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文是個執著的人,從她能吃苦鑽研當記者跑新聞就知道,她說不讓老爸幫忙她就真的不靠老爸的關係,她採訪的人都是她打着自己報社的名號去的,有時碰壁或被欺負都不能令她退縮或是打消當記者的熱情,
在殷權這件事上她就像鑽進了牛角尖一樣,她腦中沒有當小三的概念,她就是想通過自己努力讓殷對她另眼相看。至於另眼相看後要怎麼樣?她目前沒想。但是結果讓她失望,可她那越戰越勇的性格,沒能讓她改變主意。
說到程一笙,顧念文這纔想到,她不是有一個現成的老師嗎?程一笙不僅令殷權打破疏遠女人的規矩,還讓殷權娶了她,這證明程一笙是成功的,她只要弄明白程一笙爲什麼成功,那她也能成功是不是?想到這裡,她心情驀然好起來,彷彿找到一條出路,她要去當程一笙的朋友,看看程一笙是怎麼對待殷權的。
顧耀說了半天,這邊女兒一點回應都沒有,他不由又急了,喝道:“你想什麼呢?”
顧念文白了父親一眼,慢慢地站起身,平靜地說:“爸,我不會再去找殷權,行了吧!”說完回到自己房間。
“你……”顧耀的話堵到喉中,竟然不知該說什麼。
孟彤擔憂地看着女兒關上房門,看丈夫說道:“念文傷還沒好,你不能給她些時間?”
顧耀氣的坐到沙發上,“我這不是着急嗎?都是我害了念文!”
孟彤坐到他身邊,柔聲道:“你不用自責,你也不知道殷權結婚了。我算看出來了,殷權對待自己在乎的人時是個好男人,可對待他不喜歡的,那就太冷酷了,是咱們的女兒沒福。我看……你別再想着報復他了,那樣咱們總是和他牽扯在一起,念文怎麼能忘了他呢?各過各的日子吧,或許這樣就能越來越遠了!”
顧耀覺得妻子說的有理,便長嘆一聲氣點了點頭,
第二天,殷權去上班,程一笙上午在家陪父母,中午約好方凝一起吃飯,下午逛街。
方凝一見她就大呼小叫,“喂喂,已婚婦女,你說咱們多久都沒一起逛街了?結婚就是不一樣,重色輕友!”
程一笙揚起脣,兩隻圓眼笑的彎彎,她靠在沙發上,將包放到身邊,慢條斯理地說:“我在忙節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是晚上陪殷權,難道晚上你要我陪!”
方凝立刻叫道:“哇,結了婚就是不一樣,好色了都,晚上陪……”她曖昧地衝程一笙擠擠眼,“都陪什麼啊?說來聽聽!”
“少兒不宜!”程一笙呵呵笑,“你一未婚的別打聽這些!”
方凝興味十足地探過身,兩眼充滿求知慾,晶晶亮的,“已婚婦女,你跟殷權真的那個了?”
這下程一笙有點抗不住了,“去去去,別問這些,快點吃飯,餓死了!”
方凝嘟嚷着:“真小氣,然後叫菜上來。”
兩人吃過飯,打算好好地逛一個下午,程一笙已經跟殷權打過招呼了,殷權讓她敞開了逛,有事情就給他打電話,他還負責接。
結果還沒逛多長時間,方凝的電話進來了,程一笙聽見她狗腿地捏着聲音,“嗯、嗯、啊、啊”地滿口答應對方,不由好奇對方的身份。
等方凝掛了電話,程一笙忙問:“哎,誰啊?”
方凝表情一垮,鬱悶地說:“今天逛街泡湯了,我有任務!”
“什麼任務?”程一笙問,
“唉,你不是知道麼?我們頻道要弄個系列專訪,我去採訪那個孫老闆,那孫老闆太氣人了,長成豬頭樣兒還擺架子,今天沒時間明天沒時間,這不剛打電話來有時間,讓我現在過去。以爲我是你員工呢?”方凝氣呼呼地說。
“等等!”程一笙表情嚴肅下來,問她:“你說的那個孫老闆是不是做能源生意的?”
“對啊!”方凝點點頭,不屑地說:“煤老闆出身嘛!”
