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魔城的天魔混得是風生水起,進入的頭一天就發生了羣魔攻入屠魔城內,並且遺落了一件魔氣——血魔令。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天魔資歷甚微,魔法幾乎等於沒有,見好些魔物焚燒殘殺,天空中舞動着一道道絢爛的魔法。他只想逃生出去,卻見到一個頭上長角的小魔頭與他殊途同歸在地躲在屠魔城外的血蝠洞內。
這洞內有微光,天魔最先進去,躲在一角不敢出聲。
不過多久,那頭上有角的小魔頭,渾身是血的跑了進來。
“他受了很重的傷!”躲在暗處的天魔暗道,儘管看到那小魔頭渾身是傷,血液模糊,看面色憔悴不堪,氣力全無,但是天魔還是大氣不敢喘一個。他深刻地知道,即便是那小魔頭所受的傷再重,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自己殺掉。
那小魔頭一臉亢奮,從懷中摸出一個血紅色的令牌,那令牌上刻着兩個黑色的大字“血魔”。
小魔頭吐着蒼老的聲音,興奮地道:“血魔令,我終於得到了你,以後,我再也不須受制於人了。哇哈哈。”
天魔瞳孔微微一縮,暗道:“這什麼東西?看那魔頭的神情好似挺重要的一樣。”
不過那紅角小魔頭忽然臉色一難,趕緊用魔法鎮住了血魔令的顫動,但是那血魔令好似在吸他的血液,他面色惶恐地將血魔令丟在地上。
“怎麼會?這……這血魔令要噬主?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現在使用不了它,如果這個時候屠魔鬥士進來的話,那我必死無疑。”
想着,他不禁再次鼓起怒氣,蹲下身子將那血魔令死死拽在手中,就像窮人抓着一個大饅頭。
“不可能!”他近乎是咬着牙,吐出這三個字,然後力氣越來越小,那血魔令吸收他血液的速度越來越快。
卻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大喝:“裡面的魔頭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勸你快快出來投降,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這次羣魔攻入屠魔城,倒不是獵魔鬥士的術法不如魔王們,而是百分之八十的獵魔鬥士與百分之三十的二級獵魔鬥士都外出擒雪山大魔王去了,因此這屠魔城防守空虛,讓那些有心闖入屠魔城肆意破壞來發泄仇恨的魔王們有機可乘。
由於這數千年來,魔王們與獵魔鬥士之間的戰鬥無休無止,因此似這般闖入屠魔城內肆虐一番,也時有發生。
只是這一次,竟然攻破了屠魔城的血神封印,在封印石之下,找到了血魔令。
血魔令一出,那些魔王都睜大了炎,相傳血魔令乃是魔頭們夢寐以求的魔物,可以癒合魔骨,極大最快的增強魔法。
相傳在創世魔曾經就是憑藉着這血魔令曾一度凌駕在獵魔者之上的,那段時間可謂是魔族的興盛時時期,獵魔鬥士淪爲奴隸,集體向創世魔朝拜。
正是因爲見到了血魔令,因此無限增長了那些魔王們的慾望,他們竟在一刻之間不可自拔地自相殘殺起來,他們彼此踐踏,肆意破壞,最後互有損傷。
有道是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一死,而第三方就坐收漁人之利。
這小魔王倒是沒出多少力,但是最後卻撿來一個大便宜,在衆目睽睽之下,憑藉着他擅長的逃跑能力,將那血魔令盜走。
當然囉,即便是他的逃跑能力再強,也不可能不受點傷。
那些魔王都對這紅角魔王咬牙切齒,可是這會兒,知聞到屠魔城被魔王攻入的獵魔宗主當即就帶着四十九名一級獵魔鬥士趕了回來,那些魔王們聞到獵魔宗主的名號如同嚇破了膽,也便怯怯從這屠魔城內逃了出去。
“真是晦氣,他孃的,居然讓一個三流的小魔頭拿到了血魔令!哼!不過……憑藉那小魔頭的修爲與造化,定然使用不了那血魔令反而還會被血魔令吞噬,要是落入我的手中,那不就能興盛魔族了麼!”一魔王逃到了邊疆,憤然喘氣道,這血魔令好不容易現世,在他們眼前晃悠一下,然後又回到獵魔者的手中。
很明顯,這次血魔令如果被他們尋回之後,他們一定會把它更加嚴密的封印起來,以防止這血魔令落在邪魔手中。
血魔令擁有令獵魔者聞風喪膽的邪魔之氣,獵魔宗主曾經彙集獵魔城內所有的有靈之士,匯聚所有術法,卻依舊無法將那血魔令毀壞掉。
反而,血魔令的魔煞之氣日益嚴重。
“它在等待它的新主人,創世魔已經消失了,它有預兆,它的新主人很快會出現在他的身旁。”獵魔宗主道。
現在這血魔令落在這不起眼的小魔頭手中,他駕馭不了,只能將這令牌丟在地上,挖了一個坑,埋了起來。
他怒道:“若是被那些獵魔者看到我手中的血魔令,怕是瞬間會紅了眼,我只有將這血魔令藏起來,自己出去假意投降,若有機會便尋個機會逃走,若無機會,他們也不會將此殺了我,他們對魔倒不是殺無赦!”
