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
正當所有人愣在原地的時候,蘇木反應迅速,猛的一把衝過去從地上將它撿了起來,景緻涵也有些錯愕的看着他。
“我剛剛和他換了外套,你們繼續說,繼續說。”
蘇木佯裝淡定的拍了拍景緻涵的肩膀,便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順帶貼心的關上了門,然而在離開房間的最後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對着景緻涵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畢竟輸人不能輸氣勢!”
景緻涵頓時有些僵硬的抽了抽眼角,轉而看向了病牀上的蘇雅,蘇雅也有些恍惚的看向了他,隨即像是瞭然一般,對管家說道:“你先出去吧。”
“我和他兩個人說說話。”
管家頓時有些擔憂的看向了景緻涵,後者則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最終卻也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蘇雅不由得有些愉悅的勾起了脣角,這種兩個人能夠一起獨處的時候,可是不多的。
即便是小的時候,也會有蘇木和川柏,或者說在出國留學的時候,他的周圍也總是會圍着一堆男男女女。
或許,他就是這種天生被衆人簇擁的存在吧。
“你,是來看我的嗎?”
蘇雅帶着些許希冀的目光看向了景緻涵,後者聞言沉默了半晌,反而扭頭看向了窗外,似乎因爲暴雨的沖刷,整個凌山也變得清新干淨了很多。
就連陽光,也如此耀眼。
“蘇雅,你的人生,難道只有我嗎?”
景緻涵突然開口說道,蘇雅頓時一顫,有些目光呆滯的看着他面對着窗外的背影,反而有些恍惚了起來:“什麼意思?”
“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嗎?”
“父母,家人,夢想,未來。”
正當景緻涵的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蘇雅突然目光堅決的擡起了頭,有些凝重的緩緩開口:“沒有。”
“我相信,你我這一生都是要糾纏在一起的。”
景緻涵的目光驟然一深,看着蘇雅的眼神中帶着些許的冷意:“你父母爲你付出了這麼多,還有你天生虛弱的身體,難道就沒有讓你有一點人生的追求嗎?”
“爲什麼一定要緊抓着我不放?”
蘇雅卻忽而冷笑了一聲,眸中反而帶着些許的疑惑不解:“我嫁給你,也是我父母的心願,這也算是我對他們的報答了。”
“也是因爲我身體不好,所以嫁給你,就只是我這一生唯一的一個小小的要求,這難道不好嗎?”
對於他的反問,景緻涵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看着她堅決的目光半晌,只聽到她疑惑的開口問道。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爲什麼不願意娶我,明明這是你前二十多年都默認的事情啊,爲什麼只是從景家離開了一段時間,你就變了這麼多?”
景緻涵看着她萬分迷惑的眸子,忽然只覺得全身疲憊的緊,只是一瞬間,便什麼都不想再繼續解釋下去了。
蘇雅只看着他轉過身緩緩伸出手來,陽光灑在他的指尖,顯得他的手指晶瑩剔透嫩滑。
“可能是因爲,我遇到了後半生的陽光吧。”
這句話彷彿像是一個錘子重重的擊打在蘇雅的心口一般,她猛然錯愕的擡頭看過去,作爲女人的第六感,這句話,明明就是一句情話。
“你,你果然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只聽着蘇雅的呼吸都不穩定了,景緻涵回過頭看着她擡手緊緊捂着上下起伏的胸膛,他反而眸中染上了些許的冷意。
“蘇雅,我未婚你未嫁,說什麼別的女人?”
景緻涵說着緩緩的朝着她走了過來,轉而朝着一旁的紅色摁鈕輕輕一摁,隨即轉過身去:“你對我,已經從感情變成了執念。”
“放了自己,或許,你也能遇見屬於你的陽光。”
蘇雅只覺得自己的眼前越發的模糊了起來,眉頭緊蹙,就連嘴脣都逐漸發白,她用力的想要擡手觸碰他,可是留給她的只有虛無的空氣。
“你告訴我!她是誰!”
原本現在門口躊躇不停的管家忽而看到不遠處醫生護士們慌張的朝着病房跑了過來,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忽而一旁的門突然被打開。
景緻涵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和醫生護士錯了開,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醫院。
管家本還想追上去,然而一聽到裡面大喊的聲音,頓時忍不住回過頭去,心裡咯噔一聲,眼看着蘇雅直接暈倒在了牀上。
“快!氧氣罩!”
醫生連忙呼喊了起來,問聲而來的蘇木和李蓉蓉也是一怔,看着蘇雅病發的模樣,蘇木不由得凝重的皺起了眉頭。
“陳伯,這怪不得景緻涵的。”
陳伯聞言緩緩的低下了頭,眸中帶着些許的心疼與無奈,隨即長嘆了一口氣:“我又何嘗不知道。”
“可是,你就能這樣眼睜睜看着你的親姐姐這麼痛苦嗎?”
只見管家突然擡起頭來,緊緊的盯着蘇木的臉,然而蘇木卻好似聽到了十分搞笑的事情一般,擡手輕輕拍了拍陳伯的肩膀。
“蘇家,又什麼時候把我當做親兒子啊?”
說着蘇木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便冷笑着轉身離開了病房。
陳伯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目光中染上了些許複雜,一旁的李蓉蓉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頓時有些慌張,尷尬的對着管家笑了笑,隨即連忙追了上去。
“喂,你沒事吧?”
李蓉蓉有些擔憂的看着蘇木的背影,雖然認識他之後,覺得這個人挺沒心沒肺人又賤,但是看到他這樣冷漠的模樣,莫名的反而有些心疼了起來。
到底有什麼可心疼的,她又說不清。
蘇木卻是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醫院的小長椅上,李蓉蓉見狀也直接坐在了上面。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爲什麼和你姐姐的關係那麼僵啊?”
李蓉蓉小聲開口問道,惹得蘇木終於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即不悅的皺着眉頭:“關你什麼事。”
不過是認識了一天的陌生人而已。
“他們都說,難過的人把藏在心裡難過的事情說出來,就能好受一點。”李蓉蓉有些委屈的試探性說道。
蘇木的手微微一顫,隨即轉過頭看向了她。
她怎麼知道自己難過的?
不過他並沒有問。
“你的父母,有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