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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宴客的地方後,阿竹和湯語芹跟趙馨兒等人打過招呼後便去找徐氏她們了,很快便在一處較靠前的地方找到了徐氏、湯夫人,還有阿竹的大舅母徐大夫人及大表嫂顧氏。
一羣人在院子裡待了沒一會兒就有丫鬟來請她們去大廳開宴了,於是一行人便說說笑笑的往大廳走去。
不過阿竹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凌雪看向她的目光裡的幽怨,似乎在埋怨她做的不好似的。阿竹除了不解,也只剩下無語加黑線了。
至於其他的,那位提議的周凌雪墊底,阿竹其他幾位的在中間也就不多說了。
讓阿竹有些意外的是最後勝出的竟是趙馨兒的畫和周凌瑤的一首詩,那位娉婷郡主的卻是一般。阿竹一直覺得趙馨兒給她一種小姑娘的感覺,沒想到倒還有這麼一手,至於周凌瑤,阿竹第一次見,不瞭解,不過從她作的詩和寫的一手字來看,必定也是才女一枚了。
果然阿竹的畫出來後大家看了讚歎了幾聲後便沒放在心上了。
不過阿竹倒也不棒槌,知道這幾個周小姐中沒一個是真的希望她勝出奪了娉婷郡主的眼的,正好她也不想去出那份風頭,遂簡單的畫了幅風景圖,再在上面提了個“壽”字,既不算太出彩,也沒丟了自家爹爹的面子。
阿竹六歲的時候便開始跟着自家爹爹混跡外書房,陳允雖然沒想着要把她培養成一個才女,當然她似乎也沒那份天分,但好歹有這麼個探花師父在,阿竹的琴棋書畫雖稱不上絕好,倒也絕對拿得出手,尤其是在繪畫和書法方面。
阿竹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麼礙着這位小姐的眼了,一來就拿她說事,不過這麼多人倒也不好拒絕,遂只好點頭說好。
“郡主,光聊天多無聊啊,要不咱們來比比畫,或者作作詩也行。”趙馨兒的那位表妹周凌雪的此時站出來提議,然後有些挑釁的看着阿竹說道:“聽說這位陳小姐正是當年的陳探花的女兒,想來對於寫詩作畫這方面必是有些心得的。”
世人都說成王妃性子溫柔善良,而成王亦是溫潤如玉,想來這樣的一對夫妻養出來的孩子必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雖然娉婷郡主在京城的傳言並不多,但是她的哥哥,成王世子,確實真正稱得上是文武雙全,足智多謀,且長相英俊,想要嫁入成王府做世子妃的人恐怕佔了京城少女的十之八九。
這個娉婷郡主看來和趙馨兒一樣,是個沒什麼架子的,難怪會玩在一起,不過倒是不奇怪,阿竹曾聽人說過,成王府的王妃是個宮女出生,在很小的時候就在成王身邊伺候,後來被賜給了成王爲妾,一直到後來成王從邊關受傷回來,才請求皇上將成王妃擡爲正妃,並且這麼多年成王身邊都只有成王妃一人,真正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典範,也是大夏的一大佳話。
“起來吧,不用這麼多禮,是陳小姐和湯小姐吧?剛剛還聽三小姐提起你們呢,正好大家一起說說話,聊聊天。”蕭夢一邊說着,一邊起身虛扶起阿竹兩人。
“給郡主請安,郡主千歲。”湯語芹和阿竹對着蕭夢行禮道。
不過這位郡主還真是喜歡穿粉色,上次在街上見到她也是這麼一身粉色,笑着對那人撒着嬌。
阿竹心裡也不知失望還是慶幸,也許她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個曾經被那個男人那麼溫柔的叫着的女子是個什麼樣子的,儘管她也知道這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
原來她不是阿福。
娉婷郡主,蕭夢?
“語芹,阿竹你們終於來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凌瑤表姐,這是凌霜表姐,這是凌雪表妹,她們都是我嬸嬸孃家侄女,還有這一位,是成王府的郡主,娉婷郡主,蕭夢。”
阿福?
清麗可人,巧笑焉兮。
趙馨兒此時正在自己的院子裡,卻並不是她一個人,還有其他幾位官家小姐,阿竹一進去就被其中一個粉色的身影吸引住了。
“嗯。”阿竹點點頭,想着也就把陳瑩的事放下了,不管她如今過的怎樣,都與她沒關係了。
“哦,也對,我倒是忘了她是怎麼嫁過去的了,算了算了,還是不要提了,趙馨兒那丫頭一直等着你了,我們要是再不過去,估計她得生氣了。”
“瑩兒回門過後就沒傳過消息回來了。”阿竹吶吶的回道,心裡的疑惑卻是止不住的冒了起來,陳瑩未婚先孕的事對兩家的名聲都不好,所以兩家都是瞞着的,當初是說着等他們成親了再慢慢放出陳瑩懷孕的消息來,可是現在他們成親一個多月了,陳瑩懷孕的消息沒傳出來,卻傳出楊夫人因爲着急子嗣的事給楊玉軒送女人的消息來,可是,陳瑩明明就懷孕了呀?
湯語芹見阿竹一臉迷惑,不由遺憾的問道:“怎麼你沒聽說嗎?遇到這種事,你妹妹沒跟你們孃家的人說說?”
陳瑩,孩子?
“對了,說到孩子的事我倒想起一件事來,關於你那好妹妹的,她最近估計也在爲孩子的事焦急着呢,你說那楊夫人也真是的,你妹妹才嫁進去一個月,她就心心念唸的想着要抱孫子,抓着孩子的事給楊玉軒屋子裡賜了好幾個通房,嘖嘖,看來你那妹妹不是一般的不招楊夫人喜歡啊。”
阿竹在一旁靜靜的聽着,並不發表意見,只是心裡有些嘆息。
“你不知道,這藥是我表姐給我的,我表姐進宮好些年了,可是卻一直沒傳過好消息出來,眼看着表姐這一年是一年的熬着也沒個傍身的,我娘常說,女人這一輩子靠得就是孩子,沒有孩子就什麼都不是,表姐哪怕生個公主下來,後半輩子也算是有個依靠了,所以其實這次的事如果是真的,說不定對錶姐還有些幫助呢。”
阿竹不解。
啊?
“其實我倒是希望你家那大夫說的是真的。”沉默了一會兒,湯語芹突然說道。
湯語芹看了阿竹半晌,有些嘆息的答道:“好吧。”
阿竹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沒事是好事,興許是我們家大夫亂說的,他可能是對我不經他准許就用別的藥有些不悅,所以嚇唬我呢,這事是我莽撞,我很抱歉,既然沒事,你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關於那藥膏的事她後來雖然給湯語芹寫了信,可是事後也有些埋怨自己太莽撞了,要是真是朱大夫亂說的,或是她想多了,造成什麼誤會就不好了,好在這事湯語芹沒有告訴湯府的其他人,要不然事情可就鬧大了。
“沒有,我還沒有告訴我娘,不過我自己偷偷讓人找了幾個大夫看了下,可是卻一點沒看出什麼。”湯語芹有些遺憾和懊惱。
阿竹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湯語芹說的是什麼事,不由有些緊張,“怎麼了?你告訴湯夫人了,結果怎麼樣?”
嗯?
湯語芹拉着阿竹一路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命丫鬟們看着,才悄聲問道:“阿竹,你上次來信說的那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