“哎哎,那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忘了?一年多前有個男人纏着我,又要送鑽飾又要送房跟車的?當時爲了擺脫他可是費了不少腦筋,那時我就動了找個男朋友的念頭,一方面家裡催的急,另一方面又想擋一堆爛桃花,所以才答應馮子衡!”程一笙將這些說完,有點着急地說:“那孫老闆我以前特意打聽過,是個色鬼,你可得小心點,千萬別一個人見他!”
方凝恍然,“我說這人感覺有點眼熟呢,怪不得,原來是他,我記得,就是把豪車開到電視臺門口的那個!”
“對,就是他,纏人的要命!”程一笙現在提起還一臉噁心,畢竟被那種人追求,沒個好回憶的。
“我瞧着他也不是什麼好人,還好有攝像在,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我先走了,放你鴿子下回請你吃飯!”方凝快言快語地說。
“嗯,有事給我打電話!”程一笙不太放心地說。
“行,沒問題!”方凝說着,人已經快步離開了。
程一笙嘆氣,幹這一行不可避免的會碰到不喜歡的人,卻躲不開,只能硬着頭皮頂上。方凝走了,她一個人也沒什麼興致逛街,其實什麼都不缺,除了旗袍她又不穿別的衣服,旗袍殷權給她準備了一大櫃子,根本穿不完。首飾她也多帶髮簪一類,這裡還真沒有賣那種東西的。
一向忙碌的她竟然開始無所事事起來,她走進附近的茶館,休息一下,想想接下來幹什麼,
明亮的窗邊,雅緻的藤椅,飄來的茶香味道,還有古典的箏曲兒,不得不說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坐在這種地方,是另外一種享受。她拿過一本書,上面都是穿旗袍的模樣,她來了興趣,一邊品茶一邊翻看起來。
看了沒一會兒,她覺得自己桌前坐了一下人,不由好奇地擡頭看,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婦人,保養得當,可是程一笙並不認識。
婦人笑着開口,“是我冒昧了,我就是看你身上的旗袍挺漂亮,想問問你在哪兒買的!”
原來是這樣,程一笙露出個微笑,說道:“這件旗袍是很多年前訂做的,那個店因拆遷關門,那位旗袍師傅沒有再開店,退休了!”這件旗袍是從家裡穿來的,反正是逛街,衣服雖然是幾年前的,因她保養得當,並不顯舊。
婦人露出一個失望的神色,低喃道:“可惜了!”
程一笙注意到她穿着中式上衣,下面是條中式休閒褲,黑色的褲腿上手繪着朵粉色荷花與綠色荷葉,她不由問道:“您也喜歡中式的服裝嗎?”
婦人笑着說:“對啊對啊,要不一看見你穿旗袍,我就像遇上知音一樣,你經常穿旗袍嗎?”
“是啊,我喜歡旗袍,喜歡簪釵!”程一笙覺得這位婦人很面善,沒有惡意,所以表現的比較隨和。
“咱們交個朋友吧,我叫馬蘭!”她說着,笑意盈盈地自我介紹。
“我叫程一笙!”她也大方地介紹自己。
不錯,這位婦人就是阮無城的母親馬蘭,實際上她跟着程一笙有段時間了,想找機會跟她認識,還好剛纔程一笙的女伴臨時走了,她纔有機會,以前是在電視裡見到程一笙,這次見到真人,馬蘭又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電視中的程一笙是端莊沉穩的,而現實中的程一笙透着一絲靈氣,透着一絲天真。比如說此刻,程一笙對陌生人不設心防的態度,令她有些驚訝,這是一個長期在電視臺那個複雜環境中工作的人嗎?
