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
孫銘禮聽着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彙
沒錯就是軍訓,對這些從關裡來的農民進行軍訓,司馬當時所想到的就是這種在後世非常普遍的訓練員工的方式,
通過短期的軍訓使得這些過於散漫的農民,接受紀律上的約束,同時可以去掉他們身上散漫和不良的習氣。、
原本想到這個法子後,司馬還對沒有足夠的軍人教員來操作這些事,可是當那些跑了十多里路隊伍還不散亂的巡防隊隊員,揹着槍腳步不顯凌亂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並很快自行重新整理了隊伍,
司馬立馬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雙眼放光的看着這些巡防隊隊員,這些人根本就是老天爺送給自己的,讓他們對這些從關內來的農民再合適不過了。
“就是軍訓。借孫兄手下的巡防隊用個十來日,教教這些農民怎麼走路、列隊。怎麼着也能讓這些窮哈哈們變個模樣不是。”
十來天的時間,讓一羣農民變成士兵肯定是不夠的,但是讓一羣農民接受紀律的約事肯定是足夠的,從白天到黑夜的紀律約束,肯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後世的高校普遍對學生進行軍訓,其初衷無非是讓學生們接受紀律的管束,以便以後更好的管理學生,這種方法在資訊並不發達的時期是非常有用的,只是後來……
雖說後世通過軍訓來幫助管理學生的方法已經失去了作用,但是司馬還是相信,在這個時代,通過軍訓的方式對農民進行改造,然後再對這些人實行一段時間的軍事化管理,還是比較可行的。
“孫兄,巡防隊我不會白白的借用,每天給去操練農民的巡防隊的兄弟每人每天補助二毛大洋,再有二毛大洋交給站裡。至於孫兄方面,小弟一定重謝!”
司馬見孫銘禮還沒表態,但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希望他能答應自己的條件,必竟在這個時代恐怕沒有那個做過這樣的事情,開先河的事情每個人都是需要時間考慮的。
“呵呵!兄弟客氣了,這事又不是什麼大事,但必竟還擔着風險,若是出什麼事一概由愚兄擔着。”
雖然答應了司馬要借巡防隊給那些個農民弄什麼“軍訓”的要求,但是孫銘還是不忘記提到這件事自己還是擔着風險,有時候事情就需要這麼做。
“孫兄高義,小弟先謝過孫兄了!”
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的司馬,也着實鬆了一口氣,必竟在這個時代想找到能幫自己對那些個農民進行軍訓的人也着實有點不易,而司馬自己也顯然不是那塊料,必竟司馬自己也只是在高中、大學時接受過兩次軍訓而已。
“兄弟們,今個累了大夥兒跑了十來裡,這點水酒了表些許謝意,這些大洋是給大夥的賞錢一人兩塊,還望大夥兒莫要推辭。”
司馬恭着手對着喝了半餉的巡防隊隊員說到,雖說對這個時代不甚瞭解,但是司馬還是從很多電視、電影裡看到若想收買人心,在這個時代最好的辦法還是給銀子,其實在那個時代不是這樣?
“哎呀!兄弟們謝少爺的打賞。”
一聽到有賞錢拿,這些個巡防隊隊員們連忙急聲謝到,這些人過去在老北方軍時,開撥的開撥的銀子,過冬有過冬的銀子,夏天有夏天的銀子。
雖說這劃到路礦局這銀子拿的比在北方軍時多拿了幾塊錢,可這各樣例銀子卻基本上沒了,衆人這會見有財可拿那裡管得了那麼多,只覺得這司馬少爺着實會辦事。
“唉!謝少爺打賞!他日少爺惹是有什麼事只管言聲,在這地界那家若敢對少爺說個不字,咱們巡防隊的這二十多條人槍,也不答應不是!”
巡防隊的副隊長程原山拍拍自己的手槍,醉熏熏的說到。必竟靠上一棵大樹是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這大樹還時不時掉點果子給下面的人吃。
“給我準備1000套這種軍裝,再加上1000雙解放鞋。”
司馬在當地武裝部附近的軍裝銷售店裡指着掛架上的“六五式”軍裝說到,參加過兩次軍訓的司馬知道整齊有序的着裝對於軍訓的好處,
在這種軍用物資商店裡除了這種六五式軍裝外,司馬還真找不出什麼適合拿到那個時代的軍裝,必竟光是其軍軍裝上面的那些個拉鍊就明顯不適合出現在那個時代。
而這種六五式軍裝典型的中山裝的樣式,倒也比那些夾克式的軍裝更合適,無論是在共和時期的老照片上,還是在後世的電影裡,共和時期的軍隊穿着大都是這種樣式的軍裝,只是服裝的顏色不同罷了。
因爲領着東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穆白和吳滿屯,並沒有因爲上次沒出現而受到衆人的怪罪,反而人們倒覺得兩個人眼皮活會辦事,再加上人也進了東家的眼裡。反而對兩人親近了許多。
吳滿屯和穆白領着身綠衣服,看着全新沒有一點線腳的衣服,兩人跟本不相信這是真的,要知道這時節過年時能添身新衣服就算不錯了,眼下東家竟然裡裡外外發了一身,從鞋到裡頭的套腳布“襪子”一下置辦了全身的衣裳。
“哥!這可是我穿的第一身新衣裳,這東家對咱們也太好了點!”
