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讓士兵打開小神仙的房間,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然後離開。等打開孟胖子的房間時,孟胖子一見來人是個將軍,此時不哭訴委屈,更待何時。
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叫道:“我是黨員啊,我在河北流過血,我在西域扛過槍。我冤枉啊……”
聲音之悽慘,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孟胖子逼真的表演不但沒有感動將軍,而他令將軍大爲惱火。這樣的軟蛋也配當兵。甩下這句話後,對士兵使了一個眼神,士兵會意,帶將軍離去,士兵將孟胖子打的哭天喊地。美其名曰:給你加點兵味。
孟胖子適得其反,不但沒有騙過將軍,反而被捱了一頓揍。
哭哭啼啼揉着額頭上的膿包,他委屈的就跟被人拋棄的小媳婦似的。“我就想爭取一點待遇,何必要打我呢。就算打,也不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啊……”
小神仙聽見隔壁房間裡哭哭啼啼,充滿委屈哀怨地聲音,不得不搖頭苦笑。
“胖子,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老老實實的也不會被打成這樣。”小神仙說說道。
“我這不是爲了大家爭取好一點的待遇嗎?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將軍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是男人。”胖子說完這句話,門突然開了。他驚慌失措,瞪大了眼睛,不假思索地喊道:“將軍萬歲,將軍萬歲。”
他一邊喊,一邊向牆角靠去。
那士兵很友善的笑了笑,手裡拿着一份盒飯,走到孟胖子面前,蹲下放下盒飯,然後伸出手,道:“謝謝你,我們很久沒有打人了,感謝你爲我們做出的貢獻。希望你再接再厲……”
孟胖子跟他握着手,聽見這番話後,想死的心都有了。震驚茫然不知所措。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更多的是後悔,腸子都悔青了。
悔恨地眼淚從臉頰落下,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孟胖子低着頭,一言不發。
那位士兵滿臉同情之色,拍了拍孟胖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拜託了!”
孟胖子老實了,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他再一次體會爲什麼把當兵的叫做兵痞。穿上衣服就是兵,脫下衣服就是匪。
哭泣和後悔終究改變不了事實。
小神仙本想在勸他幾句,但不知道從何說起。薛天啓被帶走了,關押期間他一個字都沒有說,眼神恍惚,神情低落,甚是可以說頹廢。根本看不出經歷無數次大場面的大哥,反而更像一個弱智癡呆。
三更半夜,走廊的腳步聲將小神仙和孟胖子驚醒。來人還是白天那位將軍。孟胖子和小神仙被帶上車,他們知道好日子到頭了,半天押送犯人,傻子都能猜到要幹什麼。
孟胖子萬念俱灰,低着頭,看着手銬。小神仙也知道大事不妙,可是他現在也只能認命。
一個小時候,孟胖子和小神仙下走一看,這裡竟然是軍營。
“麻痹的,拿老子們當靶子?老子可以死在敵人手中,絕不死在偉大的解放軍同胞手上……”孟胖子話因未落,身後兩位士兵見狀,二話不說,揮拳就打。這頓打的孟胖子都吐血了。
三分鐘後,孟胖子回頭一看,頓是握拳捶地。“麻痹的,竟然是你們兩……”
“謝謝啊!”
“客氣,您老二辛苦了……”孟胖子咬牙切齒,眼眸裡滿是仇恨,語氣不善地說道。
“您客氣了,走吧。”那名士兵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說道。活動了一下筋骨,渾身舒暢。
來到一處平房,小神仙先進去,孟胖子留在門外。
平房裡有一盞挑燈,燈下坐着一個人,那人低着頭,沒有發生一點聲音。那人對面有一張辦公桌和兩把椅子。
小神仙沒有走過去,因爲他知道坐在那裡的人是薛天啓。五分鐘後,門再次打開,三個身穿軍裝地男的走了進來。
爲首的是白天那位將軍,還有兩個老頭子手裡拿着文件夾。
將軍道:“你去看看。”
小神仙按照他的指示,走了過去,站在薛天啓身邊,靜靜的看着那名將軍。
將軍見狀,眉頭一皺,來到薛天啓身邊,擡起他的頭,問道:“你認識他嗎?”
小神仙面無表情,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認識。”
將軍聲音忽然變大,瞪着眼睛怒吼道:“仔細看。”
小神仙一驚,有些驚詫不解地看向將軍,只見將軍臉色嚴肅,微微點了點頭。
再次將目光投向仰着臉的薛天啓,小神仙仔細端詳,不禁心頭一顫,臉色大變,猛地擡頭眸中兇光一閃,指着將軍沉聲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將軍眉頭漸漸舒展,平淡地說道:“我給你十分鐘的時候,仔細看他這張臉。”說完,他邁步回到辦公桌前,靜靜的看着薛天啓。
小神仙雖然和薛天啓認識,見過幾次,歸根結底還是不熟。
看了半天,小神仙情面部表很負責,情緒不穩地。“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弄成這樣?他發生什麼事……”
將軍聽着小神仙喃喃自語,面上掠過一絲失落,他吩咐人將小神仙帶出去。孟胖子見小神仙心事重重,口中碎碎念,還以爲他被這夥人整瘋了。
孟胖子和薛天啓相處比較久,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薛天啓有問題。
“四叔,四叔……,你看看我,我是胖子啊。”孟胖子無論如何呼喚,薛小寶就是一言不發,那茫然散漫的眼神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
“你怎麼啦?你可別嚇我啊。”孟胖子急的直蹦,可是薛天啓就跟沒有聽到似的。
將軍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停止說話。“孟科,你要看清楚,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不要給我耍滑頭,你知道的……”
孟胖子膽怯地點了點頭,然後擡起薛天啓的頭,仔細看了看,越看臉色越難看。他皺着眉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將軍。
“仔細看,好好看。倘若讓我發現你說假話,你就別想走出軍營。”將軍下午審問薛天啓的時候,就發現了異常,本以爲是薛天啓裝的,可是一番刑罰下來,薛天啓始終是那副表情,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像失去了知覺一般。
如果這個薛天啓是假的,那麼約翰就騙了薛小寶。這一個薛天啓也就是辣椒和薛天仇在洞中見到的那個足以亂真的替身。
能有一個替身,自然會有兩個。孟胖子反覆查看,心裡存疑,但是一點破綻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