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十月一長假,此刻再改活動策劃是不可能了,只能將這個策劃進行得更加完美。
莫習風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女人,可是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承認,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程一笙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只能這樣去想了,否則他連女人都不如,說出去,丟不丟人?
公關總監高朗被罵之後,生怕自己去非洲,所以絞盡腦汁去想這個活動,他在這個活動基礎上又添了一些新的東西。在廣場上搞起了特賣活動。就是弄什麼架子啊、車啊,以便宜的價格來吸引人過來選購商品。
反正都是吸引人嘛,價錢上的實惠是最直接的。
兩邊都在較着勁的準備,迎來了十月一。這次程一笙倒不是那麼緊張了,像上回那樣觀戰,因爲她知道,莫氏絕對不是尊晟的對手。尊晟的活動都搞到要吐血的地步了,如果人們放着便宜的不買,非去買貴的,那就真是有錢沒地兒花了。
上午兩家商場開始活動後,程一笙就呆在殷權的辦公室裡看電視,當然電視上是殷權弄的兩邊視頻監控。
程一笙說道:“上回你進了莫氏的系統,看他們監控,沒想到他們居然一點都沒發現,這回還能讓你給得逞了!”
殷權十分得意,不過表面上他可是裝的深沉極了,側頭淡淡對她說:“這是實力!”
程一笙但笑不語,轉過頭看向電視,心裡不屑地想:“你就說你很男人得了!還僞裝!”
殷權哪裡知道她早就看透他了,還挺得意。
要說這殷權,在別人面前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讓人害怕,可大概真是一物降一物,到了程一笙面前,就當局者迷一樣,喜歡在她面前表現,跟青春期初戀毛頭小夥子沒什麼區別。
程一笙是情商極高的人,雖然在真正意義上這也是她的初戀,可她卻不像殷權那樣,愛得分不清方向。
看得出來,莫習凜那招的確管用,不過論起買東西,還是得看殷權那兒,不說別的,數據管着呢。商場剛開業十分鐘就傳來好消息,營業額到了多少多少。
殷權此次利潤非常的低,低到按平日營業額不能足以支付各種費用。這在商場裡一般可是大忌。但這樣做並不代表着沒有利潤,只不過利潤低而已。如果能夠到達一定的量,還是不會虧本,只不過這個量,要非常的大。
財務總監康時率領財務部覈算了一下,在此利潤下,要賣出多少錢才能保證不虧本?最後的結果讓康時覺得不可能。因爲從尊晟以往的營業情況還有業內活動期間的銷售額來看,想達到這樣的一個高度,簡直太難了。
這也是莫氏在覈算後不敢來跟的原因。
康時曾經反對過這個計劃,這樣太冒險,做活動是爲了賺錢,哪有賠錢的買賣?就算是爲了跟莫氏競爭,也不能打價格戰自己先毀了吧!但是康時的反對註定沒用,人家殷權賠錢也要爭口氣,康時有什麼辦法?
要說殷權跟程一笙這兩口子,還真是一種類型的人。要麼不做,要麼就得贏得徹底。大概就是兩人的共性,才能導致兩人日子越過越紅火。
莫氏爲了招攬顧客,兒童遊樂園的門檻定得很低,購物滿38就可以進去玩。那能賺多少?在超市裡隨便買點東西就38了。還不如殷權那一層的遊樂場,半價銷售,大型的淘氣堡才20一天,這還是室內的,可以玩一天,總比你那半個小時的要合算吧!
很多人都不進商場,在門口買38元吃的,然後帶孩子去玩免費半小時,然後再到對面尊晟選購商品。
這就是莫習風的失敗之處了,請這些小吃,賺錢是人家賺,爲了請到特產,所以他讓人家免費佔用場地。合着現在跟莫氏沒什麼關係了,連商場門都不用進。
莫習風氣得快嘴眼歪斜了,心想你們這些人,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便宜都讓你們佔到這種地步,你們來光顧一下又怎麼樣?
其實商家與顧客,永遠都是矛盾的。
商家覺得顧客便宜貪不夠,多便宜都嫌貴,就差白送。
顧家覺得商家無利不起早,奸商奸商就是最好的形容。所以能便宜一點是一點,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我憑什麼不按最便宜的來?