從沒有穿過新衣的穆白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心下越發爲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高興,這會不管是山東人或是驛馬嶺人這會領了新衣心裡那還有什麼冤氣有的只是對東家的感激,做工發衣裳這事好像過去還真沒有過。
洗了個涼水澡,衆人颳了個光頭,穿好身上的綠色的衣裳,雖說大家都有些不情願,可是東家必竟發了話,還是把那綠色的帽子戴在了頭了,
馬四看着穿着一致的大傢伙,再加上這軍裝式樣的衣裳,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感覺,莫非這東家不是讓大家來這裡做工?還是吃兵糧?看起來不像啊!
可是這身衣服明擺着只有軍隊纔會穿的不是!這個東家倒底想做啥?
做爲一個現代人,司馬很難理解對西元一九一五年的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進行軍訓會碰到多大的困難,在司馬看來進行軍訓是再簡單不過事情了,
可是眼下看着臺下雖然着裝整齊,但是卻亂轟轟的隊列,司馬開始有些絕望了。
“少爺,沒什麼。最開始都是這樣,你看我手下的兵,一開始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別指着這大字不識一個的窮哈哈們知道什麼向左右之類的,這打從前清起就練着這樣的熊兵,咱們有招。”
程原山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做爲一個在北方軍裡呆了十來年的程原山,顯然知道如何處理這種事情,
當兵吃糧這碗掉腦袋的飯歷來都是徵的這些個窮哈哈,怎麼訓練他們凡是當過兵吃過糧的都再瞭解不過了。
“麻六過來,把左腳的布鞋給我脫下來,換上草鞋。”
程原山扯着嗓子喊着,自打上回麻六敲了司馬之後,孫銘禮那裡還敢讓他在外頭惹事生非,正巧麻六央着給他找個差事,於是便直接把他扔到這巡防營先做個聽差用着。
一聽程副隊長叫他,麻六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就指着回頭露個臉看看這程副隊長能不能把自己編進隊裡別再做這聽差。這活計累啊!
聽到麻六的名子,司馬轉個臉一看,可不就是上回自己第一次來到孔家莊時敲了自己幾塊大洋那個麻六嘛!
他小子怎麼到巡防隊了,想來若不是因爲他的原因自己也不可能和高傳良結識,要不自己恐怕也不能像現在這麼順利,
更何況昨天孫銘禮已經賠過罪,自己那還有記恨他的道理,顯然這小子從他那妹夫那得了信,要不也不會敢出來露這臉。
“你們看着,跟他一樣,看着他穿草鞋是那隻腳,就把那隻腳給我換上草鞋。”
程原山使出他所謂招,而臺下的馬四剛一聽他說讓人換草鞋,就知道他要用什麼法子,這法子打從鬧長毛的時候,就一直傳到現在,雖然法子土了點,但是卻勝在簡單有效。
“草鞋轉、布鞋轉……”
司馬目瞪口呆的扣着臺下,那些個巡防隊的兵丁手裡拿着棍子,口中操着這種怪異的但是卻非常有國內特色的口令,
如果那個人反應稍慢秒把,那個兵丁就會豪不留情的把棍子打到大腿上,如果那個人敢捂大腿叫痛,兵丁會接着打上去。僅僅只是前後幾個人被打,那些人就開始走的有模有樣的了。
司馬還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用這樣的法子來訓練士兵,無非就是用左腳一隻草鞋、右腳一隻布鞋,
士兵分不清左右,但是卻能分出自己腳上鞋子的不同。然後再加上這種絕對是非常粗暴的訓練方式。
“這……這也忒那個了吧!”
看着眼前這怪異的場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司馬根本不敢相信在這個時代竟然是靠着這樣的法了來練兵。
(這種靠由布鞋、草鞋來訓練士兵分清左右是民國時期的真事,當時做爲徵兵主體的農民根本無法分清左右,只能靠這種土辦法來讓農民學會向左右轉。以進行部隊隊列訓練)
“少爺,想練好這些窮哈哈們,就不能手軟,當年我和我這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是這麼過來的,不打他們長不了記性。”
程原山很滿意自己手下兄弟這會的成績,雖然這種練兵的活計落下了小一年了,可是這半柱香的功夫就能讓這些窮哈哈們走好路,到和原來相差不大。還是過去在北方軍裡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