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面顯得很是俗不可耐,但凡有點經驗的人,都不會這麼做,不是二是什麼?
可是這個場面,卻讓方凝感動了,阮無城寧願傻着,也想給自己一個轟動的驚喜嗎?這一幕自然讓她想到了求婚。要知道有時候浪漫與狗血只是一線之差,殷權的那個版本就浪漫,阮無城這個版本就是狗血了。
但是無妨,只要當事人滿意就行。本來方凝也是一個八卦的俗人,有這麼個場面,也對她胃口了。她可沒有程一笙那麼講究品味。
方凝順着紅地毯一步步地走了過去,走到那個玫瑰花心裡面,走到了舉着花的阮無城面前。
阮無城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筆直的黑色阿瑪尼西裝,裡面是合身的黑色馬甲,銀灰色的領帶,這一身在車裡在家裡不冷,可是在外面就顯得冷了,阮無城站了半天,自然很冷,不過爲了這難得的一刻,他堅持着。
“方凝!”阮無城的心情有些激動,叫出的聲音,竟然有點顫抖,他現在在想,當初殷權結婚的時候,那副淡定,怎麼裝出來的?爲什麼他就不行?
可能先結婚後同居跟先同居後結婚的,就是不一樣吧!
程一笙作爲這個看客,都不由自主地替阮無城着急,她雙手握拳,問身邊站着的殷權:“你教他怎麼說了嗎?”
殷權嗤道:“這個要是還用我教,到底是我求婚還是他求婚?”
這語氣很是不屑,顯然他對阮無城這事兒,意見很大。原本他好心給阮無城提個建議,結果卻惹了一身騷,被迫幫阮無城弄求婚場面,對於他這種不愛管閒事兒的人來講,簡直就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
“你看該說話了,他怎麼都說不出來了?”程一笙又轉過頭問殷權。
殷權真是懶得回答這種八卦的問題,他又不是阮無城,哪裡知道那小子心裡想什麼?於是他很隨意地說:“估計他不想娶!”
程一笙知道這男人又在發壞,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不再問他。
這一手下得真狠,殷權不由呲了呲牙,表情又恢復成淡漠無波的樣子。
方凝沒說話,等着阮無城繼續說下去。
阮無城緊張的口都幹了,他嚥了咽口水,然後又吸了吸氣,才繼續說道:“方凝,我知道以前我的生活很亂,可是自從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沒有亂來過,就你一個……”
程一笙嘆氣,“這是求婚嗎?提以前幹什麼?誰不知道他以前生活多不像話啊,N市都有名的。直接說多麼喜歡方凝不就好了?”
殷權不發表意見,免得又被掐。
沒想到他躲不過去,程一笙看向他問:“咦,你怎麼不說話?說話啊!”
這還得逼他說話?殷權沒辦法,只好說道:“是,他不會講話。”
真是沒有營養的話。程一笙白了白他,轉過頭看電視不理他。
阮無城似乎也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不太好,於是轉言道:“方凝,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嫁給我吧,婚後我會對你好的,比殷權對程一笙那麼好,還要好!”
程一笙頓時被雷到了,看向殷權問:“他求個婚至於把咱們倆也捎帶上嗎?”
殷權的語氣不好,說道:“我就說了這廝不能幫,拿咱們當墊腳石。”
方凝說的話更讓兩人沒有想到,她似乎已經醞釀了挺長時間,此刻聲音還有那麼點委屈,“可是你之前就沒有像殷權對程一笙好的那樣對我好啊!”
要是殷權,還能有高詩悅那事兒出現?
程一笙又嘆氣,“我不說什麼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同樣的不靠譜。這麼多人看着呢,反正你也是要嫁的,這些話回家再說吧!”
兩人都挺認真,阮無城接着說:“我已經努力再做好了呀,我現在都不跟除你之外的女人說話了。哦!當然除了我媽!”