哪個商家都知道讓利是最好的吸引顧客的辦法,比如街邊要是有“處理”二字的攤位都能招攬人們蜂擁而至。但是對於商家來講,讓利無異於割肉。所以不少的商家都是用那招吃我的給我吐出來的辦法,就是最常用的那招,用卷。便宜多少錢,你再給我消費回來,否則的話,這卷不用作廢了。於是大家會買一些沒有用的東西,總覺得不用就浪費了是不是?
很多人明白卷的可恨但是又沒辦法,所以這次殷權直接來打折的辦法,還是受到了顧客的認可。不管你用打折還是電子紅包的形式,反正真的便宜了,那就行了。
看了一會兒,程一笙覺得沒有問題,她見殷權今天似乎也不是那麼忙,於是說道:“老公,我們該去爺爺家了!”
殷權頭都沒擡,很不上心地說:“去那麼早幹什麼?”
“中秋都沒去,我答應爺爺國慶去的,總不能趕飯點吧!”程一笙問他。
“現在十點都不到,去了你乾坐着?”殷權問她。
“能跟爺爺說會兒話嘛!”程一笙站起身問他:“要不我自己先去?”
殷權沒辦法,他敢讓她自己去那個地方嗎?那羣人能死心的不招惹她嗎?他可不允許出第二個殷鐸。
於是殷權只好也站起身,跟她一起去。
程一笙心軟,受不得老人在家望眼欲穿的等,再說上回老爺子爲她出頭了,她怎麼可能做那種不知回報的人?
程一笙和殷權去了殷宅,很意外地,殷權五叔的兒子殷夏陽在,他一看到殷權與程一笙很熱情地站起身打招呼,“殷權哥,嫂子!”
殷權點了下頭,問他:“放假了?”
對於殷權的搭腔,程一笙還是有點意外的,因爲他通常對殷家人的態度都是見像沒見到一般,又或是跟敵人沒有兩樣。顯然五叔的兒子,在殷權心裡還是有些地位的。
顯然,殷權的回答,讓殷夏陽心裡非常高興,他立刻笑着答道:“是啊,放了七天假!”
殷宗正很高興程一笙跟殷權回來,早晨還琢磨着程一笙說今天過來,是不是殷權一忙,又過不來了?現在看兩人到了,不由覺得程一笙就是說話算話,有準頭的人。
殷夏陽還在上學,爲人相對殷家的人比較單純,殷宗正對他頗爲寵愛,現在見兩個喜歡的孫子都在,心裡非常高興,向管家叫道:“中午弄點好吃的!”然後還關心地問程一笙,“一笙啊,最近胃口如何?想吃什麼?讓人給你弄!”
程一笙笑着說:“最近特別能吃,而且犯饞病!”說着,她也沒客氣,扭頭跟管家報了兩個菜名。
殷宗正笑道:“能吃可是好事兒,能吃了孩子纔能有營養,你懷着兩個孩子,一定要多吃!”
程一笙其實心裡一直擔心,照這樣吃下去,她生的時候,肚子得多大?
蔣老師已經帶着一羣人走進了殷宅,殷夏陽好奇地看着這隊陌生人,心想這是幹什麼的?他一看爺爺對這些人見怪不怪,看到好像沒看到,肯定是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心下不由覺得奇怪。
殷夏陽看見這些人進了廚房,心裡還納悶呢,殷宅不是有廚師的?怎麼殷權還自帶廚師?
殷宗正見殷夏陽盯着那羣人看,也沒解釋什麼,裝成沒看到。這種事兒雖然有點沒面子,可殷權要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所以願意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殷夏陽沒能得到答案,便暫時將疑惑壓到了心底,問起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看向殷權說:“哥,聽說中秋那天,尊晟大戰莫氏?我有同學在r市,聽說那天莫氏廣場前冷冷清清,連大明星許紹清都不管用。”
一提這件事,殷權非常得意,馬上就把老婆吹出去了,他靠在沙發上,手自然地捉着程一笙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他緊了緊她的手,看着殷夏陽,微微笑着說:“不錯,那場戰勝得漂亮,那可都是你嫂子出的主意!”
“啊?”殷夏陽忍不住驚訝出口。
殷宗正也頗爲吃驚。
兩人一起看向程一笙,搞得程一笙很不好意思,羞赧地微微低頭說:“那個……我也就是突然想到的!”
怎麼說呢,在主持上面,她從來不否認自己的優秀,因爲那是她努力得來的,所以她不會太過不好意思。但是做生意,她是外行,一次的成功,並不讓她認爲她是一個做生意的能手,所以這樣的誇獎,讓她挺臉紅。
殷權跟着問她,“呵呵,這回也是突然想到的?”
