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西北通用機器公司廠區30多裡以外的一處光禿禿的山窪子裡頭,平日裡不見一人的山窪子裡頭,這會躺睡着上千人,上千頭馬在山窪間肯着蓋着層薄雪的枯草。
如果一線紅派人到這裡一看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這窪子裡頭立的黑底大刀旗,正是草上飄的大刀旗。
雖然在上有着積雪,但是草上飄躺在牛皮席上倒也不覺得地寒,在口處討生活,洋槍、快馬、牛皮席這三樣少一樣都不成。
在冬天離了牛皮席子在雪地裡窩一晚上,那寒氣都能逼進心裡頭,要是這樣日積月累,最後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得擱在牀上起不來。
雖然早先還下着小雪,除非放哨的,山窪子裡頭的隊伍大都是睡在牛皮席上睡着歇下了,裹着羊皮大衣,睡在牛皮席上,雖說空中還飄着小雪,倒也覺得不着寒。
早在上午就已經帶着人馬趕到這裡的草上飄,剛一來到這個山窪子就讓弟兄們在這裡睡下,先養精蓄銳,要不了多大會那就是一場惡戰。
“大哥!你覺得咱們這一次能不能一口並了一線紅那帳子。”
說話的是明飛,雖然計劃的已經是再周詳不過,但是明飛還是感覺有些擔心,那一線紅可是打祖上多少代的馬匪,像這種趁火打劫的事,恐怕早都防着了,想吃也得看牙口中。
“那得看司馬那小子能把一線紅打成什麼樣,不過咱們這一次就是並了一線紅,也能讓他沒幾年恢復不過來,到時他一線紅不用咱們動手,都有大把的人想收拾他,一線紅太事太絕,得罪的人太多了。”
從牛皮席上坐起來的草上飄點着一袋煙吸了兩口說到,雖說對那個司馬沒什麼信心,但是草上飄還是覺得只要那司馬能撐上個把鐘頭,到時候一線紅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這些個他一線紅得罪的太多了。
只要這次能並掉一線紅大部分的人手,估計到時候整個口外會很多人樂意追着打他一線紅,到時任他三頭六臂,也只有死路一條。
“噠、噠、噠”
就在這時候傳來一陣馬蹄聲,見放哨的並沒發過來警號,草上飄知道肯定是去打探消息的鬍子回來了。
“大哥!那一線紅動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滿面都是雪花的鬍子從馬上一跳下來,快步跑到草上飄面前大聲的嚷到,原本休息的衆人看着的三當家的這麼跑過來,知道恐怕是要動手了,於是連忙從牛皮席上起身,開始動手收拾起來。
“讓弟兄們上馬吧!從這到工廠那,省着馬力差不多要兩個鐘頭。到時候免不得一場惡戰,讓弟兄們注意省着馬力。”
一聽說一線紅動了,草上飄站起來輕聲說到,等了這麼幾年,終於他孃的等到這個機會了。
說到一戰,恐怕人們都會想到索姆河,而提到索姆河,人們又會想一件武器,那就是重機槍,索姆河戰役是機槍史上最令人驚心動魂的戰例。1916年7月,德國人以平均每百米一挺馬克沁MG08機槍的火力密度,向40公里進攻正面上的14個英國師瘋狂掃射。一天之內就使6萬名英軍士兵傷亡。
大正三年式重機槍,雖然是法國哈乞開斯機槍的改進型號,但是其的改進是根據日俄戰爭的日軍經驗而進行的改進,機槍優點在於結構簡單,零部件數量少,在各種惡劣環境下的射擊可靠性不錯,而且威力相當可觀。
但這種重機槍確實是一支名副其實的“重機槍”,它的質量超過55公斤,需要兩名機槍手推着手推車或者馬車來運輸,因此該槍的機動性很難談得上靈活,但是現在被司馬用在塔臺上還是非常適用的。
馬匪並不是軍隊,他們一慣的作風就是猛打猛衝,自身卻又不能像軍隊一樣承受大量的死傷,如果死傷人數超馬匪們的心理極限,馬匪最終會以潰散散場。
司馬之所以決定等馬匪送進六百米之後才讓重機機開火,很大程度是上爲了給馬匪更大的殺傷,要打就一次打的馬匪痛到骨子裡頭。
打一次至少要能保得那些馬匪十年內不敢到自己廠子周圍打轉,把馬匪放到六百米,因爲馬速的關係到,重機槍開火後馬匪會因爲慣性硬衝到三百米處才能調馬頭逃散開去,這時重機槍仍然可以追着打。
如果在八百米處開始射擊,雖然會給馬匪造成一定的死傷,但是如果馬匪就此散開來去,留着沒能傷筋動骨的馬匪,只怕日後會是夜長夢多。
站在哨塔上的司馬可以看到,因爲馬匪的如雷霆萬鈞般的衝勢逼近的時候,自己身邊的隊員們渾身都有些發抖。
的確司馬看着前方黑壓壓如浪涌般的馬匪,心頭也只有一個念頭,逃跑。幸好修了圍牆,要是沒有這屋圍牆,司馬估計現在自己手下的護廠隊會有一小半逃跑,那怕就是有軍法隊也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
“重機槍——打!”