“撲哧”,程一笙笑了出來,她看到現場觀衆們也都笑了。
這話說的!
方凝沒笑,她挺入戲,聽得認真,她繼續說:“你沒能做到就不要誇那麼大的海口嘛,你說你努力不就得了?你這人就是,有一就得說十,難道不能實事求是?你離殷權差得還遠呢!”
程一笙看看殷權,沒有說話,然後聽到阮無城說:“你也不像程一笙對殷權那樣對我溫柔啊!”
程一笙忍不住了,着急地說:“這是求婚嗎?我能不能給他們打個電話?”
“兩個笨蛋!”殷權嗤道。
還好劉志川是現場執行者,在一旁提醒道:“趕緊求婚啊!”
阮無城反過味兒來了,他來幹什麼來了?怎麼這個時候跟她較起真?要是她不答應,不是白忙活了?好不容易纔能有這麼一個進展的。
可是方凝已經翻臉了,叫道:“你嫌我不溫柔,那就找溫柔的去啊,我就是這樣兒!”說着就要轉身走人。
阮無城嚇得腿一軟,單膝跪了下來,呼道:“方凝,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方凝只聽旁邊人們齊呼:“跪下了!”她趕緊轉身,果真看到阮無城半跪在地,花也舉了起來。
她還真沒被跪過,半跪也是一樣,她有些無措地說:“那個……你幹什麼啊,快起來呀!”後面那句沒說出來,“這麼多人看着呢!”
此時,阮無城終於來了一句電視裡的經典臺詞,“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一般來講,戀愛中要談婚論嫁的男女朋友,怎麼不可能答應求婚呢?畢竟是打算要結婚的,不答應不是傷感情嗎?大概此時的男人,都有點威脅女人的意思,說了這句通話。
果真,方凝對這種無賴的做法沒辦法了,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了!”
大家一起歡呼起來了,程一笙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真是要命,可算答應了,不然緊張的我都想生了!”
殷權立刻扭頭,提高音量地問她:“什麼?你想生了?我趕緊送你去醫院!”
程一笙好笑地拍了他一下,說道:“什麼啊,你沒聽前半句嗎?故意的是不是?”
殷權沒回答她,問道:“你真的不是想生?”
“我這才幾個月啊?就要生?你不會真以爲我要生吧!”程一笙看他一臉認真,好像不是開玩笑。
“我現在對‘生’這個字比較敏感,你要是不想生,別說這個字啊!”殷權完全是一副鬆了口氣的表情。
她不知道,他現在天天做夢都是她要生了,然後那種自己嚇自己的各種場面,每個場面都做一個夢。誰讓他把孕婦生產是可能會遇到的問題都做了一個總結,越是她快要生了,越是研究這些,導致他對這個詞分外的緊張。
“……好吧!我不說了!”程一笙這男人心理素質一向很好,沒想到在自己生產的問題上,這麼脆弱,這個她可以理解。
那麼此時,心裡最不舒服的就是馬蘭了,按理說如願讓方凝嫁給她兒子,應該高興纔對,可是這種方式,真是……
她嘆氣說:“看吧,兒子果真是給別人養的,又是求饒又是下跪的,將來娶回來了還不得供着?”
阮信說道:“那也總比沒後強,現在咱們還是慶幸吧!”
“你說要是生個女兒可怎麼辦?咱們無城怎麼就那麼傻啊,爲個女人,什麼都不顧了!”馬蘭憂心重重。
“女兒就女兒,那也認了,只有一個女兒的人家多着呢!”阮信說道。
“那怎麼能一樣?你瞧瞧像你這個身家的,哪個沒兒子?將來那麼大的家產,難道都給了別人去?”馬蘭沒好氣地說。
“你說怎麼辦?現在不是自我安慰一下?有女兒總比沒有孩子強吧,你想開點,要不還能給愁死?日子不過了?”阮信問她。
馬蘭又嘆氣,“你說別家娶兒媳生孫子是好事兒,可是到了咱們這兒真是……我好容易成了婆婆,還這麼憋屈!”
