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容雪衣看來,毀她若真是那麼容易的話,那麼她也就不是容雪衣了。
戶部的官員已經到了,主次主告是戶部尚書,戶部尚書和刑部尚書是同級的官員,所以就算此時是在公堂之上,也不需要多加行禮。
正在此時,有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長公主駕到!”
一番見禮之後秦蝶衣坐在刑部尚書後面的簾子下,衆人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覺得她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很有一國長公主的氣度。
容雪衣早知秦蝶衣一定會來,所以此時她沒有一點吃驚,當下只含笑站在那裡,由得他們去擺弄宋秦那繁複的禮數。
只是秦蝶衣才坐定,就聽得另一旁傳來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此言一落,四周滿是驚訝的聲音。
這是近來宋秦帝第二次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且這兩次都有容雪衣有些關係。
宋秦帝體弱多病的事情在宋秦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平素是不太過管事的,此時突然這樣管起事情來,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
宋秦帝一來,其他人都呆在了那裡,刑部尚書忙起身行禮,宋秦帝只淡聲道:“七色花商號是朕當初定下來的,今日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朕於情於理都應該過來看看。”
他說到這裡對秦蝶衣道:“長姐,你不會介意吧?”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因爲容雪衣當初奪下米糧的售賣權,所以如果容雪及用假銀來買糧的話,那就是他識人不明。
雖然他平素不過問朝中的事情,但是他終究是一國的君主,如果連這樣的識人之明都沒有的話,那麼就是他太過無能了。
所以他的話雖然簡單,但是明眼人一聽,就聽出了他對容雪衣的維護,同時,他也已經站在了秦蝶衣的對立面。
秦蝶衣清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她淡聲道:“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如何處理這些事情自然由皇上自己的決定,我沒有意見。”
其實她此時有大大的意見,她和宋秦帝兩人一母同胞,原本應該是天底下最親的親人,她之前一直以爲她能照顧宋秦帝一生一世,可是如今看來,事情似乎和她想的有所偏差。
若之前的宋秦帝幫容雪衣的事情她可以看做是巧合,那麼今日的事情她就不會再這樣想了,縱然宋秦帝的說詞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宋秦帝輕咳了一聲,機敏一點的刑部官員早就已經搬了椅子過來,請他和秦蝶衣坐在一起。
只是就算是椅子搬了過來,那些官員的眼裡依舊滿是謹慎,覺得今日的事情有皇帝插手總覺得太過意外。
秦蝶衣看了宋秦帝一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無可奈何,她到此時終是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她爲宋秦付出再多,在宋秦帝的眼裡都是管得太多了。
她心裡此時其實也有些發苦,她想着等她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就和宋秦帝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