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來,霍凌霄在地獄裡生存,只爲了不斷的強大自己,而掌控自己的命運!
爲了……
回來帶他心裡的這個軟綿綿,保護她,守護她。
“顧一笙,你願意跟我走嗎?”霍凌霄捧着顧一笙的臉,強行讓她跟他對視。
他的目光裡充滿了期盼。
可是她的目光裡,卻毫無波紋,無動於衷。
“你別開玩笑了。”顧一笙把霍凌霄推開,她的眼眸裡帶的疲憊,深深的刺痛了霍凌霄。
他那麼激動,那麼期待的跟她說,她卻完全的漫不經心。
顧一笙站了起來,她走向了窗外。看着那些綻放的花朵。只可惜顧一笙從來不喜歡黑白的花兒,它們綻放的如何鮮豔,她也感受不到。
“如果說,我可以帶上你,帶你的母親,包裹顧家的所有人離開霍琛的視線呢?”背後突然傳來霍凌霄不顧一切的聲音。
顧一笙身體顫了一下,霍凌霄的話,戳中顧一笙的死穴。
“你也知道,你母親在霍琛手裡,最後的下場,要麼就是她繼續瘋下去,要麼就是死亡!你想讓你母親好,就必須帶她離開霍琛的視線範圍。”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顧一笙突然轉過頭,震驚的看着霍凌霄。
而那雙一直都沒有什麼波紋的雙眸,此時終於是有了情緒。
霍凌霄笑了起來,知道自己戳中了顧一笙,他有一股勝利感。
“軟綿綿,你相信我,我知道的永遠比你想的還要多。我不僅知道你母親的事情,我還知道,霍琛爲什麼要逼瘋你母親。”
“爲什麼?”顧一笙突然激動了起來,她上前,一把抓住霍凌霄的手臂。
“你告訴我,爲什麼?”
一直以來,顧一笙都是堅信,自己的母親是被霍琛逼瘋的,可是究竟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顧一笙始終找不到答案。
而如今,霍凌霄這樣的話說出來,立馬讓她找到了一種共鳴。讓她如何還能安靜的下去?
“你願意跟我走嗎?”霍凌霄看着顧一笙,非常認真的問出這樣的話來。“只要你答應我,我就能夠安排好,把你母親就出來。同時悄無聲息的送走顧家的每個人,保證就算霍琛會發現,但是那時候已經找不到你們了。”
“爲什麼被逼瘋?”顧一笙卻執拗在這個問題裡。
“只要你答應我,讓我安排帶走你們,到時候我告訴你。”霍凌霄定定的看着顧一笙,目光裡帶着堅決,以及,希望。
顧一笙沉默了下來,霍凌霄的這個條件實在太誘人了,讓顧一笙根本就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她愣愣的看着他,“霍凌霄,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只有相信我,才能得到自由,才能讓你母親平安。”霍凌霄看着她,非常堅定的說道。
顧一笙突然鬆了手,她整個人都跌坐在後面的牀鋪上。
她顯然是在猶豫,是在掙扎。
“顧一笙,你要明白,你只有五天的時間。現在霍琛在紐約,我們還有機會。可是如果等到他從紐約回來,那麼抱歉,你一點機會都不會有了。
你、你母親包括了顧家的每個人,都會被霍琛掌控,到最後的下場,你自己可以完全可以想象,畢竟他是那樣一個黑暗的人。”
霍凌霄知道顧一笙在猶豫,所以他不斷的勸解顧一笙,同時一直拿顧一笙的母親說。顧一笙現在最在乎的就是顧家的人。
如果霍琛對顧家的人有了威脅,那麼顧一笙一定會奮不顧身的。
“我……我考慮看看。”沉默了許久,顧一笙才說出了這話。
不是她不想離開,不想帶母親走。而是她不敢,不敢冒險。已經有過一次了,而霍琛也讓她看到了,不聽話的下場。
那一次,是因爲霍琛還念及舊情,放過了她母親。可是顧一笙無法想象,如果再來一次,霍琛一定會大發雷霆,到最後的後果,那絕對是顧一笙用一生都無法承擔下來。
她猶豫,她必須猶豫。
“顧一笙,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我會在來,你給我答案。”見顧一笙這樣猶豫,霍凌霄也只能妥協。
她不能太逼,不然她會承受不住。
這個丫頭,唯一不好的,就是膽子小。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做的事情,一旦失敗了,在讓她嘗試一次,那是非常難的了。
“顧一笙,你一定要記住。機會只有一次,也許很冒險,但是驚心動魄過後,是平安的,是風平浪靜的。
你不嘗試,到最後,你終究要在這樣的驚心動魄裡不得安穩。”
霍凌霄留下了他最後的忠告,就走向了陽臺,離開這個房間。
顧一笙一個人,沉默的看着這個房間裡的一切。
她的內心,掙扎、猶豫,很痛苦。
她很想讓母親平安,更想讓顧家的一切都回歸平靜。不用往日裡的風光,只要平安,只要平靜,一切就好。
而顧一笙心裡也非常的明白,想要平靜,就必須離開霍琛。
可是已經有了一次失敗的教訓,顧一笙在嘗試第二次,真的很彷徨。
最後,顧一笙受不了這樣的煎熬,她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姐姐,顧楚楚。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一接起來,就是顧楚楚故意壓低嗓音的聲響,“笙笙,什麼事情?”
顧一笙一聽這個聲音就覺得不對勁,她擔心的問道,“姐,你怎麼了?”
“還能怎麼!你讓我回家陪老太婆,結果那老太婆天天逼我來相親!”顧楚楚氣憤的壓低聲音怒吼。
她口中的老太婆是顧老太。顧楚楚這個人一向無拘無束,自由散漫。被顧老太逼的一生氣,就會說她是老太婆。
不過,這不代表顧楚楚不愛顧老太,要是不愛,顧楚楚不想做的事情,顧老太就算是以死相逼,也於事無補。
“怎麼,你有事嗎?”顧楚楚問。
“哦,我只是很猶豫一個事情。”顧一笙停頓了半響,最後以婉轉的方式跟顧楚楚傾訴,“我就是看到一張照片,想要把他調成另外一種光度。可是我手裡沒有底片,只有兩個照片,我已經失敗了一次,現在手裡剩下最後一張,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嘗試。萬一失敗了,照片就沒有了。”
在電話裡,顧一笙是絕對不能把話說的太清楚的。一來,霍琛隨時監控了她的電話,二來,顧楚楚對於母親,對於自己跟霍琛之間的事情,是一無所知的。
告訴顧楚楚,或者讓她察覺出什麼來,會讓她恐慌的。
所以,顧一笙才找了一個這樣蹩腳的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