媳婦熬成婆婆不容易,她當媳婦時候受氣,當婆婆也受氣,命怎麼就那麼苦?
她再怎麼不高興,那邊方凝已經被帶上了戒指,剛纔的那些小爭執彷彿不存在了,兩人都是一臉甜蜜的樣子。旁邊還有人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阮無城很是激動地抱住方凝,來了個現場直播版本的法式熱吻,看得電視機前人們都激動了。不錯,這一幕是挺讓人心裡激動的。大家對於美好的事務都是十分期待的,所以真心祝福方凝也幸福。
可以說方凝跟着程一笙,一起受到了那些粉絲們的祝福。她作爲程一笙的朋友,當然也被程一笙的粉絲所接受。
塵埃落定,程一笙對殷權說:“我們還是想想送方凝什麼新婚禮物吧!”
錢總檯靠在椅子上,嘆氣說道:“不守信用,這麼快就要結了?千萬別生孩子啊!”
方凝與阮無城這檔子事兒,對錢總檯的直接好處就是緊接着到來的元旦晚會,不用考慮收視率的問題了,程一笙不上晚會,總算是可以度過這個難關,如果方凝在過年之前不懷孕的話,年過了,暫時沒有什麼大型晚會,那麼程一笙生完孩子再來複職,就可以接上茬了。看樣子他要找方凝談談話!
元旦來了!
這一天程一笙原本打算去看殷權爺爺的,可是殷權強硬地將她帶到了她的父母家。程一笙心裡自然感動。殷權也是擔心這天殷宅閒人太多,擾了他老婆的清淨。
程佑民看到女兒與女婿來了很高興,但是嘴上還是說:“一笙,這個日子,你得去看看殷權爺爺對不對?吃完飯就過去啊!”
殷權說道:“爸,殷宅今天人正多,爺爺他老人家閒鬧,也怕人多一個沒看見,撞到了一笙的肚子。再說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的,所以不讓我們過去!”
殷宗正可沒說這話,殷權很會把謊言說得跟真的一樣。
“哦,原來這樣啊!好吧!那你們今天要是沒事就住下吧!”程佑民說:“我也放三天假,晚上我給我們做拿手菜!”
程佑民很少做飯,程一笙印象裡,他似乎沒做過幾回飯,媽媽要是不在家,不能做飯,爸爸纔會給她做飯。說實話,她記憶中爸爸做飯很好吃。
“爸,您還會做飯?”殷權意外地問。
“是啊,以前呢,總覺得做飯是女人的事兒,可是如今女兒出嫁了,看到你的表現,我突然發現自己的不足,誰也不能說你做飯了,你就不男人,反而大家對你的評價都很高,是個真男人!這人老了,有時候就會固執,我一直以爲自己做的都是對的,沒想到也有不對的時候。”
說到這裡,程佑民笑呵呵地說:“再說了,你媽那天也跟我說,不會做飯,將來外孫外孫女出生了,沒個手藝怎麼哄孩子?我一想也是,是時候得把過去的手藝撿起來了!”
程一笙聽出來了,爸爸這意思,好像要給她帶孩子似的?她看向殷權,殷權說道:“今天嚐嚐爸的手藝,我也跟爸學一手!”
程佑民拍着殷權的肩說:“別這麼說,我可不一定比你做的好吃!”
程一笙一直在想將來孩子由誰來帶,她覺得自己懷孕的時候,殷權找了專業的人,那肯定將來帶孩子,他還是要找專業的人。但是看現在的情形,殷權並不反對她的父母幫他帶孩子。
這件事,到時候再說吧,她相信他能夠安排好一切。
這次殷權沒有當客人,晚上爸爸都要下廚了,中午殷權怎麼也得表現一下,他堅持進廚房,搞得林鬱文很是不好意思。
程一笙把母親拉出來說:“媽,您就讓他忙活去吧!他不忙一忙,晚上吃我爸的菜可不踏實!”