剛纔她已經觀察程一笙一會兒,發現程一笙在一個人的時候都是優雅且有規矩的,她會對上茶的服務員禮貌地說“謝謝”,沒有居高臨下,是一種真誠的微笑。她坐的姿勢與翻書的姿勢也都是有教養的。現在很多年輕人在翻書的時候都是十分隨意地嘩嘩翻得響,根本不在意書會不會有損壞。而她注意到程一笙在拿書前先用溼巾擦過手。
馬蘭不由想到,古人把書看成一種很珍貴並且敬仰的東西,看書前都是要淨手的,翻書時也是小心翼翼的。而程一笙做這一切的時候也是如此,那動作絕不是拿捏,而是習慣使然。馬蘭越看越滿意,簡直恨不得兒子趕緊把這姑娘娶回去。
兩人很熱切地聊了起來,從服裝髮飾再到爲人處世,馬蘭刻意瞭解過程一笙的興趣,所以說的都是她感興趣的,不知不覺中兩人關係拉近,程一笙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最後馬蘭引到自己兒子身上,她一臉愁意說:“我覺得我挺幸福,可就是兒子不讓我省心,你說到了結婚年齡不結婚,身邊又是一大堆姑娘,偏那些姑娘沒一個正經的,像我這麼開朗的性格都覺得天天烏雲滿面!”
程一笙不由自主地想到阮無城,也挺替她愁,你說弄這麼個兒子,哪個父母不操心吧!
馬蘭偷偷看她的反應,佯裝抹了兩下淚,嘆道:“我現在才知道孩子不能慣,我總想着吧,我跟他爸都忙,沒時間陪他,對他挺愧疚,所以要求也不那麼嚴厲,誰知越長越歪,最後扳不回來了。其實他本性不壞,在家還會哄我開心,就是那幫朋友把他給帶壞了!”
“那您沒想到讓他交些好朋友嗎?”程一笙順着也的話問。
“他有啊,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朋友,人家正經的不行,我就不明白他怎麼不學好呢?”馬蘭想起殷權,都是一塊長大的,怎麼相差那麼大?殷權還是個沒媽的,
“那您兒子的收入來源都是自己賺嗎?”程一笙又問。
“他?他倒是開了個公司,只不過那公司我看也是爲了給自己身上貼金,好讓一些女人主動貼上去。他爸不知要給他貼多少錢!”馬蘭發愁地說。
“可能問題就是出在他不用爲錢發愁的這個問題上。我知道一般窮人家的孩子都比較勵志,知道刻苦努力,那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將來只能靠自己努力,不努力就得繼續受窮。如果您斷了他的經濟來源,沒錢公司就等着破產吧!那他自然知道自己賺錢了,他一忙起來,也就顧不上找朋友胡鬧了是不是?”程一笙其實只是無意出主意,她心裡想的是,如果阮無城忙的沒心思找她麻煩,那該多好啊!
阮無城在她拍完廣告後要求她出席活動,都被薜臺給擋了,她樂得輕鬆。
馬蘭猶豫着說:“以前不是沒想過,就是沒狠下心!”
“也許他就是認準你們狠不下心所以纔不加收斂的,不妨狠心試一試,如果不行可以想別的辦法。萬一有用呢?”程一笙心想,如果這個婦人是阮無城的媽就好了,那她可以間接收拾阮無城,讓那廝不來找自己麻煩。
“你說的有理!”馬蘭點頭道。
程一笙看眼外面,太陽已經西下,天空籠罩在金桔色下面。馬蘭立刻說道:“喲,都這麼晚了,耽誤你這麼長時間聽我嘮叨真是不好意思!”
程一笙立刻笑道:“跟您聊天挺愉快的,您別這樣說!”
馬蘭欣慰地說:“還好你不嫌棄我老,說實話,我過的很孤獨,同齡人都是打牌要不就是攀比,挺無趣的,我一般都不參加,沒想到能和你聊到一起,介不介意我們互留個電話,你不忙的時候咱們聊聊天?”
程一笙沒有猶豫,爽快地說:“好啊!”
馬蘭心中狂喜,趕緊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生怕她會反悔一般。
等程一笙出了茶館,這纔想起,一個下午都消磨在這兒,不過能碰到一個合得來的忘年之交,也算她的幸運。一個下午聊得還是挺開心的。她的朋友真是太少了,大學朋友都在外地。高中好友也嫁到外地了。初中……沒有朋友。
走到馬路上,此刻已是車水馬龍,她站在路邊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殷權打電話。自從和他結婚後,她越來越不適應一個人的孤獨,她覺得婚姻最大的好處就是兩個人可以做伴,晚上回家不會顯得空寂。此刻她早已忘記以前自己要自由、要空間的想法。
手機接通,程一笙問:“還在公司嗎?”