說着,他說:“讓你們看看這次一笙的手筆!”
顯然他是要下定決心把老婆給吹到底了。
殷權打開電視,然後登陸了某個網站,調出兩邊的監控,殷夏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哥,你在莫氏安了攝像頭?”說完,他又叫道:“不對,你是進入了莫氏的監控系統?”
如果偷安攝像頭,也就一個兩個的,可這畫面,可是多角度切換的,又是非常好的角度,一看就是莫氏自己的攝像頭。
殷權沒說話,不過那勾起的脣,證明了這件事殷夏陽說對了。
殷夏陽崇拜地看着殷權,說道:“怎麼做到的?好厲害啊!我怎麼就不行?”
殷宗正說道:“你還擺弄那些破電腦?你應該多學學做生意,白瞎了你那個專業!這些事情,自然有高手替你去做!”
他最欣賞的就是殷權,殷權只會做生意,可尊晟裡,什麼頂尖人才都有,想幹什麼都能幹得很好,哪用得着自己動手?
殷夏陽作爲殷家孫子,自然將來也要進殷氏工作的,所以他大學專業沒有選擇地學了公商管理,但是他本人對計算機非常有興趣,喜歡編程,喜歡做一些無傷大雅地小黑客,所以看到這個,他當然有興趣了。
殷夏陽不滿地說:“爺爺,我也有自己的興趣嘛!”
“你的興趣,都不實用!”殷宗正哼道。
殷夏陽也不跟他去爭辯,轉過頭看監控,然後說:“呀,莫氏果真沒什麼人啊,嫂子用的什麼辦法?我看這廣場上挺熱鬧,不過比不上尊晟那羣搶衣服的場面熱鬧。”
程一笙回答道:“用的最簡單的辦法,打價格戰。”
殷宗正問殷權,“覈算過成本嗎?”
殷宗正目光老辣,莫氏廣場門前這麼熱鬧,可進商場的人卻不多,肯定尊晟的價格壓得非常低,那麼這樣的話,利潤就成了問題,能否支付各種費用?低到什麼程度?
殷權說道:“當然。折扣剛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困難的。不過我不可能因爲這點錢給莫氏喘息的餘地,所以我打算賭一把,索性我運氣好,現在看這個形勢,沒有問題!”
殷夏陽不可思議地說:“哥,做生意你還要靠運氣?”
他認爲殷權做什麼生意都是勝券在握的。
“運氣不可靠,殷權你又不是頭一次做生意,商場老人了,還這麼意氣用事?”殷宗正不太贊成他這樣做。
“爺爺,我這樣做,當然有我的道理,做零售,自然人越旺生意越好,這樣價格也更有優勢。莫氏這次活動準備這麼久,我當然不能讓他搶了先去!”
殷權難得解釋,顯然他今天心情不錯!
殷宗正看向程一笙說:“一笙啊,說說你爲什麼這樣策劃?”
他覺得程一笙沒有做過生意,肯定不懂做一個商業策劃是需要很多數據來支持的,也是要多個部門來合作的。那麼成功做成兩次策劃,到底是不是巧合?如果程一笙真有做生意的天份,那將來是不是可以把莫氏交給程一笙?
程一笙解釋道:“我的想法就是很簡單,不讓莫氏翻身。兩家購物中心只隔了一條馬路,行人通過天橋就能走到對面商場裡。通常在黃金圈內,離得這麼近的購物中心也有,那些的商戰雖然花樣百出,可並沒有太較勁的情況,但是上次尊晟的活動,莫氏看到效果,就開始模仿了起來,只不過那也只是東施效顰沒有什麼效果。不過從這件事可以看出,莫氏針對尊晟的決心。這次果不其然,爲了十月一的活動,莫氏早早就做準備了,還完全模仿尊晟的中秋活動,搞了一個升級版,所以我覺得如果讓莫氏領了先,那麼遲早有一天,他也會對尊晟用這一招的,我們不如先下手爲強。”
殷宗正認真地聽着,發現程一笙還真不是蒙的,雖然沒有專業與數據支持,可她運用了心理、分析、細心觀察還有推測這幾個方面來定的計劃,不得不說,這樣慎密的心思與精準的定位,還是讓他有點驚訝的。一時半會兒,他沒有說話。
可是殷夏陽卻聽的津津有味,說道:“嫂子,你真厲害,你學過做生意嗎?”
