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詩詩看着他這一張襯着耀眼光芒下,帶着溫柔笑意的臉,然而無論這張臉再怎麼努力的去裝作無良,可總有一種邪氣隨時提醒着自己。
這傢伙是個十足十的壞傢伙。
米詩詩乾脆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隨即極其敷衍的撇了撇嘴:“米詩詩。”
“哎,別這樣嘛,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除了她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南與看着她忍不住輕笑着說道,米詩詩反而皺着眉頭瞟了他一眼。
除了她?
“行了,這麼冷,我們能不能找個暖和的地方說話。”米詩詩有些顫抖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轉而沒好氣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能說話的地方。
南與見狀只好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即直接攔了一輛車,米詩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十分紳士的拉開了車門,轉而笑着看向了自己。
米詩詩也沒多想,總之他不會賣了自己就是了。
然而當她到了地方的時候卻沉默了。
米詩詩看着面前換上了居家服的男人,隨手倒了一杯水放在了米詩詩的面前,她忍不住抽搐着嘴角:“你認爲能說話的地方就只有這個地方嗎?”
她竟然還傻傻的跟了過來,在他家!
南與反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張開雙臂看了看四周,疑惑的挑了挑眉:“暖和,能說話,還能睡覺,這不就是最好的地方嗎?”
能睡覺……
米詩詩下意識的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南與看着她的這個小動作頓時有些無奈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放心,帶你來這裡,主要是不用花錢,畢竟你也知道,我很窮嘛。”南與說着噗通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米詩詩聞言反而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看你家的樣子,還住的起別墅,這裝修那邊還有特意展覽珠寶的櫃子,哪裡像是窮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怎麼能用窮這個字來形容?
然而南與卻輕笑着搖了搖頭,敲了敲她有些天真的小腦袋瓜:“這些都是他們夫妻兩個的,哦,對了,還有我那個弟弟。”
“什麼意思?”
米詩詩有些疑惑的揉了揉自己被敲的額頭,在好奇面前,被敲那麼一下子算不了什麼。
“我原本以爲你挺聰明的,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竟然都沒想明白。”
“我爲什麼作爲一個公子哥,還去沆瀣居那種地方做兼職?”
聽着南與的話,米詩詩承認自己並不是沒有想過,然而想來想去就只有那麼一個理由。
可能是他有什麼怪癖。
南與光是看着米詩詩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她腦子裡想着什麼了,頓時有些無語:“我難道就不應該因爲窮嗎?”
“你有什麼可窮的啊?”
米詩詩就是想不明白。
南與終於沉默了起來,轉而指了指她手裡的相機包,有些深沉的說道:“那你就把你的本子拿出來吧,我給你都講一遍。”
“這也算是獨家了吧。”
“……嘿嘿。”
米詩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畢竟他當初打電話過來,她也沒有透露自己是因爲工作找他,這麼一說反而覺得自己有些不仁不義。
算了,爲了工作她什麼時候要過臉。
“不用了,你直接說吧,我記性好。”
南與聞言也只是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正了正神色,隨即一點點的開始解釋了起來。
“其實,在我母親去世之前,我還算是你們口中說的公子哥,不過後來,他娶了秦美玲,還生下了南笙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我雖然住在家裡,可是他直接斷了我所有的生活費用,還是秦美玲吹的枕邊風,美其名曰,讓我自給自足,早點自立。”
“可是,這兩天我才知道……”
說到這裡,米詩詩看着他的表情忽而帶着些許狠厲與淒涼,語氣也有些沙啞了起來:“他早就已經立好了遺囑,公司也早就已經分配好了。”
米詩詩聞言也忍不住忐忑了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遺囑會讓他突然變了一個表情?
“公司給了南笙,房子給了秦美玲。”
米詩詩頓時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猛然拍案而起:“這麼說來,豈不是什麼都沒有留給你?”
“這不公平啊,你還是他的孩子嗎?”
即便是米詩詩這麼一個外人都覺得不公平,更何況南與這個當事人,心裡該有多複雜,米詩詩看着南與平靜毫無波瀾的眼神,她不由得緩緩坐在了沙發上。
“那你打算怎麼辦?”
米詩詩知道,南與這種性格的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畢竟這家人確實欺人太甚。
然而在此同時,米詩詩忍不住感嘆,秦美玲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她竟然能夠讓他父親心甘情願把自己的兒子坑到這種地步。
南與卻淡淡的搖了搖頭,隨即玩笑一般的輕笑了一聲:“不知道啊。”
不知道?
米詩詩看着他悠閒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水,輕抿了一口,她反而有些疑惑,他到底是真的沒有辦法,還是……
可是仔細想想,或許剛剛在醫院的那一幕,就已經透露了一些信息。
就像,秦美玲迫切的希望南父快點去世。
而南與,則是儘量的拖延時間。
畢竟南父如果真的去世了,他所立下來的遺囑也就真的生效了。
到時候的南與,那纔是真的一無所有。
“那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沉默之間,米詩詩忽而開口,南與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她,只見米詩詩一副坦然的模樣:“你覺得我爲什麼會需要你來幫我?”
“你能幫到我什麼?”
米詩詩反而有些不耐煩,直接拿過了一旁的抱枕朝着他扔了過去,南與也輕巧的接在了手裡:“別和我貧,我知道當初我被林以白帶走,是你幫了我的。”
“現在你有事情,我不會放着不管的。”
“哇,我好感動啊。”
南與那浮誇的表情看在米詩詩的眼裡,反而更欠揍了,米詩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我是說真的,現在這種地步,我能幫你的也沒什麼。”
“只能從秦美玲的身上下手了,畢竟,挖東西這種事情是我擅長的。”
如果秦美玲身上有什麼負面新聞,估計能夠幫他一些什麼。
打官司也好打一些。
“其實,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了,拿走我身上的新聞,我們也就沒有過多的交集。”
可……
正當這時,米詩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頓時有些抱歉的擺了擺手,隨即掏出了手機,然而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而南與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屏幕上的幾個字,他的目光不由得幽深了起來。
景緻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