“是啊,難道你逛完了?不是說要逛到天荒地老麼?”他用她的話來取笑她。
“方凝有事走了嘛,老公你什麼時候忙完?”她在電話裡叫“老公”這兩個字倒是挺順口。
顯然殷權十分受用她的撒嬌,立刻說道:“現在就能下班,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飯還是在外面吃?”
“你今天累了一天,我們出去吃火鍋好不好?”她說着,很想咽口水。
殷權脣邊掛起一個笑來,這個女人總會把話說的好聽,明明就是自己饞了,還要加前面那句讓自己開心,不過他的確是開心了。他自然要答應的,“好,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你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不然我打車過去?”程一笙想想這會兒車況不好,再讓他來接?
“這個時間不好打車,沒關係,很快就能到,他教她切完菜,她一定要自己炒,他擔心油會濺到她臉上,所以說這次給她示範,下次她再炒,她欣然同意了。
其實她又不是沒做過飯,哪裡有他想的笨手笨腳?只不過他總是把她當成需要人照顧的嬌妻,這也是愛的一種體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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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宅
殷宗正被叫出來吃晚餐,莫水雲站在餐桌一邊擺筷子,一邊溫柔地笑着說:“爸,今天我特意下廚,做了道您愛吃的!”
殷宗正淡淡地說:“這些事讓傭人做就好,你沒必要折騰。”
殷建銘立刻開口說道:“爸,水雲也是爲了讓您開心一些!”
殷宗正沒有說話,沉默地吃飯。
莫水雲有點委屈地看看殷建銘,殷建銘將手放下,輕輕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示意她不要往心裡去。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殷宗正吃過飯就回到房間裡,他重重地嘆氣,雖然這件事不能怪兒媳,可今天他聽了程一笙的話心裡有那麼一點難受,他對不起殷權,也對不起兒媳,可都是一家人,他能怎麼樣?
莫水雲看出老爺子有些後悔,生怕遷怒於自己,所以才下廚想討老爺子歡心,沒想到老爺子不太領情的樣子,她不由覺得這次自己有點魯莽。看來她還是低估了殷權在老爺子心裡的位置。
回到房間,殷建銘問她:“我爸今天怎麼了?”
“唉!都怪我,今天媛馨來找我,程一笙來看咱爸,因爲電視臺工作的事兒,爸挺不高興,她還不肯妥協,那意思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辭職!”莫水雲一邊說着,一邊暗中打量丈夫的神色。
殷建銘沒有說話,還是往日淡泊的模樣,莫水雲跟着說:“我在中間勸了勸,不過看程一笙也是個硬脾氣,連媛馨這個客人的面子都沒給,難怪會把爸氣成這樣,是譚記者,N市名記,他可是在電視臺,跟程一笙一個單位,我看這事兒就是她乾的。我幫你的忙,把自己給拖下水了!”
莫水雲心驚,“不會吧,她哪裡有那麼大膽子?”
“她連你公公都敢頂撞,膽子能小嗎?”媛馨反問。
莫水雲神色凝重地說:“我會查清楚,你別急,殷家不會讓你委屈的!”然後便匆匆掛了電話。
媛馨聽着外面一陣陣喊叫就心煩,那個成天喊她“寶貝”的老男人不知縮哪裡去了,關鍵時刻電話也關了,面都不露,什麼態度她已經清楚。
程一笙大清早的就看報紙,瞧見媛馨的巨幅照片這叫一個美啊。殷權看她笑得開心,過來看了一眼,有點意外,媛馨不是那女人的朋友嗎?這兩年靠着殷氏活的風聲水起,竟然有人上她的新聞,得罪什麼人了?他看眼程一笙饒有興趣地捧着報紙,暗笑女人就是女人,都喜歡這種娛樂八卦,他走到廚房去做早餐。
程一笙上班的時候,買了早餐,直接進了娛樂採訪部,揚着手中的袋子說:“今天我請大家吃早餐!”
一堆記者意外地圍過來,熱情地問:“程主播,今天有什麼好事兒啊,突然請我們吃早餐?臺裡都有?”