程一笙搖頭說:“沒有學過,只不過傳媒學裡面,也有推廣這些東西。”
“怎麼我覺得我學的那些東西,就那麼枯燥,沒這些精彩呢?”殷夏陽不解地問。
程一笙說道:“首先你要對這個有興趣,用學到的知識跟實戰結合起來,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以前我也覺得做生意沒有主持節目有意思,不過小試一把後,我覺得挺有趣的了!”
殷宗正突然覺得,能把殷夏陽拉到正道上的可能不是殷權,會是程一笙。殷權做生意優秀,可他不愛說啊,更別提讓他教別人了。就算是堂弟也別想。程一笙有耐心,脾氣還好,教人當然是一把手。
只不過程一笙沒學過做生意,又是生手,能教得了人嗎?殷宗正這心思迅速地轉着,然後馬上想通了,程一笙雖然不懂做生意,但是能讓殷夏陽產生興趣,那也行啊!
殷氏將來肯定要重生的,殷家的這些孫子們,不可能一個都不留在殷氏,他看好的就是殷權大拿,然後殷夏陽在殷氏裡工作。剩下的,殷鐸肯定是不行了,殷鍾凱跟殷江漢還在觀察。
於是殷宗正引導地說:“夏陽,你還不知道吧,你嫂子新開了一家珠寶店,我聽說,那人叫一個多啊!”說着,他轉過頭對程一笙說:“那老李頭跟老孟頭跟我報怨呢,說你店裡的東西真那麼好?讓他們兩個孫媳婦一堆一堆的往回買,後來本想着讓兒媳婦管管,結果最後兒媳婦也去買了,買的比孫媳婦還多,真是把他們氣壞了。他們來求我,讓我跟你說說,能不能打個折什麼的?我給回了,能賺錢幹什麼不賺?”
殷夏陽好奇地問:“嫂子,您懷孕還有精力打理生意啊?您的珠寶店怎麼就火成那樣了?”
程一笙笑着說:“珠寶店都是爸在打理,我並不常過問。就因爲我精力不濟,所以才只求質而不求量。我們店的風格,走的是古典風,主要靠原創設計。再有,還要把握住一個字,那就是‘貴’。”她怕殷權不高興,所以沒多誇獎公公,只是一語代過。
殷夏陽瞪大了眼,“貴還有人趨之若鶩地去買?”
程一笙笑了,說道:“這也是一個消費者的心理。有人就是喜歡追求貴,尤其是有錢的太太們。當然你貴要有貴的理由,所以品質也很重要。店裡珠寶的設計,每件都是孤品,找不出第二件重樣的,所以你看到了就要趕緊買,不然只等着後悔吧!於是這樣就給了人們一個沒有緩衝的餘地,也就是說,一件商品,當時你喜歡,可能考慮價錢的因素不會去買。回家也許就會改變主意。我做的就是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提高了購買的機率!”
“天啊,嫂子您懂得真多,您是學經濟的吧,我怎麼覺得你是專業出身呢?”殷夏陽不吝地讚美。
這讚美真是太逼真了,非常的真誠,讓程一笙很是受用,她笑着說:“我就是學主持與播音的,沒學過經濟!”
“我纔不信,要不怎麼能這麼厲害呢?我回頭非得去嫂子的珠寶店看看!”殷夏陽說道。
一直自豪着的殷權此時插嘴道:“你嫂子懷孕沒功夫招待你,反正你三叔在那兒,想看你就找他去!”
這樣的突破,讓程一笙挺意外,似乎是頭一次,他提起公公,沒有動氣,還算平靜。
殷夏陽有點失望,說道:“我聽嫂子說商場裡的事,覺得特別精彩,還想多聽聽呢!”
程一笙說:“我也就出了兩次主意,還真不算正經做生意!”
殷夏陽說:“可是聽得我手真癢,我也想去殷氏上班了!”
殷宗正高興極了,說道:“你好好學你的東西,要不拿什麼到殷氏大展身手?”
殷夏陽想到自己光顧着玩編程,目前還有掛科的可能,不由有些汗顏。
此時殷鍾凱與殷江漢攜着老婆來了,殷鍾凱大概顧慮上次的事情,所以沒帶孩子來。
殷權微微眯眼,他可不會覺得這是巧合,據他所知,這殷夏陽放假了來看爺爺挺正常,可是這兩位堂哥,可沒那麼孝敬,通常過年露個面就行了,過節來了,那是稀罕。
所以殷權覺得,老一輩的不敢來了,找他們這一輩的來繼續戰爭怎麼的?
