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昭烈看着裝修的粉紅色調的咖啡廳,眉頭皺成了川字型,他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有這樣的癖好。由於墨鏡的遮擋,旁人窺探不到他的眼神,讓他可以放心的打量着其他人。
他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有些不自在的坐了下來,透過墨鏡看着店鋪其他人的模樣。
這裙子,這麼短,是正經人穿的嗎?還有這些人頭上戴着的兔子耳朵……靳昭烈越發越覺得不像那麼回事,渾身的氣息冷得可以做冰雕了。
等到龍沫兒出來的時候,靳昭烈差點一口水嗆住自己。她拿着掃帚在掃地,腰稍微一彎,短裙往上升一截……看着這樣的龍沫兒,靳昭烈毫不猶豫的點了點她。
“讓她過來。”
娃娃臉店長看了一眼龍沫兒,笑得不明意味,原來這渾身充滿貴氣的客人,喜歡‘貧乳少女’啊,感覺窺探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呢。
龍沫兒站在一旁瞧着一直沒有動作的男人,歪了歪腦袋,心裡不禁有了一個想法,她微微彎腰,輕言細語問道:“先生,您是看不到嗎?”
實在是不怪她這麼想,任誰看到一個人帶着個黑墨鏡,半天沒有動作,都會這麼以爲的。
靳昭烈暗中咬牙,連呼吸的氣息都稍微重了些。
你才瞎啊!
他看向龍沫兒,確切的說是頂着一個黑超墨鏡看向龍沫兒,看到她月亮般的眼睛,就這麼帶着擔心看着他,眼眸水水潤潤的,紅脣微張,顫顫巍巍像是含苞待放的櫻花,鬼使神差般的,他居然點了點頭。
“嗯。”他壓低嗓音算是回答了龍沫兒的話語。
龍沫兒有些糾結了,她皺了皺鼻子,拿起桌上的咖啡小心的放到靳昭烈的手裡,“您小心啊,咖啡燙。”她細心的將靳昭烈的右手放到杯耳上,兩人的手指輕輕相觸。
靳昭烈感受到她手指的冰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咖啡廳裡空調太足了,龍沫兒的衣服太薄了,所以讓她並不是那麼暖和。
他看着她小心的動作,聽着她溫柔的聲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喝一口咖啡,微苦的味道從味蕾到心裡最後居然變得甜起來。
咖啡喝到最後,別的沒感受到,就是對龍沫兒身上穿的衣服意見更大了。
出了咖啡廳就給自己的特助打電話,他決定了,要把這件咖啡廳買下來。
特助在電話那頭啞然,隨即聲音顫顫,“老闆,您上回買快遞公司我勉強跟上了您的腳步,這回買一個咖啡廳到底是爲什麼?不對,還是一家女僕咖啡廳!”
靳昭烈神情不變,“以後員工喝咖啡就可以免費了,這種福利我覺得有利於員工身心健康的發展。怎麼?有意見嗎?”
“不不不,不敢,您說了算。”特助掛上電話再次嚎啕大哭,有個三天兩頭經常變化的老闆,心好累。
傍晚,龍沫兒再次收到了店長的辭退。
娃娃臉店長一臉抱歉的跟她說,“沫兒,對不起,你今天的實習沒有通過,明天不能再來了。”
龍沫兒一臉驚訝,本來想問些什麼,可是看到店長一臉愧疚的模樣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好轉身就走。
“等等……”店長叫住了龍沫兒。
龍沫兒嘆了口氣,摘下兔子耳朵,“我知道,要把衣服還給你是吧。”
有了之前的經驗,她似乎已經駕輕就熟了呢。
誰料店長擺擺手,“不是的,沫兒,這是你今天的薪資,是你應得的。”
龍沫兒接過店長給的信封,打開來看,“這麼多?”她聲音都激動的變了,不可置信的問着店長。
店長點點頭,“嗯。”
心裡卻是說了句,纔怪。
新老闆超過市場價雙倍買了這塊地皮,原本自己以爲這咖啡廳開不下去了,沒想到新老闆唯一的要求是開掉龍沫兒,開掉就開掉吧,沒想到還要求給她一天豐厚的薪水。
店長看着龍沫兒,心裡已經腦補出了離家少女與豪門霸道總裁的無數故事。
龍沫兒拿着厚厚的薪水,驚疑不定,從小她的龍王爸爸就告訴過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今天明明只是工作了一天,照理是不應該拿這麼多的,來人間那麼久,她已經對金錢有了一定概念了。這麼厚厚的一疊錢,少說也有兩千了,對比之前在遊樂園發傳單隻有八十塊的一天,這簡直天差地別。
“店長,您是不是搞錯了,我肯定沒有這麼多的。”龍沫兒欲將信封遞還給店長。
店長一看,驚得直襬手,開玩笑,真還給她了,她就交不了新老闆的差了。
兩人你來我往,把那信封都扯得皺皺巴巴了。
“店長店長,這樣這樣……”龍沫兒喘了口氣,把信封裡的錢抽出兩張。
“我拿兩張就好了。”
龍沫兒之所以拿兩張還是有些小心機的,兩百塊足夠她吃幾天了,這幾天她一定能找到一個新工作。
