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頭,我們這般躲閃也不行,你放我下來,我有辦法對付這孽龍。”嫦娥對玄奘道,玄奘心想,嫦娥這般柔弱女子,有甚麼能力可以與法力猖狂的火龍戰鬥,不過還是將嫦娥放下,自己擋在她身前。
那龍爪來勢兇猛,宛若天地震盪一般,呲呲發出聲響,龍爪在左右的石壁上留下深深地數道刻痕。
玄奘用雙手結印,口中的咒語還未吐出,耳邊忽然激起一股冷風。一隻冰色的箭,“嗖嗖”那箭刺中那龍爪,一聲龍吟哀號響起。
玄奘別過臉,嫦娥手中竟然握着的是一把射日弓。
看着玄奘兩眼詫異地看着自己,嫦娥咯咯笑道,“這東西,是后羿死後留給我的,射日弓本是一陰一陽,陰的在我這,陽的卻是已經不知所蹤。”
玄奘賊賊一笑,道:“這寶貝甚好,可否給貧僧看一小會兒?”
玄奘只想近距離確認那寶物是否真是上古神器射日弓,可是嫦娥口吹一口氣,吹在那弓上,那弓銀光一閃,便消失無形。
嫦娥輕描淡寫的一笑,“不給,你這大光頭最是小氣,萬一被你拿走了不給我那怎麼辦?走,火龍被我傷了,我們去尋他。”
一直以來,玄奘都心存疑問,這嫦娥乃是廣寒宮的仙子,按理說是被玉帝軟禁,不應該在這人間相遇,更何況是手持上古神器?這等寶物再手,對於一個法力三流,長得又是三界絕色美女的嫦娥來說,是百無一利,玄奘又想,爲何嫦娥會來到這龍之谷來尋火龍?她要火龍有何用?
玄奘暫且壓制着滿肚疑慮,笑嘻嘻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猥瑣模樣,跟在嫦娥身後,當嫦娥轉過身子的那剎那,她的臉上多出一抹讓人無法猜透的詭異微笑。
一直在暗處窺視着兩人一舉一動的神秘男人,在看到嫦娥用射日弓射傷火龍之後,眼中一動,竟然一副飢渴的古怪表情。
玄奘跟在嫦娥身後,在火焰分明的火龍閣內繞了三四圈,宛若迷宮一般,四面明火,每一處都相似,完全找不到火龍的蹤影。
在這火龍閣內,根本不能夠施展法術追蹤,只能憑肉眼看四周事物。
嫦娥呼了一口氣,找了半天還是徒勞無果,“方纔真應該在射一箭,讓那妖龍死無葬身之地。”
玄奘在後面一聲阿彌陀佛,然後說了一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饒龍處且饒龍’的話。由於玄奘一本正經,可逗得那嫦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心想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和尚,居然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這般話來。
玄奘卻說,自己已經脫胎換骨,成心修佛,天地爲證。
嫦娥更是哈哈大笑不止,在嫦娥身上卻是沒有尋常女子那種嬌嬌滴滴,而是十分爽朗與大氣,簡直是彙集人間美女所擁有的一切美好德行。
一直單身的玄奘不由又想到了自己的終生大事,剛想開口問嫦娥是否有婚配的時候,嫦娥卻先開口問玄奘有沒有意中人?
嫦娥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玄奘,玄奘的心臟噼裡啪啦地跳。這個時候,他腦袋裡亂七八糟一塌糊塗,他也想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十世不近女色的處男一個,但是這樣又覺得對不起那些與他共纏綿,最後卻不得善終的女人。再者,裝一個純潔小生或許能把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給騙到手,但是眼前的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極品美女。
玄奘把光頭一拍,道:“嘿嘿,有了好多個,暫時記不起來全部了。”
嫦娥微微一笑,道:“大光頭,沒想到麼,以前還說對我不離不棄,千年不見,花花腸子就變了好幾遭了。”
玄奘淺淺一笑,道:“沒辦法,好色的男人一般都與時俱進!”
看着玄奘哼哼哈哈沒一句正經話,嫦娥無奈地擺了擺頭,表情有些惆悵地問:“大光頭,你說我的另一半,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玄奘眨巴眨巴眼,哼哼一笑,道:“早已出現,貧僧會算命,仙子,你的意中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玄奘把那張特有的豬腰子臉擺在嫦娥眼前,嫦娥掩口一笑,然後用手中的玉笛在玄奘的臉上狠狠抽了一下,然後哈哈笑道:“臭美,你不是有那麼多意中人了麼?虧你還是和尚,見一個愛一個!”
玄奘道:“和尚只是職業需要,如果仙子需要,我可以是俗人一個。”嫦娥又是哈哈一笑,就在這時,刀光劍影的飛劍飛來,玄奘當即站了起來,那飛劍在玄奘的身邊轉了三圈,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玄奘暗罵了一聲:“狗日的,誰在挑逗貧僧呢?”
