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剛把“神魔之血”四個字吐出,滿臉黑毛的獅王當即就臉色一沉,袖子一甩便怒道:“師傅,你說哪裡話?我這獅駝國哪裡有會有那等寶物?”
神魔之血只要是妖怪都會知道,那是妖怪中視爲神聖的寶物,能夠讓一般的妖怪脫胎換骨,如果妖怪在有靈氣,興許能夠承接上古魔尊的些許法力。
玄奘察言觀色,知道這獅王定是不肯給了,只是道:“大王恕罪,貧僧多嘴。”這玄奘剛把頭轉過去,又是一聲嘆息,道:“本以爲變成凡人生活會自由些,沒想到還得受到這等折騰,真他孃的好沒道理。”
玄奘口出髒言,妖怪們早就聽得習慣了。
獅王坐在椅子上,苦苦等了些許時辰,心裡焦急,雖說對自己的二弟與三弟的法力很是相信,但這畢竟是與地藏王菩薩的戰鬥,他叫了幾個小妖怪去打探,可是均未回來。
獅王等他不得,對着玄奘道:“師傅,你在這暫且坐着,本王去看看我二弟三弟。”那獅王唯恐玄奘逃掉,遂命前後的巫師將天罡星裡外三層圍住。
獅王身體遂幻化成一頭兇猛的獅子,狂呼了一聲,踏雲而去。
在七層金塔之巔,金翅大鵬鳥踏着雲彩,臉上扯出一抹譏諷,他面對的是地藏王菩薩。
兩人苦戰了好幾十個回合,勝負未分。
金翅大鵬笑道:“菩薩,你回去便了,我不會傷你的,畢竟同時佛門子弟。我若傷了你,佛祖定要爲唯我是問,我也惹不起這場官司。”
地藏王菩薩右手持着金色禪杖,不怒自威,他腳踏諦聽神獸,眼觀前方,左手呈掌狀,道:“阿彌陀佛,孽畜!你跟我回去,入那地府,向那萬千無辜的鬼魂賠罪。他們被你殺死,沒有你的魂魄,是不能轉世投胎的。”
那金翅大鵬千年前把這方圓百里的人類都給吃光了,人類的魂魄飄飄悠悠地來到了地府,原以爲可以轉世投胎爲人,卻不想由於投胎的名額有限,這突然前來的魂魄,甚至都沒有他們安生之所。他們胸口鬱積怨氣,久久不散,即便是孟婆湯也不可能除卻他們的所有記憶。因此,他們的魂魄右面又遊離到了人間,在這獅駝國內,總是飄蕩着若有若無的死亡之氣。
要消除那些怨念的唯一方式就是殺死金翅大鵬鳥。
金翅大鵬鳥身披黑袍,頭髮分批垂至肩部,他冷冷地道:“菩薩,這些人是罪有應得。他們犯下罪過,理應受到這等懲處。”
地藏王菩薩眉頭一蹙,金翅大鵬鳥的這句話,菩薩並不是第一次聽過,當初他被金翅大鵬鳥打敗之後,又從諦聽嘴裡得知大鵬鳥與佛祖的關係,立馬來到了西天的雷音寺。可卻被門口的阿難與迦葉給擋住。
地藏王菩薩百般言說,而他們就是不給地藏王菩薩放行,說什麼地藏王菩薩已經入了冥界之門,這西天就不應該來。
地藏王施展法力,打傷了兩位尊者,這才入了西天的雷音寺內。
地藏王跪在佛祖面前,把金翅大鵬鳥所行的罪惡之事,一一說給了佛祖以及衆位菩薩聽,說完,地藏王菩薩又道:“阿彌陀佛,金翅大鵬鳥罪惡多端,無奈法力高深,本座也敗下陣來。如若佛祖不親自前去,恐怕還制服不了這孽畜。”
地藏王菩薩以爲佛祖會去,哪裡知道佛祖把眼閉上,道:“地藏王菩薩,你這是那些人不修善緣,不種善因,前世匯聚的災難。這是他們罪有應得。”
地藏王大怒道:“這哪裡是什麼因果惡報!這分明是金翅大鵬鳥自行罪孽。”
佛祖用蘭花指一掀,地藏王菩薩就飛出雷音寺。
只聽佛祖念出偈言:“萬事皆有因果定,善惡到頭方可知。”
此刻,當金翅大鵬鳥又說什麼因果,地藏王遂惱怒至極,只是道:“妖怪,今日非要你挫骨揚灰不可!”
金翅大鵬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莫不是師出同門,本尊絕對不手下留情。這西天之佛能夠看穿那場造化的怕只有佛祖與金蟬子了。”
千年之前,衆位菩薩與羅漢都暗暗不解,爲何佛祖會縱容金翅大鵬鳥胡作非爲,傷天害理。如來佛祖不動聲色,任由羅漢與菩薩猜忌。
只有那立在一邊的金蟬子,臉帶三分笑,道:“那一國的人們,萬年之前,是以捕獵衛生,國內全是屠夫,殘害萬千生靈。他們把大鵬養起來,肆意玩弄,沒有任何愛護動物的美德。金翅大鵬修煉得道,算出那是可報之仇,因果循環,因此這金翅大鵬纔敢膽大妄爲地把那國人給吃掉。佛祖若出手,便是違逆了因果輪迴。”經玄奘這麼一說,那些原本還不解的羅漢佛陀們,遂知道了個大概。
玄奘那時候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個極品宅男,但是他的眼裡絕對是超越時空侷限的。
金翅大鵬鳥嗖的一聲化作爲通體黑羽的大鵬鳥,一聲淒厲地嘶鳴,身子成梭形,直射向雲霄。
地藏王菩薩吶了一聲“想逃?”遂一個飛昇上去,手中的金色禪杖宛若標杆一般射入空中。
金翅大鵬鳥嘴裡默唸咒訣,身體僅僅在一霎之間就幻化成三個。他的本尊呲的一聲就濃縮不見。
因此,當那些獅王派出來的妖怪來觀戰的時候,只看到地藏王菩薩用金色禪杖挨個挨個去戳金翅大鵬鳥所幻化的影子。
那獅王走後,玄奘的胸口就異常疼痛,雙手捂着胸部,緊緊抿着脣,對着那圍着他裡外三層的巫師們道:“貧僧要去大便了,你們慢慢站崗。”
可是,玄奘又發現,他們竟然與他的移動方式和步速快慢一致。
那些巫師沒有離開玄奘,他們也沒有搭理玄奘,完完全全像木頭一般。
那個小旋風拎着一個夜壺來,放在玄奘的下檔之下,只是道:“法師,你就先用一下這個解解急。”
玄奘眉頭一彎,道:“我是上要大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