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不去上班?相親也不去,在家幹什麼?”
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換臺的安陌沫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眼看着一旁的安母直接坐在了她的身旁,硬是擡手捏着她的耳朵將她拽了起來。
“你幹嘛!”
安陌沫頓時有些不悅的拍開了她的手,安母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歐呦,現在對母親也這麼沒大沒小的?”
“你說你,天天繞着那個醫院轉,至今爲止都沒談個男朋友,相個親還都給我攪黃了,讓你辭職你也不辭職。”
安母越說越難過了起來,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開始哭喊了起來:“你還能抱着那個醫院過一輩子嗎?能抱着錢過日子嗎?不如找個男人成個家,讓我們兩個省省心吧!”
安陌沫聽着安母哭嚎的聲音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隨即猛的擡頭不悅的瞪了過去。
“好好的提醫院做什麼?”
“你要是非提醫院我還就好好說說了,如果不是我放棄了大學去了醫院,家裡的那些欠款能還完嗎?”
“現在有了點錢你就說醫院不好,有本事你去管管你家男人,讓他別到處亂花錢。”安陌沫越說越煩躁,直接將手中的遙控器摔在了沙發上。
安母看着她也只能瞪着眼睛,卻反駁不了一個字,眼看着安陌沫轉身朝着門外跑,她忍不住喊了一聲:“你幹嘛去!”
“上班!”
安陌沫頭也不回的拿着外套穿了鞋便奪門而出,看着門外秋風蕭瑟揚起些許枯黃樹葉,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自己的人生過得這麼糟糕。
安陌沫有些煩躁的踢了一腳一旁的樹葉,聽着一陣咯吱的脆響,忽而只覺得彷彿有一道灼灼的視線,她忍不住擡頭看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對面的街道上,一個一身藏青色呢子大衣的黑髮女人正輕笑的看着自己,那雙彷彿能攝人心魄的狐狸眼,是她記憶深刻的。
“樑……”
眼看着女人朝着她緩緩走了過來,緩緩擡起手拉扯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圍脖:“走路這麼匆忙?圍脖都沒有弄好。”
安陌沫有些怔愣的看着她半晌,隨即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眸子,帶着些許的悲傷,不過一瞬,便被她很好的掩藏住了。
似乎這也是職業習慣吧。
“樑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不,應該說怎麼找到自己家的?
樑淺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目光下意識的朝着某個地方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眼神,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無奈的說道。
“沒辦法啊,爲了我的心上人,只能來找你了。”
心上人?
安陌沫的眸中頓時閃過了一抹黯然,樑淺將她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有些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對啊,蘇家小少爺,你認識吧?”
蘇木?!
安陌沫有些錯愕的眨了眨眼,只見樑淺面上帶着些許的羞澀,隨即拉着她的手小聲道:“我想追他,不過只有和你解釋完了,某人才答應我幫我追他。”
解釋?某人?
樑淺自然知道安陌沫是個聰明人,不由得認真的收起了笑容,轉而嚴肅的開口解釋道:“我和川柏,這輩子是不可能的,雖然這門親事是我爺爺和他父親訂下來的。”
“但是我們兩個都有各自喜歡的人。”
“各自喜歡的人?”安陌沫有些恍惚的呢喃了起來,樑淺連忙點了點頭。
“對啊,等到我真正接手公司的時候,就是我和他解除婚約的時候。”
正當此時,安陌沫只看到不遠處的樹後,川柏緩緩的從後面走了出來,看着她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無奈。
樑淺連忙拍了拍她的小臉蛋,帶着些許笑意的說道:“所以,喜歡他就和他說出來,我從認識他之後,他還是頭一次軟下態度求我,嘖嘖。”
看着安陌沫低頭沉思的模樣,她也知道她這是都聽進去了,轉而回過頭看向了身後的川柏,朝着他招了招手。
“過來吧,快點兒哄哄你媳婦,我趕時間剛訂了去凌山的飛機。”樑淺說着有些不悅的讓開了位置,川柏也直接走了過來。
安陌沫看着樑淺直接打了一輛車,隨即朝着他們兩個招招手便直接離開了,她反而有些糾結了起來。
川柏看着沉默不語的安陌沫,一時間反而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緩緩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明天,繼續上班好不好?”
安陌沫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有些恍惚的擡起了頭,他什麼時候開始,看着自己的眼神變得這麼溫柔?
這些,會不會只是夢?
“別相親了,好不好?”
聽着川柏的聲音,安陌沫沉默了半晌,最終淡淡點了點頭。
川柏頓時有些欣喜的剛打算抱住她,忽而只聽到不遠處一陣咳嗽聲,安陌沫猛然回過頭去,下意識的甩開了川柏的手。
“陌沫?”
只見不遠處正是安父站在那裡,安陌沫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和川柏拉開了距離,反而安父有些驚喜的跑了過來,上下打量着川柏半晌。
“這是誰啊?是不是我女人的追求者啊?”
安陌沫的眸中頓時閃過了一抹冷意,轉而一把拉着安父往後退了兩步,川柏則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伯父。”
“哎呀,你拉我幹什麼,對了,你是不是很有錢啊?”
安父有些不悅的甩開了安陌沫的手,轉而目光有些貪婪的看着川柏,川柏有些莫名的挑了挑眉,安陌沫連忙一把抓着安父的胳膊。
“他是誰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回家去。”
安陌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安父硬是沒有掙脫開,川柏看着轉身離去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的陌沫,不由得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眸子。
她,到底心中有沒有我?
安陌沫砰的一聲甩上了門,直接把安父推了進來,目光中帶着些許的冷意,另一邊的安母則是錯愕的眨了眨眼。
“這是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對你爸爸?”
安母連忙將安父扶了起來,安父也有些不悅的開口訓斥道:“就是的,我就是和有可能是未來女婿的人問兩個問題,你幹嘛這麼粗魯?”
“一見面就問有沒有錢?你是想讓他幫你還賭債嗎?”
“我警告你,現在家裡的情況好不容易回暖,你別再給我惹事情了。”
安父頓時有些閃躲起了目光,一旁的安母剛打算說些什麼,安陌沫卻搶先冷笑着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想讓我結婚嗎?”
“不就是我的工資滿足不了你們了,想賣女兒找個穩定的金主嗎?”
看吧,這就是卑微而又痛恨不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