店長無奈之下,只能任由龍沫兒拿了兩張。
她看着龍沫兒蹦蹦跳跳走遠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年頭,這樣的姑娘真不多了。一轉頭,她就打電話告訴了靳昭烈。
靳昭烈坐在辦公室裡,看着窗外橘紅色的落日,聽到店長的轉述,一切疑惑的思緒有轉了起來。
如果龍沫兒真的是楚勳的人,偷了他的U盤應該不至於過得如此困難,而且最爲奇怪的是,那個U盤還在龍沫兒的脖子上掛着,沒有交給楚勳,這是讓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但是……
靳昭烈微微眯起的眼,鳳眸凜冽,眼底有寒光掠過,要是龍沫兒真的跟楚勳有什麼關係的話,他發誓他一定會把楚勳的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
他想到這裡,伸出手指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脣,那天,他和龍沫兒已經親吻過了。這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龍沫兒只能是他的。
在某種意義上,靳昭烈就是一個獨佔欲跟偏執狂的綜合體,外界給他打的標籤是冷漠無情沒人性,可是卻不知道他的思維很單純,他像是一匹站在巔峰的頭狼,領地意識超乎了常人,獨佔欲很強。
因爲他的家世背景以及性格,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談過一次正常的戀愛。
在靳昭烈的心裡,從來只有他的金融帝國,戀愛都是沒必要以及浪費時間跟大腦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憑
着本能在行動,本能告訴他,龍沫兒不能和楚勳有任何關係,因爲她只能是他的。
被人已經打上獵物標籤的龍沫兒此刻卻是毫不知情的在路邊吃着一碗涼粉,這涼粉的名字很好聽,叫傷心涼粉。她不明白一碗涼粉有什麼好傷心的,於是好奇的點了一碗。
“嘶……”兩口下肚,龍沫兒已然明白這涼粉爲什麼叫傷心涼粉了,因爲辣啊!
辣得她眼淚直流,哭得傷心的不得了。
她伸出舌頭用手扇了扇,一邊扇一邊喘着粗氣,看着面前的涼粉有些舉棋不定。
繼續吃吧,可是實在太辣。不吃吧,可是又好吃。
正在艱難的選擇讓之間,面前忽然有人放了一瓶果汁。
龍沫兒擡頭看向來人,“艾米。”
她驚喜的看着面前穿着一身朋克裝的女孩艾米,這是她今天工作的那個咖啡廳的同事,就是早上領她去店長面前的那個女孩兒。
艾米頂着一頭紅髮,笑着露出兩顆小虎牙,坐到她的旁邊,“你可跑得真快,才下班就看不到你影子了。”
龍沫兒笑了笑,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果汁滿足的嘆了口氣,“艾米你真好。”
艾米看了一眼她面前的涼粉,撇了撇嘴,“你晚上就吃這個?不會餓嗎?”
龍沫兒苦惱的看着艾米,“我找不到其他吃東西的地方了。”
實際上,龍沫兒是被之前那一頓七十九的炒飯給吃怕了,不敢再隨便進一個餐廳了。
艾米一把拉起她,“下班了我們去吃好吃的,吃什麼涼粉啊,走走走,我帶你去。”
“誒,等等……去哪裡啊……”龍沫兒被艾米拉得踉踉蹌蹌,心裡驚訝之餘還有點小欣喜,好像她有女孩兒做她的朋友了,人類把這個叫什麼,對,叫閨蜜。
龍沫兒看着眼前羣魔亂舞的人羣,還有五光十色的燈,周遭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
“艾米,這個地方真的有好吃的嗎?”她大聲的問着艾米,可是人羣太鬧,音樂聲太吵,她的聲音也小的可憐。
艾米看着她的模樣,搖搖頭,“你別跟我說你從來沒來過酒吧。”
“酒吧?”龍沫兒被人羣擠得有些狼狽,她退到角落裡,拉着艾米的衣袖,頗有些可憐的搖搖頭。“沒來過,我們回去吧,這裡人太多了。”
艾米是個愛玩的主,既然來了怎麼可能有回去的道理,而且她是故意帶着龍沫兒來的。她知道龍沫兒被辭退了,可是同樣也知道店長給了龍沫兒一大筆錢,店長還跟她們聊天透露過,這龍沫兒準是哪個豪門離家出走的大小姐。
她從小就是爹不管娘不親的,一直是沒人理會的野孩子,靠着自己在城市的夾縫中求生存,因此也最討厭這些嬌嬌弱弱的大小姐,尤其是離家出走故意來體驗什麼生活之類的大小姐。
這樣的行爲讓她尤爲不恥,會讓她覺得她們所謂的底層人民的生活在這些大小姐眼裡就是個笑話。
說買下咖啡廳就買下咖啡廳,說給一堆錢就給一堆錢,這種行爲讓她無法接受。說她仇富也好說她不知趣也罷,她就是想給這個大小姐一個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