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連忙擺手:“你是個天王,我怎麼能做你師傅!”
“怎麼不能?”項羽振振有詞地說道,“藝高爲師,乃人之常情。剛纔你所使用的,可是傳說中,久已失傳的天龍斬?”
沙軒點頭稱是。
項羽又懇切地說:“那我拜你爲師,請你傳授我這門絕技如何?”
沙軒堅決地搖頭道:“我這點本事,遠不及我師傅,項大哥如果真想學藝,不如去找我師傅吧。”
項羽趕緊問:“請問你師傅是誰?”
“地母。”
項羽微吃了一驚:“皇天后土地母大帝?”
沙軒正色地點頭。
秦金柱驚訝地看着沙軒,臉色頓時大變:“沙軒,難道你就是陛下的關門弟子?”
沙軒詫異地問:“秦天王,我師傅送我進軍營,沒對你說過嗎?”
秦金柱一臉肅容,對沙軒抱拳施了一禮,客氣地答道:“沙軒,秦某一直久仰陛下高徒,原來就是閣下,今日一見,竟比傳聞還厲害。陛下曾經對微臣說過,他有一愛徒,本事高強,將來定成大器。”
沙軒呆呆地反問道:“我師傅真這樣誇獎過我嗎?”
秦金柱笑道:“是啊,我騙你做什麼。”
沙軒還是不敢相信,喃喃地說道:“我從未聽師傅誇獎過我。”
項羽插話說:“沙兄弟,我可不敢有拜地母爲師這種想法,希望日後我們有時間多多交流,還望兄弟不吝賜教。”
沙軒眉頭一皺,不解地問:“你既然想學天龍斬,爲何又不敢去拜我師傅呢?”
項羽神情嚴峻,嘆道:“地母擇徒十分嚴格,萬年來,只聽說她老人家收過一個徒弟,今日才知,就是你。我哪有資格拜她爲師呢?”
沙軒驚異地問:“我師傅選擇徒弟的條件,很嚴格嗎?”
項羽望向了秦金柱,一臉苦澀地說道:“秦天王,你來說說,你家陛下收徒的標準是什麼?”
沙軒猜想秦金柱無非想說什麼根骨清奇之類的廢話,卻不料秦金柱嚴肅地說了句:“我家陛下說過,她所收之徒,必將會改變仙界命運。”
沙軒頓時發呆,臉色有些發燙,尷尬地應道:“項大哥,我,我來仙界的時間較短,比起你來,咳,我以前只是個小混混。”
項羽的神情更見尊敬,朗聲說道:“沙兄弟,項某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麼大本事的人,卻又如此之謙虛,實在令在下佩服不已!”
沙軒苦笑,回想起自己在凡間讀書泡妞的那些日子,不知道哪件事值得這個項大天王佩服!
納蘭心赤在旁邊冷笑,突然發作道:“沙軒,原來你是地母陛下的高徒,地母既然縱容你殺害我西極星宿神星,那我將把這件事奏明我家陛下。”
納蘭心赤的意思很明顯,即是說,你沙軒仗着本事高強,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方太極大帝可不是個示弱之人,他自會找你師傅算賬。
沙軒當然明白他話中之意,立刻不悅道:“托勒彌功力不濟,卻無故來挑戰我,我一時失手殺了他,算他倒黴,哼!”
納蘭心赤氣得臉色更黑,身體顫抖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吐了幾個字出來:“今日之事,衆目睽睽,是非對錯,當由明庭來斷,不能由你強詞奪理!”
說到明庭,沙軒心中就有氣,尤其是當初那兩個捕快,就因爲自己救了謝雅,居然就給自己扣上一個私通妖女的大帽子,沙軒索性不屑地說道:“斷就斷,就算明庭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們!”
納蘭心赤怒道:“你殺了我方星宿神仙,還這樣理直氣壯,本王這就拉你到明庭去斷個公道!”
很顯然,納蘭心赤已經氣昏頭了,畢竟大敵當前,他竟先和沙軒斷起恩怨來了。
項羽指了下對面虎視眈眈的異界大軍,連忙提醒道:“納蘭天王,今日兩軍交戰,這事可否留到日後再說?”
納蘭心赤悶聲低喝道:“項天王,納蘭心赤並非不講理之人,兩軍交戰固然重要,但是懲治內鬼卻是當務之急,如若不然,我們豈不是在他們裡應外合之下,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納蘭心赤一下就把沙軒失手殺死托勒彌這個事件上升到了政治高度上,項羽自然就不好再爲沙軒辯駁了。
秦金柱同樣冷笑着問:“納蘭天王,按照你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退回仙界嗎?”
納蘭心赤陰沉着臉:“不退也行,等到我們一鼓作氣收拾了這些異界豬妖,再來了斷今日之事!不過——”頓了頓,納蘭心赤的目光轉向了沙軒,接着又大聲說:“雙方交戰,事關重大,沙軒目前是個嫌犯,且先交給明庭的人再說!秦天王,你可有意見?”
