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飛揚淡聲道:“在這世上,一個人眼睛看到的事情終究是有限的,蜉蝣朝生暮死,不知四季交替,蟬伏地下數載卻依舊不知春秋冬,朝陽東昇,夕陽西斜,本是常見之事,卻並非每個人都懂得其中的規律。”
他這是在說西涼的使者孤陋寡聞,話說得相對客氣,卻又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對方。
明月生在看到容飛揚的時候當即就認了出來,他的心裡暗暗吃驚,在隱城的時候,他曾起過擄走容飛揚的心思,再加上他和容雪衣姐弟之間的恩怨,他似乎已經清楚的知道容飛揚此時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了,現在的結果比他預期的還要壞,他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不由得在心裡問自己,若是當年就知道容雪衣姐弟二人有這樣的能力,他當年是否還會欺辱他們姐弟二人?
他此時心裡是滿滿的後悔,實沒有料到當年的一個意氣之舉竟有引來今日如此大的災禍。
西涼的使者面色大變,怒道:“哪裡來的黃口小兒竟在這裡信口雌黃!”
“我能站在這裡,自然有我站在這裡的道理。”容飛揚從容地道:“就好像你站在這裡,不過是因爲你是西涼的使者,你爲了西涼的利益而來,在西涼你或許還有着不錯的地位,但是請不要忘了這是南楚,你在這裡只是一個客人。”
西涼使者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只氣得他不輕,而他再見四周站滿了南楚的侍衛,卻沒有一人阻止他容飛揚的到來,他便知容飛揚這一次怕是代表着南楚而來,他本有求於南楚,此時縱然有怒氣也只得先先嚥下。
淳于飛看到容飛揚卻似想到了什麼,問道:“敢問公子和容雪衣是什麼關係?”
容飛揚的嘴角微揚,淡然答道:“她是我姐姐。”
他說完朝容雪衣看去,容雪衣朝他微笑,兩人此時相望的模樣,是真正的姐弟情深。
淳于飛的心裡微驚,卻又道:“容府滿門果然都是俊傑,容姑娘是千里挑一的人物,容公子一點都不輸於令姐,只是容姑娘如今已經嫁給了南楚的太子,不知容公子如何看這件事情?”
他這話帶有很重的誘導性,還有着極爲濃郁的試探。
容飛揚笑道:“哦,那是我姐姐的選擇,對於她的選擇我很尊重。”
他答得四兩拔千斤,並沒有任何淳于飛想要的答案。
只一個交鋒,淳于飛就已經發現眼前的少年是個厲害人物,他突然想起一個傳聞,便又問道:“聽說容姑娘有一個弟弟拜了淵大師爲師,敢問可是閣下?”
容飛揚從容答道:“是的,淵大師正是家師。”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震驚,這裡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淵大師四年前收了一個弟子,卻沒有料到竟是眼前的這個少年。
西涼的使者就更加後悔了,淵大師的弟子遍佈七國,能力極強,眼前的少年竟是淵大師的關門弟子,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