本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殷鍾凱上來就跟殷權說:“殷權啊,我一直想去找你道歉,上回的事,若若受了殷鐸的挑唆,差點就惹出事兒來,還好沒事,真是對不起啊,回去我已經收拾那孩子了!”
高詩音心疼自己的孩子,但表面她也是笑着的,對程一笙問:“一笙,上次沒有嚇着吧,我那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程一笙沒說話,殷權不緊不慢地說:“小孩子,也不能怪她。這件事情,全是殷鐸的錯,殷鐸我已經教訓過了,現在……大概還沒能下牀吧!事情算是過去了!”這是原諒的口吻嗎?分明就是警告別人,動了他的女人跟孩子,下場就是殷鐸那樣。
這話聽的殷鍾凱還有殷江漢兩對夫妻臉色發白,爲什麼?因爲他們都去看過殷鐸了,現在包得還跟木乃伊似的,太狠了。殷鐸一見他們,眼睛咕嚕咕嚕地轉着,說不出話,就想流淚。
真是讓人看了就心酸,手再重那麼一點,人就沒了!
醫院裡,四叔四嬸一見到他們,就破口大罵殷權,氣壞了。但是罵歸罵,兩人誰也沒膽量來找麻煩。
殷鍾凱夫婦笑得很勉強,殷宗正沉聲道:“好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殷鐸這小子,也是活該,沒人同情他!”
老爺子表明了態度,這件事上,他向着殷權。
如此一來,殷鍾凱與高詩音覺得倍受威脅,以前因爲有兩個孩子,所以兩人的地位都挺高。可是現在,程一笙本來就得老爺子歡心,要是再加上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孩子,可以想象要多麼受寵,這樣的話,誰還在意浩浩跟若若?
這樣的想法,可以有,卻沒辦法露出來。
殷江漢已經看到電視,他不由好奇地說:“這是什麼?”
殷夏陽主動說道:“二哥,這是三哥的購物廣場還有莫氏購物廣場,三哥真是厲害,對方的監控系統都能進去。還有,你看莫氏門前冷冷清清,再看尊晟那兒是門庭若市,這可都是三嫂的功勞。”
這事兒,殷鍾凱跟殷江漢都有興趣,不由打聽起來。
殷權根本就不用說話,殷夏陽就主動地替他吹了起來。殷夏陽這架勢,好像程一笙是他姐一樣,吹得真是盡職盡責。這下殷鍾凱與殷江漢看向程一笙的眼神都不同了。還有這麼厲害的女人?這也太全能了吧,吹的吧!
不過瞧着證據在這兒擺着呢,莫氏廣場門前是沒人,讓人覺得人是吹都不行。殷權財運真旺,弄個零售公司居然都那麼賺錢。
高詩音心想,程一笙還讓不讓別的女人活了?本來她生兩個孩子就挺讓人覺得優秀了,現在來個全能型選手,效率高的不僅體現在工作上,連生孩子都如此高的效率,一次性搞定。
於是高詩音就打斷殷夏陽的話問程一笙了,“對了一笙,我想請教一下你懷雙胞胎的辦法,你家裡有懷過雙胞胎的親戚嗎?”
程一笙說道:“這個還真沒聽說過!”
高詩音看向殷鍾凱說:“我記得你也沒說過殷家有懷雙胞胎的人,要是沒有這個基因,好像就是試管嬰兒懷雙胞胎的機率大了!”她又笑着看程一笙,問她:“你這雙胞胎是怎麼懷的?”
話裡話外,就是指明你做了試管。也是的,都快三十了纔要孩子,有點晚吧,懷不上挺正常。蜜月就懷孕,這麼高的機率,不是做試管是什麼?
殷權的眉已經皺了起來,這是在挑釁嗎?他剛想開口,程一笙就先他開口了,說道:“從醫學理論上來講,只要有兩顆成熟的卵子就有很高的懷雙胞胎的機率。當然這要看母親的身體是不是非常健康,當然一般身體弱的人,雌激素少,卵子就不會成熟,這樣就不容易懷孕,更不要說懷雙胞胎了。基因固然重要,但是世上第一個懷雙胞胎的人,肯定不是做試管的吧!”