嫦娥瞳孔一縮,聲音有些焦急地道:“不好!師傅,你快走開!這是結界!”
嫦娥剛說完,玄奘身前身後就結起了一層堅硬無比冰塊,玄奘動彈不得。
一聲尖聲厲叫之後,手持女媧石的聖姑就在身前閃出。
聖姑目光落在嫦娥身上,嘴角微微一扯,兩眼生光:“嫦娥?”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聖姑哈哈大笑,手中的女媧石又生出一道白光。
心有防備嫦娥身子一縱一躍,躲過由女媧石內所散出的攻擊。
女媧石又是一閃,從嫦娥耳邊射過,一縷青絲被白光剜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銀髮聖姑哈哈大笑道,他對嫦娥本來就滿心敵意,千年之前,若不是嫦娥,那麼玄奘怕是要與他雙宿雙棲,這個時候怕是要兒孫滿堂了。
現在逮住機會,聖姑又是手持女媧石,法力更高於嫦娥,所以看在被困住不得動彈的玄奘眼中,玄奘大怒罵道:“聖姑,你傷我便傷我,你切切不可傷害嫦娥!否則,我跟你沒完!”
聖姑聽了這話,眼裡微微潮溼,目光落在玄奘身上,道:“我就是喜歡看到你緊張,你越緊張我就越發歡喜。”她眼中餘下的,只是恨意,無窮的恨意。
只是,當她正要施展手中的女媧石,來讓嫦娥一招斃命,可嫦娥卻早已拉弓搭箭。女媧石與射日弓,都是上古神器,在上古神器譜上,不分上下,兩種力量碰撞,必定是石破天驚。
不知道嫦娥手中握着的是射日弓的聖姑,淺淺一笑地道了一聲“找死”,知道聖姑手中捧着的是女媧石的在嫦娥,卻不敢掉以輕心地搭了兩個箭矢。
“碰”耳邊嘈雜喧鬧,蒼白一片。
玄奘只感覺到頭腦暈眩,倒地之後,便是一個晝夜。
由於玄奘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女媧石的力量剋制住渾身的法力筋絡,若是他強行解除,也需幾個小時才能解除結界,可沒時間給他慢慢消除結界,女媧石與上古神器射日弓就發生了對撞。結果自是兩敗俱傷,銀髮聖姑與嫦娥仙子都暈眩了過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直躲在暗處的那神秘男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好到了讓他不敢相信的地步,若是單打獨鬥,無論是手持女媧石的聖姑,還是手持射日弓的嫦娥,或是擁有六星之力與萬道魔鼎之力的玄奘,哪一個都沒有把握完勝,正待他在想計策,一舉將他們三人都擒獲,然後得到神器的時候,女媧石與射日弓的碰撞所造成的磁場涌動,時空震盪,以至於三人都暈了過去。
那神秘男子哇哈哈一聲大笑,從暗處走了出來。
但見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長袍,袖子兩邊還有一圈太極圖案,在他的頭頂刻着一個天字,身上透着的不是魔氣,而是無量的正氣。
玄奘被小心伺候,倒在玉帛棉錦的牀上,醒來之後,看到身前立着的五短身材兩個丫鬟,小心地叫了一聲:“美女菩薩,貧僧這是在哪裡?”
那兩個丫鬟相視一眼,然後一高點的丫鬟便道:“這是在天仙閣。”
玄奘見那丫鬟雖然人捱了點,但是胸大屁股大,一身子旺夫相,拉着她小手,道:“那美女菩薩,你可告訴貧僧,哪裡是天仙閣呢?”
“天仙閣便是白鶴仙人的府邸。”
當玄奘聽到白鶴仙人的時候,臉色一變,手一鬆,把身前那丫鬟給放了下。
玄奘擺了擺頭,喃喃低語,道:“怎麼?怎麼會無端端跑到這白鶴仙人來了?”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又覺得這其中大有古怪。
玄奘與那白鶴仙人也見過一面,那是在西天的講經論道的佛壇之上,但凡真正的智者,都知沉默是金,說話是鐵的道理,因此,在講經的道場上,那些真正的高手往往是說得最少,玄乎又玄的貧僧羅漢,而那些開懷暢飲,談天談地的便是那些胸無點墨者。
恰恰玄奘就是胸無點墨,口無遮攔,扯東扯西,言辭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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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因此在這論壇上出盡了風頭,可是,白鶴仙人到了之後,玄奘就被擱在一邊涼快,因爲那仙人口無遮攔的能力,遠遠超過玄奘。
玄奘自認爲口才了得,他的第一個對手,就是那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