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王，歷代族王是活着自己走進去的嗎？”
笑二第一個開了口。
族王繼續走着說道，好像笑二的問題在他意料之中。
“都是活着的時候自己走進去的，也都走進去看過。都說，裡面的盡頭，是另一個世界，只是沒有人出來過。如果誰能出來，冰族，包括水族，都會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黑夜沒有生老病死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水域異族。不想死的沒有想進去的，只有老了的，看破生死的和不怕死的，才願意進去。”
朱昌說道：“活絕對比死誘人。有死在外面的沒有？”
族王說道：“有。接任的族王把他們背到……就是前面。”
夠大，夠高，夠冷的空間。一條一米左右寬的裂縫，差不多直向下，深不見底。
旁邊，一堆繩子。
族王的氣燈滅了，然後他點着了另一個。
族王走到裂縫前說道：“背到這裡，都扔了下去。”
笑二看了看四周，走到族王旁邊看了看裂縫掏出菸斗菸袋說道：“有人下去過沒有？”
朱昌走到笑二旁邊看着裂縫。
族王說道：“我父親說，每代族王都不信，都派人下去過，都沒有回來的。”
笑二點着菸斗，煙吐向裂縫，他看着。然後，他深吸了一口煙吐向裂縫看着。好像，有一絲煙慢慢飄出來。
笑二在石壁上磕了磕菸斗收好說道：“下去的人，真沒有活着上來的？”
族王說道：“沒有。”
朱昌說道：“屍體呢？用繩綁着，死也有屍體。”
笑二看着裂縫說道：“左邊，三十米左右，石頭的棱角，還有三十五米左右，有屍體，繩也會斷在那裡。”
族王看着笑二說道：“就是繩子本身的重量，到了一定程度也會斷掉。我用繩子綁着石頭試過，十三次三十多米，九次六十多米，五次一百二十多米，繩子都磨斷了。應該是老闆你說的石頭的棱角的原因。”
冰總管說道：“下去的人，不是絕頂高手，就是高手，沒有人會用繩子。”
笑二點了點頭說道：“下去的人，只能用手腳，還要帶着氣燈……下面真有水域異族的線索？”
族王說道：“歷代族王口口相傳，有。”
笑二想了想說道：“我下去。”
朱昌說道：“用繩綁着我，我先下去。”
笑二看着朱昌說道：“你跟着我。”
朱昌看着笑二說道：“你跟着我。”
笑二說道：“這是，師命。”
冰總管說道：“老闆，你要找的人，不一定能找到水域異族。”
笑二看着冰總管說道：“我能肯定，水族留不住她。她身邊的人和動物，能知道人不知道的。”
族王看着笑二說道：“你考慮好，沒有人活着出來過。”
笑二看了看冰總管看着族王說道：“我感覺冰總管怪怪的，我下不下去，他有些猶豫。”
族王看了看冰總管，冰總管看了看族王看着笑二說道：“我們的計劃是，如果你沒有出來，我們會讓你帶的其他人離開，那樣，會有更多人來這裡。無論下去還是對付水族，都比我們強大很多。我們希望，你活着出來。老闆，我想，你應該先確定一下，你找的人有沒有在水族附近出現過。”
族王看着冰總管說道：“冰水的事我早就知道……我只是相信你，相信你永遠都是，不做有愧於心的事。那影是我安排的。”
冰總管看着族王說道：“我想過，想過站在冰水那邊。”
族王說道：“我想過，如果冰水能收服水族，這個族王他做，比我做好。因爲你，冰族的人會更好。冰水是有野心，不過我相信，他也是爲了冰族。這些就夠了。我死，無憾。”
笑二說道：“好像，是我的出現讓你們……。”
族王看着笑二說道：“你是爲了奉賢國，沒有人不對。”
笑二說道：“有。”
族王說道：“有？”
笑二說道：“水族族王。”
族王說道：“不錯，水族族王。”
笑二說道：“是非對錯，本來就是立場問題，只要不是爲了一己私慾，都沒有對錯。可惜，人都逃不出名利權利。”
族王點了點頭說道：“那，老闆你呢？”
笑二說道：“我？我就是個魂淡，爲了……算是色吧。”
族王說道：“我把色分兩種，好色和多情。老闆是重情之人。”
笑二說道：“亂情吧。族王總管，你們只要相信確信一點，我死不了就行了。朱昌，我們下去看看。”
笑二跳進裂縫，朱昌扔了氣燈緊隨其後。
雙手扶兩側，雙腳蹬兩側，閃轉騰挪跳，彎腰低頭爬。笑二在前，朱昌拿着劍緊隨笑二。朱昌，比笑二靈活。
族王和冰總管看着裂縫。
族王說道：“他們……不用氣燈？”
冰總管說道：“少了一個累贅和顧慮。”
族王說道：“希望他們活着出來。”
冰總管說道：“以他的輕功……希望沒事。”
族王說道：“冰雨下去沒有出來。”
冰總管說道：“冰雨的輕功，沒法和他比。那根本就不是輕功。”
族王說道：“我們……等嗎？”
冰總管說道：“等他出來，或者更多人下去。”
族王說道：“絕生，殘刀，護國將軍。誰去帶他們來？”
冰總管說道：“冰影燕。這樣，我這個總管就可以給她了，冰雨死也無憾了。”
族王說道：“我想，讓冰影燕帶着人繞一下，經過水族羽島蛇島。那樣，不說奉賢國，就是鱷魚國，鱷魚……水族羽島蛇島就會消失。”
冰總管說道：“這是下下策，先等一個月。族王，我的意思是，不如直接順服奉賢國或者鱷魚國，離開這裡。”
族王說道：“這也是下下策，我想想。”
冰總管說道：“你真相信水域異族的存在？”
族王說道：“不好說。萬一真的存在，我們離開這裡，就是背叛，背叛就會全族滅亡。”
冰總管說道：“鱷魚族離開了幾千年，現在是國泰民安。”
族王說道：“如果水域異族存在，鱷魚族就會全族滅亡。總管，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應該明白我的苦衷。”
冰總管說道：“爲了一個不確定的水域異族，爲了一個不知道的秘密，守在這裡幾千年。族王，我們守的是什麼？冰族的人，從記載中的百萬到現在的四萬，這樣下去，只會滅絕。”
族王說道：“等等，等確定了下面到底有沒有水域異族的線索再說。”
冰總管說道：“我想過，可能鱷魚族就是去了他們那裡的裂縫裡才離開的。我懷疑，羽人蛇人就是從裂縫裡出來的。這是什麼？這是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