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一溜煙的功夫就來到了王母的寢宮,白袍男跪在地上,報道了所發生的事情。
王母嘴角扯出一抹滿意的微笑,道:“淫僧已死,那孫悟空以及小白龍,連同那不入流的沙僧,豬八戒就再無後臺。他們只能是淪爲妖物這一條道路。”
白袍男子面帶三分畏懼,道:“王母娘娘,有一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王母瞪了那男子一眼,道:“有甚麼事都與本座講來。”
“娘娘,孫悟空要我告訴你,他說他要滅你祖宗!”
王母娘娘氣得臉色都陰了,罵道:“這不要命的猴子,有甚麼能力口出狂言。我爹請出的四大戰神難道還對付不了他麼?”
“娘娘,四大戰神一開始開對付得了猴子,只是,那猴子忽然眼神一變,法力倍增。那四大戰神已經……”白袍男子欲言又止,急得那王母當即就把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罵道:“吞吞吐吐,快快說戰神怎麼了?”
“已經被孫悟空用棒子達成了肉泥!神魂俱滅!”
王母心頭一顫,喃喃道:“連四大戰神都敗了,那天界這些蝦兵蟹將,哪能夠保得住我?不行!本座要去的父親那!”
王母瞬速站了起來,在宮殿之外,已經備好了騰龍之車,王母剛一上車,那條木雕的巨龍就活了,朝西飛去。
宮殿上,玉帝來回踱步,四下玉女皆面色惶恐。
玉帝喃喃自語道:“老君不是說六星匯聚麼?今番玄奘已死是真,孫悟空魔性大發是真,天界損兵折將也是真,王母到好,扯下爛攤子,見情勢不對就跑了。要朕怎麼面對這爛攤子吶。”
殿外,太上老君慢慢走來,跪在玉帝面前,先行了一禮,然後站了起來,面容可掬,道:“恭喜玉帝,重整天威的時刻已經成熟了。”
“恭喜?”玉帝兩眼困惑地望着老君,笑道:“老君真會說笑,如今孫悟空魔性大發,爲報師仇定會把這天界鬧得雞犬不寧。你在這時還有心思對我說恭喜?”
老君依舊是面帶微笑,道:“陛下,你爲何看到的是壞的一面呢,老道倒是看到了好的一面,這王母千百年前第一次離開天界。古云有云,去時易,再回時便難如登天。哈哈,這天界從今往後,便會由玉帝一人主持。”
“可老君,這孫悟空豈會善罷甘休?玄奘已死,那猴子就曾指天發誓,要把這天捅出一個大窟窿。王母雖走,但是西天太極大帝的後臺還在,要回來重整天威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麼?”玉帝嘆了一口氣道,他真後悔當初沒有堅定己見,去斬妖臺救下玄奘,說不定還賣了玄奘一個人情,從而收攏玄奘爲自己所用,偏偏就聽了老君的什麼鬼話。
老君笑道:“玄奘不會死,玉帝這是定數。萬事萬物都存在定數之中。”
玉帝將信將疑,不過身爲一個上位者,哪能夠把自己的性命寄託在虛無縹緲的定數之上。玉帝經過一番思量,派遣三天界最能說會道的幾個天官,去那斬妖臺遊說玄奘的幾個徒弟,讓他們放下與天界爲敵的念頭,可那三個天官還爲開口,孫悟空的棒子就刺穿了他們的心臟。
孫悟空與天界爲敵的念頭已經昭然若著了。玉帝宛若熱鍋上的螞蟻,雖然派出了天界所有兵力將那斬妖臺團團圍住,甚麼大力神,巨靈神,哼哈二將,但凡有些能耐的都派出去保衛天庭。大戰是一觸即發了,但玉帝並未抱有任何勝算。有些玉女建議玉帝去西天請佛祖,玉帝就衝他們罵道:“佛祖?王母殺死了佛祖的接班人,你們認爲佛祖回來幫天界解圍?哼!”
玉帝三番兩次把太上老君招來,但太上老君永遠是一臉笑容可掬的模樣,並且還對玉帝說,叫玉帝等待時機的到來。
可玉帝等來的只是一場驚天大戰。
在斬妖臺前,孫悟空對着小龍女,豬八戒,沙僧道:“這昏庸無道的破天,今日我捅翻他,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師弟師妹,老孫不想你們受到牽連,待會老孫打通了一條道,你們就乘此機會逃下凡間去吧。老孫若有命在,定會與你們相聚,若沒命在,你們就在地上撒一點酒,算是對老孫默哀吧。”
豬八戒,沙僧,小龍女哪裡肯走,都說與師兄同生同死。
那沙僧兩眼堅定,道:“雖然師傅沒有正式收我做門下弟子,但是好似是命中血液相連,待我知道師傅走了之時, 我心裡不由抽搐,彷彿有一股筋將我們拉扯在了一起。”沙僧猛然跪在孫悟空跟前,道:“往日罪孽滔天,不求師兄見諒,但求與師兄一起把這天捅破。我沙僧常活在陰謀之中,從未坦坦蕩蕩一回,今番就讓我先去斬殺他們那些個狗屁神仙。”
說罷,沙僧就一個飛昇而出,手裡的禪杖朝一側的天將打去。
哪裡知道,那天將轉身一戩,把沙僧當場就打回了斬妖臺。
天兵的士氣大漲,擂鼓聲,怒吼聲,聲聲不絕。
沙僧抹去嘴角的血液,正欲再戰,卻被孫悟空擋住,悟空被對着沙僧道:“沙僧,我們之間還有萬千過節沒算,我可不想你現在就這麼死了。”
孫悟空那雙宛若鮮紅的眼眸骨碌骨碌地望着那羣面目可憎的天兵們,冰冷地道:“面對狼一般的對手,那就必須要比狼更加兇悍才行,只有在極致的掙扎之中才能擺脫那種恐懼。但是面對絕對的強者,你們不管施展出什麼伎倆,都會在恐懼中死去。”
孫悟空憤怒的一吼,那聲音瞬間就掩蓋了鼓聲,整片天幕唯有孫悟空一人的嘶吼。
方纔一臉無畏的將軍,瞬間變得唯唯諾諾起來,但他的恐懼還未膨脹到極點之時,鐵棒就刺穿了他的咽喉。
他很幸運,幾乎是沒有品嚐到痛苦的死去,恐懼也未達到欲生欲死的地步。
相對於他,那些天兵天將就不那麼幸運,他們的信念一下子被擊垮了,行屍走肉地相信自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