程佑民說:“殷權就是太老實,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算了,讓他做一回吧,我也看看我是不是寶刀已老!”
程一笙說:“我去看看他!”
她走到廚房門口,殷權看到她就說:“你到這兒來幹什麼?快回屋,都是油煙!”
“老公,我還沒問你,元旦尊晟廣場搞什麼活動?怎麼不盜用莫氏的監控了?”程一笙好奇地問。
“還是讓利,以後不用搞那麼複雜,就這一招,就能拖死他!”殷權並不指望那兒賺多少錢,他只是沒有太多精力顧及那邊,所以懶得跟莫氏較勁,只要莫氏不反敗爲主就行。
“哦!”程一笙還惦記着看商戰呢。
殷權說:“你現在容易累,趕緊去坐會兒,別想這些!”
隨着她的肚子越來越大,殷權也逐漸減少了她的工作量,所以只保留一個基金會的工作,她也是決策者,日常工作不用她管。珠寶店已經完全移交給父親殷建銘。當然他不會直接跟殷建銘聯繫,一切都由趙總助來負責。
對於殷建銘來說,不與殷權直接聯繫,反倒讓他覺得自在,他真是沒什麼臉見這個兒子,人歲數大了,對以前所做的事,多少都有悔過之意。在經歷了莫水雲與媛馨之後,他也看透了女人的本質,對女人沒有太大的興趣,殷權的母親,卻成了他心中無可替代的唯一。
有些諷刺,可是人間世事就是如此。
晚上的時候,程佑民做了拿手菜,殷權連連點頭,說道:“爸,您的手藝果真不錯!”
程佑民搖頭說:“你就是說好話,我不得不承認,沒你做的好,瞧瞧這蝦,炸得都有些黑了!”
殷權一本正經地說:“爸,您的菜裡有一樣東西我沒有!”
“什麼?”程佑民好奇地問。
“是歲月的味道,這是我做不出來的!”殷權說得很真認,還是認真品完菜的味道才這樣說的。
程一笙差點沒笑出來,這男人拍馬屁的功夫是不是進步也太快了,歲月的味道,所以炸糊了。她低頭忍着笑,挾菜吃。
“哎呀,殷權你真是太會說話了!”程佑民也在笑。
有的馬屁,雖然對方明明知道你是在拍,可心裡仍舊會非常受用,像殷權這馬屁就是如此。
殷權呢,總是認真得讓人感受不到他在拍馬屁,此時還一本正經地搖頭說:“爸,不是會說話,是真的。您看這個蝦,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想到加一些我沒想過的調料,這就是知識與歲月的沉澱,我們年輕人,有時候想的就是少,因爲閱歷不夠,我還是要多向您學習!”
拍馬屁也是個技術活兒,沒有文化,這種馬屁都拍不出來。你能說出這麼文藝氣息的話嗎?
這下程佑民繃不住了,張着嘴笑了起來,然後說道:“行了行了,我心裡明白咱倆的差距,這做菜也是要時常練習的,等我做上一陣子,咱們再比!共勉嘛!”
“爸,您就是太謙虛了!”殷權說道。
得,在他嘴裡,謙虛的倒是程佑民了。
程一笙實在受不了,真是肉麻死她了。她插嘴說道:“趕緊吃趕緊吃,馬上看元旦晚會了!”
如此,這個話題纔算是結束。
晚上的元旦晚會,還是方凝與徐涵主持的,程一笙特意看了一下網上的評論,看大家的留言,大多是在看方凝主持的晚會,看樣子這次的收視率不會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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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上班的時候,我也恢復萬更,到時候會提速,馬上生孩子哈哈。
後面追得太緊,還得繼續要月票,一不小心就掉下榜,有票的貢獻下啊,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