譚記坐在裡面,沒動地兒,說道:“有吃的不快吃?別問那麼多!”
程一笙走到裡面,將左手的袋子放到他面前,“名記者吃大的!”
譚記笑着拿出來,那邊幾個記者已經吃上了,他們瞪大眼,“哇,巨無霸,程主播,偏心啊!”
程一笙轉過頭笑道:“等你們成了名記,我也給你們買世無霸!”
“一個個的,聽見沒?光見賊吃肉,沒見賊捱打,”
一大堆工作等着他處理,大清早的就得忙這些破事兒,他有點煩,但是又不好對老婆發火,只好隱忍着說:“殷氏每年幫她爭取那麼多戲,她又不缺錢,找什麼已婚男人?自找的,你讓她受受教訓也好,我正在查,等對方電話,有了消息給你打過去!”
說着他先掛了。
那邊薜岐淵已經問了下面,追到譚記,然後又追到程一笙身上。他皺眉,心想怎麼哪裡都有這女人的事兒?他拿起電話按了四個數字,果真程一笙已經到了辦公室,她甜美而輕快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薜臺,您好,有什麼吩咐?”
聽着她聲音都快飛起來了,顯然心情很好,他沉聲道:“來我辦公室一趟!”她有什麼好事兒,心情這麼不錯?
她沒有像往日那樣言聽計從,而是說道:“薜臺,因爲媛馨醜聞的事兒吧,您告訴我公公,說是我讓人乾的就行了。這是殷家人內部事,沒關係,也不會把您牽扯進來!”
幾句話之間薜岐淵已經將幾個人的關係聯繫起來,他只是“嗯”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這件事他不會插手,對於他來講,非常樂意見到這個場面,媛馨跟程一笙的婆婆交好,這事兒分明是程一笙與殷權後媽的矛盾。他巴不得程一笙跟殷家關係越鬧越僵,這樣對她將來離婚有非常大的幫助。
想到這裡,他把電話打給殷建銘,殷建銘由於在等電話所以接的很快。
“殷叔叔,查出來了,讓譚記者去拍媛馨緋聞的是程一笙!”薜岐淵只告訴結果,沒有多說一句,也沒有針對此事說出什麼看法。
殷建銘沉默了一下,才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岐淵!”
“殷叔叔不要客氣,有事您再給我電話!”薜岐淵禮貌地說。
“好、好,有時間到家裡來玩,
“爺爺!”殷權打斷他的話,犀利的目光已經射了過去。
殷宗正看到孫子沉下臉,知道這是生氣的徵兆,趕緊改口,“璇璇今年也25歲了,該到結婚的年齡,你說她要是不回來,總不能在國外結婚吧!殷權啊……”
殷權沒有耐心聽完,他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靠在沙發上,雙腿疊交,再一次打斷他的話,說道:“爺爺,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件事呢,除非我死了,或者我跟殷家脫離關係。否則,就算她死在國外,也別想回來!”
他說罷,猛然站起身,冷冷地看着殷宗正說:“爺爺,我很忙,如果是因爲這些無聊的事,就不要叫我回來了!”
“殷權……”殷宗正趕緊站起身叫,可是殷權已經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大門。接着是汽車發動機響的聲音,漸漸遠去。
二樓的莫水雲已經快要將牆摳出個窟窿,往日溫柔的神色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憤怒,那張保養極好的臉也開始扭曲,眼看傭人要上來,她輕步回了自己的房間,把牀單緊緊抓在手中,陰狠地說着,“殷權、殷權……”
那邊殷建銘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讓殷權來處理這件事,畢竟是他妻子鬧出的事。所以殷建銘給殷權打過去。
殷權以爲是他要說那女人孩子的事兒,於是冷冷地開口問:“有事?”
殷建銘倒沒在意,殷權對自己一向沒什麼好臉色,他直接說道:“殷權,你有沒有看到今天媛馨的報道?我剛問過,那是你妻子讓人拍的,這是怎麼回事?”
“程一笙讓人拍媛馨?”殷權意外地問。然後腦中閃出早晨程一笙看到那個新聞時的高興勁兒,他回過神說:“我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