幸福的眼睛,我真的很謝謝您!”
程一笙清脆地笑出聲,說道:“太文藝腔了,真是受不了!”她正經下來說:“一定要好好訓練,珍惜這個機會!”
“嗯,我知道了!”許紹清說罷,站起身說:“我不打擾您吃東西了,晚上我會看您的節目,我先走了!”
“好!”程一笙微微彎脣。
許紹清陽光一笑,衝她擺擺手,出了辦公室。程一笙心情也很好,她喜歡讓每一個人樂觀起來,讓世界的人們都善良,都相信愛!
程一笙吃了東西便去補妝準備錄節目,而這個時候,殷權跟殷宗正已經到了程一笙的家門口。
殷權看着下車後的老爺子,兩手空空,問他:“您的聘禮呢?”
殷宗正挑眉,“哪有人直接送聘禮的?那得一大車,我擬了禮單,你就放心吧!”他說完,邀功地說:“你讓我低調,我坐的車,你還滿意?”
老爺子坐了輛奧迪,百萬左右的車,還算是不錯。
殷權點頭說:“不錯!”
殷宗正笑道:“你說這書香門弟,就是有規矩,就是不媚俗,我喜歡這樣的人家,不看中你的錢啊!”
殷權心想,當初你爲什麼反對呢?
結果殷宗正後面的話就說:“也不知道這書香門弟,怎麼出了位主持人呢?”
殷權皺眉。
殷宗正當然不是貶意,他接着說:“我現在才知道啊,原來一笙這主持人也是不簡單的,完全不是那些臺上就會亂蹦亂跳的花瓶,人家是實力派,有知識、有學識、有胸懷!”
殷權揚起脣,笑了!
屋內,林鬱文正在收拾碗筷,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程佑民說:“這誰啊,說話聲音如此洪亮?樓道里說話,我們家裡都聽到了!”
“洗你的碗去吧,這個也管,真是婦人!”程佑民目光轉也不轉地斥道。
“死男人!”林鬱文氣得端起碗。
她剛端起來,門鈴就響了,她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嘟嚷着:“這個點,誰啊!”
“八成是找你遛彎的老太太們,反正不是找我的!”程佑民說。
“呸,你是老頭兒,我還不到六十,怎麼就老太太了?”林鬱文氣着一邊說一邊去開門,結果一開門,看到的是殷權,她有點意外,再看殷權身後的老人,不由一驚,叫道:“老爺子,您怎麼來了?快進來!”
林鬱文一邊說一邊朝屋裡喊:“佑民,快,老爺子來了!”
程佑民一聽,人馬上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門邊快步走去,他伸出雙手握住殷宗正的手將人給帶進來說:“老爺子,您有事說一聲啊,應該是我們晚輩去看您!這大老遠的!”他說着看向殷權說:“殷權啊,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吃過飯沒有?讓你媽去給準備?”
“爸,我們吃過了纔來的!”殷權說道。
“誒,真是見外,來了還不在這兒吃?這真是,顯得我們太沒禮貌了,上回老爺子您可是把我們招待的很好啊!”程佑民一臉的沒招待好對方的懊惱神色。
程一笙的禮數週全自然是繼承了父親,程佑民更是懂得尊老,和禮尚往來!
殷宗正笑着,輕拍他的手說:“小程啊,有些事可是一定要來的,你不請我坐下再說嗎?”
“哎呀,您看我,快來坐、快坐!”他說着,扶老爺子往沙發走去,還衝林鬱文訓斥道:“你傻站着幹什麼?沏茶去啊!”
“哦、哦!”林鬱文方纔回過神,轉身就往廚房走。
“媽,我來吧!”殷權跟着就進了廚房。
殷宗正笑道:“看殷權在你這兒跟個人似的,在家啊,那是什麼都不動手!”
程佑民跟着說:“殷權可是個好孩子,比我們家一笙強多了,眼裡有活兒啊,按理說你們家的家境,他什麼都不用做,可是他沒有架子,在我們這普通人家裡,就是個普通人,我真是喜歡他這孩子,沒有架子,沒有不良習氣,我們一笙有福了啊!”
“什麼呀,我看還是一笙好,隨和,細心!殷權脾氣太擰了,一笙多好?會哄着你開心,怪不得都說女孩兒是小棉襖,真是不假呀!我這老頭子歲數大了不受人待見,尤其是那些年輕人,一年到頭見不上一次,來了也是要錢,哪裡像一笙,什麼都想着我,還專門爲我去學做飯,呵呵,真是我老來得的福氣呀!”
殷宗正提到吃飯那段兒,笑的更歡了,他後來可是聽說了,老張頭讓孫子娶個會做飯的,老李頭兒跟老孟頭兒商量好了,給孫媳婦請廚師來教廚藝,真是笑死他了,你直接請個大廚好了嘛,一笙做什麼,你們都學?學也學不出一笙那股子孝順勁兒。
“我怎麼不知道一笙會做飯啊?我總說她,一點女人的賢淑都沒有,在家她就應該伺候着殷權,結果她呢,總讓殷權照顧她!”程佑民雖然是訓自己家女兒,但嘴上還是笑着的,顯然剛纔老爺子誇讚的那些,還是讓他很開心。
“哎呀,一笙這個孩子多善良啊!以前殷權陰沉的簡直就不像個人,結果有一笙以後,現在越來越像個人啦!你看他都會關心別人了!”殷宗正一臉的滿足,他的心結就是以前那件事,讓殷權的心理完全扭曲了,現在開始慢慢地向正常人發展,他真是太高興了。
“呵呵,我們一笙身上毛病多,不過最大的優點就是善良了!”程佑民終於忍不住誇起自己的女兒。
殷權搶着端了茶水從廚房出來,林鬱文跟着後面還說:“殷權你快坐,這孩子怎麼不聽說呢?我來就行!”
殷權放下茶也沒倒,一眼看到桌上還未來及收的碗筷,趕緊就說:“媽,您快坐着說話吧!”自己走向桌上端起碗筷就要去洗。
林鬱文趕緊去攔,“殷權你放下,媽來就行了!”人家又沒在這兒吃飯還給她洗碗,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好意思啊?
“媽,跟我還客氣什麼?女人不要多碰涼水,給您安了廚寶怎麼也不用?費電麼?上回給您交的一萬電費,用完了?”殷權想着難道不夠?下回讓助理多給交些。
林鬱文差點要哭了,“還說呢,你快嚇死人了,哪有一下子交一萬電費的?可不要這麼交了,我跟你爸用不了這麼多啊,你多給自己省着,我們賺的錢夠了!”
“媽,您別跟我客氣!”
“這不是客氣!”
外面程佑民笑着給殷宗正倒水,說道:“這茶啊,還是別人送的,味道不錯,您嚐嚐!”
“不用客氣啦,都是自家人,隨和一些,呵呵!”殷宗正笑得眼眯眯。
廚房裡林鬱文到底沒爭過殷權,殷權麻利地把碗洗了,林鬱文要洗水果,讓殷權給攔了,“媽,咱們先談事情,一會兒再說!”
林鬱文讓殷權拉着出來,一邊走一邊問:“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沙發上殷宗正已經拿出一張紅紙,遞上去說:“這次我們是來下聘的,你先看看,這是禮單!”
程佑民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接過紙一看,人突然就從沙發上跳起來,驚道:“不、不,這太嚇人了,老人家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