那紅角魔頭在血魔令上澆了些紅土,然後還用腳在土上踩了幾腳,在土上蓋了些雜草。
若不是他魔力低微,若不是現在他心神慌亂還受了重傷,他應該能夠覺察到有一雙滿是**的眼睛正在暗處盯着他看。
他就不會覺得,血魔令藏得天衣無縫。
待這魔頭一走,天魔便從暗處跳了出來,他的眼睛瞪得那麼大,他迅速跑過去將土盤了起來,拾起那血魔令。
忽然,那血魔令上散出一絲冰涼之氣,那氣體從天魔的指尖灌入他的身體各個細胞之內。天魔本無魔骨,形同凡人,而在這充滿魔煞之氣的魔城內,渾身不甚舒坦,總有一種窒息之感。
但是,此刻,當他手握血魔令,渾身筋脈通暢,甚至,他還能夠感覺到他心中最深處微微跳動着一團火焰。
“主人,我終於等到你了!”在天魔的耳邊響起了少女般清脆入耳的聲音,這令天魔微微一驚,他身前身後四下張看,空無一人,這纔將目光落在手中的血魔令上。
“是你在說話麼?”天魔看着血魔令道,然後便將耳朵湊在那血魔令之上,可是過了半晌,未有任何回聲。
天魔嘴巴微微嘟着,道:“那這就怪了,這裡空無一人,方纔又分明聽到有個少女聲音!”
洞外的獵魔鬥士大多都是一級獵魔者,他們見這魔蝠洞內只出來了一個魔王,心下懷疑,又對着這洞內叫嚷,道:“裡面的魔王若不在出來,必定格殺勿論。”
天魔心下一涼,趕緊將血魔令用纖繩系在右臂上,用袖子遮好。
那些攻入的獵魔者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天魔已躺在地上,他們見天魔的頭上戴着獵魔者的標誌,渾身又無魔煞之氣,便將天魔叫醒了。
“喂,醒醒!”一臉鬍子茬的獵魔鬥士,將天魔攙扶在懷裡,他用水打溼了天魔的嘴脣,又有魔法在他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圈。
天魔雙目微微睜開,看到那些獵魔鬥士頭上的獵魔標誌,雙目放光,直呼“救命!”
那些獵魔者認爲天魔定是受到了驚嚇,摸了摸他的手掌,知道他並無術法,因此便將他帶回了屠魔城。
只是,當那些獵魔者都注意天魔的時候,天魔的嘴角邊溢出了一抹殘忍而空洞的光。
在他的右臂上繫着的那血魔令一點一點向他體內滲入熱度,天魔忽然又聽到那個少女的邪惡聲音:“嘿嘿,主人,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化呀。還是一個**裸的說謊者!”
…………
屠魔城的血魔令丟失之事讓獵魔宗主很是震怒,當即就召開了高層會議,能夠參加的都是術法高強,靈力無邊的獵魔者。
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製定出一個方案,即利用封印石數千年來與血魔令的氣息相關,製造出一種能夠感應旭血魔令的儀器出來,儘量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這件有可能摧毀整個屠魔界的邪魔之物來。
獵魔者一想到曾經遭受的那種侮辱就不由心驚膽寒起來,儘管事情已經過了數千年,但是那種淪爲奴隸的屈辱在血魔令被盜的那一刻又宛若昨日在耳邊咆哮。
“奴隸,你們是魔的奴隸,你們沒有任何意志,爲魔而生,爲魔而死!”這是刻在屠魔城外一側的屈辱柱上的一句話。
這是曾經獵魔者被魔族徹底擊垮並淪爲奴隸時所刻着的一句話,創世魔要讓獵魔者深深地記住這一句話。但是,當萬佛之祖殺死了創世魔之後,這句話依然被當成是一種深刻教訓保留了下來。
“只有時時刻刻咀嚼屈辱才能夠讓人有深刻的記憶力!”
在那屈辱柱的右側是兩丈高的萬佛之祖的石頭雕塑。
那些魔王曾經幾次三番攻入屠魔城內,他們可以肆意踐踏任何建築物,但是在萬佛之祖的石像面前,他們保持謙卑,甚至還跪地叩拜。
“佛,擊敗了我們,但他卻給予了我們尊嚴!”