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門,屋外那明媚的陽光如母親那慈愛的手般和着微風輕撫着衆人,不知不覺之間,就把一切與這幽靜清新環境所不相容的負面氣息全部掃除。
衆人精神爲之一震,看着小金猴繞過那清澈卻見不到底的小水潭朝着楊隨水剛來時衆猴開會的那個會場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懷疑心起後,立馬跟了過去。
當然,楊隨水跟在最後,在衆人完全沒有心思欣賞路邊那美妙風景的時候,他卻慢慢悠悠的跟着,如春初出遊踏青的悠閒才子,不慌不忙,腳步輕鬆,對任何花草好似都要品頭論足一翻,腳步雖慢,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與任何人拉下距離,慢悠悠的小腳步與幾人的急急徐行彷彿沒有任何差別,速度如出一轍,看不出端倪,神奇無比。
由於距離本就不遠,幾人又都有點武藝壓身,不多久,幾人就來到了那個被此地猴族當成大廳的山洞內。
雖然楊隨水的神念也曾經好好的觀察過這個沒有任何玄機的山洞大廳,不過身臨其境的感覺總是更加的真實。
瑞克在此地居住已久,對此猴羣習性特點的瞭解甚多,但也沒有進入過這個相當於人類宮殿的殿堂之內,而且隨着對此地瞭解的增多,他更覺得此地猴羣的不簡單與不平凡,其中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的秘密,這對於瑞克這個學識豐富,對地理異志尤感興趣的狂人來說,其誘惑力更是巨大,因此更迫不及待的想入內一探究竟。
而三姐妹則只是好奇心作祟而已,雖說除了妖月豔本性使然下比較活潑好動一點,剩餘的兩女一個冰冷淡漠,一個成熟穩健,可是她們的經歷畢竟不多,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猶勝牙牙學語的幼齡兒童,雖說已完全具有判斷危險的能力,可她們也想當然的認爲這可愛的小金猴不會給她們帶來任何的危險,而且楊隨水多年來悉心傳授的女愛大法也已被修煉至第一層的大成境界,即將邁入第二層境界,小範圍的思感探查已經可以勉強使用,只有妖月夜在這個時候還擔驚受怕的不忘猶豫的轉頭看一眼身後的楊隨水,看他有沒有生氣,卻剛好對上了對方的眼神,並且很幸運的捕捉到了一個曖昧的笑容,輕輕“啐”了一聲就轉過頭去了,心下自是喜不勝收。
楊隨水站立在那矮小扁長的所謂“大門”之前,細細觀賞,只見門內與門外的水平地面間有一段垂直落差,能夠非常有效的阻擋着雨天雨水的倒流以保證石室內部的乾淨整潔。如果說這也許是一個巧合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這個設計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大跌眼鏡,在其狹長的門口上,竟然樹立着一個門檻,這可是楊隨水原來那個世界的母星地球萬年前建築文明中經典的設計啊!不過不同的是着不是一個跪着的長方體,而是一個躺下來的三棱柱。不高,但在門內,距門口稍微有一小段距離,不過這個位置卻剛好能阻擋即使四十五度傾斜的斜風雨的入射,以保證內室的乾燥,從這個精巧的設計,楊隨水已經看出這個石室的不平凡,更惶論那似門非門,切頗具遮風擋雨功能的門狀物。
楊隨水不如室內,不理正在驚疑不定的望着金猴的證人,自顧自的放出那強大的思感,細細的再次打量這個早已記在心中,幾十丈見方卻能容納整個猴羣幾千猴衆的石室,雖然楊隨水此刻模樣懶散體態邋遢,微笑自信而奸邪,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對這個石室的入微觀察及那心裡升起的重重疑問,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這個石室很大,除了那矮矮的只能讓楊隨水彎腰或屈膝才能通過的所謂大門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很高,通過大門,進入其內,有一種撲面而來的豁然開朗。
裡面很亮,當然只在白天,因爲這裡面沒有光源。根據楊隨水的觀察,這又是一個非常巧妙的設計。多個地方的大量光線經過重重反射之後均勻的分佈在石室內部,光的量分佈非常好,無論你走在什麼地方,你都不會感覺到刺眼,而且好像石室內的明暗程度跟外界的天氣情況沒有任何的關係,只要有光,無論你是陰天下雨或者是陽光明媚,裡面的亮度總是相同,永遠保持不變。對於這種相對來說比較神奇的情況, 楊隨水也說不出過所以然來,只能感嘆其奪天之造化的工藝水平。
整個石室內空無一物,乾燥清潔,最妙的是竟然聞不到一 絲的異味,根據楊隨水的觀察,這些猴子也沒有什麼潔癖啊!難道說這個地方有個空氣清潔過濾器?可是楊隨水的思感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裡沒有一絲的異常,心下的疑問更甚了!
石室的正東方,在離地約兩米的地方,從石壁上突起一異物,與石壁的材質一致,威嚴而又祥和,讓人心生嚮往而又不敢對望,三、四米寬高的龍頭,硬生生的從石壁之上如石筍般傲然挺立,彷彿在昭示着它的藐視一切的威嚴,雖顯突兀卻又感自然而然,彷彿天生就應如此。兩側兩根長長的龍鬚幾乎垂地,一對銅陵大眼直視前方,卻又如陽光普照大地,任何一個角落都能映射入那深邃的雙眼,雖然不活但卻能懾人心魄,直視你心靈的最深處,你心靈中任何一點不純潔的污垢也逃不出它的雙眼,只有心誠坦旦才能偶爾爲之。兩條龍角倨傲的拔地而起,卻不想龍頭之上竟然盤踞着一頭猛虎,其頭尾剛好與了條龍角相觸,齜牙咧嘴,如下山猛虎,氣勢如鴻,勇往直前,傲視蒼生。
如此雕刻技藝已達雕刻的最高境界,心之所想,刀之所動,物之所趨,心刀合一,心靈共振,已將死物刻活,不是行屍走肉般的活,而是寄託了主人所有思想的活。楊隨水不敢想像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除了自己所能讀出來的其中一部分思想之外,他所隱含的意思還有多少,不過這一雕刻卻似他雕道上一盞指明燈,爲他那遭遇瓶頸已久的雕道指明瞭一個前進的方向。
可是在這突兀的龍盤虎踞之地,去坐着那乖不隆冬小不點的小金猴,如太上老君騎驢般,橫坐在那老虎的脊樑骨上,沒有絲毫的不適,坐姿自然自信,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借周圍的帝王之勢爲己用,平添了一份無上威嚴,突顯那一份獨有的帝王之氣,即使楊隨水初見也不免心神爲之一震,只是表面功夫做的不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