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總,外面有個自稱蘇木的男人想見你。”
小助理有些瑟縮的看着正凝神辦公的樑淺,誰知道這位祖宗自從宴會回來之後,竟然還來上班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樑淺不上班則已,一上班,必定有人遭殃。
加班那都是輕的。
樑淺在電腦鍵盤上的手頓時一僵,隨即凌厲的目光瞟了一眼面前瑟瑟發抖的助理,轉而冷哼了一聲:“這種事,還用我說?”
“啊?什,什麼?”
助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然而在他下意識問出了這麼一句的時候,瞬間只覺得後脊一涼,他這不是撞在她的槍口上了嗎。
果然,樑淺的臉色一黑,目光陰沉的將一旁的一個小冊子拿了起來,直接甩在了助理的身上:“拿回去自己好好看看,再來繼續上班。”
助理頓時一怔,只見自己那小本子上正躺着幾個字,他忍不住有些無語,這不是公司人人一本的行爲規範手冊嗎?
“沒有預約的人,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呵。”
助理深呼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出了辦公室,也不知道樑淺吃了什麼槍藥,今天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在提到這個蘇木的時候。
“抱歉啊,蘇先生,您沒有預約,樑淺沒有時間見你……”
助理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雖說自家淺總是個不太好相與的,可是面前的這個蘇木也並不是什麼善茬,眼看着它一副痞裡痞氣的模樣,直接將腿搭在了桌子上。
“你們淺總有什麼事兒啊?她天天閒的跟什麼似的。”
蘇木明擺着不相信他這一陣說辭,助理不由得有些無奈,可是卻又沒得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這是真的,淺總是真的沒時間。”
而此時此刻的樑淺正站在角落裡,看着正和助理周旋的蘇木,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忽而一把拽過一旁的路人。
那男人手裡的咖啡險些灑了出來,頓時驚恐的看着正摟着自己肩膀,臉卻黑的彷彿煤炭一般的樑淺,他不免有些瑟縮的嚥了口水:“淺,淺總?”
“閉嘴。”
然而樑淺卻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咖啡,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看的他一愣一愣的,下一秒便見着樑淺直接將紙杯捏成一團,隨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待會兒別說話。”
“啊?”
男人還沒等回過神來,便被樑淺硬拽着朝着蘇木的方向走了過去,剛走了兩步男人便只覺得樑淺彷彿故意朝着自己這邊靠。
“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麼呀?”
正當男人有些茫然,還沒搞懂樑淺到底想做什麼的時候,便聽着她幾乎與剛纔天差地別的態度,聲音也透着一股子溫柔。
“隨,隨你……”
男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卻還是不敢做出什麼大動作,更不敢問,這可是樑淺,董事長的親侄女,誰敢不順着她。
樑淺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而原本正和助理有一搭沒一搭的蘇木,自從他們走過來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樑淺。
然而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樑淺那細軟的腰肢上搭着的一隻手,他的眸子驟然一深,而此時此刻的他並沒有注意到,背後樑淺掐着他腰的那隻手。
“你要是敢鬆你就死定了哦!”
樑淺小聲帶着威脅的語氣說道,男人忍不住抽搐起了脣角,他不過是個路過的而已啊……
“哎呦,這不是蘇先生嗎?真是抱歉啊,今天我和人有約了,所以,失陪。”
樑淺裝作才發現蘇木的模樣,便直接拉着男人轉身朝着門外走去,蘇木見狀幾乎想都沒想便直接跟了上去,猛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昨晚思考了一下,我還是覺得應該和你解釋一下……”
樑淺看着他緊抓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挑了挑眉,然而在聽到他說的這番話時卻有些嘲諷的冷笑了一聲:“蘇先生有什麼需要和我解釋的?”
“不過是被放了一次鴿子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最讓她在意的,是他想要解釋,還需要思考一個晚上?
她不過是心裡委屈,想要他哄一鬨而已。
他竟然還如此糾結,似乎從沒把她放在心上而已。
不,從一開始就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自作多情而已,又何談的放在心上?
“不是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有事情……”蘇木一時間有些緊張了起來,就連解釋事情都有點手忙腳亂。
樑淺看着他這幅樣子最終只是微斂起淡漠的眉眼,帶着些許梳理的語氣:“夠了,蘇先生覺得,我會在意那麼一句解釋嗎?”
原本正組織語言的蘇木頓時一怔,看着樑淺那毫無感情彷彿看着一個陌生人的眸子,只覺得心口有些堵塞,彷彿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是一次爽約,我真正在意的是,我主動了這麼久,卻依舊得不到一點回報。”
“蘇木,我也是人,是人就會貪婪。”
“我不是聖母,不求一點回報,但是我也知道,一切怪不得你,從始至終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心意,想想你不接受也怪不得你。”
這是樑淺第一次和蘇木說了這麼多話。
不,應該說,這是她除了說追求他的話之外,說的最多的一次。
“樑淺……”蘇木莫名的覺得有些悲傷,他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可是這並不應該的啊,他們明明沒有多少交集,除了她每天像是跟屁蟲一樣想對自己負責。
好似除了這個之外,再無其他。
樑淺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帶着些許釋然與冷漠,擡手輕輕揮開了他的手:“所以,蘇木,從今以後我們就回到原點吧。”
“你還是你蘇家小少爺,我也還是我,是你高攀不起的樑家小姐。”
說着樑淺頭也不回的便轉身朝着外面走,一旁的男人有些怔愣的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追上去再說。
畢竟做戲做全套嘛。
而此時的蘇木有些怔愣的看着她決絕的背影,他莫名的有一種預感,她踏出了那一道門之後,她就真的不會再與自己有任何交集。
他的腦海中忽而想起了曾經川柏玩笑間說過的那一句話。
“樑淺啊,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三秒鐘。”
“但是,除了她喜歡的人,對誰都冷漠的可以。”
所以,你真的會如此乾脆的忘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