程一笙是誰?她可是主持人,最利索的就是嘴皮子了,你想在她這裡討得便宜,根本不可能。
人家拿醫學說事兒,你懂嗎?人家有文化有閱歷,你有文化,可是你有閱歷嗎?文化再高現在說好聽了是豪門闊太,剝去豪門的外皮,通俗點來說,不就是家庭主婦嗎?別以爲自己高端大氣上檔次!
高詩音不服氣,還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接下面的話。顧晴怕火燒到自己的身上,所以聰明的沒有接茬。
殷權一看自己女人沒有吃虧,也就不說什麼了,看你還怎麼往下接?
高詩音想了想,轉過頭對顧晴說:“看看一笙懂這麼多,你沒事也多跟她討教討教,看怎麼懷上孩子,最好也是雙!”
這下顧晴臉色不好,殷江漢臉色也不好。
程一笙心想,有這麼傻的女人嗎?你剛得罪了我,還不趕緊拉同盟,緊巴巴地去得罪另一個?這麼好的機會,她程一笙可不會錯過,於是她笑着對顧晴說:“我經驗可不多,我不過是懷了一次,還幸運的是雙胞胎,不像大嫂懷了兩次呢,大嫂經驗應該比我更豐富!”
顧晴本來心裡就有氣,見程一笙這麼說,她趕緊轉過頭去,問高詩音說:“就是的大嫂,我以前還沒想過呢,什麼經驗?您也不跟我說說,看我一直沒孩子,真不夠意思!”
這可要命了,懷就懷了,什麼經驗啊?高詩音爲難地說:“喲,我還真沒什麼經驗!”
殷夏陽真是受不了,說道:“喂喂喂,我們這羣男人在這兒坐着呢,你們悠着點,別討論的那麼勁爆!”
高詩音臉色緩和一些,總算有人轉移話題了。
可是顧晴不想就這麼算了,對殷夏陽說:“我這也是爲了殷家的後人啊,沒能給你二哥生個孩子,我心裡多難受?”
殷夏陽無語了,他是不能攔着人家二哥有孩子。
一直最寡言最少語的殷權突然開口了,說道:“我看是大哥夠努力!”
衆人怔了一下,然後想到那個方面,臉都變了色,高詩音的臉給憋得通紅。
程一笙低頭忍笑,顧晴心裡痛快,看你還拿我當靶子?殷鍾凱面露尷尬,殷江漢則十分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還搭話說:“看來是我不夠努力,得向大哥學習!”
殷宗正心想殷權這嘎小子,真是悶壞悶壞的,這種話題,他一個老爺子不適合聽,於是只能裝沒聽見。
殷夏陽沒有結婚,雖然不至於像女人那麼羞,但也沒像結過婚的殷江漢那麼無所謂。
要是別人說這話,高詩音就反駁了,可偏偏說話的是殷權,她不敢!
於是高詩音只能轉移話題,說道:“其實當初我也想出去工作的,可是我婆婆不讓,所以我就在家帶孩子了,還是你自由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言外之意,她這話是感慨程一笙沒有婆婆。
這點就讓程一笙有點生氣了,她相信高詩音絕不是惡意,因爲那件禁忌的事高詩音還不至於想得罪老爺子。她覺得高詩音只是暗指自己出去工作的事。程一笙並不想把事挑到那個高度上,因爲她並不能逞自己之怨,搞得殷權生氣,搞得爺爺最後弄個不高興而落場。
於是程一笙還有心爲高詩音隱瞞,不過她也不會好心地放過高詩音,說道:“工作對女人是重要,它能給女人自信、閱歷還有魅力。歲月會讓女人的成長,變成一部書,讓人永遠翻也翻不完。當初爺爺也擔心我照顧不好殷權,所以不贊成我工作,不過現在爺爺也理解了!”她轉過頭看向老爺子問:“爺爺,是嗎?”
殷宗正是何許人也?高詩音剛纔說的話他就想到了殷權,他還覺得殷權一生氣,今天又要不歡而散了,對於孫子輩,他不像兒子那般反感,他還是不希望鬧得不愉快。現在程一笙替想着大事化小,這讓他非常的欣慰,於是向着程一笙說:“是啊,一笙優秀,那麼多人喜歡她,她要是不幹了,多少人失望啊!我可不想當那個惡人!”
高詩音忙問:“爺爺,那您也支持我出去工作嗎?”