終於馬匪躍馬進入了第六個標意石塊後,早已緊張到極點的觀察手猛的大喊一聲
“啊!”
原本緊張的手心冒汗的重機槍手,在聽到觀察手的命令時,一個愣神的功夫,顯然是沒人反應過來。
“開槍!”見重機槍手有點兒愣神,觀察手再次大叫一聲。雖然只是秒鐘的功夫,越過第六塊標識物的馬匪,已經又朝前狂奔的幾十米。
“噠……噠……噠……”
幾乎是瞬間,三個哨臺上的重機槍同時響起,槍口產生尺把長的槍口焰,原本打着排槍的護廠隊員一下被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重機槍的射擊,這爆裂的槍聲、猛烈的火焰,反而給護廠隊員們的心理造成一種震撼,甚至起到了鼓振士氣的作用。
當重機槍開火後,衝在最前方的馬匪像被碰到拌馬索一樣,原本狂奔的快馬前蹄突然下折連人帶馬一起摔倒下地。
三架重機槍像死神的一般的掃射着,槍口前尺把長的槍口焰,在塔臺上划着弧線。而弧線指之處的馬匪卻是人仰馬翻。機槍的噠噠聲形成一道道死亡屏障。
司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僅僅只是幾架重機槍,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效果,原本衝勁十足的馬匪的速度慢了下來。在不停掃射的機槍的面前,勇氣只會化爲死亡,在死亡的面前強者也會變成懦夫。
“打死那幫狗孃養的!”
“嘟死他們這種雜種!”
從機槍的掃射所帶來的震撼中醒來的護廠隊員們,舉着胳膊大聲的叫嚷着,有了這幾架大傢伙,還用擔心什麼,那“丁點”馬匪指不定還不夠這幾架大傢伙吃的。
“龜兒子的,別在這瞎嚷嚷,踢死你孃的,給我瞄準了打。”
見手下的隊員在這只是叫嚷着而忘記了開槍,穆白用自己穿着深腰棉膠鞋的腳對着幾個叫的最兇的隊員屁股就是幾腳上去。
這會的穆白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緊張,雖說馬匪仍然在逼近,馬匪們的聲勢,可是遠沒有近處的這幾架重機槍的掃射來的猛烈。
密集的子彈像冰雹一樣射在密集衝鋒的馬隊之中,在沒一絲遮擋物的荒原上,這上千馬匪只能任伯由機槍向他們的身休上傾倒子彈的暴雨。
衝在最前方的馬匪被機槍掃落,而緊隨其後的馬匪顯然無法避開摔倒在地上的馬和人,勒馬不及也隨之摔倒在地上。
“咔”
原本向馬匪傾倒着子彈暴雨的機槍突然停火了,並不熟練的機槍手顯然一愣神。摁了摁扳機槍還是沒有反應。
“你娘!快裝子彈!”
反應過來的機槍手看了一下,纔看到彈藥手雖然手託着彈板跪立在機槍的左側,可是根本忘記了裝子彈,難怪會打不響。於是便氣的大罵到。
“啊!哦”
因爲彈藥手距離機槍最近,纔會被重機槍掃射的場景給震住,這時被罵了一句後纔算是回過神來,連忙裝起子彈來。
裝彈時,機槍手右手拉拉機板向後到定位,使機槍處於待擊狀態,隨即向前送回拉機板;副射手在射手左側,以右手四指在上,拇指在下抓握彈板中部,左手握彈板尾部,將彈板頭部放在進彈口進彈導輪上,並使彈頭對準受彈機定位。
然後左手在稍稍托起彈板尾部的同時,用短促的力量,將彈板向右插入進彈口,聽到“咔”的一聲才停了下來。
當再次插入彈板時,彈板制退齒下方的掛機凸齒即解脫自動機,自動機在復進簧張力作用下,向前移動一段很小的距離(約8mm)後,被擊發阻鐵釦住,射手按壓扳機,機槍又可以繼續射擊。
子彈剛一裝好,早已等待的有些心焦的機槍手,連忙按壓扳機,中斷了數秒後的重機槍重新開始噴射出奪命的火焰。
但僅只是幾秒的中斷射擊,卻給馬匪以足夠的時間逼近,原本在重機槍的掃射下,心裡早都安坦下的護廠隊員,在剛纔的數秒鐘中,又一次高度緊張起來,拼命的拿步槍射擊以阻止馬匪的前進,顯然效果遠比不機槍。
這時的馬匪已經衝進了距離公司的圍牆不過兩百米的地方,顯然到在這個距離馬匪們再不會像先前那樣白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