“這——”秦金柱皺起眉頭,快速地思索了下,馬上回絕道,“沙軒乃我家陛下的愛徒,身份特殊,我得奏明我家陛下,如果陛下允許,我才能把他交給明庭——”
納蘭心赤差點吐血,秦金柱分明就是借地母出來袒護沙軒!
沙軒揮手打斷了秦金柱的話,淡定地對納蘭心赤說道:“行啊,你叫明庭的捕快出來吧,我正好樂得清閒,不用再出手!”
“你等着!”納蘭心赤旋即飛回軍中,喝來一個銀甲神仙,叮囑了幾句。那銀甲神仙不住地點着頭,隨即掏出一個如巴掌大小、船形的法寶,唸唸有詞地扔在了面前。那小船見風就長,轉眼間變大,形如一艘帆船。那銀甲神仙擡腳跨了上去,眨眼間憑空失去了蹤影!
項羽點頭讚道:“這仙際星船真不愧爲仙界最快的法寶之一!”
對面異界大軍也沒有趁勢發動進攻,那個接引春上至樹回去的正統帥此時不見身形,不知在給春上至樹療傷呢,還是在和秋野徵風敘舊?這個問題,沙軒就不得而知了。
秦金柱忽然指着頭頂懸着的天河之水,沉聲對項羽說道:“項天王,你可曾帶有法寶?能否把這些天河水引回仙界天河中?”
項羽搖頭說:“秦天王,單論引水的能耐,非南極鎮守天河的寶虹元帥莫屬,不過,他好像沒來吧?”
秦金柱冷靜地分析說:“寶虹元帥確實未來助陣,不過,水系神仙的高手多出自南極。”
兩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南帝軍中,爲首那個天王拖着長及胸前的白鬍子,白眉毛兩端下垂,額頭較高,手裡拿着一個紫色的葫蘆,非常像南極仙翁。沙軒正推斷此人也許是大名鼎鼎的南極仙翁,卻不料聽見項羽高聲叫道:“蓋斯盧天王,項某懇請你收了這些天河之水。”
那個叫蓋斯盧的天王騰身飛過來,抱拳答道:“項天王,蓋某十分抱歉,這麼多天河水,蓋某法器有限,無法收取。”
項羽嘆了口氣,指了下他身後一干大軍,說:“蓋斯盧天王,你手下難道沒有可以收取這些天河水的神仙嗎?”
蓋斯盧搖頭說:“我手下最爲能耐的水系神仙,當屬魯家兄弟和澇山十二兄弟,還有就是孟飛雄,可惜他們現在均已受了重創。”
“寶虹呢?”秦金柱提醒了一句,“不如請他來吧。”
項羽附和着建議道:“這麼多天河水,扔這裡怪可惜的,就叫寶虹來收吧。”
蓋斯盧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寶虹固然長期鎮守天河,但取水的能耐,卻不見得比澇山十二兄弟高明,眼下,這裡集中了十五位仙界頂尖級水系神仙所引天河水,我想,除了西天佛界中人,也許還有一人,可能有這個本事。”
蓋斯盧一邊說的時候,一邊拿眼瞥向了沙軒。
項羽和秦金柱順着他的目光移到了沙軒臉上,同時怔了下。
沙軒見三大天王都看向了自己,心裡當然知道蓋斯盧想說什麼,但沙軒沒有急於表態,如今自己鋒芒畢露,再出去貿然收取天河之水,估計會給人一種不知收斂的看法。
蓋斯盧左顧而言他地繼續說道:“項天王前幾日可曾聽人說起過,仙界有人拿一柄普通的水系仙劍,引出了天河水龍這事?”
項羽微皺眉頭,點了點頭:“當時我正在練功,未曾親見,似乎有這麼回事。”說到這裡,項羽下意識地看了沙軒一眼,跟着就問:“依蓋天王之意,莫非沙兄弟和此人很熟悉?”
看來,項羽壓根兒沒想到引出天河水龍的人就是沙軒。
蓋斯盧大搖其頭,笑着對沙軒說道:“我當日不在場中,聽寶虹說,引出天河水龍的神仙,名叫沙軒。不知是不是閣下?”
沙軒平靜地點了下頭,對蓋斯盧抱拳道:“沙軒見過蓋大天王!”
蓋斯盧連忙還有一禮:“閣下的神功,令蓋斯盧萬分傾佩,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啊!”
項羽立刻驚叫起來:“這怎麼可能?”
蓋斯盧條件反射地問:“怎麼不可能?引出天河水龍的神仙,真是他!”
項羽使勁地擺了下手:“你們先聽我分析,這神仙各有屬性,對吧?”
秦金柱和蓋斯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沙軒不明白項羽想說什麼。只聽得項羽又說:“剛纔沙兄弟使出了天龍斬,這種剛猛的法術,不是人人都能學成的。”
蓋斯盧接過話茬兒說:“想必沙軒是金屬性。”說了一句之後,蓋斯盧立時驚呼起來:“一個金屬性的神仙,怎能隨心所欲使出水屬性的法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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