要是有了爺爺的話,她就可以自由了。天天在家跟坐牢似的,婆婆盯得太緊。孩子都大了,也不用她了,她出門花錢婆婆也說,難道天天在家跟婆婆大眼瞪小眼?出去工作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自由了,可以以工作之名,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誰哪想到,殷宗正沒好氣地說:“你一直在家呆着,早就跟社會脫節了,你又沒人家一笙的本事,別覺得人家成功了你就能模仿,老實在家呆着吧!”
這話,真是毫不客氣,太不給面子了。一番話說完,高詩音的臉漲紅得厲害,想發作又不能,只好一個人憋屈。
老爺子是誰?那可是名震n市的人物,說話能不犀利嗎?現在是你先不對的,就算你是孫媳婦,也別怪我說話難聽。
殷鍾凱想護着媳婦也不可能得罪爺爺,他並沒有殷權那佔底氣與魄力,反而看爺爺生氣了,他還幫着爺爺說老婆,“你一個家庭婦女,能出去工作嗎?什麼都不會,難道去給人打掃衛生?”
高詩音生氣,叫道:“我可以當你的秘書去!”
這次殷鍾凱還沒說話,殷宗正又開口了,說道:“殷氏不養閒人!”
高詩音真是都要哭了,幹什麼啊?她給殷家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以前不是捧着她的?現在有了程一笙,又要有孩子了,她就什麼都不是了?沒這麼勢利的吧!再說她高家,怎麼着也比程一笙孃家有背景吧,程一笙是名人怎麼樣了?明星的生活圈子混亂極了,你就不怕程一笙過去太複雜?
不過她就算再氣,也沒人幫她。顧晴與殷江漢擺出了高高掛起的樣子,不打算理。殷夏陽雖然單純可不傻,這趟混水他可不想下。於是他也關了自己的話匣子。
片刻的安靜之後,殷宗正沉聲說:“好了,準備吃飯吧!”然後還轉過頭看向一笙問:“一笙,是不是早就餓壞了?坐久了,要不要起來稍微活動一下?”
這麼關心,也表明了程一笙在老爺子心裡的地位。
高詩音想到,當初自己懷孕,爺爺雖然高興,可卻沒有這樣關心過她。她覺得老爺子不是偏程一笙,那是偏殷權,說到底是她老公沒殷權有本事唄!
程一笙說道:“是餓了,腰有點酸,起來走走吧!”
殷權扶着她站起身,說道:“腰痠了不早點說!”
這話聽起來雖然是埋怨,可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心疼之意。
程一笙笑笑,沒有說話。
大家坐到飯桌上的時候,殷權接了個電話,然後掛了電話,對爺爺說道:“剛纔尊晟廣場來了電話,說現在已經開始盈利了,這次活動,不會少賺!”
這就證明了可觀的銷售量,殷宗正心中不由暗暗吃驚,尊晟廣場,真的有那麼強大的銷售能力?
殷夏陽忍了半天,然後對程一笙討好地說:“三嫂,我想跟你學做生意行不行?”
殷宗正倒是樂意的,可殷權不幹啊,說道:“你三嫂懷孕那麼辛苦,哪有功夫交你?”
程一笙笑着說:“我真的不會做生意,我可怕誤人子弟,你要真想學,就跟你三哥學吧,他厲害!”
“得了,我可沒看出他厲害,這麼多年了也沒說出個門道來,你一說我就入迷了,三嫂,我覺得你厲害!”殷夏陽說。
大家都笑了。
程一笙笑得也很開心,說道:“我是會說,殷權是會做,這跟我們的工作性質有關。我是主持人,所以最會說了。殷權是實幹型,不擅長說。”
“那他也沒辦法交我啊,說都說不出,怎麼交我?”殷夏陽說。
殷權白他,“你以爲我願意交你?我還沒答應呢!”
殷夏陽看向爺爺說:“爺爺,你覺得我三嫂教我好嗎?”
殷宗正可不能明着同意,於是說道:“你三嫂懷着孕,她要是不累的時候,可以指點你一下,但是你不能累着她。”
這就是變相同意了,大家都有點驚訝。殷夏陽跟一個主持人學做生意,這是不是也太扯了?就算殷鍾凱與殷江漢對程一笙已經另眼相看,可他們覺得她仍在小打小鬧的地步,沒有到了生意人那個高度。
程一笙也很驚訝,不知道爺爺這是何意,她不由試探地說:“夏陽,我的店都是我爸在管,你想學,不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