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爲什麼問我?”
米詩詩完全沒想到川凝竟然起身回答自己,這一下惹得周圍的人紛紛譁然,她握着便攜話筒的手也是一僵,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川凝聞言不禁仔細打量了起來米詩詩的反應,他是昨天才聽說了米詩詩已經死了的消息,今天就看到了人在這裡。
如果說他不覺得可笑那是假的。
可是看着米詩詩的反應,似乎完全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就連看着他的眼神也帶着些許陌生……和嫌棄?
這眼神還真是一如既往啊。
米詩詩對自己的美貌向來無感,如果不是這個眼神,估摸着他還真以爲這只是一個和她長相一樣的女人罷了。
“那還不是因爲……你就是……”
川凝說着忽而上前幾步,眼看着就要接近到米詩詩面前的時候,忽而一隻手猛的抓住了米詩詩的手腕。
她頓時有些錯愕的扭頭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個帶着墨鏡帽子口罩的女人,因爲隔着墨鏡她根本看不清來人的眼神。
“你……”
米詩詩剛想問她是誰的時候,即便是隔着墨鏡她也感受到了女人那微冷的眸子瞟向了正虎視眈眈看着這邊的川凝。
“走。”
她只是刻意壓低了嗓音,便直接拉着米詩詩轉身離開了,突然被人拽出去米詩詩踉蹌的險些沒有摔倒,川凝見狀猛的上前想要抓住她。
然而一個身影卻突然擋在了川凝的面前,有些冷冽的聲音緩緩道:“川先生還是接受提問吧,我們也好收工。”
川凝聞聲頓時怔愣的擡頭看過去,只見正是喬柯微笑着看着他,惹得川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而喬柯笑了笑將手裡的相機對準了他的臉,咔嚓兩下閃光燈晃得川凝一時間沒站穩身子。
“川凝,夠了,回來。”
川凝剛緩過來有些惱火的想要追過去時,身後的顧婉兮突然冷聲開口道,川凝也有些陰沉着神色回頭瞟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兩個人的視線到底傳達了什麼信息。
最終川凝只是邪魅一笑拉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而大跨步重新上了臺,周圍的記者也沒有多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
畢竟只是一個記者而已,說不定是那個記者不識好歹說錯了話,所以川凝纔想要給她點教訓什麼的,沒過一會兒在主持人的緩和下氣氛也重新迴歸了最初。
“你爲什麼攔着我?”
川凝面對着鏡頭依舊是微笑着的,然而嘴裡卻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對着坐在身旁的顧婉兮說道。
顧婉兮聞言沉默了半晌,看着鏡頭的眸子也越發幽深,隨即冷聲開口道:“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亂說,說不定只是認錯了人而已。”
“哈,我還沒說什麼呢,你怎麼就知道我把她認成了誰?”川凝只覺得她說的話十分好笑,忍不住回懟了一句。
忽而川凝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那帶着些許不明光芒的眸子微微眯起,緩緩湊到了顧婉兮的身旁,突然之間的拉近距離臺下的閃光燈也閃的頻率越高。
“莫不成,你是害怕這個消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全都白費了?”
顧婉兮猛然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川凝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隨即有些慵懶的坐直了身子。
“放心吧,至少在我瞭解事情之前,我是不會多嘴說什麼的。”
川凝說着一隻手輕輕搭着下巴,目光深邃的盯着剛剛米詩詩離開的方向,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她的眼神,還真有點奇怪啊。
“你,你是誰啊?我還要工作的!”
米詩詩突然被女人拉出來,直到兩個人出了會場,女人才將她一把甩到了一旁,米詩詩有些氣喘吁吁的一隻手撐着牆。
而此時的女人也已經摘下了口罩和帽子,此時的光線也已經明亮了很多,米詩詩能夠清楚的透過墨鏡看見她的眼神。
“淺淺?”
米詩詩有些怔愣的站直了身子,只見樑淺卻是一副十分惱火的樣子,看着她的眼神都彷彿透着火焰,米詩詩忍不住瑟縮了起來。
“你,你怎麼來了?還穿成這個樣子?”米詩詩不禁疑惑的眨了眨眼,樑淺反而憤恨的冷哼了一聲。
“我不還是爲了……”
話剛脫口而出樑淺便是一怔,連忙閉了嘴,看着米詩詩那茫然的神色,樑淺忽而想起來,她現在一切都不知道。
“總之,以後任何需要在大衆露臉的事情都給我杜絕。”樑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最終只能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這個工作就是這樣的,不上鏡頭怎麼能行?”米詩詩不禁有些不悅的反駁道,說起來這個工作還是樑淺給自己找的,現在卻又不許。
樑淺此時此刻也是萬分懊惱,當初只想着讓米詩詩能找個除了狗仔以外的工作,還能更貼切一下她之前的老本行。
可是她完全忽略了一點,記者是要上鏡的,還不如回去做狗仔呢。
“反正我不管,你就是不能上鏡,我會回去和你上層說,給你找個幕後的工作。”樑淺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米詩詩卻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她忽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樑淺的手腕,這突然的肢體接觸也是讓樑淺一怔,只見米詩詩的表情很是嚴肅認真。
“淺淺,你和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我能有什麼事情在瞞着你啊。”
樑淺說謊臉也不紅不白的,看着米詩詩完全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米詩詩卻凝重的打量着她半晌。
“那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刻意的不想讓我被誰看見一樣?”
“上次在樑家也是,在這裡也是,還不許我上鏡……”
樑淺完全沒想到米詩詩的第六感竟然這麼發達,一時間看着米詩詩那狐疑的眼神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米詩詩看着她似乎已經明白了些什麼。
她不禁微垂下了眸子,微微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想我被人看見,是因爲那個人吧?”
那個人?
樑淺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只見米詩詩一本正經的擡起了頭來,看着樑淺點了點頭:“對啊,那個人。”
“就是上次在樑家遇見的那個人,好像是……景緻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